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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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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茂盛的杂草,四周杂草丛生,隐约能看见几座不知名的墓碑,这显然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偏僻之地。地上趴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少年人,从破烂的衣物以及满身的鲜血,可以看得出他受了不清的伤。
寂静中少年睁开眼睛,动了动身体,坐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望了望四周,复又闭上了眼睛。
这个少年正是陈默延,闭着眼睛的陈默延开始回忆着自己的过往。
这并不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应该早已经化为灰烬。在自己的记忆当中,自己无父无母,毫无存在感,仿佛被世界排除在外,去世了应该也是无人在意,无人悼念。但老天爷却又偏爱了自己一次,当自己意外去世后,又进入了这具身体。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是个孤儿,碰巧也叫陈默延,在一个小村子里吃着百家饭长大,本是普普通通地生活着。就在八岁那年,有一群修仙者来到了村子里,为每位孩子测试有无修炼天赋。原是每百年会有一批修仙者来村里招收弟子,正巧被原主碰上了。
原主很幸运的有点天赋并且被收为了离火宗外门弟子,但这也是原主的不幸。原主天赋并不高是较差的四灵根,并且修炼缓慢,在这种小宗门当中,资源很有限,有些弟子为了得到更多资源会不惜残害同门。而原主就很不幸的在出任务时,因为得到了个中阶法宝被一群歹人盯上。原主与歹人拼的两败俱伤后设法逃离,但在逃离途中,原主还是伤重而亡。
陈默延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伤势,摆好姿势,根据原主记忆,运转起灵力为自己疗伤。慢慢地他发现了自己身体变得愈发轻快了,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开始愈合,灵力运转好像比记忆中的快上了数十倍。身体仿佛是一个无底洞,灵力疯狂地不停被吸入体内。
陈默延察觉不对,这并非四灵根可达到的。他还来不及思考,越来越多的灵力被吸入体内,自动集成一大股力量往丹田中的一屏障冲去,全身一震剧痛,仿佛撞击着灵魂。随着灵力不断集成更大的冲力往屏障撞去,屏障越来越松动。
陈默延沉静在越发强烈的疼痛中,继续着集成力量与撞击。直觉告诉他,停止撞击只会让自己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宁静的四周,只有陈默延一人静静坐着,仿若一座雕塑。只有时时微皱的眉宇和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他此时正在遭受着莫大的苦楚。
平静持续了许久,久到陈默延痛到麻木。但就在一瞬间,已然无比庞大的力量撞击着屏障时,屏障消失了。
灵力开始不停地冲刷着陈默延身体的每一寸肌理,饥渴的身体得到了能量的补充,身体发出来舒适的呼声。紧接着身体中不断有着污黑的泥垢排出,许久,泥垢不再排出。
陈默延根据记忆得知自己这是成功筑基了,代表着自己已经初步脱离凡体,只剩凡骨需等金丹时的雷劫锻造,自己这是真正踏入了仙途。
陈默延保持着姿势继续修炼,继续运转灵力巩固修为。灵力还同刚刚一般争先恐后地进入体内。
半天后,陈默延睁开双眼,回忆着刚刚的修炼:本来以为是筑基,所以灵力吸收才会与平时不同,不曾想筑基完成后,灵力吸收还是如此迅速。这与原主修炼时完全不同,按现在的修炼速度来看,这个身体可能并非四灵根。但要想验证只能等以后寻到检验灵根的法器了。
继而,陈默延满脸嫌弃地看着自己满身的污黑泥垢,和似乎还隐隐发出一阵阵臭鸡蛋味的身体。
陈默延心里默默吐槽:“这身体没有水灵根,与清洁相关咒语还未学习,符咒又在之前打斗中都用尽了,身上这滋味真是“妙不可言”......老天爷这是后悔让我活过来了,想让我刚来就去他老人家那报道啊。”
暗暗吐槽完,陈默延思考着接下来要走的路。那帮歹人虽重伤但肯定有消息传回门派当中,若回门派,那么以后的日子就更加麻烦了。中阶法宝的诱惑在小门派当中可是很大。他喜欢热闹,但是讨厌麻烦。那么离火宗是回不了的了。
想到这陈默延还是不免叹了口气,随及继续思考。在整个星源大陆,离火宗所在地偏远且灵气稀薄,在大陆北面。原身一直在这里待着,又是外门弟子,对星源大陆所知甚少,只知道整个星源大陆的第一宗乃是元青宗,坐落于大陆南面。所以所在地灵力浓郁,是修炼的绝佳场所。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修为就是一切。弱小代表着死亡的刀一直架在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既然已经不得不走这条路,那么就必须努力变强。那么接下来就要往南走。
陈默延思考完,正准备行动时想起自己满身的污黑泥垢,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整理一下再出发。
陈默延看着荒芜之地自嘲道:“筑基了,至少不用担心自己被饿死。”
陈默延往附近水源寻去,在这荒芜之地不远处竟寻到一处清澈水源。
湖并不大,湖水却是少见的清澈,湖底隐约看得见些许游鱼。湖边围满了高大茂盛的花草丛,四周寂静一片。
陈默延到湖边,脱去衣物,对自己稍作清理。
正打理着,突然感受到一道视线,陈默延立即转身寻找着视线来源。一只白胖团子正在草丛前蹲坐着,看见陈默延转身,歪了歪头,弯弯眼,嘤嘤对他叫着。
陈默延看了会儿嘤嘤嘤笑着对他叫着的小狐狸,干干净净白白胖胖的不太像野生狐狸,说明它的主人应该就在附近。
陈默延加快速度打理完自己,没有换洗的衣物,只能清洗下之前的衣物再穿上。
衣物穿到一半,坐着的白团子又嘤嘤叫了声,见陈默延一直未理它,猛地跳起往陈默延身上一扑。正穿衣的陈默延没能及时躲开,被它一把扑进了湖里,全身浸满了水。
陈默延迅速站起身,把身上的白团子往外一扔,刚一皱眉,就见白团子在水中四肢乱扑腾着,恐惧地嘤嘤嘤叫着。
陈默延无奈只能一把捞起扑腾的白团子往岸上走去。白团子在陈默延怀里又扑腾了几下,不想怀中扑腾那几下就把陈默延颈间悬挂的玉佩扯出。
陈默延低头看了眼颈间原主从小带到大的玉佩,又重新藏进衣服里。
陈默延又打理了下自己和白团子,把白团子放在草丛旁:“乖乖在这等你的主人。”
陈默延随后便向着最近的小镇走去,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面容在缓慢的发生着变化。
没过多久,陈默延就到了附近的小镇。
镇上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因为多有修士来镇上休整。所以陈默延虽衣着不整地走在街道上,但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只是偶有几道探索的目光落在陈默延身上。
陈默延四周人流涌动,仔细观察,发现大部分修士,都似有目性地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陈默延停在御锦阁前,摸了摸身上储物袋松了口气:幸好原主这几年攒了些钱。不至于连件衣服都买不起。还是先进去买身新衣服换上,一直衣衫不整的也不是个办法。
陈默延刚进御锦阁。便有一位看着十六七岁的娇俏姑娘迎来。
娇俏姑娘柔声问道:“公子是需要做衣裳还是买成衣?”
