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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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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寄和将被子覆在太子妃身上,翻身而起,板着一向严肃的脸,拔出衣架旁边的剑。
寄和质问着,“新婚之夜,寒王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寒王殿下看到他嘴角有血迹,一下子就慌了,与寄和大打出手,临近床边之时,他一下子分了神,被寄和刺破了胳膊,但他还是看向床上被子裹着的人。
听到剑滑破衣衫的声音,太子妃侧过身来,发现寒王殿下的手臂受伤了,她急忙坐起来,被子里的肩露出一角,寒王殿下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十分自责,“我来晚了。”
太子妃怔怔望着他,萍水相逢,为何会为她做到这番地步。
“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寒王殿下安慰她,寒王殿下双手抱着她的双臂,“你不愿意,就要反抗,知道吗?只要你拼尽全力,就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谢谢你。”太子妃的眼里又重新燃起光,温柔而明亮,微笑着看他,她的右手搭在他左手的手臂上,有呜咽之声,“可是太迟了,我做不到了。”她笑着笑着眼里有泪滑下来。寒王殿下抬起右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然后摸着她的头,“别怕。”
寄和嫉妒那个笑,本该属于她的笑,不觉握紧了拳头。
“我与太子殿下做个交易如何?”寒王殿下看着他。
寄和只是抬了一下眼,“什么交易?”
“给我一个月时间,如我能找出你真正心仪的女子,就终止这段婚事。”
寄和笑了,“寒王殿下说笑了,大婚之礼已成,如何止得?”
太子妃也惊讶地看着寒王殿下。
“我们都是皇家人,自然有不少放人的法子。”寒王殿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太子殿下。
“我为什么要做这交易?”寄和敛起笑。
“你真不想清楚是否娶错了人。”太子妃皱起眉,认真地看他。
寄和的心忽然疼了一下,眼中暗暗涌起一层水雾,最后默默走到她身边单膝蹲下,看着她,语气温柔,“一月后,若就是你呢?”
“那我就老老实实回来当贤妻良母。”太子妃翻了个白眼,最后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心想反正不是我。
“好。”寄和笑着回答着。
第三天,寄和亲自牵来了一匹马。
“这匹马最温顺。”寄和把缰绳递给太子妃。太子妃接过缰绳,蹭了蹭马的头,兴奋着看他,“果然很乖。”
寄和也摸了一下马的头,“它很忠诚,会一直在原地等你,不会离开。”
太子妃正抚摸马颈的手忽然停滞了一下,低声问:“它叫什么名字?”
“栗子。”
“糖炒栗子?”太子妃偏头看了一眼栗子的大眼睛长睫毛,有点出乎意料。
寄和笑着看她,那是太子妃第一次看到他脸上带着明媚的少年的笑,她想如果他一直这样就好了。
不远处的寒王殿下看着他们慢吞吞的说着话,埋怨着,“还走不走了。”
一旁的侍从笑着回答着,“殿下莫着急,我们主子毕竟新婚的小夫妻,也是人之常情。”
寒王殿下叹着气,将马的缰绳递给侍从,倚在廊下乘凉。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寄和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年轻小公子,他撞了撞寄和,“真不派人跟着啊,你不就担心,她不回来了。”
“不会,”寄和眼中坚定,嘴角有微笑的弧度,“之前她住在晔王府,独自出府二十九次,次次归。”
再说,如果你知道了所有,一定会回来,回到我身边。
“等一下。”立夏将手中马的缰绳交给寒王殿下,然后利落的跳下了马,往巷口的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她笑嘻嘻地回来,“伸手。”
寒王殿下一头雾水,仍伸出右手。只见她手上拿着一根红绳,正往他手上系。
“这是干嘛?”
立夏还在低头打结,“我上次翻那个算命的书,上面写你那手相很没有桃花缘,戴个红绳,招招桃花。”她忽然抬起头看他,“我给你打了个活结,紧了拉一下就松了。”
“我不需要什么桃花。”寒王殿下甩了甩那根绳,面露嫌弃。
“你这表情,跟我表姐以前挺像的。”立夏想到表姐,笑得更甜了。
“哦?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寒王殿下继续前行着。
立夏笑不露齿,歪头看他,想象着他将来像表姐一样真香的日子,最后蹦出四个字,“三年抱俩。”
寒王殿下十分惊讶,转头看见她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笑,嘴硬着,“她是她,我是我。”
立夏拱了拱手,“我祝你早日子孙满堂,不然等你百年了多孤独?”
“你知道?”寒王殿下有些惊讶。
“有一年,我父王生了大病,偏缺一味珍稀药引,就亲自去琼山寻药。”立夏很得意,“我这个人运气很好的,只有我找到了。”
“什么药?”
“碎云百合,还得是鲜的。”
寒王殿下被逗笑了,“这个啊,在那里很多的,夏天我能采一车。”
“夏天当然好找啦,那是冬天。”
“冬天?”汉王殿下调侃道,“冬天哪里有?”
“很多当地人都说没有,不过有一个人说天池附近有温泉,也许温泉旁边有。”
寒王殿下勒住马的缰绳,“那喷泉大小一百多个,你一个一个去找的?”
“我一个人哪找的完,又恰是小寒,下了几天几夜的大雪,留了三分之一的人手在山下备着,剩下的人沿着天池去寻,“紫七看着天上的云,“天一直灰蒙蒙的但又不太黑,我也不记得自己找了多少个,反正最后找到了。当时太累了,脚都没力气站稳了,采的时候不小心滑进了温泉,湿了半身,上了岸又发现马跑了。”
寒王殿下迟疑了一下,“马怎么会跑的?”
“拴马的时候,手冻僵了使不上力,系松了。”立夏叹了一口气,“我啊,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当时特地跟匿男将军借了一匹马,谁知道这马不认我,是个撒手没。”立夏自嘲着,又摇了摇头,发现视野里不见寒王殿下,回过头来,“你发什么呆呢?”
寒王殿下,盯着她回答。
立夏皱起眉,调转方向,“你怎么了?”
“那时候你多大?”
立夏想了想,“好像是十二。”
“哦。”寒王殿下舒了一口气,应该不会这么巧。他敲了敲马,又继续往前走着,“那你最后怎么回去的。”
“就走回去了。”立夏说的轻松。
当时备的信号烟花和发烛因为掉进水里都湿了,她就一个人摸索着试图往天池的方向走。
过了好一会儿,寒王殿才反应过来,“你下身不是湿了吗?”
“冰天雪地,确实没走多远就冻昏过去了。”立夏有点不愿意继续提起,但又不想撒谎,“最后被别人救了。”怕他多问,慌张地补上一句,“我运气好吧。”
又过了很久,汉王殿下问她,“冷吗?”
立夏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最后支支吾吾答了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