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吉野顺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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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周末总是短暂的。
而周一一上学，就不得不站在千人齐聚的大礼堂的操场上，百无聊赖地听着秃顶校长主持表彰大会。
另外，最优秀作品奖居然是伊藤翔太那种装腔作势的烂人，这一点也令你感到意兴阑珊。
你昏昏欲睡，直至被人群中突然传来的惊呼声唤起精神。
你若有所感地转过身，除了看到了窗外正在落下的帐，还看到了从礼堂门里挤进来的生物。
是很多条属于水母的半透明、发着光、体积庞大的触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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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大概毒性不轻。
只要看到被触须一扫而过就倒地人事不知的学生们，就能确定这一点。
好在水母的动作不算迅疾。
你轻轻松松地跑出水母触须的扫荡范围，顺便接通了响铃的手机。
是今天负责与你联络的辅助监督安川小姐。
“学校范围被施放了咒力低微的人无法出去的帐，我已经第一时间向协会报告了。”她语气急切地说，“橘同学，现在立刻向出口处转移，我马上去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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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往往会因为看不见而恐惧。
对于看不见诅咒的普通学生来说，周围的人接二连三不明原因的倒下，足以令他们陷入恐慌。
你捏着电话，把恐惧的惊呼、尖叫、抽泣声抛在身后，向入口的方向跑去。
临近出口前，却发现阴影下默不作声站着一个人。
是一个全身黑色，头发遮挡住右边的眼睛，长相秀气，却看起来相当阴郁的少年。
他抬起眼睛，恹恹地看了你一眼。
“要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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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其他学生横七竖八地躺在他附近的位置。
你呼出一口气，做出戒备的姿势。
他的攻击动作却停了下来。
他看着你，意外道。
“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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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识吗？”你问。
他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兴趣寥寥、低沉阴郁的状态，但是却把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只是某个无关紧要的同级生。”
麻木死寂的视线你身上停留了一瞬，他路过你身边，同你擦身而过，“请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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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与你邻班的学生吉野顺平。”
跑出礼堂的范围后，安川小姐似乎确认了什么，在电话里向你解释。“伊地知传回过一些他的资料。”
“那为什么调查他呢？”你问。
“因为，”她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他可能也接触过能够致人异形化的那个咒灵。”
鼓掌的声音在空当当的楼前操场上响起来。
柔和清亮却极为轻佻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也就是在说我啦——”
身上挂着缝合痕的咒灵这么说，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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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来。”
你盯着真人的方向，简短地结束了和安川小姐的通话。
真人停在了原地，笑着看向你。
“是礼物不喜欢吗？”他问，“还是咒术师对你说了什么呢？”
“为什么由纪今天对我这么冷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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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早上九点多钟，天空却一片灰霾。
空气中浮动着黏腻的、雨水将至的气息。
你有些难过地思考，为什么说好的贴贴攻略本，毫无征兆地就变成了生存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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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拿不准真人和你搭话的目的是什么，你只能干巴巴地同他虚与委蛇，“礼物确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咒术师也只是问了我与她们之前的过节。”
你小幅度地瞟了一眼现在的时间。
“真人先生今天又是为什么来找我呢？”
“这个嘛，”他点了点太阳穴，突然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是想问一下——小由纪，要不要来我这边呢？”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是拒绝的话，会被杀掉吧？
你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到真人正在一步步向你走过来，才慌忙抛出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真人先生是想让我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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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来教你做什么。”
他已经走到了你的面前，捧着你的脸，看向你的眼睛，眼神无比真诚。
“而是小由纪要不要诚实地遵从自己内心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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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为那几个人渣的死亡感到悲伤吗？”
真人盯着你的眼睛问。
然后他轻哂一下，接着说了下去，“不会的，对吧？”
他把食指竖起来，抵在你的唇前，阻止了你可能的任何发言。
“那小由纪觉得，她们之前凭什么能对你实施那种暴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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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容貌、家世、力量，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而才能之间的差异造就了巨大鸿沟。”
他用一种介于嘲笑和怜悯之间的腔调说。
“有才能的人会更加遭人惧怕、憎恨、诅咒。”
“像你一样，因为更讨人喜欢，所以被人诅咒。”
“像顺平一样，因为头脑很好，不愿意随波逐流，所以被人诅咒。”
真人拉起你的手腕，指尖缓慢地划过那些凹凸不平的丑陋伤痕。
“这种事情，很不讲道理不是吗？”
“她们的肆无忌惮，不过是仗着‘家世更加好、肌肉更加发达、更加愚蠢粗俗’这种生来的不平等而已。”
一蓝一灰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你，真人发问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由纪不能更自由地使用自己的才能呢？”
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像是从奈落之间传出的蛊惑魔音。
“正因为你们是更加有才能的人，才更不应该被这种不合理束缚住脚步。”
“来我这里吧，我才是最能引导由纪释放自身才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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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必要逃避自己的内心。”
他贴近你的耳朵，轻声说，“由纪的想法，我很清楚哦。”
“我认同由纪的一切。”
“——因为我就是‘人类对于人类的诅咒’本身。”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吉野顺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