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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穿成了同人小说里五条悟惨死的未婚妻女配(5) ...

  •   我穿成了同人小说里五条悟惨死的未婚妻女配
      by 重弦

      1.
      第一次。
      被拍碎,血肉模糊。

      第二次。
      打穿太阳穴,硝子无能为力。

      第三次。
      腰部以上消失。

      ……

      第八次。
      红色刀鞘的小太刀,落到五条悟脚边。

      2.
      小太刀没有放进墓里。

      月城家的人,给她做了衣冠冢。
      五条悟自私的把小太刀藏了起来。

      夏油从月城家回来,熟门熟路摸到他的宿舍。
      靠墙坐着的白发少年,手里拿着红鞘小太刀,从头顶大开的窗子灌进来闷热的夏风,吹得五条悟白发凌乱,他脸上除了颓气的疲惫,不再有其余表情。

      不悲不喜。
      蓝的通透的眼眸,平静如湖。

      夏油感受不到他任何一点情绪的起伏与波动。
      除了疲倦。

      夏油松动了领带,抽出一根烟,没有点燃。

      “最后一天了,不去送她吗。”

      “……不用。”

      夏油走到他身边,依靠着窗,任由夏风吹乱他精心梳理的头发。

      “真绝情啊。”夏油笑了一声。

      五条悟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没有反驳好友这句嘲弄。

      他的大脑和身体在执行着不属于他的东西,他的眼睛告诉他,不应该这样,所有的想法和行为都不是你应有的。
      自猫屋敷转来,五条悟的大脑和眼睛,分别持有了不同的意见。
      他的行为不可控的受到大脑的指示,做出许多伤害千夏的事情,出事前的上午,他惹哭了他最爱的女孩,说出了最恶毒的话。出事前的几秒,他永远都赶不到千夏身边,眼睁睁看着她被杀死,还要挑起压不下的笑。

      他比谁都清醒,但又比谁都不清醒。

      无法阻止,无法前进,无能为力。

      别离开我。
      把千夏还给我。

      五条悟埋于心底,微弱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他恶心的想吐,眼里干涩的没有一滴眼泪。
      他不会哭,感不到心疼,跳动的心脏告诉他喜悦,他开始诅咒自己。

      “杰,有什么术式是可以操控人类大脑的吗。”
      “……咒言师?”夏油眯着眼轻笑,“悟就算是被操控了,也可以破除的吧,你可是最强的啊。”

      夏油每次的回答,都是换汤不换药。
      每次都会以,你是最强的,为结尾。
      这次也毫不意外。

      “杰,如果我说,我死过了,你相信吗。”
      “信。”

      夏油没有任何犹豫。
      五条悟抬起脸。

      夏油在背光的午后,笼罩在一片金芒中,少年鸦羽色的黑发被风吹得凌乱,狭长的眼眸静静注视着他,温柔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悲悯,大概是悲悯吧……五条悟动了动僵硬的脸,露出一个算不得多好看的笑,如果让硝子看见,大概会翻一个白眼,说污染她眼睛了。

      “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
      五条悟似乎是找回如何正常的去笑了。

      “我并不喜欢裕子,之前可能也是被操控了吧。”
      夏油指间夹着没有点燃的香烟,目光平静的眺望窗外。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找到我的尸体,随便丢到哪个海里,别让他们找到我。”

      “好。”

      3.
      清晨下起小雨。

      各色雨伞在形色匆忙的人群中汇成花海。

      五条悟穿着高专制服,立起的高领遮到他的下巴,纤挺的鼻梁架着一副圆片小墨镜,藏住那双无悲无喜,毫无情绪的苍蓝眼眸。

      五条悟稍微低下头,白色额发垂下,压在眼角眉梢。

      他手里拿着一束花,行走在雨中,与人群背道而驰。

      有上学的小朋友回头看了一眼,雨水没有弄湿不打伞的奇怪哥哥,他想再看一眼,白头发的人已经消失在茫茫人群中。

      他去陵园给千夏送了花。

      “等着我,我会再去找你的。”

