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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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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半，残樱如血，玉兰如雪。围坐在两棵树下的少侠他们正不算激烈的讨论着一桩案件。
“情有可原。”少侠说。
“法不容情。”莞儿说。
然后一左一右看向对面的俩人。
胡小宝举手道：“我站少侠这一边。”
展捕快道：“那我站公主殿下这一边。”
“绝了，打平。”
少侠道：“莞儿，就一定要如此吗？”虽然理解，但心里还是不好受。
莞儿道：“除非亲属谅解。”否则她也无法向父皇求情。
少侠看向展捕快，眼含期待。
展捕快点点头，道：“可以一试。”
少侠愉快的笑了。
他的快乐向来很简单，一块糖，一句赞扬的话都能让他开心许久。
“莞儿，这些时日你一定很忙，你都清减了不少。”
“父皇爱惜百姓，自继位以来少有大办寿节。这次大办，一则是为了安抚我大宋子民，二来也是借此机会展示宋辽两国的交好。”
“大宋群狼环伺，辽国虽与我们签订了澶渊之盟，但辽国兵强马壮，耶律观音奴所掌的青狼院更是高手众多，我们……唉，算了，不说了。我们是出来玩的，不提这些烦恼事了。开封府景色甚多，少侠逗留在开封的期间可多多的去看看。”
少侠道：“我一直有在看呢。”
相国寺的晨钟暮鼓，少侠每次去听都感受到心灵受到了洗礼。万佛窟高大的佛像下，少侠又一次感到自身感到人类的渺小。在飞霞渡的渡口感受黄河的汹涌磅礴，在半亩园享受宁静安谧的晨光与夕阳。少侠在十八里湾钓鱼，在一醉轩听世间百态，民生安乐。
“开封的每一处都有着故事，都有着传奇。听一听，看一看，呆在开封，我呆一百天都呆不腻。”少侠说。
莞儿问他若是在开封定居呢？
“定居的话我听我师兄的，我若定居在某一处那一定是我下定决心归隐江湖了。到了那时，肯定是我师兄在哪我就在哪。”他要跟着师兄生活在一起。
“少侠，你多大了？怎么张口闭口都是你师兄啊！”胡小宝打趣少侠。
“因为我师兄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我最喜欢的人。等你们见到了我师兄，你们也会喜欢他的。”师兄是最好最好的师兄。
“哈哈，期待那一天。少侠的师兄可是名满天下的大侠，若能见到定要讨教一二。”
“那可别。你连我都打不过，更别提我师兄了，他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想起与师兄为数不多的切磋，少侠感觉身上又隐隐作痛了。
师兄自是待他极好的，但盯他练武可从来没留过情，该罚的罚，该加的加，从不在习武上面对他心软。
“不是吧，你师兄那么的凶的吗？”
少侠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他道：“我家师兄才不凶唻。”
“是是是，你家师兄最好了。对了，这次万寿节，你师兄会不会来开封啊？”
“不知道，我好久都没师兄的消息了。”少侠托着脸，惆怅的道：“师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连理我的空都没有。”他写了好几封信师兄都没给他回信。
“许是有事要忙吧。他空下来肯定会联系你的。”多少知道点少侠师兄行踪的莞儿说。
“希望师兄早点给我回信。”双手合十，做祈愿状。
莞儿提壶给少侠斟了一杯酒，说道：“我敬少侠一杯，多谢少侠这些时日在开封府帮的忙。”
“没有啦。我能帮的忙很少，多数还是靠展捕快他们。这杯酒，应当敬他们。”
“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这杯敬你，敬你们，敬天下所有的为冤屈的百姓而奔走的。”一饮而尽，好不畅快。
今天的酒有性烈如火的，有清冽如水的。少侠拒绝了胡小宝递来的烈酒，同时劝他少喝一点，喝多了容易误事。
“小爷的酒量可是很好的，不信，小爷河给你看。”
“唉，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少侠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胡小宝敦敦敦的干完一坛子烈酒。
“少侠，你也喝呀！”
“好，喝喝喝。”不碰烈酒，只饮清冽的。至于小宝问问什么，他也只说怕喝醉拿不稳剑。
“怕什么喝醉呀！少侠，你知道丐帮有一种只在喝醉后才能练得拳吗？”
“你说得是醉拳吗？”略有耳闻的少侠点点头。
“少侠知道的真多。”说着摇摇晃晃的起身，想耍给少侠看。
“你慢点，别摔着。大宝，过来。”将凑上去捣乱的大宝一把抱住，呼噜呼噜狗头，少侠看着笑眯了眼睛。
