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三界献身》水中流

16、我是小白呀

　　易青素经过前厅时白桑榆已经快要挤到前方了，易青素见白桑榆挤得如此卖力白皙的小脸硬是挤得通红，也不忍让她的辛苦白白作废。她不由放缓了脚步向何文轩感慨道：“何公子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知恒水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此之高，这么多的武林豪杰都盼着刘掌门的案子水落石出呢。”
　　听到易青素夸奖恒水派何文轩自是高兴，“易姑娘谬赞了，师尊为人仗义遇不平事都会帮上一帮所以江湖豪杰们都会给师尊一个面子，在汴城要说最有威望的还要当属林府。”在林熠阳面前何文轩可不敢大肆吹捧他们恒水派，林熠阳看了眼何文轩没有说话。
　　两人边说边走脚步慢了很多，两旁的江湖人士看见易青素纷纷开始举荐自己，说自己曾破过什么案子、有怎样的才能，但没有一个入得了易青素的眼。易青素无视众人的举荐继续往前走着，眼看白桑榆就要错过了就在这时易青素忽然停住脚步看向了身旁之人。
　　那是一名男子，男子很开心以为易青素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才能，忍不住开始说起自己的经历和所擅长的技能。乘着这短暂的停歇白桑榆终于挤到了人前，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易青素。
　　“易……”她本想叫出易青素的名字以此来证明双方是认识的，但话刚出口她才想起自己并未询问过她的名字只好改口。那叫什么好呢？跟大家一样叫易姑娘吗？那样与众人又有何异？疏远又陌生，于是她大脑迅速一转喊道：“易姐姐！”
　　“易姐姐！是我啊！易姐姐我在这里！”白桑榆高举双手在人群前又蹦又跳生怕易青素看不到她，听到她的声音易青素朝她的方向瞟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我们走吧。”既然已经顺利等到白桑榆，易青素也没有停留的理由了。
　　“易姑娘我呢，您不带上我吗？”男子认为易青素是因为她才停下步伐的，不愿相信她最后竟不带他走。“易姐姐，易姐姐！”见易青素就要走白桑榆有些着急，“易姐姐你看看我，我在这里啊！”白桑榆明明看到易青素朝她这里望了一眼，她就不相信对方会没看到这么明显的她。
　　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眼看易青素就要与她擦身而过，这最后的机会若是不把握住她名扬江湖的心愿只怕又要艰难不少。一想到这白桑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在易青素经过她面前时二话不说拉住了她的手。
　　“易姐姐，是我啊！你真的要丢下我不管吗？”白桑榆委屈兮兮的望着易青素，可怜的小模样就差没落两行清泪了。易青素也就是看在白桑榆的份上没有闪躲，这若换做是他人不说拉住她只怕早就手骨折了。
　　白桑榆真挚的望着易青素，两人看上去相识且关系不错的样子，恒水派弟子本想上前拦截白桑榆见此不禁犹豫了下，毕竟易姑娘可是他们恒水派的贵客。
　　易青素看着白桑榆又是拉着她的手，又是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密，不由皱了皱眉头问道：“我认识你吗？”白桑榆愣了愣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易青素依旧如初见时那般清冷、出尘，这样清冷不沾人间烟火的女子与她这个小透明是姐妹，这话说出来便是白桑榆自己也不信。
　　但没办法如今除了这一招她也想不出其他有效的方法了，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易姐姐，是我呀。”比起方才的大喊大叫此时白桑榆的声音低了许多，毕竟她心虚。“我……我是……我是小白啊！”
　　小白？易青素差点绷不住笑场了，是挺小白的啥也不会。林熠阳在一旁看着白桑榆总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毕竟他最后一次见白桑榆还是五年前的事了。
　　易青素淡淡看了眼白桑榆没有吱声，没有将她推开说明还有机会，白桑榆立刻抓住机会表演起来。“姐姐没有跟上你是我不对，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说到最后她都快要委屈的哭了。
　　易青素又回想起了白桑榆因为被困陷阱而大哭特哭的场面，眼前的白桑榆并不是两百年后坚不可摧的她，此时的她无论什么时候落泪都不奇怪，易青素也是有些怕了她了。
　　“易姑娘这位姑娘是？”正巧何文轩出来解围，易青素就顺水推舟给了白桑榆一个面子。易青素轻哼一声，瞪了白桑榆一眼才转身回话道：“何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那爱哭的小妹妹，因为爱发呆总耽误事给你添麻烦了。”
