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情归何处》暮雨残雪

8、第七章

　　夜深了，慕容殇掀开上官云天的帐寮，只见上官云天单手扶额，坐在桌前睡着了。慕容殇只是微微摇头，放下手中的托盘，取下披风替他盖上，手指掠过他拧成川字型的眉头，无奈的一笑，坐到一边的琴边，悠悠弹起：自己跟在他身边不长不短已经一载半，这已经足够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起义的队伍不断壮大，胜利指日可待。但是我的心呢，能保持无动于衷吗？不能也得能，因为他不该是自己爱上的人也不能是自己爱上的人，交了心，他不会对自己抱有同样的心。所以无论如何我必须做到！慕容殇没有意识到指尖随着心绪的翻飞，越来越激昂。当慕容殇回过神的时候，竟对上上官云天看着自己思索的眼神。慕容殇收起心思，重新戴上看不出真心还是假意的笑容：“你醒了！”
　　上官云天探索似得紧紧看进慕容殇的眼底：那一霎那，自己竟然觉得有一点懂他了——他从来没让自己走进他心里，即使自己与他保持最亲密的关系。自己无法掌控他，不可否认这个认知是自己很不快！尤其他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了？”慕容殇端起托盘里的碗，掩饰掉真正的心思。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刚才在想什么？”上官云天注意观察慕容殇的细微表情。
　　“原来……”慕容殇笑笑，“其实也没什么！”
　　　　“没什么？琴声会那般!” 看不出端倪，上官云天有些不快.
　　“我只是在想过往！所以难免情绪有点失控。”慕容殇把碗递到上官云天面前，“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吃了。”
　　上官云天知道即使再追究下去，慕容殇也不会说实话的。接过碗，放下，一把把慕容殇拉入怀：“你比饭菜更加可口！我现在要你。”
　　慕容殇也不娇柔做作的推辞，直接勾上上官云天的脖子，送上红唇。上官云天欣然接受慕容殇的邀约，双手不客气地拉开慕容殇的衣襟，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确定慕容殇是属于他的。
　　“将军——”
　　“出去！”上官云天头都没抬。
　　大小将领傻眼的看着军帐里的一幕，不知是改进还是退下。事态紧急必须要回报；可是现在军帐里芙蓉春暖！虽然早知道将军和慕容殇是一对，但是这么……
　　上官云天把慕容殇揽紧在怀里，不愿人看见他外泄的春光。躺在上官云天怀里的慕容殇，轻起凤眼，探出头，看着大伙面面相觑的样子，“扑哧”笑出声。
　　大小将领不自觉脸红了起来，目不转睛盯着慕容殇瞧，本就知道慕容殇长得好看，尤其现在面带微红，眼含水光，更是好看。
　　上官云天脸色更沉，目露寒光，把慕容殇按回怀里。慕容殇感觉上官云天身体僵硬，知道他的独占欲发作了——虽然不爱自己，但是男人对自己东西有强烈的占有欲，一闹起来就和要不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微微一叹气，赶忙打起圆场：“各位将领，现请在门口稍候。”
　　“好！”大小将领也快承受不住上官云天的压力，连忙走出帐外。
　　慕容殇准备从上官云天上身上起来，整理衣饰。上官云天紧固慕容殇的腰，不让他起来。慕容殇无奈地重新勾上上官云天脖子，笑得倾国倾城，佯装不懂，靠在慕容殇耳边娇嗔：“你不高兴好事被打断了吗？军务要紧，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晚一点我们再继续吧！”上官云天也不啰嗦，直接拉起慕容殇就吻，带着怒气和得不到纾解的欲望，粗暴的宣誓所有权。慕容殇无声的叹息。