      五条悟把花束放下,淅沥的小雨打湿他精心挑选的蓝玫瑰。

      六岁那年,他们相识于深秋,在彼此长辈的带领下,定下了一生的约定。

      而今,止于初夏。

      4.
      世界不允许五条悟死亡。
      世界准许五条悟挣扎。

      5.
      他发现自己可以伤害自己。
      所以他理所当然选择了死亡。

      与其不知何故被注定一生。
      五条悟在月城千夏死亡后第三天,选择了一个不会太痛苦,看着还挺美的自杀办法。

      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温暖的水漫过身体,混在水里的血腥味争先恐后涌入鼻腔和肺部。
      有满目刺眼的红,也有苍天晴空的蓝。
      这样真的可以死去吗,失去意识前,他看见了回过头,笑靥如花牵着他手的千夏。

      “悟。”

      把我们葬在一起就好了。

      五条悟没有如愿死去。
      在睁开眼的瞬间,手里的术式释放,涌入肺部的水变成呛人的灰尘,面前丑的奇形怪状的咒灵在哀嚎中化为乌有。

      发生了极度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回到了三天前,并且成功控制了身体,大脑中没有叫嚣的记忆侵入。
      心脏在强烈的情绪波动下,加快跳动,某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让他欢呼雀跃,他可以赶过去把千夏救下了!

      从特级诅咒嘴里落下来少女半截身体,她的眼睛安静的闭起,仿佛正在做一个香甜的梦。

      没有救下。
      他来晚了。
      她还是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五条悟呆滞的站在那里,眼里终于流下了一行泪。
      心脏还在跳动,却如死寂。

      人的生命总有尽头,但千夏的生命不该止步于此。
      这不是属于她的正确死亡。

      五条悟蹲下身,摸着地上,属于少女的鲜血。
      脸上平静的不见什么表情。
      唯独发红的眼圈,和一道泪痕,能证明他哭过。

      在夏油杰拦着硝子等人靠近时,五条悟用术式,了结了自己错误的一生。

      6.
      最强陨落。

      7.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咒术界需要他,和他要救千夏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

      五条悟死了很多次。

      他试过很多种死法。
      沉海、吞服安眠药、割腕、割断大动脉、在安静的地方打穿太阳穴,关掉无限死于车祸、跳下高楼,各种各样。
      也让夏油杀过他。

      人是会绝望的。
      五条悟在身为最强之前,他还是一个人类。

      少年张扬的傲气被打磨的失去棱角。
      无数次的死亡,时间总是会微妙的差那么一点,眼睁睁看着千夏死在眼前。

      五条悟依旧无能为力。

      什么最强。
      他自嘲。

      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救不下来。

      活在这世上没一件好事。

      他抱起千夏温热的尸体,问夏油:“可以把我们葬在一起吗,墓碑上写什么都好,五条千夏,月城悟,什么都行,只要把我们葬在一起。”

      夏油皱眉看着他,像看一个疯子,“悟,冷静点。”

      裕子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没有人会把我们葬在一起,我们还不是夫妻。

      五条悟眨了眨眼,这是第几次了,他也不记得了,可能有三十多次了吧。

      他露出一个笑,张扬又爽朗,他说:“我和千夏是要结婚的,将来还打算要两个孩子。”

      8.
      他在平静中疯狂。
      又在疯狂中渴求死亡。

      9.
      今天奇迹降临了。
      五条悟盯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

      他松开手。
      女孩颤巍巍睁开眼睛,蓄满泪水的金色眼瞳,在怔愣后,亮晶晶的盯着他,“五条老师!”

