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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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合作
空白的计划书有多详尽呢，详尽得一条光只需要按照对方安排好的去做，那就注定走向胜利——在游戏开始前就结束，兄妹俩总是在说的那句话，亲身体验过后只能让人直呼空白就是最强的。
要不是早就签好了契约，真想毁约啊。
把看完的计划书放在桌上，一条光放空大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对兄妹，一个智商爆表一个情商拉满，合在一起是只有体力略显拉垮的六边形战士，如何让人不心动。
要是让鬼灯知道现世有这么一对以一当千的人才在……估计下一秒就要从地狱爬上来，把这对兄妹带走了。
——可惜，不能毁约。
——太可惜啦！
在心里嚎了一会儿当年的失误，一条光重振心情，登上游戏准备带着付丧神参加只有五百强才有资格知道内容的狩猎季。他按照时政的通知来到规定地点，通知上说只能带一位刀剑男士，所以一条光带了药研藤四郎。
一条光：和三日月一样靠谱却没有他那么耀眼，完美。
药研有些不解为什么会带上他，但看审神者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就只能接受，和一条光到了地方后，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视线让短刀颇为不自在。
从被唤醒到现在，药研没有享受过如此待遇。
五百位审神者，五百位付丧神，再加上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按理说应该是热火朝天的会场，愣是冰冷得让人打颤。
踏进这里，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除我之外皆是敌人，积分归零的排行榜告诉众人，想要爬到榜一，那可得从头开始努力。
一条光打了个哈欠，靠在墙边等着主持人介绍规则。
和他相对的另外一边，兔子三人组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猫咪果酱的比赛他们看了，可谓是惊为天人，那一个人就能干翻一个付丧神小队的实力，让太宰治他们不得不重新评估起了对方说过的合作。
“还以为他会摸鱼到最后。”
太宰治心情复杂，他自己就是这么摸着鱼混过来的，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出风头在某种意义上等同于向我开炮，他可没有站在世界中心与众人为敌的打算。
“遇到第一名那么强的队伍，想摸鱼也没有办法吧。”
兔子说了句公道话，他在脑海里模拟了与第一名的对战，结论是险胜都得碰运气，当靠谱的成年人有了一心一意必须要完成的目标时，哪里是脑门一拍一个新想法的未成年人能够比得上。
“要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碰上了他的对手……”
“会输。”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步调一致的垂头丧气，说到这，他们还得感谢猫咪果酱才是，感谢他帮忙淘汰了一个绝对会成为追逐榜一位置的拦路虎，可留下来的他，比拦路虎更可怕。
说话间，主持人走上台，一番惯例炒热气氛的开场白后，他身后的巨型屏幕上出现了个彩虹色的金字塔，同时有工作人员在人群中穿梭，给每位审神者发了腕表，激活后的腕表上空浮现出了同款塔。
一条光：有这么方便的东西你发个通知还要寄信，还得回本丸才能收到，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按照主持人的提示随便敲了个颜色块，鲜红色的背景展开，上面浮出了几个代表了狩猎对象的方块；再一点，狩猎对象旁边浮现出了精准的时空坐标，还有人物特征。
“唔……我看看。”
粟田口家的太刀，一期一振，特征是左眼有一道伤，伤口从左眼角划至下颌……
在旁边跟着一起看资料的药研一愣，垂下的手不知何时攥成了拳，连狩猎季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一条光拍了下短刀的肩，把他从漫长的愣神中唤醒。
“有事回本丸再说。”
“是，审神者。”
药研沉着声回道。
很明显，这代表了不同积分的狩猎对象，才是狩猎季真正的重头戏，也是大浪淘沙到最后，能够彰显审神者及其麾下付丧神实力的体现——鼓励捉活的，却不制止下狠手；鼓励互帮互助，却没禁止审神者之间的争斗。
原本以为是个拯救世界的游戏，谁能想到还要以命相搏。
“接下来，要去见见我们的新队友。”
一条光指着在不远处等他的兔子三人，带着药研走了过去。
之前一直是点到为止的兔子他们，没有想到狩猎季到最后，真的要走上狩猎人的这条路，并且太宰治还在逐条给两个带着天真的友人解释规则之下的潜台词。
他说一句，两个小孩的脸白上一分，等一条光站在三人身边，兔子和枭已经是摇摇欲坠的惨样。
“真、真的要像他们说的那样去做吗？”
兔子满脸都写着我还想做个好孩子，“妈妈要是知道我做了这些，她会哭的，真的会哭的……”
“这个时候还说这话就太迟了。”
太宰治冷酷地摇醒了友人，“看看周围的审神者，在你犹豫这会儿，已经有人出发了，你是准备落在他们后面吗？赛前坚定信心要拿到榜一的你去哪里了。”
“可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兔子快要给太宰治跪下了，“我以为的狩猎季和刚知道的这些完全不一样啊，我以为就是变成那种大逃杀的风格，大家被扔到一个赛场里面互相狩猎，谁能想到是去抓叛逃出本丸的付丧神啊。”
当然，在他的想象中，这是绝对不会出现死亡的。
再看看那些描述，什么重伤审神者、砍伤本丸刀剑，要么就是追捕过程中造成多少人员伤亡……直观的数字，冷漠却也血淋淋，让兔子不寒而栗。
