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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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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堆好一个大雪人，首先需要足够的力气。力气不够，滚出来的雪团就不够圆不够大。力气不够的师姐弟俩互帮互助的堆好了一大一小两个雪团子。自知没有力气把雪团叠在一起的他们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同时喊师尊。
正在屋里批改两个徒弟的课业的上官清虹手一抖差点就在纸面上留下一个墨痕。他气冲冲的冲出去，转眼间就被两个徒弟一边一个抱住了手臂。
“你们呀！”上官清虹无奈，抽出小徒弟抱住了的手，摸了摸小徒弟因为在外玩而冰冷的脸颊。小徒弟被师尊厚实的茧子摸得咯咯直笑，师姐被师弟感染，也笑了起来。
上官清虹听了一会，问师姐弟喊他什么事？
师姐摇着上官清虹的手请求道：“师尊，师尊，帮我们堆雪人好不好？”
上官清虹瞟了一眼院中堆在一起的两个雪团子应了一声好。
下大上小的雪团子堆叠好之后，师姐弟凑在一起讨论该用什么做雪人的鼻子眼睛。
师姐说道：“用胡萝卜做鼻子，用辣椒做嘴巴，眼睛的话就用黑豆。”
“黑豆太小，做不了雪人的眼睛。”师弟说。
师姐问道：“啊，那用什么做雪人的眼睛？”
师弟提议道：“不如用胡萝卜吧。”
“不行，不行，胡萝卜是鼻子，不是眼睛。”
默默看了好一会的上官清虹拍了怕两个徒弟的头，让徒弟们等一会。片刻后，他从屋子里抱出一个木盒，放到雪地上，打开让徒弟从木盒中挑选雪人的眼睛。
“红色，小兔子。”师弟欢欢喜喜的自盒中翻出两块泛着莹莹红光的石头。
师姐从盒中捏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石头，说道：“师尊，这是绿宝石吧。”
低头正挑着的上官清虹随口道：“好像是吧。”
“师尊，把这么值钱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玩真的好吗？”
挑了好一会才找到两颗黑色的上官清虹和徒弟说道：“这些东西再值钱也没有你们值钱。木木，来，用这个。”小徒弟欢欢喜喜的接了，然后塞给师姐，让师姐来按雪人的眼睛。
师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给雪人按好眼睛后，就问他师尊盒子里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不会是师尊你劫富济贫弄来的吧？”
正抱着小徒弟玩雪的上官清虹当即否认了，他说：“为师是那样的人嘛，这些都是为师的家产。想当年，为师未入太白前也是开封一霸。锦衣貂裘，信马游街。桃花流水武陵宴，相府高门自家……啊，不是。反正，为师祖上阔过，现在也阔着，现在开封还有为师的宅子呢。”低头一瞅怀里小徒弟乐呵呵的模样，他不仅感叹起孩子没心眼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那时的少侠如果知道了他师尊是那样想他的肯定会反驳。他不是没心眼，只是很识趣。不该他知道他就是知道也装作不知道，该他知道的他就要刨根究底才行。
“少侠，少侠。”唐青团的几声呼唤喊醒了少侠沉湎在往事里的心。他眨了眨眼睛，对面前的唐青团笑了笑，他说：“我刚刚想起来我十二岁时师姐带我堆的雪人了。”那时他不知师尊木盒里东西的价值，现在想起来只想知道他师尊在开封的宅子在哪。不行，之后他一定要去趟开封，找一找师尊的家，听一听师尊的故事。
“怎么，想堆雪人了？”少侠今年十八，尚未及冠，偶尔冒出来的孩子的心性唐青团还是能理解的。
少侠摇摇头，道：“我想师尊了。”他看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继续道：“我无父无母，是师尊把我养大，他待我很好，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父亲。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古如此。少侠，别说这个，雨快停了，我带你吃点东西吧。”
唐青团听少侠说自己无父无母时扭头看了一眼外面，见并无异样，这才放心。后又听少侠把他的师尊看作父亲，心想：小祖宗，你这话若是让你亲爹听见了，他不削你一顿都是你运气好。
一听有东西吃，少侠当即喜笑颜开，他连声道好，又问唐青团准备了什么招待他。
“这个嘛，少侠去了既知。”
竹屋中，少侠对着满桌的点心陷入了深深的无语中。
团子的父母真好客！少侠只能这么想，然后在团子母亲热情的招待下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团子的母亲歉意的说。
“前辈客气了，晚辈不挑食。”少侠刚说完，就发觉团子的母亲眼睛泛红了。