　　众人齐聚议事厅
　　“将军，探子来‘报欧阳庆那老贼让人带了十万大军’，我军驻扎在此不过三万。将军请下令，我们怎么做！”
　　上官云天皱起眉沉默——敌我力量悬殊，硬碰硬肯定吃亏，而这里又是军事要地，拱手送人，也……我刚拿下这，欧阳庆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有如此大的举动，不合常理。依据常理据上一场大的战役没多久，实属不该这么快，为什么？
　　坐在身旁的慕容殇轻轻拍了拍上官云天，笑着摇了摇头——用不着担心。上官云天回头看他，放下心来——决计你是有对策了。慕容殇嘴角的弧度又扬了几分——相信我。上官云天松开眉头——好。
　　“走！”慕容殇转向众人，悠然自得。
　　“这怎么行！不战而退，不是军人的作风。”“放弃，太可惜了，况且以后要在想拿下这里就很难。”“现在不离开的话，肯定会大伤我军元气。”“怎么办好！”
　　慕容殇不急着打断，等众人议论不得，看向自己和上官云天时，才缓缓开口：“不如趁现在攻打京城周围四城池。”
　　一时间，鸦雀无声。
　　“听殇某的没错，现在周边一定兵力薄弱，是最好攻打的时候。最近大家不都在为要如何拿下那四座城池而烦心，现在不刚好是个机会。”
　　“这怎么可能？”
　　“十万大军，想要在短时间内调齐且不被发现，最快的方法也就是从周边调度，所以那里一定守备空虚，我们刚好趁虚而入。”
　　“拿下那四城，丢了这里，也是一笔换一笔，但也只能这样了。”
　　“为什么要放弃这儿——这是军事要地，放了岂不可惜。由上官将军率两万精兵人去攻打四城，余下一万跟随我留下。”
　　“慕容公子，一万对十万，您要怎么做，才能保得下城池？”
　　“我预计拿下四城需三月时间。我就准备留空城，截援断情报，烧粮扰军心，困上三月。待将军快回来时，效法四面楚歌，拿回城池。”
　　慕容殇又望向一直沉默的上官云天：“将军意下如何！”
　　“就如此办！”
　　众人又开始议起具体细节。

　　“各位将领，辛苦了。就照着刚才说的部署下去吧。”
　　“是，将军！”众人退了下去。
　　“呀，天都亮了！”慕容殇看向窗外，“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从刚才起自己就有疑问，现在没人刚好可以问清楚。慕容殇比较婉转问：“你怎么得知欧阳庆一定会从周边调兵！”
　　“哦？”慕容殇似乎不认为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很容易就能猜到。”
　　“你不是猜的！”上官云天确定的直直望着慕容殇。
　　“你想知道什么？”慕容殇眼神开始认真。
　　“时机为什么这么巧合？”上官云天也不拐弯抹角。
　　“你怀疑我?”慕容殇不能忽视自己因为上官云天的话，有些受伤。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在欧阳庆身边安了眼线，这一切是不是你安排的。”怀疑吗？没有！自己一点都不曾怀疑他，甚至是近乎盲目的信任他。而且自己不喜从他眼神看得的受伤表情。
　　“我累了！”见上官云天眼神认真知道他没骗自己，慕容殇松了口气，大大咧咧伸了个懒腰，“想睡了。你不累吗？”
　　“过来！”上官云天告诉自己是因为清楚自己是从慕容殇那得不到回答了，所以才不继续问的。不承认因为慕容殇松气而安心；也不承认在自己看见他有一些倦态时，心底滑过一丝的不忍。
　　慕容殇笑嘻嘻地窝进上官云天敞开的怀里上官云天抱起他走进里屋，放他在内侧，侧身搂着他躺下：“睡吧！”
　　一觉醒来，慕容殇已不在怀里，身边已经有些凉了——证明他已起身有一段时间了。上官云天走出房间，问：“慕容公子呢？”
　　“刚好像说是要在城里转转，说是要——”
　　上官云天还没听完，就大步离开。在城里转了个把时辰，终于寺庙门外找到他。看见他兴致颇浓，却生出不想打扰的心思，也就默默尾随。
　　慕容殇心情颇为不错，一路悠然逛着，察觉有人跟着自己。转进一个巷当，察觉脚步临近，立刻出手：“谁？”
　　被上官云天用剑挡住。
　　“你——”慕容殇收回手，“干嘛跟着我。”
　　“你兴趣很好！”
　　慕容殇听懂了——他是见自己似乎心情不错，所以就不想打扰。因为上官云天这一份贴心，慕容殇生出暖暖的安慰：“那就一起逛吧。”慕容殇拖着上官云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