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番外·惊山鸟·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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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甚至不能理解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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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日光柔软又明亮，从黑夜与白昼的分界线漫上来，天幕一点点地褪去阴霾，古老的山野里回荡起鸟雀清脆的啼鸣。
世界彻底明亮起来了。
在最初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宇智波神奈最先震撼佐助的地方是她的饭量，庞大的胃口和瘦削的体形完全是相反的，佐助曾经深深地疑惑，太祖父斑和宇智波一族如何做到不被如此能吃的外祖母吃穷，日子反而过得风生水起。
托那无底洞似的胃的福，宇智波神奈一顿饭成功把宇智波大宅三天的口粮吃得精光，佐助不得不带着这只鸡掰猫去超市采购食物。
缀满绿叶的枝梗簇拥在一起，落下大片浓郁的树荫，蝉鸣从罅隙里渗出来，顺着半掩的槅门飘了进来。
“出去不要乱跑。”
“嗯。”坐在游廊地板的宇智波神奈晃了晃悬空的脚丫，眨巴了一下眼睛，盯着水池里摇头晃脑的锦鲤。
“……你有认真在听我说话吗？”
宇智波神奈闻言，回头过来，特地清了清嗓子，拔高了声音，连带着那双猫儿眼也瞪得圆溜，“哦！”
佐助：“……”
出门前，佐助对自己的外婆耳提面命，嘱咐她不准乱跑，不准去招猫逗狗。青春期的小孩人嫌狗憎，会到处招猫逗狗是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按理来说宇智波神奈一把年纪了，早就过了那个讨人嫌的时候，但现实却截然相反，她的外祖母得了空就得整出点事情来，有过几面之缘的二代目火影曾经当着佐助的面评价她是个“麻烦制造机”。
这不是没有根据的，佐助默默在心里赞同那个脸总是臭臭的二代目火影的话。
耳提面命完的佐助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家庭里都不应该是这样的，起码应该耳提面命的人不应该是佐助。
出门之前宇智波神奈简单收拾了一下，换T恤衫和短短的牛仔裤，头发用鲜红的绸缎高高扎成马尾，素白的头发光滑鲜亮，像是一束拢起后垂下的绸缎。
宇智波神奈熟门熟路地从玄关的鞋柜里取出运动鞋换上后，发现佐助的表情怪怪的，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样的臭，但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古怪。
而后佐助眼瞧着长着一张十五六岁的年轻面庞的外祖母冲她抬了抬眉梢，佐助的脸更臭了。
——谁家外祖母长着这样一张年轻的脸？
他外祖母走在前头，打开阻挡外界的槅门，晃悠着高高的马尾出门了。
成片成片洁白的云朵簇拥成翻滚的云海，浩浩荡荡地落下大片的阴影。
街道两边的店铺陆陆续续打开了门，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密集起来，人□□汇而成的声音如同夜晚涨起的潮水一样涌上来。
太阳孤高挂在青蓝的天空，热浪从地面蒸腾而上，从枝叶罅隙里深处的蝉鸣越发喧嚣。
佐助买了一根冰棍，给他外祖母的，冰棍是他外祖母强烈要求的。
“哎呀。”宇智波神奈熟门熟路地撕开了包装，把包装丢进了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里后，她捏着冰棍转身，看着佐助，突然笑弯了眼睛，“是双棒冰棍呢，分你一支咯。”
冰棍被掰开了，不怎么喜欢甜食的佐助鬼使神差似的从他打小就护食的外祖母手里接过了那支冰棍。
夏季的热浪裹着喧嚣的蝉鸣翻滚，化开的糖水甜腻冰凉，顺着食道流入胃部，亘古不变的风声落下，窸窸窣窣地拨弄起繁茂的枝叶来。
佐助咔擦几下就把嘴里的冰棍吃完了，把光秃秃的木柄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枝叶的罅隙纠缠交错，像是分叉的河流，流淌在河床里的河水璀璨流丽，零星的光影在宇智波神奈耳畔的耳坠间摇曳迸溅。
那个耳环是缕空了的五芒星样式，银的质地，看起来沉甸甸的，衬得宇智波神奈的面庞越发小巧。
超市的冷气扑面而来，夏季的燥热和蝉鸣被抛在了身后，宇智波神奈熟门熟路地把购物车拽出来，气势汹汹杀向零食区。
