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情归处》楼萩 沐

4、zero love mumu

　　第二天。
　　楼萩沐果然将他的话付诸行动了，一大早，zero就被环佩从床上拉了起来。
　　Zero迷迷糊糊的看了看窗外，明明天还没亮啊？
　　环佩一看zero那张脸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你还真是忘的彻底，像我们伺候楼主的都要在４更天起来，然后打好水在门外等着主子伺候他洗浴。”
　　“这么早……”
　　“别抱怨啦，还有其他人要起的比你更早的。前两天你不是休息的够久了么，楼主今天才让你伺候。好啦好啦，快去打水。”环佩连哄带拉的把zero拉了起来。
　　“是是是，我马上去……”
　　“好，那我就先走啦。”
　　“啊？环佩姐姐，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哟，看我这脑子。差点忘了说了，楼主下了命令，从今天起呀，就你一个人伺候就可以了，我们啊先去别的院子。”忽然又像是想气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俊不禁的说，“火日听到了可不是发了好一阵的脾气。”
　　“啊……”zero面露苦涩。
　　环佩敲了敲她的额头，笑道，“小丫头该不是不记得路了吧，我前两天才领你走过一遍啊。”
　　“怎么会。我知道了，呆会就去。”zero无奈的摇了摇头，还好前两天用失忆的理由让环佩带她到处走了几次，不然她就要像小莫问一样不知道走到那里去了。

　　天依旧是灰蒙蒙的，现在是２月天亮的晚，可是zero却已经抱着一盆温水在憩园里昏昏欲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zero都睡着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Zero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了，睁着迷蒙的双眼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楼萩沐在逆光处很温柔的笑着，“莫儿，很困吗？”
　　Zero动了动因为长时间端着重物而酸涩的手臂，尽量回想起在来这里之前环佩教给她的礼节，微微躬身道，“楼主。”
　　楼萩沐疆了一下，几乎微不可见，表情也冷上了几分。zero看到了，心里的疑惑却也更深了。
　　“恩，进来吧。”

　　进门后，zero把水放在木桌上，环顾着整个房间。这里和他那个太过于沉闷的书房不同，他寝室更像一个女孩子住的地方。有着淡淡的薄荷香味，她走到床边，床边挂着浅黄色的帷帐，被褥有些凌乱却已经是冰凉，可见主人已经起来很久了。
　　Zero有些不悦的看着楼萩沐，“既然已经起来了怎么不早出来。”
　　楼萩沐用手试了试水温，并不回答她的话，“太冷。”
　　Zero不解的看着他。该不会要去换吧？这里离柴房可是很远啊……
　　“去换。”楼萩沐的脸上依然是温和的微笑，可声音却透露出丝丝冰凉的冷意。
　　“什么？喂！你知不知道……”
　　剩下的话终止在了楼萩沐略带寒意的微笑里，“下人……可不能对主子这么说话哦。”
　　Zero气的柳眉倒竖，却也无可奈何的端起脸盆去换水。刚一出门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冷风迎面　　而来，于是又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不久，zero就端着从伙房里换来的水，气喘吁吁的跑来了。要知道还好她当时拜托环佩多烧了点，不然就没水换了。
　　Zero先在外面试了试水温，就是怕他嫌冷所以一路跑来。恩，温的，于是满意的推开门进去。

　　看着在试水温的楼萩沐，zero得意的笑，不就是换个水么，能难的到本小姐。
　　“冷。”半响，楼萩沐看着zero开口。
　　“什么？”zero不相信的把手伸进水盆，想要确定温度，不可能啊，她明明确定过温度的，正好啊……
　　却没想到，就在快要碰到水的时候，她的手被人狠狠的打开了！
　　Zero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笑的一脸人畜无害的楼萩沐，“你干嘛！？”
　　“身为婢女的你，是不能逾越的。”楼萩沐一开口就是气死人的话。
　　Zero忽然就明白了，这个人，他在报复。Zero哭笑不得，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啊，不就是说了句剥他面子的话么。
　　“是是……”zero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对楼萩沐摆摆手，然后准备拿起盆子就往外走。
　　“你那是什么语气？”楼萩沐一把抓住zero的手阻止她离开。
　　“喂喂，楼主大人呐，你不是要我去换水么？现在到底是谁逾越啊？”
　　楼萩沐眉头一皱，忽然又恢复那种圣母笑，“不，不必了。就用这个。”说完就直接拿过了水开始洗脸。