他真的能带着付丧神去“狩猎”这些穷凶极恶的刀剑吗？
或者说，他们真的不是被送去被狩猎的对象吗？
“换个地方再聊怎么样？”
一条光友好地建议，“狩猎季可是足足有一个月，先找个地方平复一下心情如何？兔子这个状态，看上去也不像是能立刻出发。”
太宰治有心让兔子见识一下他所信任的时政，其实不是想象中的好人，却也敌不过友人惨兮兮的模样，接受了一条光的建议。
四人又一次来到之前去过的甜品店，兔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把糯米团子往嘴里塞，甜食抚慰了他受伤的心灵，犹豫过后，他低声说出了自己需要回去和付丧神商量一下再决定要不要进行狩猎。
“你可是他们的主上、主公、主人，他们要听你的话好不好。”
太宰治恨不得戳醒这脑壳进水的傻子，“拿出点气势来，你不要比五虎退养的老虎还要软萌行不行。”
这个奇妙的比喻让一条光觉得很是有趣。
他悄声问女孩，五虎退养的老虎是什么意思，本丸的小动物还能如此多种多样吗？
女孩听了后，表情变成了震惊中带着点同情，“五虎退是粟田口的短刀，唤醒他时，会带着五只小老虎一起，像猫崽那么大。”
说罢，枭还比划了一下老虎的大小。
“可能是物似主人型？五虎退的小老虎都和他的性格一样，害羞腼腆，你如果经常陪着小老虎一起玩，他们就会主动扑到你怀里，很软很萌超可爱。”
女孩的脸上浮起红晕，显然是沉浸在记忆中的可爱老虎身上，她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向一条光道歉，“你现在是没有五虎退，但五虎退不是那么难捞的刀剑，多出阵战斗几次就能拿到了……”
他们这里聊小动物聊得开心，兔子和太宰治越说气氛越僵，话赶话得都要快绝交了。
“到此为止吧。”
一条光哪里能让两个互相关心的友人真决裂了，他弹了太宰治一个脑瓜崩，被对方怒目而视，“关心友人搞得这么别扭，你的不坦率是不是刻在了DNA里——不要什么东西都往DNA里面刻啊。”
“啧。”
太宰治往后面一靠，决定一天内不和兔子说话，他这种小孩子斗气的作态反而让一条光放下心来，要是他突然笑眯眯地说我完全不在意，你什么样都好，那感觉更加可怕。
“我只是……好吧，其实我是没有办法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
兔子捂着脸，不好意思地说出真心话，“这又不像之前的比赛，两边都点到为止，最多就是划个小伤，连御守都用不上——这个是真的会受伤啊，不管受伤的是我还是付丧神，大家都会不开心。”
“让我再想想吧。”
“我也……”枭小声地跟上，“本丸的大家都很照顾我，我不希望他们受伤。”
太宰治两手一摊，“随便你们喽。”他哼了一声，举手示意老板上一个店里最贵的冰冰凉凉百果山，“吃穷你！”
他对着兔子恶狠狠地说道。
兔子摸摸兜，“虽然我很想说你随便点，但……”他把钱包拿出来，里面可怜巴巴地只有几枚小判，“还是吃点便宜的吧。”
“我请吧。”
一条光把兔子的钱包推了回去，“你的钱都给付丧神买了护具御守了吧——那在等食物送上来前，你们要不要听我讲两个故事，或许你们还认识故事里的主人公呢。”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三个人便乖乖坐下听一条光讲故事。
他没有什么讲故事的才能，单纯地念了一遍鬼灯发给他的本田胜也和藤冈琴子的生平，家里有几口人，什么时候上学什么时候结婚，婚后又是什么时候拥有了可爱的孩子，一切都用最普通的语气说了出来。
太宰治听得昏昏欲睡，搞不懂一条光拿宝贵的情报交换时间讲这些东西做什么。
“但是从这一天开始。”
一条光念出了这两个家庭失去了亲人的那一天，“他们的命运改变了——有人带走了他们，又许以能够见到亲人的谎言，让他们日以继日地为了一个本就属于他们的未来努力。
他们的生活，被偷走了。”
兔子猛地察觉到不对，抬头看向一条光，“你，你说的这两个人，是谁。”
一条光笑而不语。
他都提示得这么明显了，再猜不出来可就让人头疼。
太宰治立刻推断出了真相，说实话，这个真相带来的后续对他的吸引力倒不是太大——有些人想回去，有些人不想，而他恰好是不想的那个。
只是从猫咪果酱的态度来看，他们这些不想回去的人，似乎也逃不过必须要面对一切的未来。
“怪不得要请我们吃这么贵的冰淇淋。”
被冰得戴上痛苦面具的太宰治，揉着额角也要把冰淇淋里面埋着的各种水果挖出来吃掉，“表里不一人面兽心……这些词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吧。”
“你客气了。”
一条光也舀了一碟冰淇淋开吃，和冻得都开始哆嗦的太宰治不同，他吃得那叫一个悠然自得，让想要赢过他的太宰治更是拼命往肚子里塞，最后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座位上。
“他从以前开始就是这种不服输的样吗？”
好奇地戳了戳太宰治，一条光发现被疼痛击倒的少年看上去比平时可爱数倍，掏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拍数十张，并且在太宰治反应过来前收好手机。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兔子目瞪口呆，这速度，比那天在赛场上还要快。
“阿治他是有些喜欢勉强自己啦。”兔子无意识地背刺了好友，“不过我以前听班上女生讨论过，这种类型的男孩貌似还挺受欢迎的？她们好像很喜欢阿治这种只对喜欢的人露出柔软一面的款。”
枭：呜哇——兔子你别再说了，再说下去阿治就要吐血了。
“而且阿治长得很帅啊。”
挠了挠脸颊，兔子露出一个有些傻乎乎的笑脸，“如果他和我读一个学校，一定是最受欢迎的那个，而且云雀学长不喜欢群聚，所以阿治也不用担心会被女生围在一起。”
他说了好一会儿，表情变得落寞，“……总觉得，以前的事越来越远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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