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的反派》果灯阿珀

38、有好有坏

　　一辆马车停在了NPC宿舍的后门位置。

　　车夫有两人，一人手握两匹马的缰绳。车内也坐着两人，一个是金发碧眼的少年，另一个则是银发山羊胡的老人。

　　“已经过去一分钟了。”后者说道。

　　“约好七点。”少年说道，显然有些坐立不安。

　　老人扫过少年，抬手捋了一把胡须，放在膝上的书自动翻过一页，并没说什么。

　　七点准时，镇上的钟楼发出嘹亮轰鸣的声音，一个身影从远处跑来。

　　车夫还未提醒车内的人，少年已听到脚步声，自己打开门欣喜地跳了下去。

　　萝洛儿几乎是冲出了后门，左右看了看，叫道：“阿德里安！”

　　少女只拿着一个盒子，并没有背包行李之类的。

　　阿德里安他表情渐渐冷了下去，但他即刻调整好。

　　“阿德里安。”萝洛儿跑近时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伸手递出了盒子。

　　此时坐在车内的老人掀开了帘子，他注视着少女许久，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在思考什么。

　　“什么？”阿德里安垂头看着盒子问道，努力将失望掩盖在看不见的地方。

　　“我做的苹果派。”萝洛儿笑道，又说道：“阿德里安，我不能和你走。”

　　阿德里安抬起头。从初次见面到现在，他看过她太多表情，此可比他高了半个头的黑发少女的脸上又是一种他并未见过的神情，她很坚定，她在向自己告别。

　　“理由？”阿德里安只吐出了这个词。

　　“克拉丽丝是个很好的地方，我的确想去，但在去那儿之前我想要试试看自己在这里还能做什么。我很感谢你邀请我一起去，我也……”此时萝洛儿的脸红了红：“我也很高兴你说你喜欢我。虽然经常和你吵架，但我不讨厌你。我也喜欢你，就像我喜欢菲一样喜欢你。”

　　阿德里安一直静静听着，此时忍不住吼道：“喜欢喜欢说那么多喜欢干什么！”

　　“……是你先说的啊。”萝洛儿突然被吼，刚要反击，却见阿德里安的脸也是红红的。

　　她笑了一下，上前一下抱住了阿德里安。

　　少年愣在原地，感到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出胸口，那坐在车中的老者的眼中也不免闪过一道光。

　　“谢谢你，阿德里安。”萝洛儿轻语道，松开了他：“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去克拉丽丝的时候一定会去找你，你要好好招待我，吃特别多好吃的。”

　　“就知道吃……”阿德里安说道接过了苹果派。

　　他抬头看着看着萝洛儿：“下次见面我就会超过你，不仅比你高半个头，还能把你抱起来转圈，你记着。”

　　“我记着，但我可不信。”萝洛儿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以后你就是小矮人了！拜拜！”阿德里安说着转过身去，又停了下来，回头道：“对了，你的脸上还有面粉没有擦掉。”

　　萝洛儿愣了一下，抬手擦了擦，瞪大着眼睛问道：“擦掉了吗？”

　　她走之前菲替她擦过，难道没擦干净？

　　阿德里安摇了摇头，走上前微微踮起脚。

　　那一瞬间他的动作仿佛放慢，萝洛儿并没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因此站在原地未动。

　　当嘴唇上的柔软触感传到大脑的时候，阿德里安已经离开了她。

　　“再见，萝洛儿。”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少年伸手擦过了她的脸庞，抓住萝洛儿的手将什么放进了她手里。

　　萝洛儿刚低头看了一眼，阿德里安已转身走向马车

　　四匹马的踢嗒声清脆，马车车轮滚动在石板路上，之后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阿德里安，你这个笨蛋——！那是我的——”眨动着眼睛，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声音逐渐变成了呢喃：“初吻啊……”

　　车中的少年将盒子放在膝上，拆开了绑成蝴蝶结的丝带：“真难看。”

　　老人坐在一旁，像在看书又不像在看书，至少从少年上车后书页就没有翻动过了。

　　卖相不算完美的苹果派，但还是热腾腾的，看上去十分美味，就第一次做的人来说，算是有天赋。

　　阿德里安抽出小刀切开，用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很脆，但嚼了几口后他的表情变了。

　　“给我水。”他对老人说道：“这个家伙把盐当成糖了。”

　　老人抬手，旁边桌子上的茶壶就自动将水倒进茶杯里。茶杯飞起到阿德里安面前。

　　阿德里安接过一口喝下，看了看苹果派，还是拿起来一口口吃着，努力吃掉了一块后，他又喝了一杯水。

　　“少爷，你变了。”老人说道：“有好有坏。”

　　“是吗，从你的角度看有好有坏？要是以父亲的判定标准，说不定都是坏的，我自己倒是觉得很好。”阿德里安顿了顿，说道：“不过我倒觉得变化更多的是你，林克斯。”

　　“这副身体？”

　　“啊，刚见到你时我都吓了一跳，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被称作“林克斯”的老人捋了一把山羊胡子，好像对面有面镜子似的：“办您父亲委托的事情时遇上了点儿小麻烦。”

　　“哦？有人敢找你麻烦？”

　　“人外有人这点我始终都明白，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不过没什么大碍，这身体看上去快散架了，其实灵活得很，我挺喜欢这把胡子。”林克斯说道：“若是少爷看不惯，我让自己看上去年轻点就行。”

　　这种改变起初细微，不过是皱纹逐渐消失，褶皱慢慢平展，头发重新染上颜色。但所有的改变累积在一起，老态龙钟的人就摇身变为了不能再有活力的年轻人了。

　　他的皮肤很白而且健康，火焰般的长发垂落在腰间，胡子则从嘴唇上方长到下巴，宝石般的绿眸子放射出活力，也是同火一般的颜色。

　　阿德里安静静看着他：“这具身体的主人怎么样了？”

　　林克斯眼中燃起怒火：“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但如果我碰见了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祝你好运。”阿德里安耸肩，记者问道：“父亲让你去办什么事，和叫我回去有关？”

　　“公爵大人请您回去是为了……”

　　林克斯摸着浓密的胡子，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