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春寒》手寄七弦

5、娇娘泼妇

　　“干什么的？出城做什么？”
　　守卫厉声盘问。
　　舒停云微微低着身子，恭恭敬敬回答：“两位大人，我是镇子上姚老爷家的长工，谁承想前几日姚家死了人闹着分家产，我们这些下人赶的赶，卖的卖，这不没办法了嘛，带妹子回老家讨生活。”
　　那守卫见舒停云牵着驴车，车上坐着个姑娘，又上前几步，质问道：“你妹子？下车！”说着便伸手拽许菱歌下来。
　　许菱歌一脸疲惫的样子，低着头不敢说话，城门口站着的两个黑衣人走上前来看一眼画像又看一眼许菱歌的脸。
　　“你，走几步看看。”
　　许菱歌这几日腿疾复发，站都站不稳，这会儿万一被发现如何是好？
　　舒停云见状心道不好，忙解释：“我这妹子前些日子……”
　　黑衣人一把推开他，正要仔细再瞧瞧许菱歌，没成想她几脚踹上舒停云小腿，撒泼哭起来，边哭闹边指着舒停云骂道：“你个死没良心的，嫌丢人让我装你妹子？你娶的起我吗你？说好的跟了你就能过上好日子，你可好，一分银钱都没挣到，还背着我跟别人鬼混在一起，我这还没成亲大着肚子该怎么回去啊？”
　　许菱歌抹着眼泪揪住那黑衣人的衣袖，越说越激动：“官爷你可要评评理，我怎么就找了这样一个天杀的死鬼啊，越是俊的男人就越不老实啊，天下的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舒停云被许菱歌这个样子弄得差点没反应过来，他作势无奈又愤怒：“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初你爹瞧不上我，是你拉着我私奔的，说什么以后吃糠咽菜都愿意，现在后悔了在这丢人现眼？要我看……你就是见异思迁！”
　　一旁看热闹的百姓早就指指点点了，再加上被堵在城门口，百姓不满声越来越大，有说舒停云不是个好东西的，也有说许菱歌不知检点的……
　　许菱歌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喊地讲舒停云当初怎么将自己骗到手，又如何欺骗她，声泪俱下“诉说”冤情，舒停云干脆背过身子不理睬她，脸上全是不耐烦。
　　黑衣人见这两人一个泼妇一个窝囊废，闹得他脑袋疼，看看堵在后面的人群，心想可不要被这两个蠢货误了大事，一把揪住舒停云衣领，“谁管你家的破事儿，赶快带这个撒泼的婆娘滚，别耽误老子办事儿！”
　　说罢刚好对上许菱歌鼻涕眼泪糊成一团的脸和毫无形象的举止，气不打一出来，他狠狠推开舒停云，使了个“放行”的眼色。
　　舒停云一脸害怕地连连点头，拉起许菱歌推上驴车，拍拍驴子快步出了城。
　　城里面的黑衣人被吵的心累，啐了一口，还没反应过来方才的闹剧，舒停云将驴车换成马，带许菱歌逃出了白鹭镇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