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佬竟是我自己》刺猬的糖果摊

17、清理障碍

　　经历一番波折，江导演再次见到心仪的演员，眼珠子简直恨不得粘在唐膳身上。

　　瞧瞧这眼睛，瞧瞧这头发，瞧瞧这身形，再看看这气质，他在心里忍不住拍手又叫好，就是编剧知白本人在这里，都会说这是活生生的卡洛斯从剧本里走出来了！

　　唐膳被他这如狼似虎的眼神盯得忍不住皱眉，下意识把跟过来看戏的幼崽往身后藏藏。

　　谁知道幼崽主动探出头来：“导演叔叔，你想让我哥哥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呀？”

　　他这一出声，江导目光也汇聚到这小家伙身上。

　　黑如鸦羽的短发蓬松柔软，微微仰头露出白瓷似的小脸，五官眉眼无一不精致，尚且年幼，却可以一窥日后的风华。

　　江见山爱屋及乌，掏出平常哄自家侄子侄女的曲奇饼干：“小朋友吃饼干不？”

　　“小应。”三哥下意识皱眉。

　　幼崽却是立马被饼干勾了魂，抱起饼干就甜甜叫一声：“叔叔好。”

　　唐膳无可奈何，抱歉道：“小孩子不太懂事，我们先进去说。”

　　“没事没事，小朋友挺可爱的。”江见山美滋滋登堂入室，接着就面对另外两位哥哥满是审视的目光。

　　江导立刻把厚厚一叠剧本拿出来，自我介绍道：“我是第六娱乐的导演江见山，最近打算筹备一部全部都是真人演员的电影，刚刚在下面看到你的表演，觉得你很契合这个剧本，就冒昧的邀请你来担任这部剧本的主角。”

　　唐一黎听到全都是真人演员几个字就眼皮一跳。

　　他创业多次，之前也企图进入过文娱行业，当然清楚，现今的电影行业基本以电子演员演出为主，极少会使用真人演员，全部为真人演员的电影基本和扑街烂片联系在一起。

　　作为大家长，他立刻表达自己的抗拒：“我认为，小膳现在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拍戏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了。”

　　江见山早有准备：“我们可以和学校沟通，调整时间，在假期进行拍摄，也算是让孩子在寒暑假有一个比较新颖的人生体验。”

　　唐一黎继续从演员待遇，剧本投资，发展前景等多个方面发出问题，姜导演早就做好准备，一个接一个回答完成。

　　二哥困得上下脸皮都恨不得黏在一起，把主战场交给大哥，自己勉勉强强读着剧本企图挑些刺，然而读着读着，他渐渐清醒过来——这剧本有点意思。

　　他反复翻看几遍，突然插入对话：“大哥，我觉得这个剧本有火的前途。”

　　嘎嘣嘎嘣吃掉大半盒曲奇的幼崽也附和：“我赞成，再说，三哥也喜欢拍戏的是不是？”

　　幼崽嘴角还带着点饼干的碎屑，目光满是期待：“三哥一定可以成为超级大明星！”

　　这谁扛得住啊？

　　唐膳干咳一声，悄悄举起右手：“我确实想拍戏。”

　　唐一黎：……

　　吾弟叛逆伤透吾心。

　　江见山导演乘胜追击，不过十分钟就解决大家长，顺利签下合同。

　　送走导演，幼崽看着三哥事业线实现0的突破，心中一块巨石落地，笑的见牙不见脸。

　　而江见山挖掘到一块璞玉，立刻拒绝所有有关男主角的推荐，昭告天下，他已经找到最合适的男主角。

　　消息一经扩散，立刻在第六娱乐上下掀起汹涌暗潮。

　　第六娱乐顶层办公室。

　　“放心，会解决的，爱你，宝。”赵总带着闲适的笑意说道。

　　等通讯挂断，他的脸上立刻被愤怒所占据：“小李，江导演怎么直接把男主角给选好了？”

　　他的特助愁眉苦脸：“江导演也没到我们这里备案，直接就公布男主角已经选好了。”

　　“这班导演一个两个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赵总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来来往往的车辆，“挖过来的这几个，一个比一个更不听指挥，干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性子来！”

　　小李试探道：“我们让人去和江导演聊一聊，最开始把他挖过来的合同里面还有一笔投资压在我们手上呢。”

　　“江导演是个硬骨头，”赵总负着手说道，属于爬行动物的竖瞳已经浮现出来，让人彻骨生寒，“只限制投资是不够的，这部片子的备案啊拍片啊，是我们办的吧？”

　　小李举一反三：“还有后勤的一些，灯光啊，化妆啊之类的，都是公司会帮忙办好的。”

