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未至（网同）》一只嗜睡的猫

46、第十六章

　　胸前十字架的项链突然断裂，吊坠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长太郎的心中突然没了底，感觉彻底失去了什么东西，但又不知道失去了什么。

　　“专心看比赛。”穴户提醒正在走神的学弟，刚才的比赛让他极度的郁闷，而此刻这个至关重要的比赛自己的搭档居然走神了。

　　“是，穴户学长。”将项坠收到口袋中，长太郎将注意力重新移回了比赛场上，只是，仍然有些心神不宁，直到比赛结束后，他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比赛结束了，以迹部的失败，冰帝的再度败北而终结。长太郎的手机在网球包中闪烁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吸引到了主人的注意力。

　　龙马坏心地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电动剃刀，在冰帝众人的叫喊声中将手伸向了迹部的头部，赛场从喧闹变为安静，就在此刻，长太郎的声音响起，因为激动而略显大声的声音成功的传到了球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姐姐出车祸了，现在在加护病房！哪家医院？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长太郎快速收拾好背包，向来礼数周到的他头一回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冲出了球场，虽然自己的这个姐姐从小到大灾难不断，最近一年送进医院的次数似乎特别的多，但这次，他知道，是不同以往的，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见母亲的哭声，在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父亲更是少有的严肃，这些反常都让他不安，他有种预感，如果不快点，自己会失去她。

　　长太郎的举动也成功让青学和冰帝的人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约而同的跟在了长太郎的身后，一起来到了医院。

　　加护病房外，长太郎看见了他的父母，有那么一种错觉，他们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爷爷坐在长椅上，目光透过玻璃，注视着床上那身上布满仪器的人，外公不停的走来走去，焦虑不安。

　　“爸，姐姐的情况……”

　　“医生说，她大脑受到了严重的撞击，神经系统受到了压迫，虽然手术成功，但还未度过危险期，就算度过了，能不能醒来都是个问题，即便醒来，恐怕也会忘了我们所有人，智力也有可能退化到三岁左右。”凤爸爸叹了口气，接着说：“而你姐姐的眼睛，这回是彻底没有希望了。”

　　“姐姐她可能永远醒不过来？”长太郎的声音有点颤抖。

　　“嗯。”凤爸爸点了点头，他不明白，为什么最近的这一年自己的女儿会变的这么的多灾多难，不是掉进游泳池就是掉下悬崖，不能再打网球不说，如今，连让左眼复明的机会都没有了。

　　“凤叔叔的意思是小舞会变成植物人吗？”菊丸小声地问，大石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那部长怎么办？”

　　“你们怎么会到这来？”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孙女身上的凤爷爷看向了这群少年，面色不佳。

　　“我们是来看望小舞的。”

　　“她不需要你们看，你们可以离开了。”不由分说地，凤爷爷下达了逐客令。

　　“可是……”

　　“爷爷，他们是姐姐的朋友。”

　　“朋友！”凤爷爷嘲笑地讲出这两个字：“真是好朋友啊，自从你姐姐认识了这群朋友，就没过过几天安静的日子，如果不是为了看你们这场比赛，她又怎么会出这场车祸，怎么会躺在这！哈！你们明明知道她眼睛有问题，却让她一个人出比赛场，如果不是因为左眼看不见，她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老人最终落下了泪，他知道，自己这么说对于这群少年不公平，可是，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不去找个理由发泄。

　　少年们因老者的话沉默，大家的目光集中在了病房中那个女子苍白的容颜上，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苍白的脸，上次在悬崖下找到她时，她的脸色更显苍白，可是却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没有生气的她，躺在那里的她是那么的安详，那么的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的不真实，而这一切，却是因为他们。

　　“爸……”凤爸爸知道自己父亲是在迁怒，但这群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如果小舞真的不醒来，他们将背负着这个罪恶感一生，这样对于他们太不公平了。

　　“你们也别太自责了，小舞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次，就当是上天给她的教训吧，她不是每次都化险为夷的吗？这次，也一定可以的。”后半句话，不知道是说给他们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刚才医生已经确切的告诉他们，小舞醒来的机会不到10%，而这样下去，她存活不了5年，他的女儿，这一次恐怕是真的要离他而去了。

　　沉闷的空气蔓延在医院的走道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在拐角处，有个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落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