在店内环视一周,现衣就只有几种款式,没什么可挑的。陈默延便答道:“随便拿件蓝色的成衣现穿。再拿两件黑色的成衣。”
“好的公子。”姑娘回答完便立马按要求拿来了衣服。
陈默延换好衣服,再把剩余的衣服收入储物袋后,付完钱就走出御锦阁。
出了御锦阁,陈默延正准备向着刚刚看见的客栈走去时。身边路过的人,突然向着陈默延撞来,伸手朝着他腰间的储物袋抓去。
陈默延快速反应过来。按着腰间的储物袋侧身躲过。
那人见只是摸了下陈默延的储物袋,并没有拿到手,就再次向陈默延袭来。
陈默延调动灵力,正准备出手时,后方传来一声大喊:“你这贼人,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一名瘦高青年飞身至那人身边。满脸怒容对着那人喊道:“你这贼人。快点把我的东西交出来。”刚一喊完,立马袭向那人。
贼人狂妄道:“老子就拿你东西怎么了?你这狗儿子孝敬老子,那是理所应当。进了老子口袋的东西,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俩人过了几十招。那贼人便隐约败下阵来。
贼人见自己将败,脸色阴沉,眼神越发狠力起来。突然快速奔向不远处。抓住一小女孩,向着青年丢去,转身就准备逃跑。
青年赶忙伸手接住小女孩。只能任那贼人逃离。
正在这时,陈默延突然出手,拿剑挡住贼人去路。
陈默延以前在小宗门只是外门弟子,并没有学到几个功法。陈默延只能运起灵力,输入剑中。并用着之前在宗门学到的低阶功法,云踪步,向着贼人袭去。
陈默延运用着云踪步变换着身法,迅速来到贼人身边,拿剑向贼人身上招呼着。不知是不是贼人之前与那青年打斗时消耗过多。三招就被陈默延制服在地。
青年见贼人被制服。放下小女孩。迅速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条金色绳索。把贼人绑了起来。
青年对陈默延拱了拱手,十分感激:“在下刘文,是鑫源宗弟子。多谢这位道友出手相助。刘某实在感激不尽。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陈默延笑了笑,回礼道:“在下陈默延,一介散修,无门无派。刘道友客气,今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刘文叹了口气又道:“这贼人拿了在下娘亲的遗物,那是在下唯一的念想,对在下十分重要。这次要不是道友在,又要让那贼人跑了。若在下什么都不做,那在下便寝食难安啊!以后道友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便可拿令牌来鑫源宗找在下。”说完就拿出个黑色木牌递给陈默延。
陈默延拒绝再三但对方依旧坚持,只好接过木牌。
刘文见陈默延接过木牌,满脸愉悦的笑道:“多谢陈道友成全在下的心意。陈道友若有什么事,在下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默延答道:“那就多谢刘道友的心意。在下定好好保存这个木牌。”
这时刘文腰间突然响起一阵铃铛响声。
刘文见陈默延这么说,愧疚道:“这是陈道友应得的。师门突然急召,刘某不得不失陪。还请道友见谅。”
陈默延:“刘道友师门急召,理应以师门为先。还是陈某绊住了刘道友,这是陈某的不是。”
刘文道:“陈道友说笑了。刘某先失陪了。”
刘文说完歉意一笑,拱了拱手。带着贼人离开了。
刘文走后,陈默延看了一眼木牌。上面只刻了一个金色的‘鑫’字,再无其他。便挥了挥手,把木牌放进了储物袋中。继续向着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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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来到一片密林中,把贼人放在一颗大树下,升起一层隔音结界。走到贼人面对面处,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刘文:“哈哈哈……贼人啊贼人,还是让我看到了,拿了我的东西,你可跑不掉了!”
面前贼人却并无半分害怕,放松着身体,随意靠着树干闲散地坐着,仿若自暴自弃,放弃了抵抗。
刘文笑够了,举起一只手,五指成抓眼底带着笑意地走向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