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鸢尾》Iris洛

11、黑暗

　　XXXXX
　　那怪物缩了缩脑袋，含糊地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下面……”

　　下面？

　　季落城眯了眯眼，冷声道：“详细点。”

　　他把枪凑得更近，扣住扳机的手指也微收，仿佛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地给它一颗子弹似的。

　　那怪物瞪大了眼睛，然后拼命摇晃脑袋，好像十分痛苦似的，嘴里发出“喝喝”的气音，却不管怎么被威胁，给出的回答都只有几个重复的词语：“J……下面……”

　　韩夜在旁忍不住开口：“季，我看“它”虽然能听懂你的话，但似乎智力和语言组织能力不及普通人类，再这么问下去应该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说不定还会把它逼的崩溃。”

　　季落城皱了一下眉，显然也默认了韩夜的说法，收回了枪。

　　“季，能不能告诉我……”韩夜试探性地轻声开口：“J是谁？你想找他干嘛？”

　　季落城手指夹着烟，轻轻呼出一口，淡淡道：“一个游戏对象。”

　　韩夜抿了抿唇，似乎若有所思。

　　“J……下面……下面……”

　　一直在重复这两个词的“怪物”突然停顿了一下。

　　“实验室……”

　　季韩二人同时捕捉到这个词，回头看它。

　　XXXX
　　不见天日的地下。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科研者正在忙碌着，来回于各种数据，图表和情报之间。

　　这是一个庞大的科研基地，聚集了一批高智商且有一个共同目标的精英。所有的实验设备都非常齐全且先进，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个个透明的玻璃箱子，里面的不知名液体里，浸泡着人体的各个部分，有手，脚，心脏，甚至脑。这些器官看起来都非常鲜活，简直与任何一个普通人的器官无异，但确实是脱离于人体存在的，科研者们见怪不怪地一个个从箱子身边经过，整幅画面看起来十分诡异。

　　J抱着他的爱猫，从自动两边打开的大门走进来，见到他的科研者们都纷纷跟他礼貌地打招呼，褐发的青年微笑着，从一堆玻璃箱子里走过去，然后走到某扇门前，按下密码。

　　金属门嘀了一声，分开两边，出现在J面前的是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

　　褐发青年熟练地顺着阶梯往下走，金属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终于到了阶梯尽头，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另一扇门，J再次输入密码，门缓缓打开。

　　这个地方很暗，并没有灯，唯一的光线是外面阶梯口投射进来的白光，不过辗转折射到了这里，也只剩下微弱的暗光。

　　J站在入口处，就这么站着，似乎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

　　空气里静得几乎一点声音也没有。甚至会让人有种这里其实并不存在任何生物的错觉。

　　直到J怀中的白猫，仿佛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寂静气氛似的，拖长声音“喵呜~~”地叫了一声。

　　那黑暗深处传来了一声轻微的铁链碰撞声，仿佛有人被这声软绵绵的猫叫所惊动了似的。

　　J伸手摸摸猫儿的毛，弯起眼睛，微微笑地朝着黑暗里轻声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了，弟弟。”

　　XXXX
　　“经过各项数据的检测，证明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畸形的“怪物”，而是经过改造的人。”

　　“人？”听到韩夜的说法，季落城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经历了各项检查，已经重新昏睡过去的“东西”。即使是睡着的状态，那两个獠牙也微微地露出嘴外。

　　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像【兽】多一点。

　　只会基于本能地去攻击，还保留着一些人的思维与记忆，但是逻辑思维完全不能和人类相比。

　　“它的身体结构和正常人类没什么不同，就是大脑有一片区域特别活跃，也许这就是它非常具有攻击性的原因。”韩夜把鼠标移到电脑上的X光扫描图给季落城讲解，然后又指着獠牙部分道：“这个地方应该是它的外形特征上与人类最大的不同，它的这两颗牙非常坚锐，能一口咬碎一个成年人的颅骨。但是经过观察我发现，这两颗牙是后天才长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个部位原来是跟普通人一样有着人类的牙齿，直到后来有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它本来的牙齿脱落，长出了这两颗特殊的獠牙。”

　　季落城皱了皱眉，对于这种行为本能地感到反感。

　　“它的手臂上有好几个针孔，应该是那些改造它的人给它注射弄的，而且它对于幽闭狭小的空间有种本能的恐惧，也许我们可以推测，它之前就是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韩夜分析道，见季落城并无惊讶之色，估计他早已料到这些细节，便不再班门弄斧，总结道：“总之，照目前我们知道的线索看来，“它”应该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庞大组织给抓去，当了实验对象，而那个【实验】，目的不明，但大致可以推测与增强人体某些机能有关。至于它为什么会跑出来，又被你抓住，这就不得而知了。季，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季落城把烟头按灭，站起来，道：“去找J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