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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逃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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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肖战做好了所有他所认为有可能发生的准备,还是被这一声哽住了。
他从未被这般侮辱过。
无名之火从肖战心头窜起,他抬起头瞪向王一博,双手扯着那件名贵的丝绒衬衫,试图从其怀中挣脱。
王一博并没有如他所愿,卡着肖战的腰将他禁锢在自己怀中,语气更加恶劣道:“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你跟着我来到这房间时就应该料想到这些了吧。”
“公爵大人!”肖战挣脱无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劣势,“没错,我是想着来和您交个朋友,想来看看这男女不沾的高贵人士是什么模样,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披着鹿皮的恶犬。”
“恶犬,这个名字,很有意思。”王一博听着怀里人的声音,声音突然温柔起来。
果然对面同层的发现了情况,从栏杆探出头招呼其他人一起看。
肖战搞不清这公爵的脾气了,可事已至此,他确实也如王一博所说那样抱着“爬床”的心思上的二楼,只不过Ebo给他的反差感实在太大,混迹在各家床笫温柔乡的他也没所料想。
想清楚这些,肖战彻底冷静下来,将紧卝抓衬衫的手向后一扯,王一博不防,两人跌倒在铺着上好毛毯的地上。
围观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有个肉垫自然感觉不到疼,肖战满意地看着身下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瞥了栏杆外的人群一眼,紧接着在一众探究的炙热目光下低下头。
“我不。”
然后迅速翻身站起,推开之前他所期待的门,一溜烟跑了。
外面的随从见这架势赶紧转身进包间,看见王一博手撑地从地上坐起来。
王一博推开了随从的手,眼神望着打开的门。
“真野啊……”
肖战没再管宴会上的莺莺燕燕,拿上侍从手里的外套走出了大门。
在门外候着的车夫见他出来很是惊讶,平时不闹到深夜不肯回去,今天是个稀奇日子。
肖战翻身上车,难得语气有些急促道:“回家。”
肖战平复着过快的心跳,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点怂了。
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非得跟上那个Ebo,地大国大,皇亲国戚一抓大把。
也许是和他父家沾了关系的原因吧。
车夫感觉到背后的低沉情绪,咳了咳,开口道:“先生,你还好吗,又想到以前事情了?”
这车夫是肖战父家曾辉煌时的家奴之一,灭门那天恰好回了老家,留下了一条小命。
肖战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道:“我想让世族再次辉煌,你觉得有可能吗?”
车夫不假思索道:“先生想做的事,都一定可以做到的。”
路边黄卝色的路灯闪烁,车轮碾过有些潮卝湿的路面,发出稀碎的帛裂声。
“只要我想,是吗……”
车在一幢有些老旧的楼下停住,车夫一回头,发现肖战已经抱着手睡着了,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人人嘲他下贱笑他厚脸,说到底,也还是个少年。
不过是个没了家的孩子。
“先生,到了,回家再睡吧。”
肖战睁开眼,眼里是未散的倦意,起身顺着车夫探来的手下了车,给了车钱,走到大门前敲敲门。
“来了。”
开门的是个穿着驼色长裙的女人。
“怀,给我烧点热水。”肖战边向里走边脱下外套,仰头摔进沙发,两脚一蹬甩下鞋子。
秦怀习以为常地收拾起来,道:“今天这么早?”
“遇到个难缠的,我跑了。”
秦怀挂好衣服,稀奇道:“还有你觉得难搞的?”
“Ebo,这个人你听说过没?”
秦怀将柜子里的醒酒茶翻出来泡上,回道:“一点点,之前和邻居太太聊起过,怎么了,你见到他了?”
肖战头枕着手,道:“让我做他情人。”
秦怀差点一手抖将整罐子干茶倒进杯子,诧异道:“你答应了?”
肖战挑挑眉:“我跑了。”
秦怀将泡好的茶端到他手边桌子上放下,道:“你要是和他攀上关系,我们这以后再不用愁水电费和牛奶钱了。”
肖战笑了,道:“我平时给你的也不少啊,你怎么就在乎那点钱。”
秦怀在他腿上拧了一把道:“不都给你那几件动不动就吐成世界地图的礼服保养,叫你少喝点少喝点。”
肖战眨眨眼笑着:“生活所迫嘛,我这次不就早早回来了。”
秦怀没再和他多说,到浴室准备烧水去了。
肖战看着天花板上的老式吊灯,又闭上了眼,低声道:“Ebo,Ebo……”
等秦怀调整好水温再出来,人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叹了口气,熟练地帮肖战脱衣服抱到浴缸放进去。
自那场大火后,她独自照顾肖战已经快十年了。
秦怀本也没把肖战提起的那个Ebo公爵放在心上,结果一大早被门铃摇响,她低声骂着附近动不动就来骚扰他们家的小孩,想着下次在让她逮到那几个小畜生一定把他们锁马棚里去。
结果刚一开门,一大束花塞了她一个满怀。
“您好,这是我家大人送给Shaw先生的花,祝您拥有一天好心情。”
再等秦怀从花束旁探出头看是谁时人已经走了。
不送点实用的东西送些花,鬼才会拥有一天好心情。
肖战听见动静揉着眼下楼,看着脸色不好的秦怀,道:“这是谁家这么好眼光看上咱怀啦,克什米尔蓝玫瑰,大方。”
秦怀一把将花塞他怀里,道:“Ebo送你的,啧,他们贵族只会用这些烂俗哄那些傻女人的把戏吗?”
说的好像你不是个女人一样,肖战想,但他没敢说。
看着花间还夹着一张卡片,肖战回到楼上将花放在桌上,取下卡片。
“DearShaw,
BeMyValentine.
---Ebo”
(“亲爱的肖,
做我的情人。
--王一博”)
这可真是简单直接。
肖战觉得好笑,这架势不知道多少公子小卝姐做过,这么直截了当的倒是头一个。
比起那些又臭又长腻得像发酵的酸奶油一样的情诗,肖战莫名对着简单几个字生出点好感来。
但也仅仅是好感。
肖战随手将卡片扔进花里,打了个哈欠睡回笼觉。
没想到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一天一大捧鲜花,种类也不重样,卡片内容倒是一成不变。
秦怀被烦的不行,又是收花又是养花,她开始怀疑那个什么公爵是个开花店的了。
肖战笑她抠搜,拿几束花扔了就好还养着,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秦怀抿嘴,道:“扔了可惜,人可恶花无辜。”
看见肖战在镜子前整理衣服,她问道:“又去谁家?”
“一个男爵夫人的生日宴,几天前答应的。”
“少喝点!”
肖战抱了抱她,道:“等我给你带牛肉回来。”
目送肖战离开,秦怀关上门,回头望着花伤脑筋,又得买个新花瓶了。
肖战口里的男爵夫人就是那次女王宴会上借光的那位,肖战临走前从花束里抽了支玫瑰出来,打算凑合一会儿的生日礼。
叫了车夫,慢悠悠向宴会地点行进。
把玩着手里的花,肖战这才发现花杆上的刺已经被很细心的悉数剪去。
一种说不上来的温柔感从枝杆攀上肖战的指尖,直直撩进心口。
这花,他有点舍不得送出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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