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品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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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的恋爱谈得平平淡淡。
吃饭，看电影，送她归家，他总是差一分热情；
牵手，拥抱，亲吻，他总是差一些力度。
有时候，看着他安安静静的模样，薄荷会想起罗东君。
叶慕言是斯文儒雅、柔软轻和的。
而他则是炙热直接、充满力量的。
最近，叶慕言组织了一支篮球队，每天下班后都进行训练，届时将和市局的篮球队打比赛。
因此，这几次的约会，他都选择在篮球场见面。
薄荷下班后去找他，安静地站在场外看他打球。
穿着运动服的他还是如记忆中那般好看，汗水划过他白里透红的脸庞，看起来多了一分性感。
训练结束后，大汗淋漓的罗东君向她走来。
她闻到他身上的汗味，比他平常喷洒的香水味更叫她喜欢。
叶慕言说：“我一身汗味，想先回家洗个澡。”
“那你干嘛约我在篮球场见面？”
叶慕言微微一笑，“你不是喜欢看我打球吗？”
薄荷一愣，随即羞涩道：“你知道了？”
叶慕言一把搂住她的腰，“若为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走，陪我回家洗澡去。”
叶慕言家里装修简约，以灰色调为主。
薄荷一进来，就被客厅的大书架吸引住了。
“我可以去看看吗？”她指着书架处问道。
“你随意。我先去洗澡。”
薄荷在他的书桌上看到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荷，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言。
薄荷连忙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条裙子。
她拿起裙子对着自己的身材比划比划。
这是一条超短连衣裙，白色镂空露背装搭配红色超短裙。
薄荷咂舌：“这衣服也太露了吧！这怎么穿得出去呀？”
“是你太保守了。”叶慕言穿着白色浴袍，向她走来。
性感从来就不是薄荷的穿衣风格。
从小到大，薄荷母亲都教导她，穿对衣服很重要，这是保护女孩子不受侵犯的一种方式。
有领有袖，面料不透，遮住膝盖，前胸裸露底线是锁骨以下七公分。
这是母亲告诉她的安全着装准则。
薄荷一直遵循。
念大学时，她看到周围的女同学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性感有时，可爱有时，艳丽有时，娇俏有时。
她也曾经深深艳羡过她们的风情万种，于是尝试穿着超短裙或热裤出门。
刚开始时，她感觉很不自在，但没有妈妈的耳提面命，薄荷又试着穿多几次，慢慢就习惯了。
直到某一天，她去图书馆的路上，听见旁边两个男生正对前面那位衣着性感的女生品头论足，言辞不正。
这时她才突然惊醒——母亲的教导是正确的。
侵犯不单指身体被伤害，眼目的欲望、肮脏的念头是对女孩的另一种侵犯。
自那以后，薄荷就不再穿着紧身或裸露太多的衣物。
她的身体是宝贵的，不可轻易向世界裸露。
出来工作后，她就很不喜欢某些男同事的行为。
他们的眼睛似乎黏在了穿着性感的女生身上，总是嬉皮笑脸地夸赞她们是迷人的小妖精，怂恿她们天天打扮性感，带给他们美的享受。
可悲的是，那些女生还以此为荣，以此为傲。
而衣着保守的她，常常被他们教育，“女生打扮就是为了给男人看的嘛。你这样多可惜，我们没眼福，你也浪费了展示自己好身材的机会。”
听闻此言，薄荷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笑着怼回去：“你是我什么人？我要为你而打扮？开玩笑。”
而现在，她却收到了这样的一件性感衣物，而且还是来自自己的男朋友！
接着，她又听见叶慕言说：“下周五晚，我们就要和市局打比赛了，我希望到时候你能穿着这件衣服出现，为我加油打气。”
“为什么指定穿这条裙子？”
“你别的衣服都太保守了，不够火辣！”叶慕言甩了甩湿哒哒的头发，继续说：“我希望我的女朋友是全场的焦点。”
靠裸露成为焦点？
薄荷的心里凉凉的。
篮球比赛那天终于到来。