那时风光正好，莹莹一水色，但见晓山青。很多年以后，少侠途径此地，看着繁茂不少的两棵树，惆怅无限的跟唐青团说：物是人非，光阴难寻。
唐青团拍拍少侠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相聚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过午后少侠送了莞儿回宫，约了改日再聚后便到开封府报道。
“展捕快，今天忙什么呀？”
“今天劳烦少侠指导一下他的功课。”这个他指的不是别人就是有着神童之称的小包拯。
少侠道：“他的功课我怕是指导不了吧？”他主要是在习武练剑的。
“指导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在一旁保护他。”
这个他熟。少侠在开封府的这段时日，除了帮忙整理陈年旧案就是应付前来找小包拯麻烦的各种人士。前几天，他还打退几个受雇而来的江湖人士呢。
十多岁少年的功课不算难但是多。少侠同情的看着，暗自庆幸自己早过了要写功课的年纪。
“少侠。”
“你写你的，其余的交给我。”
剑刃出鞘，刀光寒影处犹向向阳生。
“说，你们是受谁指使的？”
“呸，枉你还是八荒弟子，却甘心做朝廷的走狗。”
少侠一扬眉，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们既知我是八荒弟子，那应当就知道我护得是谁。既知我护得是谁，你们还敢来害他，你们的良心呢？”
“良心？良心值几个钱，良心是能吃还是能喝呀？”
“所以，你们没了良心就可以去杀一个孩子。”
“少侠。”闻声而来的展捕快接手了后续，少侠则继续陪小包拯做功课。
相当郁闷的少侠趴在桌子上，眼睛则盯着小包拯的笔移动。
“少侠，你不开心？”
“比起我，你应当是难过的。”明明在外老百姓做好事，却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
“我不难过。”小包拯说。
“为什么你不难过？”
“见得多了就不难过了。”
“哦，这样啊！”少侠继续郁闷。
“少侠。”
“嗯，说。”
“少侠入江湖多久了？”
少侠扒拉着手指，数了一下，说：“大概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前少侠在哪？”
“在师门。”
“开封或者说江湖比之师门最大的不同少侠可知？”
“不同？”少侠想了想，说：“师门里只我，师尊，师兄和师姐。人很少，感情好。江湖？江湖人很多，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浓有淡，人与人之间都藏着秘密。”江湖不只有着行侠仗义快意恩仇，更多的时候他所遇见的都是一些让他无能为力的事。
“少侠也有？”
“有啊！我的秘密我连我师兄都未告知。”那或许只是他的臆想，他不敢告诉师兄，怕师兄担心。
“少侠喜欢这样的江湖吗？”
少侠点点头又摇摇头，他道：“我说不好。”
“少侠讨厌这样的江湖吗？”
少侠摇摇头，说道：“江湖不只是一个人的江湖。”江湖很大，他有得看呢。
“江湖中有好有坏，有善有恶，我不能因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去定位他，我需要多看多听以及多想。”末了，莞尔一笑道：“谢谢你开解我。”
“开解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都一样啦！”
黄昏，少侠牵着小灰离开了开封府。离万寿节没有几日了，开封府上的街道越发热闹了。少侠摸摸小灰的脖子，歉意的道：“这几天就辛苦你呆在客栈了。”人多他就不好再骑马了。
“少侠！”有信使唤他。
“是有我的信吗？”是师兄给他回信了吧。接过来一看，信封上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成功的打破了他的幻想。
“师姐的信，我不大想看。”
“为什么？”
被突然的说话声吓了一跳的少侠急退数步，等看清出声的是谁，顿时无奈了。
“团子，你没事干嘛吓我啊！”上前愤愤的锤了唐青团一拳。
“因为有趣啊！”详细的打量了一下少侠，他说：“几日不见，少侠好像瘦了。”
“哪里瘦了？”少侠问。
“脸瘦了。腰，也瘦了。”说完竟然自己的扇子敲了自己一下。
“自己打自己，团子，你没事吧？”担忧的看着唐青团。
“没事。”
并肩走回客栈，路上因为人多他们几次撞到一起。
少侠揉着被撞的肩膀，嘀咕道：“还好离得不远，不愿我肩膀都能给撞青。”
“说什么呢？”
“没什么，团子，你喝茶不？”
“这，得看什么茶。”
“还能是什么茶，就是莞儿上次给的茶呗。”
“这都多久了，你还没喝完吗？”
“我不爱喝茶。”
“对，你爱喝酒。”
“团子～”
“咳，你好好说话。”
“咦，团子你耳朵怎么红了？”
“你看错了。”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