“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干嘛的吗？”
“购物！”
佐助：“……”
已经全忘了。
佐助严重怀疑这个人是故意的，转身就瞧见他那不省心的外祖母抱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零食袋子往购物车里放。
佐助忍无可忍：“你给我差不多点！”
宇智波神奈瞪圆眼睛：“我不！我就要！”
佐助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货架另一端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声，顺着声音的源头瞧过去，熊孩子坐在地上使劲儿蹬腿，手里还捏着妈妈的衣角，哭得涕泗横流，嘴里喊着“我就要我就要”。
佐助沉默了，沉默之后他转头，看到了把眼睛瞪得老大的宇智波神奈。
宇智波神奈：“我、就、要！”
面子岌岌可危，佐助忍了又忍，咬牙挤出一句“随便你”。
宇智波神奈顺势把手里的零食袋子都塞进购物车里，转身一蹦一跳地往放薯片的货架去了。
佐助：“……”
这像话吗？！
宇智波神奈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挑挑拣拣，怀里揣了好几个零食袋子，走路连蹦带跳的，高高竖起的马尾也跟着一颠一颠，耳畔的五芒星一上一下晃悠着。
哗啦啦的几声过去后，新的零食袋子又被放进了购物车里，佐助认命地推着购物车在她身后跑，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影子，男孩捏着购物车的扶手站在原地，人有些茫然，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孙子。
当外祖母的人溜达到了牛奶专区，目光在草莓牛奶和蓝莓牛奶之间徘徊。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熟的大人当然是全都要。成熟的大人宇智波神奈伸出两只猫爪子，把两瓶牛奶取了下来，货架转眼就多出来一道空隙。
宇智波神奈手里端着两瓶牛奶，隔着货架上的空隙和对面的人面面相觑，那双清澈的蓝眼睛看清楚她脸的瞬间瞪得老大。
“你是——”
“咳咳——”宇智波神奈清了清嗓子，刚想说“是的，我就是助助迷人又可爱的外婆”，对方的大嗓门截断了她的话。
“你是佐助的妹妹吗？！”对方激动得险些跳起来，“跟佐助长得好像啊我说！”
宇智波神奈歪了歪脑袋，挂在耳垂上的五芒星耳坠也跟着晃来晃去，猫儿似的眼睛眨巴了一下，表情懵懂又无辜，活似人畜无害的猫咪，祖孙两人的长相太过相似，要是说他俩没关系，见过他俩的人都不会相信，少年的眉目带了尖锐的锋芒，相比之下，宇智波神奈五官的曲线反而显得更加柔和，对比之下，比较成熟的人反而是年纪比她小的佐助。
漩涡鸣人：“……佐助的妹妹很像佐助，也不像佐助。”
少年人的面孔还未完全长开，颇有了些棱角，却还未完全成熟，相同的族群血脉，使得身为男性的佐助在这个阶段和五官相对柔和的外祖母有了些微妙的相似，五官是相似的，可流露出来的神态却没有多少相似，那双苍蓝眼眸也不像是宇智波一族标志性的黑眼睛。
对方也在打量他，蓝汪汪的猫儿眼一眯，眼尾上挑，对于自己是不是“佐助的妹妹”这件事情没有否认也没有表示认同。
“原来不是明户家的那个呀。”宇智波神奈认出他来了，和多年前的某一天冲进南贺神社到处乱跑，把宇智波大半个族地闹得鸡飞狗跳的小家伙不是同一个。
漩涡鸣人指了指自己，对“明户”这个名字很陌生，一时间对这个世界的自己复杂的人际关系懵逼得很。
他一直是孤身一人，从未想象过自己有一天能拥有这么复杂的人际关系网络，甚至能把宇智波斑也牵扯在其中。
宇智波神奈思考的时候有一个习惯，想事情想得出神了，就会习惯性地往嘴里塞点什么东西嚼嚼嚼，在宇智波大宅是她伯父给她的点心，在摄政关白宅邸是笔头，总之手上有什么就会往嘴里塞什么。
她顺理成章忽略了这是在超市，在不付钱的情况下不能随意拆掉商品的包装，于是她直接撕开了其中一盒草莓牛奶的包装，随手扯过一支习惯戳进去，看着漩涡鸣人，猫儿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家看，嘴里咬着吸管吸溜甜腻腻的牛奶。
这人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人看，漩涡鸣人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刚想问“你在看什么”的时候，货架另一边炸响了售货员的嗓音——
“客人，不可以就这样拆掉商品的包装！”
宇智波神奈回过神来，顺理成章地把喝了一半的草莓牛奶往漩涡鸣人手里一塞，抓住他的肩膀，理直气壮地往收银台的方向一指。
“付钱。”
末了又把那盒没开封的蓝莓牛奶往他怀里一塞，“顺便把这个一起结了。”
