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警校组的演技 ...
-
在和学生们进一步交流过初始案件设定之后，德川依照诺言开着手机免提进入了餐厅的大堂内部。现在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十四个小时，距离天明也不过只有四个小时，他们侦破案件的速度要再加快一点了。
因为不希望学生们在房间内过于谈论案件的缘故，坏心眼的德川故意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可以开听筒静音的事实。反正他已经满足学生们的好奇心了（？），那么给他们的旁听工作增加点难度不过分吧。
“你们到底还要让我们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德川一进餐厅就听见脾气最暴躁的西野在大声嚷嚷着，也是任谁被折腾了一个晚上还要被反复盘问加不能随便行动也不会情绪多好。
虽然警方在第一时间就把学生们安排回宿舍休整，但是在警方有意无意地忽视下三名潜在的犯罪嫌疑人一直被控制在食堂里不能随意走动，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就连基本需求也没有人理会。
“不会太久了，因为案件的真相我们都已经很清楚了。”来自搜查一课的警部伊达航如是说到，“一会儿我会就案件详细调查结果对你们进行说明，等到说完以后没涉案的人就都可以走了。”
“案子破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
“我们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三个人三种完全不同的情绪表现方式，但是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慌乱。包括最稳重的黑明在内，他们所有人现在的反应都不像是和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可以走，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走。”萩原故作高深地说了一句废话，“嗯……我们先来解决一下今天的案件吧。伊藤小姐。”
“是……是！”伊藤慌忙回应到，她没想到自己会是第一个被点名的人。
幸村径直走到伊藤面前，她一开口就直接切中要害：“做下这次爆炸案的人是你吧，你手臂上的烫伤是为了掩饰被警报器灼伤的伤口才会故意弄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伊藤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出乎意料的是，帮伊藤进行反驳的人是西野，“就算她的手臂是被红外线警报器伤到，伤口也不会很明显，她完全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出来。”
“哦？我好像没说是什么类型的警报器呢，你未免也太自觉了。”幸村笑眯眯地反问到，“虽然这个类型的报警器产生的红外线能量不算高，但是近距离误触和暴力拆除就不一样了。”
伊藤说到：“可……可是这里只有一台红外线报警器，西野君能猜到是这台机器让我受伤也算很正常。”
和西野相比，伊藤的反驳显得十分没底气，她的右手下意识把自己的衣袖朝下褪了褪似乎是想掩盖什么。
“我提醒你呀，伊藤小姐。”德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论你身上有多少伤口亦或是你的伤口是因为几次受伤所造成的，到了法医那里都能很轻松地检验出来。”
“另外红外线灼伤属于化学灼伤的一种，和烫伤有着本质的区别，做个伤口切片只要几分钟就能出结果。”萩原接着忽悠，“你现在说，警方还可以根据你交代的实际情况对你减刑……”
或许是因为自己被安上的罪名太过严重，亦或是因为萩原说的哪句话刺激到了伊藤的神经。她大声反驳到:“你开什么玩笑啊！爆炸案件不是我做的，不是！”
“哦，那你手臂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幸村并没有放过伊藤的意思，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等这一刻出现的，“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可以在停电的时候用开水烫伤自己的手臂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一直所在的西餐厨房应该没有用明火煮水的厨具。”
“嗯……”幸村这句话一下就把伊藤问住了，她踌躇了好久都没能给出一个哪怕是一眼看过去就像是编的的答案。
“我再说一遍，你手臂上的伤口到了法医那里很容易就能查验出来受伤的原因和次数。”松田的语气有些冷，他的身上也隐隐有了几分和刚才相比完全不同的压迫感，“所以赶紧交代，刚才那段时间你究竟为爆炸案做了什么。”
在几个人的连番追问之下，伊藤的反驳变得语无伦次：“……爆炸案不是我做的，我没做过这个案子。”
“那你做过什么案子？”伊达航趁热打铁地追问到。
“我……算了，我都告诉你们吧。”伊藤自暴自弃地说到，她整个人就像卸了一口气一样摇摇晃晃的，“我今天的目标是厨房内的红外线报警器，我……”
在伊藤磕磕绊绊地讲述下，德川几个人得到了这样一个故事。U17训练营远离人烟，这里的工作人员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要住在这个基地内部无法外出，相对的他们的日常娱乐也十分稀少。
因为日常除了工作就只能回宿舍待着，伊藤难免会因为无聊而更多地沉溺于手机和虚拟世界上面。她迷上了赌博和赛马，因为这两样东西，她已经欠下一屁股债了。
“这个红外线报警器造价又高，又不算很显眼，就算丢失也不会有多少人发现。”伊藤磕磕绊绊地说到，“要……要不是因为今天的爆炸，我应该就已经得手了。”
“说起来你们也没办法指控我吧，因为我最后把红外线报警器放回原地了，警方根本没办法指控我盗窃。”伊藤说到这又有些得意，“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折腾了一天……”
