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的人性》梦里

1、第 1 章

　　风吹过脸颊，只留下泪水的痕迹和心灵的伤疤。衣衫不整的飖走在一条幽暗的长街上，那晚没有月光，甚至这条街连路灯都没有。
　　黑暗是唯一所见，漫长是唯一感受，飖看不到灯光，找不到出口。没有尽头让飖感受到了宁静和坦然。飖蹲下身子，把身子蜷缩起来，刚才的一幕又闪现。

　　飖奋力的挣扎，却很徒劳。在那条堆满垃圾的长街，那个长满胡渣的男人表现着自己的兽性。
　　飖努力的大喊，得到的回应却是那个男人急促的呼吸声。飖拼命的挣扎，得到的回应却是那个男人更加粗鲁的抚摸。
　　累了，就停止了。
　　此刻的飖，已不再有任何反应。目光呆滞的盯着垃圾桶旁的老鼠，泪水不知不觉，却有无止无休的涌现。但飖已经没有任何流泪的感觉，似乎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思想和灵魂的死尸。不知什么时候，那个男人嘟囔了几句走了。
　　又不知什么时候，夜的寂静让飖突然苏醒，也开始了没有方向的徒步。

　　蹲在这里的飖，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地点，却不曾表现一丝的惊慌。
　　飖迎着风站起来，夜的寒风吹的她打颤。但是，风吹过以后，身体又恢复了温度。飖希望一切都可以像冷风过境后，依然。然而，飖的身体被彻彻底底的卷入了龙卷风，她的身体已不再属于她一个人。
　　飖一咧嘴，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呵。”
　　这个夜晚，飖分明的感受到自己血液的流动，稠稠的，一点一点的遍及身体各个部位。飖抬起手臂，贴在脸上，看着血管里混浊的，不停流动的的血。她用尽力气去掐手臂，想要制止不纯净的泛滥。可她越努力，她就越真切的感觉体内倾泻般的洪水。终于，抵制不住这股冲力，选择了放弃。
　　飖看着被自己掐的发紫的胳膊，赫然的发现上面写着肮脏两个字，她搓着胳膊，又揉揉眼睛。是的，中国字的肮脏就是这样写的。
　　事情已经发生，影响已经产生，她无力改变过去和事实，倒不如试着改变自己和现在。
　　飖已经没的选择。
　　“命定”
　　飖向四周望望，只有摇晃的树枝。她才意识到那个轻轻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不只何时起，自己变成了一个宿命论者。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飖清楚自己是低人一等的，所以，她发愤，学习，独立和坚韧。很轻易的跨入了小资一族。还有一个近乎完美的男朋友。
　　“穆。”飖呐呐的叫着他的名字，瞬间，从路的两旁都射进来一缕光线。
　　就这样想着，迷迷糊糊的靠在路边睡着了。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升得好高。蔚蓝的透明的天空，再飖看来变得忧郁和沉寂，似乎就要塌陷。飖不敢走大街，尽量挑每一条偏僻的小路。她怕见人。

　　终于，正在开会的穆被飖叫了出来。穆没有任何表情的听完飖的叙述。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知道。”飖努力的把头埋的低低的，没有梳理的长发散落在脸前，盖住了几乎所有的脸。
　　没有回音，飖用余光瞟见了一双冷的让人发颤的眼睛。
　　“穆~~~”飖胆怯的叫着他的名字。
　　仍然没有回音。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面前的长发被这股并不大力的气息吹起，拂过穆的脸颊，穆似乎出于本能的一闪。
　　飖透过发丝之间的缝隙来看他，似乎一夜之间穆也孤独了。
　　他在内疚昨晚没有送我回家么？飖这样想着，就用力抬起头正视穆的眼睛。
　　穆看到飖眼中的自己，慌忙的别过头，只是沉沉的说：“该发生的总要发生。Forget it!”
　　飖以为一切就可以这样过去的时候，从会议室里走出了那个让飖永远不可能忘记的男人，拥有她的男人，也是——穆的上司！！
　　穆的脸上立刻多了一种表情叫谄媚。
　　那个男人并不正眼看穆，只不过直勾勾的盯着飖“你男朋友今天升职啦！”又附在飖的耳边，说“你的功劳。”然后干笑两声，大步离去。

　　只留下几乎呆掉的飖和一脸无所谓的穆。
　　“事业是需要付出的”穆这样说
　　飖只是用戳人心的眼神盯着穆，似乎她的眼神是一个锐利的武器，可以杀死他。
　　“你就算为我的事业牺牲吧”穆这样说
　　“哈！”飖爆发出了吓人的笑声，几乎僵掉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飖眯起眼睛，露出两个不再称为甜甜的而是深深的陷进去的酒窝
　　“谢谢你的理由，不过我没有问你要这个”

　　飖走出大厦，站在大厦的最低端，仰起头想要找寻权力的最高点，可刚微微睁开眼睛，就因为刺眼的太阳光把头重新埋进了自己的影子里。
　　飖实在找不出一个充分的活下去的理由。
　　飖在马路正中央站定，等待着死神带走她的灵魂。可每辆车都在她的面前嘎然停止，然后说一句，神经病，绕开她。
　　“连死的权利都没有？”飖问。
　　“以后不再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了”飖想到以后
　　“那就这样吧”
　　飖迈开步子想回到路边，左脚的第一步刚刚迈出，飖却倒在了血泊中。脸上是一个纯粹的笑容。这是最后一个意识。

　　血在不停的流，不知道血液流尽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飖在另一个世界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