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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幻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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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越摇摇头:“我不过是一个只知道上阵杀敌的普通将领,并不知道这些妖法方术之类的解法。不过我倒是知道楼兰经常用一种方术,那就是幻术。”
印雪第一次听到这个的新名词,便急忙问他:“幻术是个什么东西?很厉害的吗?”
樊越想了想说:“我也只是从我母亲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巫术的事情,不过当时听的时候也没有用心记住,所以现在也有些想不清楚了。”
印雪着急地说:“你知道些什么就说些什么吧!”
樊越说:“幻术就是一种使人产生幻觉的方术,而楼兰现在用的天散阵,正是这样一种方术。”
印雪说:“那我们赶紧去他们打仗的地方看一看吧,说不定你看了之后,就知道怎么样破解了呢!”
说着印雪拉起樊越的胳膊,往前拽着要走,但是樊越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印雪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找到世康,就可以知道你母亲的下落了呀!”
樊越还是低着头,站着没有动。印雪突然想起了樊越是楼兰帐下的将士,突然松开了手:“我,我忘了,你是楼兰的弟弟,你不可能帮着我救世康的。”
樊越抬起头看着眼前焦急的印雪,说:“其实我是普尔国的将领,楼兰在普尔国恣意妄为,其实我也恨他!可是——”
“可是什么?”印雪张大眼睛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可是现在我毕竟是受普尔国君的派遣,在楼兰帐下听命啊!”
“但是你并不是邵国的将领啊,你不必一定要听楼兰的话嘛。再说,如果世康出了事,你就永远不能知道你母亲的下落了。”说着,拉起樊越就往前快步走去,樊越犹豫着跟在他的后面。
印雪脚下生风地往前冲,樊越拉住他说:“你先停一下。”
印雪回头看他,不明白为什么让他停下。
樊越眯起眼睛来看着印雪的脸,看得印雪一头雾水。樊越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楼兰的这处营地的房屋到处都是一样的?”
印雪转着脑袋四下望了望,说:“难道你不觉得这里的房子都是一样的吗?这个楼兰太奇怪了,把房子都盖得一模一样,让人都分不清南北!”
樊越也环顾了一下四周,从怀里面拿出了那半块玉佩,放在印雪手中。印雪不知道樊越的意思,很奇怪地看着他,说:“为什么要把玉佩给我?我们现在不赶快去找世康,世康就有危险了!”
樊越说:“你把玉佩放在胸口,然后闭上眼睛深呼吸三口气,然后再睁开眼睛看。”
印雪完全不了解发生了什么情况,他看樊越一脸认真的样子,好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于是便只好按着樊越所说的把那半块玉佩放在胸口,深呼吸了三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吓了他一大跳。
原来,印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不再是围绕着他的周围的一样的房子,而是清清楚楚的各不相同的几条道路,而刚才他看到的那些相同的房子,其实只有那么两处!
印雪的吃惊不亚于山顶洞人见到了飞机,他急忙问樊越:“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的房子不都是一样的吗?怎么突然变了?”
樊越把他手中的玉佩拿下来,放回自己的怀里,说:“你也被楼兰施了巫术,你刚才看到的一样的房子都只是一两座房子的幻象,所以,无论你怎么走,也没有办法走出楼兰的这处营寨!”
印雪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刚才看守我的那两个守卫那么容易就放我跑出来了呢!这个楼兰真坏呀!”
樊越说:“这会儿,楼兰说不定正用一样的办法对付世康呢!”
印雪说:“那样的话,楼兰用一队兵马堵住他,他不就觉得到处是敌人了吗?”
樊越点点头。印雪说:“快,我们走,我们赶紧去用同样的办法让世康清醒过来!”
战场上,世康正被楼兰的军队团团围住。
他本来只是打算出来虚晃楼兰一下子,然后就撤走,目的是将还在都城的文世杰引诱出来。因为他知道,楼兰一定和文世杰定了夹击他的计策,而魏永在那边已经准备好釜底抽薪的计策,只要文世杰的大部队一出都城,都城中隐藏在百姓之中的世康的余部就马上现身。不管文世杰是不是亲自带兵来玉留城攻打世康,他的都城马上就会改天换地。
而世康也是声东击西,到时候就掉转马头去攻打已失去都城的文世杰,使得我们可爱的梦儿对他哥哥的夹击,变成世康和魏永对他的夹击。
而玉留城自有李将军纪将军他们应付,破了文世杰,收复河山,然后再战楼兰。
但是楼兰使出了妖术这一招,却是文世康始料未及的。他的小小的假意的偷袭,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楼兰的天散阵给困在当中。如果这时文世杰真的带兵从都城打来,那么文世康真的就要受到包围夹击了。
世康在楼兰的天散阵之中厮杀着,可是无论他怎样带着自己的军队往外冲,看到的都是杀也杀不尽的敌军。楼兰摆开的阵型好像有许多层,杀出一层的敌人,接着又上来一层的补充。世康不知道这个楼兰是怎样在突然之间召集到了这样多的人马,就算是他把邵国和普尔国,再加上栗立国的兵都不会有这么多!