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少侠懵懵的去看身侧的唐青团。
唐青团微笑道：“无事，你吃你的。”又叮嘱他别吃太多，留这些肚子晚上吃大餐。
少侠道：“没事，吃多了多练一套剑法就好了。”他师兄师姐说了，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才能长高长壮。
这时，自见面起一直没说几句话的团子父亲开口了，他说：“少侠既是八荒弟子，想来武功不俗，不如你我切磋一下。”
“能得前辈指点，晚辈不胜感激。到时还望前辈手下留情些。”只是前辈你怎么好像不大高兴。搞不懂的少侠低头笑眯眯的吃点心，同时也向团子的母亲的讨教点心的做法。
唐青团看看少侠，再看看袁紫霞，再看看白玉京，一直压在心头的不快陡然消散了不少。
果然，无意之举最伤人。
“平日里除了做饭还有什么爱好？”团子的母亲柔声问少侠。
哦嚯，那就可多了。一提起这个就有话说的少侠开始滔滔不绝起来，等觉得口渴想倒一杯水来都有唐青团帮忙。
“谢谢团……唐兄。”及时改口的少侠眼尾一扫间被吓得呛了一口水。
“咳咳咳。”
“少侠，没事吧。”唐青团急忙给他拍背，团子的母亲也一脸关切的凑到少侠身边，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没落到少侠身上。
十几年，她又有什么资格！
“没事，我没事，就是不小心。”咳得眼角都有泪花的少侠抬眼看了一下团子的父亲，见他依旧很仙，便只觉得刚才是自己看花眼了。
又吃些点心，吃饱了的少侠看了看不再下雨的外面，觉得此时正适宜切磋。
“少侠，晚霞绚丽多姿，想去看看吗？”见少侠的目光对准外面，唐青团便以为他想出去看看。少侠的性子活泼，到了一处地方就想四处走走看看。之前因着才到，因着母亲的晕倒，因着下雨没机会出去，现在吃饱喝足少侠可不就想出去逛逛。
“呃，想。”说起来他好像没在海岛上看过晚霞，也不知道岛上的晚霞与秦川与江南的有何不同。
“我带你去看吧。”团子的母亲说。
“你留下。”团子的父亲跟团子说。
唐青团颇为哀怨的瞅了一眼少侠，默默留下了。
“前辈，那边风小，地势也高，我们到那边去吧。”
“好。”
晚霞西照，流云尽染，悠远的海风自辽阔的大海吹来，让少侠心旷神怡的同时还有点困了。
奇怪了，以往春日里我会犯困，但也不像今日里时不时的犯困啊！少侠侧身对着团子的母亲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你，困了？”团子的母亲柔声问他，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情绪让少侠十足十的摸不着头脑。
“前辈见谅。晚辈常年居于中原，海外很少来，对这里的气候有点不适应，容易犯困，望前辈见谅。”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别前辈不前辈的了，你既然是……他的朋友我就拿你当自个的孩子看。自家孩子困了，做长辈当然要照应你。过来，我领你去睡会。”
少侠还想推辞一下，但目光一对上团子母亲他就鬼使神差的应了好。
团子的母亲引了他转到竹屋的一角，顺着外置的楼梯上二楼。
“这里常年没住人，不过当初建造时都下了极大的心思，日晒雨淋这么久倒也□□着。”
少侠点了点头，道：“这里极好，我长这么大，还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呢。”
“你，你以前都在哪生活？”
“在秦川。”
“秦川很冷的。”
少侠笑道：“习惯了就不冷。”
说话间，已到了竹屋的二楼。二楼布置的虽然简朴，但该有的摆设一样不少。桌椅，屏风，衣柜，休息的床榻都有序的摆放着。
从衣柜里取出枕头被褥，铺好后，团子的母亲让他好好休息，便下了楼去。
少侠困得很，脱了外衫躺倒榻上后没一会就睡了过去，只是他睡得极不安稳，梦里他变小了，魑魅魍魉挨个抓他，他挣脱不开，只能看着自己沉入地狱。
‘这小子每次喂药都要去灌，你说他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嗨，小孩子都不爱吃苦，正常。’
‘不行，下次的药给他添一味进去，没有了味觉他就不怕苦了。’
‘你小子真损。’
‘嘿嘿，彼此彼此。’
说话声远去，嘴里的苦味却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的缠牢着他，让他痛苦不堪却又无力反抗。
‘呐，糖葫芦，可好吃了。你喊我一声师兄，它就是你的了。’
‘师兄。’
“师兄。”少侠从梦中醒来，秦川皑皑的白雪与师兄手中的糖葫芦却久久的停留在他的脑海中不能消散。
“少侠！”唐青团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唐青团脱了手套的手指。
唐青团拂开少侠出汗后黏在少侠脸侧的头发，悠悠的道：“晚上了，起来吃大餐吧。”
我不想吃大餐，我想吃师兄给我买的糖葫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