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魔兽入宫 ...
-
南陵月是黎国最为繁华顶盛的门派。门内少主有三,其两位都是人中翘楚,美名更是传遍整个修仙界。
第三位便是与天界闹掰后,转世下凡的宫凌羡安。他无心参与凡尘中这些个无聊的排名,便迟迟不肯出世。
他越是神秘,众人便越是期待。都想看看继来两位兄长之后,这最小的一位能荡出什么水花。
素雅小院儿,宫凌羡安正坐在池边挑弄着一株山荷叶。自那日说过之后,宴阮便在池边为他种了一小片,还特意用法术催动它们都开了花。
宫凌羡安得了空就会来池边坐上一会儿。日子久了,他身上便也染上一股山荷叶的清香。
前几日刚下过雨,池水上涨,外袍被浸湿在水中。此时以步入深秋,风中也伴了些寒意。天色见阴,宫凌羡安起身准备回房。转头,才瞧见被浸湿的外袍。
湿了的那处满是污泥,在雪白的衣袍上显得格外惹眼。宫凌羡安眉头微皱,索性将外袍脱下扔在池中,任由污水沾染践踏。
一团黑雾自空中飘散而来,黑烟缭绕中走出一抹身影。他缓步走向池边,黑袍袖口上的血水滴落在那片山荷叶上,娇嫩的花瓣瞬间枯萎。不仅仅是山荷叶,那血水所到之处,万物皆枯。
他居高临下,望着那惨败的花群,发出一声冷哼。
宫凌羡安换好衣裳,缥蓝色的布料随着步子飘动。刚移步至门口便闻见一股腥腐味。他习惯性的用法术凝出一把匕首藏于袖中。推门便瞧见那个身着黑袍的男人。
目光下移,看见的是那片面目全非的山荷叶。
“啧。”袖中利刃滑入手中。
男人听见动静,向他走来。不知是何意,过来时竟将最后几株也踩死在脚下。
“几日不见,怎的都种起这些没用东西来了?无事可做了?”男人的脸被宽大的长袍遮着,但是从声音也可猜出是位俊俏公子。
低沉且伴着威胁之意的声音使宫凌羡安反感至极。手中的匕首紧了紧,眉头微皱。心中的怒意叫嚣着让他杀了眼前这只恶鬼。
猛然抬手,寒光闪过血水四溅。
“这么久了,怎的还是没有学乖呢?”匕首被男人握在手中,鲜红的液体顺着苍白的手腕滴落在地。男人手上用力,匕首瞬间消散,抬手变出块手帕来,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血液。
宫凌羡安厌恶极了他身上那股血腥味。满身血污,不知又杀了多少人。
嫌恶转身,步子还未迈出手腕便被人紧紧握住。
冰凉的触感如同荆棘般刺在他清瘦的腕处。用力将手抽出,低声威胁道:“别碰我。”
男人冷笑着将手收回。他从怀中摸出一块兽皮扔给宫凌羡安说道:“你要的。”
宫凌羡安瞥了眼地上的兽皮,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瓶扔给他冷声道:“你要的。”
“呵呵呵……真是越来越有胆量了。”接过玉瓶,随着风一同消散。
腕上的淤青让他做呕,看着碍眼便拿刀割了吧……
今日南陵月有要事需要商议,宗主移不开步子便让宴阮代劳去将凝玉唤来。谁知宴阮贪玩儿忘了时辰,此时才想起。议会怕是已经开始了!
宴阮背上的两只翅膀扑腾的都能瞧见虚影了,此般下来怕是能瘦上几十斤不止。
“安郎!安郎!快!宗主唤你去大堂议事!”宴阮见他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干脆上前拉着他向外冲刺。
宴阮走的太急,没有瞧见房内檀木桌上那把还带着血渍的尖刀,和沾满血液的绷带。
带有伤口的手腕被宴阮抓在手中,灼烧的痛感使宫凌羡安皱起眉头。
宴阮飞着对羡安说道:“安郎,我发誓一定能赶上!”
羡安清了清嗓子,将痛意藏起说道:“贪玩了?”
宴阮委屈道:“我错了,安郎。”
宫凌羡安无奈道:“不用,又不是第一次。”
宴阮松了口气,终于是将宫凌羡安给带到大堂了!宴阮又一次在心中下了血书,如果再贪玩儿忘了正事就让她胖成“长着翅膀的猪”,飞都飞不起来的那种!
血书次次有,次次忘彻底。
秋风瑟瑟,吹过在原地凌乱的宴阮。宫凌羡安冷眼瞧着跪在地上忏悔的某只鸟。
大堂空荡荡,明显是他们错过了整个议会的节奏。
“安郎……”宴阮小声哼唧道。
宫凌羡安扶额叹气:“走吧,我听不听的无所谓。”
宴阮大喜,问道:“真的?”
“嗯。”
待宴阮起身,两人便要离去。身后突然窜出一道身影拽着两人便向着皇宫御剑飞去。途中那人还斥责道:“你们是谁的弟子?魔兽都攻到皇宫了!还在这闲游?!”
原来是去降魔兽了。宫凌羡安瞥了眼拽着他手腕的人,冷声道:“放手。”
那人瞬间感觉到杀意四起,心中疑惑以为是魔兽攻到这儿了,正四处寻找。却不知宫凌羡安正忍着怒气,看着他这颗没什么用的脑袋。
宴阮看了看正欲动手的宫凌羡安,又看了看那个四处张望寻找魔兽的“小聪明”。无奈的叹着气。宴阮抬手,“啪!”将那只拽着宫凌羡安的手打开,成功阻止一场悲剧。
“小聪明”却怒道:“你打我做甚?”
宴阮心中怒骂:姑奶奶要是不打你,你还能站着?
宴阮不理,向宫凌羡安问道:“安郎,咱们去帮忙吗?”
宫凌羡安正拿着手帕,擦试着被“小聪明”抓过的手腕,闻声回道:“嗯,去看看。”
去看看,是什么妖兽竟能让南陵月宗主亲自出山。
几人到皇宫后,四周静寂无声,唯一能道明危险的便是地上成片的血迹。
腥味冲鼻,宫凌羡安沉着脸明显是对这味道厌恶极了的。
宴阮跟在他身后,出声寻问:“安郎,难道是那东西?”
宫凌羡安冷哼一声,轻蔑道:“是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