穿着邵国灰色盔甲的兵士像是一群群闹鼠灾似的老鼠,迎着世康剑下的血光一片一片地扑过来,世康挥剑的胳膊酸痛了,眼睛也发花了,飞溅起来的猩红的鲜血好像是一阵一阵下不到头的红雨,淹没了世康和他手下兵士杀出重围的希望。
隐隐约约之中,世康觉得楼兰一定是用了什么阴险的招数对待他,不然,以世康在战场上的英勇,像这种被动的局面,是一定不会发生的!
这一刻,世康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敌军压境、都城被占领、自己被困边境小城,而现在又遇到了这样从未遇到过的艰难厮杀,莫非他文世康真的天数在此了吗?
他一手抓着马匹的缰绳,另一只手挥舞着手中的宝剑,疲惫,仿佛已经让他的动作变成了机械地摆动,只有麻木,就连敌人兵将偶尔划到他身上来的铁刃,他都感觉不到了。
他抬起头,天空依然晴朗,清晨的太阳在漫漫的云层中间散步,悠然自得地。如果不看地面上这些杀将过来的敌兵,只看这迷人的晴空,谁都很难想到此刻,楠国的国君正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天空下为自己危在旦夕的性命而拼杀。
他看到天空中一片长形的云彩,一头圆溜溜的像个动物的脑袋,中间是椭圆的身子,身子后面还有一条细长细长的尾巴,样子极像是一只正在玩闹的白色小狐狸,在世康头顶上的天空中跳动着。
世康几乎看出了神,没留意,一个敌方的将领的铁刃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世康觉得耳边风声传来,才发现致命的刀剑已经破在近前。他一侧身,那刀剑虽然躲了过去,但是凉凉的兵刃还是在他的脸颊上面豁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他忍住疼痛,虚晃一剑,然后径直刺向那个伤他的敌将,那敌将没有料到他受伤了还能这么快地出招,于是被世康砍于马下。
就在世康拼命与幻象的敌人和真实的敌人厮杀的时候,印雪和樊越已经来到了离战场不远处的树丛之中。
印雪只看得前面不远处一片马蹄飞溅起的尘土,和一群一群不分敌我的兵士,着急地问樊越:“世康就被围在里面呢,我这就去救他!”说着,就要从他们所在的树丛中间往战场上面跑。
樊越一把拉住他,对他说:“不要急,看他现在的对手并不是很多,但是还杀得这样狼狈,一定也是被施了你刚才那种幻术!”
印雪急躁地说:“那更要赶快过去救他啊!”
樊越对他说:“现在这样混乱,你过去也靠近不了他,反而会受伤。如果他现在身上带着另半边玉佩,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利用我们手里的玉佩,让他眼前的幻象消失。”
印雪突然伸出小手来,插进樊越的怀中摸来摸去,把樊越的那半块玉佩也掏了出来,递给他,并且一双闪动着晶莹光芒的大眼睛盯着他说:“那你就赶紧救救他吧!”
樊越拿着那块玉佩心里呆呆地没动,印雪催促他:“你快点呀!”
樊越抱歉地对印雪说:“我知道文世康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我现在是普尔国派来在楼兰帐下效力的将领,如果我帮助文世康突围,那么我就成了叛国的罪人!”
印雪看到他临阵放弃,一双小爪子用力抓住他的衣服说:“你不是想知道你母亲的下落吗?如果他死了,你去哪里知道?你可能永远见不到你母亲了!”
樊越痛苦地低下头,双手抱着头,一声不吭。
印雪扑通给樊越跪下,对他说:“算我求求你,好不好,你说出怎样救他的办法,你不用做,我来做,这样也不算是你救了他。”
樊越满脸流着泪,看着跪在地上的印雪,说:“把玉佩放在胸口,然后深吸三口气,并且说#¥#!#@¥#%¥……”
印雪照着他说的做了,然后透过树丛紧张地盯着前面战场上发生的事情。
然而过去了好久,还是不见世康的队伍突围,反而穿黑甲的士兵的人数,越来越少了。
印雪呆呆地望着沙场,对樊越说:“他,大概是没有把另一块玉佩带着身上吧。”
樊越看到印雪绝色的脸浸湿在滂沱的眼泪里面,怜惜的酸痛居然充满了胸膛。他轻轻抱住印雪,让他的头靠在他的胸口。他觉得印雪的身体冰凉的像一块即将融化的小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