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亦爱自由》闲余有生

41、第四十一章

　　“你们有什么旅行计划吗？我每通过一门重要证书的考试，就会去一个国家旅行一周。我的计划是走遍每一个国家，在30岁以前完成环球旅行，在40岁以前，实现财务自由。”李茹意笑道，想换一个话题。

　　“你不考虑结婚生子吗？”孟子楠问道。

　　“婚姻好可怕！我父母给我展示了一个婚姻恶梦，我不相信自己有好运气能逃脱这样的厄运！我目前觉得一个人更容易快乐，更容易自我掌控。我最喜欢的歌曲就是齐豫的《橄榄树》，可能流浪才是我的归宿。”

　　“倒也不必如此消极，婚姻是种制度形式，不进入其中，倒也可以安度一生；可是，你不要连爱的渴望都放弃了，《橄榄树》是三毛作词的，流浪也是要有爱人在身旁，才有勇气走的更远。我们都是精神和□□交织的活生生的人，如果既没有宗教信仰做精神的支撑，又没有凡尘的男欢女爱、亲情友情充实心灵，我们整个人就没有了内在的精气神，是难以流浪远方的。”张超凡说道。

　　“或许吧，反正我现在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和霍天星能走到哪一天，也只能边走边看了！”李茹意还是无所谓的样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和机缘，都强求不得.......”张超凡很无奈。

　　“果然是大作家........”李茹意笑了起来：“那你相信爱情吗？你认为爱情是什么呢？”

　　“这样的问法太笼统了，相信爱情的什么呢？爱情也分好多维度，比如：纯度，是否只是心和心之间的吸引，灵魂和灵魂之间的碰撞，而没有掺杂利益权衡、不是只出于生理的需求；比如：浓度，就是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当然我认为这是一个谈情说爱的高手在答非所问，倒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或者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表达得更恰当；比如：长度，汉乐府的《上邪》是最好的表达：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即使不是100%的纯，生死相许般浓烈，一辈子那么长，但它们都是爱情的样子。就像一闪而过的流星，也是点亮夜空的星辰；一现即谢的昙花，也是绽放过的鲜花；一晒即化的雪化，也曾洁白无暇，如此真实，如此让人难忘。”

　　张超凡停下来，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讲到：“我觉得人类是需要爱情的，如果没有爱情，人和人就只能出于繁衍的需求、利益的需求而建立联系，这样的生活太乏味了，违背了人类好奇的天性，革命战士也会写出：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所以，爱情不需要相信，因为无论你是否相信它，它都是真实存在的，你都会在生命的某个阶段不由自主地需要它的。物质越丰富，科技越发达，人类就越需要爱情。如果人类不需要爱情，那么从古到今的文字，50%都可以删掉了。”

　　“你只是纸上谈兵，还是真的谈过恋爱呢？”李茹意问道。

　　“诚实的面对自己，我是谈过恋爱的，高中的时候。”张超凡终于可以坦然地面对那一段过往，她缓了一口气：“当然，我是搞文学创作的，自然也要比你们思考得多一些，因为我看了大量的爱情故事，还有大量的爱情理论。”

　　“你才是爱情高手呀！”李茹意笑道。

　　张超凡也笑了笑。

　　“超凡，你今天这是爆猛料呀，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知道你高中的时候谈过恋爱！”孟子楠有些不开心了。

　　“别生气呀！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当时没觉得那是场恋爱呀，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应该是恋爱。”张超凡摸摸孟子楠的脸。

　　“你在说绕口令吧！”孟子楠噗呲笑了出来：“原谅你了！知道你没有骗我，因为我原来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孙一杨，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我很早就喜欢他了！”

　　“你这是成心在我们这些爱情困难户面前摆阔呀！”张超凡刮孟子楠的鼻子。

　　“哼，我就知道你早就不愿意听我讲和孙一杨之间的事了！”孟子楠娇嗔道。

　　“我的娇小姐，你要是听同一个故事，一听就是7、8年，男女主角一直固定，而且只有男女主角两个人的点滴小事和微妙心思，你也会不耐烦的。下次我一定写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爱情小说，就以你和孙一杨为摹本，一定会超过林妹妹和贾宝玉的你猜我猜、你侬我侬。你俩现在明正言顺、情投意合、郎情妾意、卿卿我我、一帆风顺，就等着入洞房、生贵子、儿孙满堂，直奔90岁的白头偕老了。我一个编小说的，都想不出来，您还有什么新鲜事讲给我听呢？难不成你变心啦？”张超凡逗孟子楠，她也就在孟子楠面前，才有这贫劲：“现在好啦，你有两个新听众了！”

