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挚友与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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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从见到小鬼的那一刻就知道
他们不对盘
就像猫和狗之间作为人类两大最受喜爱的宠物关系
可以共存却不能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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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了。”
五条悟拎着礼品袋蹲下罢工，身材高大又帅气的两个男孩子站在路边引起了不少过路人的注意。
“悟，是你要跟着的。”夏油杰一点也不意外，要是悟能坚持到目的地才是真的意外：“会很无聊，你要不找个地方等我。”
“才不要。”拒绝了，虽然看起来也没好到哪去，五条悟抓着本来就有点乱的头发，看到被夹在杰手弯里兔子模样但和可爱完全沾不上边的羊毛毡。
“优等生作风的杰居然偷拿筋肉笨蛋的东西送人哈。”
“好好称呼夜蛾老师，我经过同意了。还有下次不要以我的名义去写假条。”在假条上乱写一通还落自己的名字，真是的。
“杰的审美逊爆了，女孩子看到这个会马上给你.....”五条悟模拟被甩巴掌的动作，捂住脸颊：“完全没有异性缘啊。”
“没有听吧，”夏油杰走到五条面前，一高一低很容易就能看见悟故意的表情：“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挑事，悟，想来一场么？”
墨镜滑下的缝隙里，五条空灵透彻的蓝色眼睛微微眯起，口气很欠打：“来呀。”
到底还是没真打起来，因为突然插进了个小学生导致本来就不妙的气氛看起来更像勒索的不良。
“好臭。”五条悟很轻松地拎起小孩，嫌弃的意思已经很足，但他非要再凑上去闻一下：“真的诶，不行以后再也不想喝牛奶了。”
被很自然的甩了巴掌。
“变态墨镜！”曜趁着松手蹦下来，立马跑到夏油杰的身后寻求庇护，言语间还不忘打击这个看起来就很诡异的人。
小孩的力度对他不痛不痒，五条悟却像受了很重的伤一样，十分较真地和人小学生语录对线，并就‘夏油杰’这一界线开始环追，
“别跑，短腿臭小孩。”
“你别追啊！白痴笨巨人。”
夏油杰十分头疼，一手一个拽住了人，高低差距过于庞大让他有点吃力，干脆把曜搂了上来塞到了悟的怀里。
“好好相处。”年幼的一方得到指令瞬间乖巧下来，反而是悟一脸受不了的把人给扔下，把碰到的手往夏油杰身上擦。
“杰！不要把什么恶心黏糊的东西都给我。”五条悟心情不太好：“除非像我一样人见人爱。”
像你一样才更麻烦，夏油杰深感好友的自我认知良好，很熟练地过滤掉不想深究的内容，向曜介绍。
“曜，这是我的好友，五条悟。虽然很麻烦但是个不错的人。”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杰。”又是臭得要命的脸。
“在小孩面前还是收敛下，会吓坏的。”虽然这样要求了，但夏油杰也并没有强求，继续说：“这是我弟弟，曜”
“呲，原来是你啊。”五条悟扒开杰，对小孩的脸还是下了毒手，婴儿肥没褪下就手感来说还算不错：“这世上居然还有咸口的甜点党。”
“你不也很喜欢黄油土豆吗？”杰吐槽。
“我可是世界第二喜欢黄油土豆的人。”
曜抓住了精髓，口齿不清的反驳：“根本...卜似点心。”
“结果大老远牺牲假期过来就是看个小鬼，无聊。”
“所以说你没有听到，本来就只是这种事。”
“回去了回去了，杰一起。”五条悟松开手，理所当然地要求。
“会一起的，等一会就好。”
夏油曜发现了，这个家伙就是自己的克星，自说自话还完全牵走了夏油杰的注意。
“杰哥。”好不容易让夏油杰看了过来，曜黏上人，朝五条悟狠狠地做了个呕吐动作，皱巴的脸十分明确地表示了对他的厌恶。
五条悟直接凭借蛮力将夏油杰拉了过去，霸占着人不说还很讨人厌的把羊毛毡拿起来弄得丑兮兮的塞给曜。
大意就是丑不拉几的玩偶才配丑不拉几的小鬼头。
“悟。”已经快哭了的曜终于得到了杰的站队，被避重就轻地以‘好孩子不和糟糕的人计较’的理由安慰了。
一阵电话铃打断了五条悟几乎快化为实质的恶鬼注视，杰勾住悟的脖子强制将人带离，以免不省心的人对自己弟弟做出让他头疼的事。
原本还很轻松的气氛骤然严肃起来。
曜只能听到‘任务’、‘分工’、‘咒灵’等字眼，等到两人再回来时，五条悟被夏油杰揪着不情不愿把手里的礼品袋递给了他：“老了一岁啊，小鬼。”
夏油杰回手拍在好友的头上：“刚刚不是这么商量的，悟。”
“有什么嘛，我讨厌恶心巴巴地说祝福。”
“没关系，杰哥。”知道夏油杰很忙，曜善解人意地开口“我很开心见到杰哥！下次我们一起回家吃蛋糕好不好？”
不给拒绝的机会，曜继续说：“爸爸妈妈有提到杰哥在东京念书很厉害的，还说杰哥是个很棒的男子汉。”
“那是肯定啊，”五条悟仗着身高趴在杰的肩膀上，隔着墨镜也能感受到理所应当的傲气：“杰和我可是......”