　　洗完脸后，楼萩沐忽然开始动手脱衣服。
　　“喂！”zero大叫着退后两步，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楼萩沐温柔一笑，笑的zero的心是一抖一抖的，这种不祥的预感是什么……
　　“帮我换衣服。”

　　果然！
　　Zero欲哭无泪，她还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啊啊啊啊……
　　那边妖孽却已经脱掉了外袍，站在原地看着她，笑容更深了，右边的梨涡时隐时现，“你还不过来，是要冻死我吗？”
　　Zero做出垂死挣扎，“我不知道你的衣服在哪……”
　　妖孽继续笑，可zero的心里却跟西伯利亚寒风过境样的，冰凉冰凉。
　　“就在左边第二层的屉子里。”还不忘顺便用手指指。
　　Zero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抱着能托一会是一会的心态往柜子缓慢的移动着。
　　冷不防的，身后传来一个看好戏的声音，“你在害怕啊。”
　　zero回头大叫，“谁、谁在害怕了！不就是换个衣服么！”说完似乎为了证明她所说不假，立刻加大了步伐，冲到衣柜前，一鼓作气的拉开衣柜，随便就抽出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衫，咚咚咚的几步跑回楼萩沐的身边。
　　“把、把手张开！”其实没什么，只不过是换个衣服而已，在现代不算什么的……zero不断的给自己催眠，可是她忘了，自己穿过来之前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女生，怎么可能不害羞啊。
　　“恩。”楼萩沐这回到是乖乖的听话把手张开，方便zero能把他的手塞进衣袖里。
　　Zero不断的整理着呼吸，不让自己因为太靠近他而失态。可是，zero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帮楼萩沐系上腰带的时候，因为身高的差距，zero低头的时候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他温热的呼气柔柔的打在她的脖子上，鼻间也充斥着只属于他独有的薄荷清香，而且她甚至还可以感觉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这叫她怎么能不脸红啊啊啊啊……

　　慢慢的，zero整理到了楼萩沐的衣领。她的指腹轻轻滑过衣领内侧，好像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平稳的地方，难道楼萩沐还在衣领里面绣了什么东西？于是好奇的把衣领翻开来。
　　但当看清楚了那是什么图案之后，脸色骤然变的惨白，全身血液都逆流回了心脏，那个不平的地方赫然是——

　　『zero love Mumu』

　　宛如利刃般狠狠划下！！

　　Zero松开了握着衣领的手，狼狈的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会……？
　　怎么会有这个……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莫儿？”楼萩沐有些担心的看着zero，伸出手，迟疑的想要上前。

　　“不许过来！！！”zero惊恐的挥开楼萩沐的手，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Zero漫无目的得横重乱撞着，一路上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个人，打翻了多少花盆。她知道楼萩沐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所以才更是不敢停下来。Zero在害怕了，这两天的种种迹象看来，事情似乎按照她想的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早该猜到的，奇怪的记忆和楼萩沐衣领内侧的英文……

　　从一开始就只有她一个，莫问是她，zero也是她。自己所感觉到的情绪和痛苦，并不是因为这个身体的缘故，而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反应。

　　楼萩沐不知道莫问怎么了，为什么会在看到她替他绣的字之后表情那么的难看。莫问曾经说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是他们家乡独有的文化，所以她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忽然zero的脑袋像是被车轮狠狠的碾过！眼前一黑，就要失去意识。在闭上眼的前一刻，她似乎闻到了清香的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