　　“孙一杨？我是觉得你们不是一般的亲密，远不止表兄妹那么简单！快说说你们俩的故事吧！”李茹意恍然大悟。

　　“我和孙一杨的故事，其实好简单的，我没有妈妈，爸爸工作很忙，我的妈妈和他的妈妈是一起长大的表姐妹，我父亲和他父亲又是大学同学，所以，我一出生就交给了他妈妈抚养，和他一起长大，我们一起吃饭、睡觉、上学，我没有其他朋友，只愿意和他一起玩。为了和他形影不离，我刚过5岁，就去上小学一年级，他上小学4年级，后来为了跟上他，我努力念书，在小学跳了一级，初中也想跳级的，可大人们不同意，只好让他比我高两个年级。他很照顾我，大人们都出差的话，他就是家长，给我洗衣、做饭、检查作业。”

　　“那你们就是自然而然在一起了吗？”李茹意问道。

　　“才不是自然而然呢！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我哥哥，我很依赖他而已，他上大学以前，身边也没有其他女孩子，可是等我上了大学，到明大找他时，才发现他和一个女生走的很近，两个人肩并肩走在校园里，很亲昵的样子。那个女生，和他一样大，自然比我成熟得多。”孟子楠看了看李茹意的胸部，又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叹了一口气。

　　李茹意忍住笑：“那你什么反应呀？”

　　“我心里当然不舒服呀，自己心爱的专属玩具，却被一个突然来你家做客的陌生人抱在怀里，都会觉得不舒服吧？可我并没有发作，我想只要一杨他快乐，我就快乐呀；既然他喜欢那个女生，就让他喜欢就好啦！而且，我其实自小体质就弱，容易生病，我也不想拖累一杨，所以我就躲着他，和同学们一起写生、画画，和文松哥哥一起画动画片的手稿，甚至和一个男孩子约会，我想让自己高兴起来，不想让一杨看见我的不开心，可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是心神不宁，想去知道一杨和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在一起，他们在一起会做什么，我甚至还悄悄地在校园里跟踪过他们，看到他们两个靠的那么近，一杨还摸那个女生的头发，我气的扭头就跑了，发誓再也不理孙一杨了。可是，也是因为这样，我才知道我其实不是把一杨当成哥哥，我是喜欢他，女人喜欢男人一样的喜欢他，可我觉得一切都晚了，已经来不及了，就一个人躲在家里留眼泪。可是有一天，一杨喝醉了酒，跑到画室里质问我：为什么不见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和那个画画的男孩子？还要把那个男孩子从画室里推出去，说我只能是他的，因为他早就喜欢我很多年了，他一直在等我长大，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就被别人抢走了。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真是开心的难以形容，心情就像放烟花那样炸裂、叫嚣，然后彻底燃烧、无比璀璨。”

　　“那你们就这样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吗？他和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呢？”李茹意继续问道。

　　“是呀，我们终于确认了彼此的心意。那个女生是和他同班同学，那段时间他们一起跟着老师一起完成一个项目，所以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他也不是摸她头发，只是帮她拿掉头发上的落叶，要不是她，我和一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表白呢！”

　　“为什么呢？”

　　“他们在大一才认识的时候，一杨就告诉那个女生：自己有女朋友，不过是年龄还小，要等着她长大，等着她上大学。所以，我和一杨在明大食堂一起吃饭，那个女生看见后，就知道我是那个他一直等着的女朋友。可是，一杨那个笨蛋，根本都不知道我是故意躲着他，还以为我真的和别的男孩子在一起了，和同学聚会的时候闷闷不乐，喝醉了，还是那个女生提醒了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没有明确让我知道他的心意？一杨才过来找我的。”

　　“那孙一杨什么时候知道他喜欢你，而不是把你当成妹妹的呢？”

　　“他说是他上高二的时候，有一次就我和他在家，晚上停电了，我害怕，就去他的房间，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他很紧张，但不是因为停电而紧张。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他没把我当妹妹，而是当女人了。那时我才12岁，真是一点都没有发育，生理期都没有开始呢，他也才16岁，你说他是不是有点早熟，有流氓潜质呀？”孟子楠笑容可掬。

　　李茹意笑道：“我看你才流氓。他是不是流氓，你最清楚呀！你老实交代，他对你耍流氓没有？”

　　“没有，真的没有！我俩很纯洁的！我不是还小嘛，要下个月才到18岁，孙一杨还是很自律的，估计有流氓想法，但没有行动，我们就是拉拉手，反正我俩从小就是拉着手、一起走路的。”

　　“哈哈，你的言下之意，是你很期待早点到18岁，就可以和孙一杨一起做流氓事了？”李茹意笑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