薄荷站在镜子前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换上了自己喜爱的衣裙。
她选择了自己至爱的那条黑色衬衫裙，真丝面料，一扣到底，裙摆到小腿肚，是表达隆重的长度。
裙子背面用同款面料系了个大蝴蝶结。
她略施粉黛，长发及腰，戴上白色珍珠耳环，穿上红色芭蕾鞋。
薄荷这一身，既优雅华丽又不夺人眼球。
“如此甚好。”
她满意地出门去。
当她来到比赛场地，看到叶慕言和他的队友们正在热身。
叶慕言对她这身并不满意，问她：“你怎么不穿我送你的裙子？”
“我试穿了，但感觉很不自在，就没穿出来。我这样穿不是很好吗？！”
“你这样穿也不错。只是我希望我的女朋友偶尔也能展现另外一面。”
薄荷微微一下，让他弯下腰来。
她贴在他耳朵旁轻声细语道：“只有我们两个人时，我再穿给你看。我只穿给你看。”
叶慕言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好，我等着。”
薄荷白皙的脸庞瞬间变红，像天边的火烧云似的。
比赛很激烈，双方比分不分伯仲。
只见叶慕言紧盯对方中锋张浩，步步紧逼，寸步不让。
刹那间，两人发生碰撞，叶慕言跌倒在地，痛苦万分。
比赛暂停，他被扶下赛场。
替补队员上场，比赛继续。
叶慕言紧盯场上赛况，全然忘了脚上的伤痛。
薄荷劝不动他去看医生，只好坐在他身旁看着他。
张浩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投篮技术一流，
叶慕言队根本防不住他。
比赛结束了，毫无疑问，市局队伍获胜。
他们的拉拉队欢呼雀跃。
清一色的大白腿引人注目。
顺着叶慕言的视线，薄荷看见，穿着拉拉队服的杨朝熙穿过人群，上前抱住了张浩，开怀笑道：“老公，你好厉害哦。爱死你了！”
纳尼！薄荷震惊，张浩居然是杨朝熙老公！
不过，他们看上去倒是挺般配的。
张浩搂着杨朝熙笑嘻嘻地从他们面前经过。
叶慕言暴躁地把矿泉水瓶往地上狠狠一扔。
一个队员关心道：“比赛也结束了，我扶你看医生去吧。”
薄荷明白了，为什么他在场上处处与张浩针锋相对。
原来他们不只是对手关系，曾经还是情敌！
叶慕言的韧带拉伤了。医生说他需要静养，半年内不得运动。
叶慕言的脚踝肿得实在厉害，无法行动，便请了一周病假在家歇着。
作为他女朋友的薄荷，会在每天下班后去他家里看看他。
帮他打扫卫生，或者买骨头熬汤给他喝。
她努力扮演着好女友这个角色。
一天下午，薄荷陪叶慕言去医院换药回来。
她搀扶他到沙发坐下，说：“你的脚踝已经消肿很多了。现在应该没有那么疼了吧。”
叶慕言：“多亏了你这段时间的悉心照顾。辛苦你了。”
“你没事就好。”
“要不，我们结婚吧？你会是个很好的妻子。”叶慕言突然道。
薄荷愣了一下，眉头微蹙，
“但你不会是一个好丈夫。”
“所以呢？你不想和我结婚？”
薄荷的火气上来了，
“我为什么要想不开，和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结婚。抱歉，我不是傻子！”
叶慕言沉默了。
“其实，你一直没放下过她。何必自欺欺人。”
叶慕言迟疑了一下，“她宝宝都快两岁了。我怎么可能？”
薄荷呛声道：“那你还想什么呢？”
叶慕言又不吱声了。
她是个女人，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他的心思从来不曾在她身上。
他们的恋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他不会讨她欢心，不说甜蜜话语，不送花。
约会时人冷话不多，走路时会手牵手。
他表现得对一切都很淡然，只有提到杨朝熙，他的情绪才会有波动。
还有一条，他喜欢的是杨朝熙的穿衣风格。
这是薄荷最不能接受的一点。
现在她干脆利落：“我们分手吧。”
“你不是从初中开始就喜欢我了吗？！所以爱会消失，对吗？杨朝熙如是，你亦如是！”
“或许，我心心念念的，只是一个活在想象世界里的完美的叶慕言。”
“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喜欢雾里看花。一旦薄雾散去，就觉得花不美了，就不要了。始乱终弃，难道我们男人没有心吗！不会痛吗！”
作者有话说第7章 07 品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