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苏秋御严

9、吃酒

　　他们来到地方时，夜幕降临，天边划出缕缕红光，那红光又是逐渐深，发紫，发黑。最后映照出满天星。
　　北京时间9:30，这一路嬉笑玩闹之间，两人的衣服已经变得凌乱许多。他们在到达地点时又以转瞬间整理好了衣服。穿在他们身上看起来一如既往地干净、利落、精神。运动裤衬的从鞋缘露出的脚踝十分白皙。上面的经络清晰可见。
　　此地灯火阑珊，人声喧嚷，舞厅里进进出出几个衣着西装礼服的身份人。舞厅大门口还播放着优美动听的音乐。
　　这里一贯是富人常来的繁华之地，一改平日里大街上的泼妇对骂、熊孩子顽皮、□□讨债，这里是人肉是地，烟花且复杂。
　　周茗洋看了看这里的繁荣环境，闻见了脂粉扑鼻，又瞅了瞅舞厅里出来的人——一个中年发福、腰缠万贯的醉鬼富商，身旁跟着一个前凸后翘的美人，那人眼泛桃花，脸颊嫣红，嘴唇春艳，一头金色耀眼的长发，堆有碎丝微卷，身着黑色连衣裙，细高跟，正和富商说着、玩着。
　　“哎呀～您又喝那么多酒，每次都是我抬你回去，手都酸死了～”
　　“好啦好啦！不用你抬，这次我自己回去，不会在累着美人儿！”
　　……
　　虽作为校霸，但是却从来没有来过这种繁荣烟花地，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作为学校三好学生的程秋延居然会带着他来到这种地方，顿时眼冒金星、哑口无言。
　　周茗洋还没准备好要如何质问他，就听程秋延问:“怎么样？我选的地儿，好不好？”
　　周茗洋瞬间大发雷霆：“你老子有病吧，把我带来这地方。不怕被发现然后处分记录电子档案？”
　　程秋延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一般，语气云淡风轻：“别这么生气，放心，我们不去舞厅。哪种地方，确是不太适合我们。”
　　他勾住周茗洋的脖子，让人在自己的臂弯下。又将人往后带：“洋哥，转身。”
　　身后不远处正是一个复古阁楼，采用了中西文化的结合，门前一个桃木色雕像，那是一个拥有着妙曼身姿的美人，美人身形高挑，样子清瘦，脸庞圆润，相貌略显病态，看起来就是一个柔弱的古风女子，那正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中的“沉鱼”，西施。
　　雕像为圆心，形成一个圆形水池。池水清澈见底，池中几条锦鲤围绕着西施环游。
　　这池子干净，几乎一天换一次，干净得不落泥沙，不沉水垢。干净到可以捧起就喝，但从来没有人会去喝。
　　这地方说气派，它又充满着复古低调的风格；说朴素，这里的一个局部装潢价钱就得成千上万。拿门口C位上的西施像来说，那做工精致，从头部丝滑细软的发丝和脚上那只精美的绣花鞋，就这做工，就这手艺，少说加起来都得三万左右。然而这还不算那耳边精致的坠子，面部的柔情，身着轻纱丝绸。
　　这阁子，成本下来没个几千万建不了。
　　走进门一看，更不得了了。
　　西方的装修风格，金黄的水晶吊灯，高贵的白色丝帛，柱式浮雕，一杆柱子顶上天，房顶高得几乎没边儿的样子。横纵交错的蓝青花纹使人眩晕。
　　再往里走走，是没有那西方建筑只繁琐的国风雅间。房间内没有什么繁花似锦的装饰，更没有什么花花绿绿的灯光，只有一副《竹石》画轴冷清地挂在墙壁上，看起来高贵冷雅。也是，太夸大的装饰过多，略显得俗不可耐。偶尔添几样不一样的东西还是别有一番风趣。
　　他们落座在凉席上，看看窗边儿的夜景，心生惬意。
　　服务员上来，他们什么吃的都没点，随随便便点了一坛子酒。
　　“桃花笑”，入口香清香，甜而不腻，喝完一坛后呼出来的气都有些甜，还真有走了桃花的味道。是甜蜜的。
　　好的酒入口温润而泽，清香甜蜜，没有多大后劲，因此两人醉得不厉害。
　　他们没有发酒疯的习惯，被这“桃花潭水”熏得迷迷糊糊，倒在了凉席上逐渐睡下。
　　夜半三更的时候，周茗洋醒了过来。此时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也就干？脆给自己和程秋延盖上被子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太阳初升，程秋延看看腕表已经是9:42分，上学已经迟到了，就干脆给父母打电话说自己和周茗洋不小心走到施工地儿迷路了，肚子疼请了个病假。
　　杨妍心平气和地接受，秦媛那边就没这么好糊弄了，她不像杨妍那么通情达理，她极其讨厌学渣，尤其是周茗洋，到了学校不让人回座位，先是劈头盖脸骂一顿。周茗洋也心虚没有像往常一样动手动脚，被骂完后像只小狗似的乖乖坐回位置上。
　　束手束脚这么多月，终于迎来了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