“真的没有关系吗，即使手臂因此被烫掉一大块皮肤，即使这个伤疤会跟随你一生？”幸村状若关心地问到，她可太了解这位伊藤小姐在意什么了，“也许警方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是这个训练营和其他附属单位应该不会再聘用你了吧。”
“……”伊藤死死地攥着拳头，她盯着幸村的目光里满是厌恶和愤恨。
“对了，我提醒你，警方现在还是可以把你指控成爆/炸/案的凶手接受庭训的。”萩原走到幸村的身旁站好，“虽然法官最后不一定会采纳我们的建议将你入罪，但是……”
喂喂，他们居然是这么办案的吗，远处旁听的学生们基本都是这个反应。他们虽然没见过真实的侦破现场，各种刑侦剧和推理片还是看过的。你这哪是在破案呢，你这明明是随便给一个人安个罪名就想结案呢。
安心，他们明显是在演戏呢，这是在场少数聪明人派的想法。尤其以日常把演戏当作职业的入江为甚，他对犯人是谁不感兴趣，他现在就想让警官们再多推理一会儿。
旁观的人反应大，现场听推理的人反应更大。西野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那架势似乎是想再来一次“袭警”：“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只是想给你阐述一下可能会发生的事实而已。”萩原微微一笑，西野硬生生地因为他的笑容后退半步，“如果你不想我说的一切成为现实，那么……”
“那么就把停电时发生的一切老老实实地讲清楚，不管是你自己做的部分，还有你见到的那些部分。”德川最后又添了一把火，“先从你中断的那次盗窃过程讲起，你在停下的时候到底碰见了谁。”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可怕的寂静，在德川说完这句话之后伊藤好久都再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反倒是一直很紧张伊藤的西野不太冷静，他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又几次退了回去。
“怎么，难道撞破盗窃行为的人是西野先生你吗？”德川直接转移了枪口，“还是说撞破伊藤小姐盗窃行为的人是黑明先生，你是那个放置炸药的人。”
“厨房是重地，这里有门禁卡控制人员进出，能合理在里面操作的人只有你们三个。哦，对了，你不要告诉我们有人在里面待了那么久又停电又放置炸弹你们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德川一字一顿地说到，在场的三位潜在嫌疑人都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浓浓的嘲讽意味。
“你？！”暴脾气的西野直接和德川面对面贴近站好，而德川也准备好再一次把他掀翻在地了。
“西野。”从案件分析开始一直没有说话的黑明站了出来，他对着西野轻轻地摇摇头。
“警官先生。”黑明的的声音不算大，但是他的气势却很足，根本看不出他是现在被警官质问的那一方。
“你们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我们和案件有关系吧。”黑明一言惊起千层浪，伊藤和西野不约而同地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虽然我承人你们的推理很精彩，诱导别人说出证词的手段也非常熟练，但是你们没有任何证据。”黑明意味深长地说到，“证据不足检察院是不会通过立案程序的，你们有证据证明我们和爆炸案有关系吗？”
“对啊，你们的证据呢。”西野跟在黑明身后狐假虎威地说到，“居然什么都没有就把我们扣在这里这么久。”
“我承认撞到伊藤小姐移动红外线报警器的人是我，但是这只是普通的挪动工具而已。”黑明连伊藤已经承认的罪责都想糊弄过去，“你们都没有证据的……”
“你认真的？”德川轻飘飘地反问到，他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承人自己是爆炸案的凶手？你是太自信了还是觉得警方就只会过来吓唬吓唬你们啊，德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虽然没有直接承认罪责，但是黑明这句话几乎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们。案件就是他做的，他们几个人就是有问题，但是证据呢，证据呢？你有办法指控他入狱吗？
“当然是认真的，警官阁下。”黑明轻飘飘地瞥了德川一眼，“我不管你是因为担心自己弟弟不能比赛来参与调查，还是因为之前是这里的学生所以才会有所共情，我们这种清清白白的工作人员可不会随便让你安上罪责。”
“哈哈，清清白白吗？”德川这次是真被黑明逗笑了，他可能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位犯人为什么要犯案了，“你知道吗，每一个犯罪分子在碰见警察时都是这么为自己辩驳的。”
坐以待毙不是警校组的风格，他们也事先预料过自己的计划有可能会出现漏洞。而既然预料到，补救措施自然也是提前准备过的。
伊达装模作样地拿出自己的调查手册：“既然你和案件没什么关系，那么你为什么经常会出现在球场附近……的花园里。”
“我个人在休息时间内的行踪警方也要管吗，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去花园那种地方闲逛。”黑明彻底撕破了自己的伪装，“警官你没有证据就没有证据，请不要随便编造内容诱导口供。”
“我知道炸弹的原料硝酸铵可以通过化肥制造，但是制造那些东西的人肯定不是我。”黑明得意地说到，“别误会，我只是偶然间听其他警官说起过调查结果，自己的化学知识又很丰富而已。”
“那既然你化学知识那么丰富，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由你负责的冷柜内制冷剂的含量和批次和其他冷柜对不上吗？”萩原简简单单一句话让黑明的脸上褪尽了血色。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警校组的演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