　　“可是，”他挠挠头，“这也是我们在挖江导过来的合同里已经写明的公司必须要完成的义务。”

　　赵总语气从容：“我们公司一向是个诚信的认真负责的公司，但是皇家电影总局那边卡一道，也正常吧？化妆灯光后勤之类的人员，本身人数就稀少，不好分配，也是正常的吧？”

　　“您说的对，这些事情公司自然是会解决的，但是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轻重缓急，公司专门投资的，知名导演拍摄的，流量参演的，总是有优先级的。”小李跟着笑起来，恨不得放出尾巴摇出朵花来。

　　赵总伸出食指点点他：“聪明，去办吧。”

　　等小李脚步轻快地离开，赵总脸上又被凝重所覆盖。

　　还有三天，他还是没有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十几天前，所有股东都收到即将召开股东大会的消息，这一场会议来的突兀，赵总也算是在第六娱乐扎根颇深，居然也没有听到半点风声，大惊之下，他四处打探消息。

　　可惜，不少人都和他一样一头雾水，少数几个知情的更是讳莫如深。

　　三天后。

　　唐膳大早上就精心打扮了一番，出门之前走路都带风。

　　尽管已经签下合同，但是作为一个素人的唐膳还是遭到了不少非议，为了服众，也为了给三哥一个漂亮的首秀，江见山便邀请三哥一起参与试镜，和其他人一个个对戏，以实力证明自己。

　　［看起来三哥昨天晚上睡得不错，精神状态良好。］软乎乎的幼崽站在门边，一本正经地打量着自家即将开启人生新篇章的三哥。

　　唐膳针对着镜子整理发型，一低头就看到幼崽水汪汪的大眼睛，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把幼崽抱起来，连续吧唧两口：“乖，今天不适合带小应过去，在家里等三哥的好消息！”

　　被糊一脸口水的唐应：……

　　他磨磨后槽牙，再一次原谅自家傻哥哥，伸出小手拍拍三哥的肩膀，语气非常成熟：“放心，三哥只管好好表现，我会保护你的。”

　　“噗嗤——”拿着一本《病毒第十版》阅读的二哥忍不住笑起来。

　　唐膳也没在意，轻轻松松把小手包裹在掌心：“那就谢谢小应的保护了。”

　　“那是。”幼崽胖乎乎的尾巴快乐地摇摆起来，他拿出5万声望给J先生马甲兑换实体，就是打算清扫障碍的。

　　他或许不是一个优秀的引路人，很少顾及天骄们的心理健康和承受能力，颇有些肆意妄为，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始终将之作为不可撼动的原则——

　　每一颗星辰都应该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光，而不是被强权和恶意拉入污泥。

　　长桌两边端坐着数十名股东，而首位上空空如也。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分钟，房间里充满着窃窃私语。

　　他们第六娱乐隶属于首都星大财团夏氏旗下，董事长由夏家旁支夏新担任。

　　这位年轻的董事长是个纨绔子弟，拿着最多的股份，却只是挂个名，权力尽数下放给手底下的高层，是个赏心悦目的花瓶。

　　只是，半个月前，这位花瓶突然宣布要召开股东大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你说那位怎么突然转性了？”

　　“谁知道，也许是看上哪个小明星，要力捧了。”

　　“看上什么小明星，没准是自个打算出道。”

　　“我这倒是有点消息，上个月，这位在股市上赚了一大笔。”

　　房间里短暂地安静下来。

　　手上掌握着不小股份，在公司也颇有实权的赵总眉头皱起又飞快松开：“看来我们的董事长最近志得意满啊。”

　　志得意满，所以也有信心，打算插手公司管理了。

　　只是，这治公司和治股市，可是两个领域，冒冒失失，必然是要摔跟头的。

　　习惯架空董事长的诸位股东都心有灵犀。

　　“当——”

　　复古的壁钟发出低沉的声音，会议时间已至，所有人都默契的停下说话声。

　　嘈杂声却从门外传来：“J哥，相信我，咱们公司福利好的很，早九晚五，迟到早退随你，手底下的人个顶个懂事，说话又好听……”

　　会议室大门被人打开，穿着卫衣牛仔裤的年轻董事长说的眉飞色舞，甚至替人拉着门，等着后面人先进入会议室！

　　众人大跌眼镜，目光死死盯着门口，想看看进来的是何方神圣。

　　他们的董事长确实天真好糊弄，但毕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傲气的很，谁能让他这般作态？

　　率先进入视野的是把手杖，黑金配色，顶端是昂首挺胸蓄势待发的一只飞龙，接着是一只堪称艺术品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松松握住手杖，一个动作，极具力量感。