　　说着易青素再次看向白桑榆神情严肃，“以后还敢不敢发呆误事了！”易青素的这番话已经明确了她的身份，她总算能参与调查不再是平凡的一员了，白桑榆内心窃喜，连忙点着头不摇了摇头说：“不，不敢了，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傻里傻气的孩子，易青素将背着的木盒递给了白桑榆，“还不快拿着。”白桑榆乖乖接了过来。由于在人群里一番拥挤此时的白桑榆衣裳凌乱，头发更是被挤的乱七八糟。易青素轻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伸出手替白桑榆整理了衣裳，又顺了顺她凌乱的头发。白桑榆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易青素并没有在意白桑榆的看法，她的神情专注且又温柔很自然的摸着白桑榆的发丝，仿佛姐姐帮妹妹整理仪容是天经地义之事。
　　白桑榆红扑扑的小脸又红了几分，她又闻到了易青素身上那熟悉的花香，只是这一次好像少了些清冷多了点清甜。经过一番整理后白桑榆看起来端庄了不少，红扑扑的小脸配上百依百顺的神情竟有些可爱。易青素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丢人现脸！”
　　如此温柔的动作却附上这样的言语？是不是太矛盾了？白桑榆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这人嘴里果然没一句好话。
　　易青素没再理会白桑榆，转身看向何文轩解释道：“我这妹妹天性顽皮、总爱闯祸，不带在身边总不放心，不知何公子可否愿意让我带着她一起参与调查？”
　　何文轩看着这姐妹情深的哪里会不同意，“易姑娘客气了，既是易姑娘的妹妹必也是能人异士，恒水派高兴还来不及呢，不知令妹如何称呼？”易青素看了眼白桑榆轻唤道：“小白！”白桑榆虽然有些生气易青素方才的话，但为了自己的江湖大业只能忍一时之忍颠颠跑了过来。“在下白桑榆，见过何公子。”“白姑娘好。”何文轩礼貌的行了一礼，原来两人并非亲姐妹。
　　白桑榆？林熠阳听到这名字立即想起了白桑榆，原来是白盟主的小女儿！白兄平日里最疼爱他这小女儿了，今日怎会在这里遇到她呢？林熠阳看着白桑榆本想说些什么，白桑榆眼尖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拆穿她的身份。
　　林熠阳知道白桑榆从小就渴望行走江湖，若不是白兄不忍她小小年纪受苦一直压制着，只怕她早就闯荡江湖去了。如今她既然出来了定是想独自闯荡，罢了就随她去吧。
　　不管怎么说白桑榆还是没想到易青素会这么轻易就帮了她，不仅帮了她还分外的配合她。她偷偷瞧了眼正和何文轩说着话的易青素，此时的她又恢复了原本的清冷和疏远，回想起方才她温柔的模样白桑榆实在不明白此人对她为何忽冷忽热，一会让她难堪一会又对她温柔。这反常的操作倒是有些眼熟，白桑榆顿时想起了易青尘，他也是这样忽冷忽热。
　　哼，果然是兄妹连手段都如出一辙。白桑榆开始疯狂的提醒自己，不要被一时的温柔迷住了双眼，掉入了他人布置好的陷阱里。易青素行事诡异又武艺高强，这种人对此事如此上心必是有所图谋。
　　白桑榆安安静静的跟在易青素身后来到了刘掌门遇害的房间里，刘掌门的房间布置的很简洁，除了一些装饰物外就是简单的生活用品、文房四宝，看得出刘掌门对自己的生活品质要求并不高。
　　“你们发现刘掌门身亡时他在哪个位置？”易青素问道，何文轩指了指书桌旁的地面，“师尊他当时就躺在这个位置，死死的捂着胸口，我们也是因此才发现一些端倪。”“在这之后还有人进出过这个房间吗？”何文轩摇了摇头，“在这之后我就吩咐下去不让人随意进出这里，基本上没人进入过。”
　　“你们说的林家令牌又是在什么位置发现的？”何文轩看了眼林熠阳说道：“是在师尊的怀中发现的。”易青素开始检查书桌，只见书桌上的笔墨并未在原来的位置上，可见他临死前应该写过什么。
　　除了文房四宝外书桌上还有一个蜡烛，这根蜡烛完好无损并未燃烧过。易青素检查了下蜡烛旁的桌面，发现有物体燃烧过的痕迹。“刘掌门平日里有熏香的习惯吗？”何文轩摇着头，“我师尊没有这个习惯。”“那静气凝神的香呢？”易青素提醒道。
　　何文轩仔细想了想还是摇着头，“应该也没有。”“这蜡烛平日里是谁负责送来的？”何文轩看向了桌上的蜡烛，“师尊平日里总教导我们各自的事情各自做，他也总这样要求自己，所以生活上的这些事物师尊都是自己去库房领的。”
　　他自己领取的？“这库房是哪位弟子负责的？”“是一位小弟子，易姑娘难道这蜡烛有什么不对？”何文轩疑惑。“诸位请看，这根蜡烛明明完好无损，但桌面上却有燃烧过的痕迹，这说明案发当时刘掌门点燃的并非是这根蜡烛。”
　　“会不会是蜡烛刚好用尽，师尊换了一根新的还来不及点燃。”易青素看向提问的何文轩挑了挑眉，“何公子不妨好好想想案发时的时辰，你觉得真有这种可能性吗？”
　　何文轩尴尬的笑了笑，立即唤人去把库房弟子叫来。白桑榆也细细想了想，当时正值夜晚就算是蜡烛用尽还来不及点燃新蜡烛，但这黑灯瞎火的刘掌门看不清屋内情况对方也看不清，剑尖是不可能那么准确的刺中刘掌门心口。所以蜡烛肯定被凶手调换过，这蜡烛有问题！
　　白桑榆面上一喜，觉得自己在问题分析上还真是有一套。易青素又开始问起刘掌门的饮食习惯以及一些生活中的小细节，何文轩都耐心的回答了一遍。刘掌门与恒水派弟子同起同歇，吃的是和弟子们一样的大锅饭，喝的也是一样的粗茶从不搞特殊。
　　这样的情况下下毒者很难从厨房的大锅饭下手，唯有他亲近的人才有机会下毒，如此一来范围也就大大缩小了。五耀虫是一种十分罕见的蛊毒，若非是她少有人能够察觉更别提将五耀虫活活引出。
　　五耀虫在死者体内会因为缺失营养而逐渐死亡，若非他们验尸及时再过几日五耀虫便会身亡，到时候林家便是百口莫辩。可以说下毒者在下毒之时便断定此秘密无人能知，所以防范措施肯定薄弱，只要乘机追查定能查出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