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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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
少女翠紫色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前方挥动手中的斩魄刀轻轻松松将一只虚消灭的橘发少年——黑色的死霸装，将刀扛在肩上的熟悉的矫健身影。
[……一护……]
“唉，我说……露琪亚，你今天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啊？”黑崎一护旋身紧蹙着眉凝视她，责备中透着担忧。朽木露琪亚感到胸口一阵抽痛，埋首不敢与其对视，稍稍握紧了双拳。有时候，就是因为太清楚，才会感到心痛。
少年注意到了少女不同于往常的行为，心中没有来由地燃起一股不安的火苗，他收起手中的斩魄刀，缓缓走近她，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肩，却突地感到她娇小纤瘦的身躯竟在颤抖。他不由得一惊，有些手足无措：“露琪亚……”
“一护。”颌首对上他的视线，露琪亚面色略带苍白，紫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愫：“待会儿回去以后，我要跟你说件事。”
黑崎医院四个大字在深夜路灯的白色光芒下显得灼眼，白底黑字，相间分明。
黑崎一护的房间里，二人的沉默已将近维持了三分钟。露琪亚颔首低眉，不愿去看面前的一护脸上的表情，敛下眼帘直直的盯着地面，缄默的身影映在后者的眸中，突地变得扎眼。一护在回过神来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希望看出什么端倪，终还是选择开口，一时哑然后竟是反问：“……你说什么，露琪亚？”他没有发觉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即使语调竭力保持平静，却还是带着一线歇斯底里的预兆。
她悄声地哽咽一下，搭在双膝上的双手又再度紧握，接着昂首，一字一句郑重的重复：“一护，七天之后，希望你能够来参加我跟恋次的婚礼。”
夜风萧瑟。
翌日。尸魂界。
十番队队长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接着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是八番队的黒崎夏梨，冬狮郎，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千愔说，能不能让她出来一下？”原本正仔细批阅着公文的黒崎千愔倏地抬起头来看向门口，而后又将征求意见的目光投向日番谷，得到他的点头同意后便轻声站起身来，无声地走出了办公室。
有着墨色短发的少女紧拧着眉心，黑色的眸子里充斥着焦躁，抿紧双唇伫立在门口；她身旁还杵着一个茶发少女，心中的焦急与恐慌都一览无疑——这便是千愔看到的场面。“出了什么事么，夏梨？”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亦是微蹙起眉，开口询问。
“千愔……露琪亚姐姐她……要嫁给恋次大哥了……”还未待黒崎夏梨开口，黑崎游子便抢先哽咽着回答了她，颤抖着握着一张类似于卡片的东西，纠着眉心，眸中泛起了泪光。
黒崎千愔有一瞬的呆滞。
“……这是怎么回事？”半晌，她才愣愣地问着。夏梨磕上眼帘轻叹口气，轻柔地从游子手中夺过那被攒得发皱的卡片，递给了她：“今天早上你走后，我们就收到了这张请帖。”
踌躇着接过，千愔快速扫过请帖上的内容，首先便是确认那上面朽木家族的印章，接着再反复看着新郎新娘的名字，一分钟后稍稍颌首看向面前的两人，抿了抿有些泛白的唇瓣，道：“一护大哥已经知道这事了么？”“从他昨晚莫名其妙地回来，还有那种故作轻松的诡异行径，我看八成是知道了。”夏梨不紧不慢地答着，环抱双臂，拳头却已经握紧：“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是露琪亚亲自告诉他的。”
“……”又重新低眸凝视着请帖，千愔澄澈的墨色眸子黯淡下来，不知如何开口。一时间静得只剩下游子小声的啜泣。
“我们来其实也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而已。”斟酌再三，夏梨方才这般说着，“至于究竟要怎样做，都是一哥的事了，我们只能等待他的选择。好了……你还有大堆事情要忙吧，先回去吧。”语罢，摆摆手一副催促的样子，她将纸巾递给身边的游子，轻抚她的背以示安慰。
千愔怔忡地站在原地，眸中是她们的身影，莫名地一阵难过，恍惚间低喃：“夏梨……”“唔？”疑惑地抬起头，她等待下文。“……我是说……那我先走了。游子，不用担心——还有夏梨你也是。”
[其实……我是想说……我也很想，尽一份力……]
话到唇边，硬生生地咽下。她旋身，向十番队队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风温柔地拂过，树影摇曳，发出窸窣的声响。阳光渗过厚密的绿叶，泻下满地斑驳。
将茶递给日番谷冬狮郎后，千愔便恍惚间望着窗外的景色失了神。冬狮郎亦意识到了这点，却并未打算唤回她的意志，而是呷了一口茶，用余光观察着他的这个笃谨的代理副队长走神时的神情。亦不知是为何，从上回她生日过后，他便有兴致在她走神时默不作声地观赏她。更何况……他清楚地明白，她今天会分神的原因。
吁了口气，日番谷揉了揉自己蹙得过紧的眉心，终还是开了口：“千愔。”“是，队长。”果真是一成不变的浅应——她略略直起身子，扬起了往日的温婉笑靥。“分神会影响工作。真有什么急事的话你可以申请早退。”“不，不是的。属下只是……”千愔敛下眼帘，顿了顿，又仰头与他对视：“队长，您觉得……家族也会成为一种负担么？”
“因人而异。”简洁明了的回答，他继而又埋首提笔继续批阅公文，知道她接下来便会欠身鞠躬而后回到办公桌后批阅公文。
——果真不出所料。
瞟了一眼她安静地回到座位上的身影，日番谷握着笔却又那么一刻集中不了精神。他不知心中那种莫名的感觉是什么——好似掺杂着不应当有的窃喜。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了解自己的代理副官？
摇摇头将这个念头挥去，他蹙紧双眉，将那异感压下，埋首，疲惫地重新拾起笔，工作。
夜色弥漫。
黒崎千愔伫立在队舍的屋顶，瞰望夜幕中安澜的尸魂界，一片静谧。踌躇许久，她还是熟稔地跃起，瞬步前往朽木家的方向。
夜空广袤无垠，云翳遮掩，清浅的星宿显得明明灭灭。
在朽木家族的门口便被堵住，任凭她怎样解释自己的目的仅是看望朽木露琪亚小姐，门卫都面无表情地拦着不允许她进入。千愔昂首看着朽木家的宅院，那种压抑沉重的气息让她突地觉得仅隔着这扇门，便离门内的人相距千万里之远。宅空，人寂。
她发觉自己是何等的幸运——被收养，且是被温暖的家庭收养。
而与这高不可攀的贵族之间存在着隔阂的露琪亚，又是怎样胆战心惊循规蹈矩地走过的呢？亦不知道，对于露琪亚来说，离开流魂街究竟是福是祸……
[也许……真的就像夏梨说的那样，我们只能等待一护大哥的选择了吧。]
轻叹，决定不再继续与门卫纠葛，她正准备旋身离开，便感觉到了那股愕人的灵压——墨色眸子反射性地睁大，转而又仰头看向前一瞬已出现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黑色的长发，白色羽织服，慑人的冰冷眼神，以及唇角不容置疑的冷漠。
尚且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便觉得那是需要避免与其对峙的角色，冰冷得让人不敢靠近的气息和迫人的灵压更是凸显出那贵族桀骜的气息。
他便是六番队队长，露琪亚的义兄。
——朽木白哉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