　　他长腿一迈，便在门口站定，抬眼环视会议室，如同巡视自己的领地。

　　在那双不含任何感情的金色眸子扫过来的时候，赵总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危险！快跑！

　　来自生物本能的警报疯狂拉响，赵总反复深呼吸，勉强压下不顾形象夺门而出的冲动。

　　这是来自食物链顶端的压力，赵总的手轻微颤抖着，冷汗已经布满后背。

　　“坐这。”他们的傻白甜董事长夏新浑然不觉，狗腿地拉开坐首椅子，招呼他家J哥坐下来。

　　这位气场惊人的神秘来客毫不推拒，施施然坐在首位：“你们好。”

　　“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新总裁，以后负责第六娱乐的所有事务。”夏新站在他身边，特骄傲地说道。

　　会议室一下子炸开了。

　　即使股东们刚刚还被来人的气场所震慑，碰到涉及自身利益的事，他们还是立刻展现出攻击性。

　　有人发问：“请问这位新总裁以前在哪高就？”

　　“没有。”神秘来客冷冰冰回答。

　　“那么，之前赵总？”

　　“当个经理吧。”

　　赵总一口气堵在胸口，眼睛骤然变成竖瞳，毒牙在口腔中若隐若现：“这是夏董事长的意思吗？”

　　“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夏新这段时间被J先生领着，不仅仅是股市大丰收，在私下的家族斗争里也有斩获，早就恨不得把这位当祖宗供起来了，毕竟他也不会啥，最大特长就是抱大腿。

　　牺牲一个他不熟的小角色算什么？反正分分钟被J先生镇压。

　　几个股东的目光对视一圈，他们有不少人也在公司中担任着高层工作，立刻有了决意。

　　就算是堂堂总裁，想要把命令一层层推进下去，也需要经过他们这些执行者的手，大不了他们躺平就是了。

　　“初次见面，我也为在坐诸位准备了一份礼物。”这位J先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空间行为会惹来不少风波，率先退了一步。

　　股东们稍稍平复躁动，看起来只是他们董事长不懂事，这位新人心里还是想要追求合作的。

　　赵总也是这么想，打开传递到他手上的大盒子，然后看到一叠打印出来的纸质档案。

　　最开始有关他个人的生平信息，之后是有关他家里人的，从家里母老虎到数不清的情人和私生子。

　　看到这里，赵总心里已经生起不祥的预感，再往后翻几页，这是一系列他灰色行为的描述，小到公司里卡几个人，大到一系列钻法律空子的贿赂官员行为，这些东西不足以直接把他送进监狱，但是那种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的感觉，足以使任何人毛骨悚然。

　　他忍不住去看其他人的表情，果然，所有打开礼物或者说潘多拉之盒的人，脸上都浮现出同样的敬畏与恐惧交杂的神色，有一小部分人，甚至已经开始发抖。

　　但是这一份档案还没有翻到最后，赵总深呼吸一口气，再往下一看，脸上终于露出苦笑来。

　　在最后的部分里，这份档案分析他存在对于公司的必要性，并且举出整整七种将他从这个位置上踹下去，让他身败名裂，之后另外选一个人上位的方法。

　　整个分析过程极度理智，极度冷酷，极度精准，偏偏每一种他都觉得操作难度不大，换他来执行，完全可以变成现实。

　　最后，这位冰冷如同手术刀的分析者终于泄露出一丝人性的嘲讽来：“把一条狗拴在这个位置上都能做得比某位好。”

　　赵总知道这是先礼后兵，如果他激烈反抗，眼前人绝对会使出雷霆手段，那个时候他就不仅是失去总裁的位置，而是落到一无所有饿死街头的下场。

　　从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看，他们恐怕也收到了同样的威胁。

　　有人开口：“那么您究竟想要什么？”

　　J先生看一眼门口，等待已久的警卫机器人冲进来，展示出逮捕令，将几个看完档案后开始哆嗦的几人直接压走。

　　“遵纪守法，勇于和不法行为做斗争是帝国公民的基本素养，”J先生轻飘飘解释一句。

　　当然，这段时间的做法也成功把J先生的声望值刷到可观的3万。

　　J先生继续陈述着自己的蓝图：“我会接手第六娱乐一年，让第六娱乐成为全帝国最知名的娱乐公司。至于之后，你们可以等着吃分红，也可以选择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这话太嚣张了。

　　整个帝国有十大星系，每个星星有数千的宜居行星，娱乐公司更是数不胜数，什么人居然敢承诺一年让第六娱乐成名？

　　但是在座的人无一敢提出异议。

　　还是夏新欢快开口：“J哥，我们先从哪里开始？”

　　“先去看看你们正在准备的试镜。”J先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