      她不是千夏。
      五条悟心里翻涌了凛冽杀意。

      不许用千夏的脸做这种恶心的表情。

      他杀了满脸羞红,完全察觉不到他杀意,喊他“五条老师”的女孩。

      10.
      第四十七次。

      五条悟从自动贩卖机取出一罐苦咖啡。

      穿着一身黑西装的少年,表情冷漠,藏在圆片墨镜下的苍蓝眼瞳拢上一层幽深阴霾,死寂如古井,他靠在墙上单手开了易拉罐。

      抬起下颚,灌下一口,没有味觉。

      夏油取了两罐橘子汽水,递给他一罐,“悟。”

      五条悟不说话,也不接。
      夏油挨靠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罐汽水,开了另一罐。

      六月天气闷热,天空正在酝酿一场雨。
      正如两人间无声的沉默。

      诵经的声音掺合在淅淅沥沥落下的雨声里。

      “杰,如果我永远救不回来她怎么办。”

      站在顶端的人是相互理解的,他无比熟悉好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月城千夏没了,五条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不再张扬肆意,他独有的独特气息在他身上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在刹那间被迫成长。

      成长的有点过于快了,他失去了朝气,失去了他独特的一切,变得死气沉沉,笼着一层颓气的绝望,及铭刻在骨血中的疯狂。

      平静中的绝望,绝望中的疯狂。
      他在持续走向崩坏。
      不,应该说,五条悟已经崩坏了。

      夏油咽下汽水,眯眼微笑,嗓音温和,“放弃的话,也不迟。”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有点笑意,“明天,找个隐蔽的地方,杀了我,你自己想办法把痕迹消除,别让人发现了。”

      “好。”

      半晌后,暴雨倾盆。

      “悟,你绝望吗。”
      “没有。”

      11.
      他承载了许多记忆。

      每次的死亡都很平静,但是很疼。

      哪怕他心如死灰,依旧会感到疼痛。
      没有一种死法是不会疼的。

      但死多了也就是那样,前头还会琢磨要怎么死。
      后面嫌太麻烦,多半让夏油解决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总觉得自己欠夏油一场死亡。
      夏油杀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死的很痛快,死前说不定还会赠送一句“回头见”。

      都能看见他背后的金光了。

      12.
      月城千夏在医院睁开了眼睛。
      从学校楼梯摔下去,她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2014年6月20号。

      “后遗症是,你的大脑受到了损伤,在以后的生活中,会出现间接性失忆。如果某一部分失忆了,你的大脑会吞噬分解掉这部分记忆,你不会再记起来。”

      “从楼梯摔下来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医生你再想想办法吧,我女儿还这么小。”

      “不要担心,对生活上没有太大的影响。”

      正如医生所言,在生活上,她确实没受什么影响。
      只是有时候脑子里莫名出现什么五条悟,打开搜索,也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2018年2月18号。

      她在上课时突然晕倒,五条悟的名字被清空了。

      2020年3月5日。

      月城千夏看到了《咒术回战》这本漫画,对五条悟一见钟情。

      13.
      每次重生回到现场,五条悟娴熟的杀掉碍事的咒灵。

      计算着时间。
      晚一步,早一步,都会出现问题。

      求快不会把人救下来,慢了人连全尸都不留。
      六眼和他的术式在这时候就像是废物。

      就像是放在水龙头下面,堆积到瓶子里的水,迟早会溢出一样。
      五条悟的情绪,随着不断的重生,轮回着一次结果,显而易见的也会到达临界点。

      重复无数次。
      崩坏的裂口在扩大。

      五条悟觉得自己很正常。

      一手解决完咒灵后,他瞬移到夏油那里。

      五条悟的瞳仁于死寂中倏然收缩,苍蓝色恢复了生机,里面缠绕着浓烈到几乎满溢而出的兴奋和激动,混乱的夹杂着许多情绪。

      他能救下她了。

      她躲到了隐蔽的墙角。
      时间,正正好好。

      14.
      第五十九次。

      五条悟得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我穿成了同人小说里五条悟惨死的未婚妻女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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