“最强的。”夏油杰补充了这句话，两个人不约而同露出了差不多的表情。
他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可两个人怎么算最强，曜疑惑，漫画里的最强永远都是一个人。但见着他们和这个偏远城镇完全不同氛围独属于热血少年漫的底气，曜也给出了肯定。
“杰哥是最强的，嗯.....变态墨镜也勉强算是，”在不理会幼稚人的大声控诉，杰伸出了小指和曜约定好了，下一次会回家。
“生日快乐，曜”杰最后还是走了。
不属于小镇的两个人来得匆忙，走得也是。
曜寄去东京的信回得越来越少，夏季是最忙碌的时候，这样安慰自己，等到开春信由一周一封变成一月一封，再后面杰不再回信，从东京寄来的包裹越来越大，越来越贵重。
哥哥只是和爸妈一样为了赚钱在忙碌吧。
所以，突然在家里看见夏油杰的曜十分惊喜。
“杰哥！”一回家就看见心心念的哥哥在，曜连好孩子的热情都没回应，扔下鞋就跑了进去。
但才走几步，他就觉得气氛不对劲，爸妈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十分惶恐不安。
而夏油杰身上的白色衬衫沾满了鲜血，总是挂在脸上的笑一旦消失，整个人显得特别有压迫感。
迟疑了会，曜还是选择继续朝夏油杰走去，每走一步他的神经都在疯狂告知他危险，他的脚也越来越软，等到他终于走到时，已经快跪在地下。
夏油杰终于看向了曜，他还像以前，一只手就能把已经小学二年级的曜捞到怀里。
摸到汗透了的后心，夏油杰关切的样子也没有改变。
“又去疯玩了。”
“杰！”妈妈头一次这么大声呵斥，但她脸色还是很害怕，转而哀求夏油杰：“杰，以前都是妈妈不对，你有事冲我来。曜......曜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孩子。”
为什么要这样说，曜虽然没有再闻到喜欢的薄荷烟味，但夏油杰的怀里还是很宽阔让他安心，他转头给妈妈解释。
“妈妈，杰哥对我很好。杰哥他还会......”
“够了！”这次是爸爸，他激动地站了起来，从夏油杰手里夺过了曜，将儿子拖到了妈妈的身边。护子心切的女人连忙扑到了曜的身边，将人以保护的姿势挡在身后。
一道界限将屋里本该是一家人的存在划分得清清楚楚。
“感动。这就是猴子之间的真挚情谊，为了家人奋不顾身牺牲自己。”夏油杰突然像换了个人，张开手对着三人的方向大声感叹。
他流泪了，曜心里彻底慌掉，不安危险的感觉肆意折磨着神经，他喘不过气，但仍然想去到夏油杰的身边。
“你干什么！？”爸爸拉住曜，十分不赞同地告诫：“他不是你哥哥....”那他是什么？曜时隔两年，再一次感受到被注视的诡异感觉。
这次他却是清晰地看到了，在爸爸身后，站立着一只疯狂搓揉脸的长条生物，它高低不一的四只眼都看向了曜，嘴里蠕动地重复念着‘看到？看不到！’
与此同时，“他是怪物！是疯子！你给我安分待着！”爸爸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他们的大儿子不知从什么时候看见了。
从那时开始，家人的死亡、突如其来的危险、没有踪迹的怪事和夏油家绑上了等号。
怀疑、害怕、懊悔折磨着这对本该平凡的夫妻，他们不再记得曾经有多爱过这个孩子。
直到有自称高专的人员接走了夏油家的噩梦才得以清醒，可现在这个孩子不仅回来了。
他带来了最后的灾难。
“没错！没错，”夏油杰面容扭曲，电灯闪烁晃荡，一眨眼，还算温馨的屋里在曜眼里充满了非人物。“我可不是你们，猴子。”
妈妈崩溃地惊叫出声，捂着头埋在地板上，不愿意去‘看’这一切，屋子里剧增的非正常因子已经说明了哗变的源头。
她生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害得全家终日活在阴影之下，如果可以，可以的话......脑里的想法还未成型，夏油杰说出了她这辈子都不想知道的话。
“曜，你也能看见吧。”甚至觉醒了术式。
五条悟的六眼能看穿术式，那一次见面过后，就提出了是否让曜进入高专的视线。他拒绝了。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将带夏油曜见证另一个现实。
两位惊惊慌失措的大人终于注视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出声活动的曜，男孩盯着眼前的空地，看起来在逐渐平静，但还有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害怕浮在脸上。
一旦你看清世界的本质，自己就会下意识与常人社会划下道。
清楚认知到，你，不再是常规意义上的‘人’。
“那是什么？”一度沉寂过后，曜开口了，他没有再把视线和目光看向父母，从前隐隐能感受到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曜也没法再欺骗自己，那是想象，是假的。
如果这些不是假的，那是谁说了谎，告诉他这个真和假的事实。
是假的，夏油夫妇下意识远离了曜。此前还纳入保护圈的男孩独自站在对峙的三人中间，成为了不稳定的第三方因素。
越来越浓重的黑色咒力充斥在屋里，再眨眼，他们也看到了，被无法理解、超越想象的非人物团团簇拥着的曜。
他们的小儿子——夏油曜，就像是这群怪物的王，冷眼看着它们将同类撕裂吞噬，最恶心的是，被害者在念叨和人类一样的语言。
‘看不到...看到...看到....了？’
恶心。
这种东西.....怎么会......怎么会说人类的话！
能看见咒灵的夏油杰被父母称为怪物，疯子，在家里成为避之不谈，引发矛盾的炸弹，和夏油杰同样的自己又是什么？
曜从来不敢去想象这一点，他忍受着所有不正常的感知，去笑、去迎合。
可都是徒劳。
收起獠牙的猛兽会因为一次不小心的威胁行为，被定为有攻击性。
最重要的，隐瞒了这一切享受着杰从未感受到的爱的自己，怎么能再厚颜无耻地去骗他，去奢望有朝一日杰会回到家里，被父母重新接纳。
而这一目的，只是出于自己自私的想霸占家人的想法、
糟糕透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挚友与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