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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朋友一生一起走……”
      “为子!走好!我和大利和老权会想你的!”
      九尺壮汉用蒲扇大的巴掌拍了拍青年虽瘦削但是结实的后背。
      正在烤肉的青年被拍的身子一震,但刷肉的手却依然稳健,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往旁边挪了一下,继续烤肉。
      “为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烤那娘么唧唧的肉,大块大块吃才爽!”壮汉笑道。
      “……”
      青年手一顿:“我……想为你们烤最后一次肉。”
      此语一出,原本欢乐的气氛顿时沉了下来,还有一些泪点低的悄悄抹了眼泪。
      “为子,你……”壮汉张了张嘴,半天没想出什么话来。
      “老何……”青年看着壮汉逐渐变红的眼眶,心里酸胀难受。
      他是这个队伍里最小的,在兵役期间就颇受队员们的照顾,而如今,自己非但没有一直陪他们一起战斗,反而因为个人的原因,这个被队伍里称为猛虎下山的组合就缺了一块,他很愧疚,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你……走好。”壮汉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青年:“……”他为什么突然就没那么愧疚了。
      “就……”壮汉挠了挠头,“为子,我也不太会说话,但是我还是要说。”
      “为子,你十八岁来的这里,算我们这儿最小的,你又年轻气盛,蒋斯老罚你,你又气不过,就想打回去,虽然现在好了很多。但是为子,能不打人就不打人,我们是兵,是军人,军人是保护人民为己任的,而不是为了炫耀什么。所以你退役了之后就别欺负你的仇家,多帮帮自己的家人什么的,还有就是……”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一说就是一大堆,念经啊?”大利一巴掌拍了过去,把壮汉推开,一屁股坐在青年旁边,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来一个刻着字的粗糙物件,郑重的放在青年手上。
      那是一个刻着字的木头,因为主人的长期佩戴和摩挲,字已经只剩下浅浅几横,但青年猜到了这是什么字。
      收到这么贵重的东西,青年想还回去,但是却被大利强硬的戴在了身上。
      最后摸了一把木头,大利有些不舍道:“这是我八岁的闺女刻的,我没见过几次,但看到家里人发的照片,我的闺女已经学会自己梳头发洗澡了,我现在把她刻的护身符给你,你可要保存好了,要是我退役了发现你把我东西弄丢了,不然我第一个打的就是你。”
      青年攥紧了木头,郑重其事:“好,我会的。我等你退役。”
      “嘿,你小子。巴不得我快点退役是不是?!找抽呢你?!”大利笑骂道,“你可真没良心,把我们丢下了,自己逍遥去了。”
      青年笑了笑,没说话。
      话少的老权走了过来,抬手。
      青年意会,也抬手。
      “啪啪。”两人手心手背对拍一下,然后握拳了碰一下——这是他们四个独有的手势,是用来鼓励和庆祝的。
      “祝你走好。”老权说。
      青年笑:“怎么这么像是在骂我呢?”
      老权扯了扯嘴角。
      壮汉又凑了过来,不过这回手里拿着一瓶威士忌。
      “为子!干了这瓶酒,我们下辈子还是好兄弟!你要是不喝,我也要逼着你喝!”
      “这个……我酒量不好,你们是知道的……”
      “管他狗屁酒量,你是娘们吗?磨磨唧唧的!喝!”壮汉道。
      众人在那里起哄,连老权也说喝,青年看着近在咫尺的玻璃瓶,心下一狠:“我喝!”一把抢过酒,仰头就一口闷下去。
      烈酒烧肚,青年感觉自己身上热乎乎的,脑子也开始发晕。
      眼前景物逐渐模糊,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火光和朦胧的人影。
      噗通一声,青年倒在了地上,呼吸逐渐加重,面色由红润变为苍白,浑身发抖。
      青年在一片惊呼声中闭上了眼。
      这是报应吗?
      青年意识涣散前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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