漩涡鸣人：“……”
认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对方就理直气壮地让他掏钱包买单。
我们很熟吗？！
佐助的妹妹是怎么回事啦？
“鸣人是助助最好的、唯一的朋友。”宇智波神奈非常严肃地告诉漩涡鸣人，打死佐助他这辈子也不会在嘴巴上承认的话。
“助助是谁？”漩涡鸣人抱着两个牛奶，圈圈眼懵逼。
——助助是佐助吗？
——好想笑。
宇智波神奈面不改色地眨了一下眼睛，“宇智波佐助。”
漩涡鸣人：“……噗。”
宇智波神奈微微抬起白皙的下颌，像只骄傲的猫咪，“我是助助唯一的外婆。”
“为朋友两肋插刀贡献出你的钱包吧，漩涡鸣人。”宇智波神奈严肃地告诉他。
漩涡鸣人：“……”
好像是那么回事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超市的自动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室内的冷气，夏季的热浪和蝉鸣扑到了脸上，冰凉的糖水化开后流进了食道里。
这家超市有外送服务，宇智波神奈把东西交给跑腿小哥后，咬着冰棍，舒服地眯着眼睛看着瓦蓝的天空。
漩涡鸣人蓦地想起一件事情来，“……你刚才说你是佐助的什么人？”
宇智波神奈卡嚓卡嚓吃完了嘴里的冰棍，叼着木柄，把脑袋抬得老高，“外婆！”
“……噗。”漩涡鸣人来不及心疼自己的钱包，冷不丁抬起手，摸了摸还没他高的人的脑袋，细软的发丝贴上掌心的皮肤柔软又舒适，漩涡鸣人忍不住摩挲了两下，“小妹妹，不要开玩笑了。”
——佐助看着就比你成熟。
宇智波神奈一巴掌打掉对方按在自己脑袋上的安禄山之爪，睁大了猫眼睛瞪着这个不肖子孙，顿时觉得自己长辈的尊严被人挑衅了。
和木叶丸相处时间良多的漩涡鸣人自认为自己应付得了这种熊孩子，于是他顺手在街边的章鱼小丸子店铺买了一份章鱼小丸子，祝福老板多加海苔和照烧酱。
滋啦几声的油渍爆响过去后，宇智波神奈捧着一份章鱼小丸子，咀嚼起来的模样像极了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松鼠，浑身上下飘出了幸福的小花花。
漩涡鸣人：“……”
我信你个鬼。
贪吃又没心眼子，模样还这样的小只，一点长辈的风范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佐助的外婆？
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品种名贵的猫咪，猫粮是精致的，生活是精致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混吃混喝等死的悠然安泰来，多半连忍者都不是。
漩涡鸣人忍不住开口，“吃完就快点回家吧。”
咀嚼完的宇智波神奈咽下嘴里的食物，理直气壮地开口，“还要。”
漩涡鸣人：“……”
……
宇智波神奈吃掉了第八份特大份的章鱼小丸子后，总算是心满意足地走人，漩涡鸣人捏着短短不过几个小时内就遭了饥荒的钱包，独自一人在风中萧瑟。
滚烫的油脂爆开的声音滋滋作响，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气息。
漩涡鸣人收好干瘪的钱包，想起自己出来要做的正事，转身去了宇智波族地，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一族比他想象中的好相与，即使没有佐助带着，他也能跟个没事人一样走进宇智波族地。
他把街道两边相连的商铺都看了个遍，至今仍然选择留在族地里的老人居多，年轻人大多数都选择搬到了市区去，这片在村子建立初期被划分出来的地方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笼罩在赤色的夕阳里，显得迟暮又悠然。
顺着昨日的记忆找到宇智波大宅后，他按响了门铃，但是没有人给他开门，他扒上后院的墙头往里边看，正对庭院的茶室槅门半敞开。却不见里面有人出来。
反倒庭院里的狐狸察觉到了有人在扒墙头，一个接着一个抬起了脑袋，瞪着眼睛对上了漩涡鸣人的眼睛。
漩涡鸣人：“……”
——没人在。
漩涡鸣人扑了个空，只好回家了。
他的住址在这个世界是一家专门出租给年轻忍者的公寓，租客大多数是单身又年轻的忍者。
鸣人昨天光明正大把他带回了家，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过后，他的父母半知半解，仍然选择相信自己的孩子。
“大家都是漩涡鸣人，四舍五入也是我们的孩子嘛。”
这是鸣人的阿妈，这里的漩涡玖幸奈的原话。
——但他真正的妈妈在他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他了。
漩涡鸣人心中突然生出久违的、名为无处可去的悲凉来，他在这个世界无处可去，只能回到鸣人的家。
手打到了门把手上，一扭，用力一推，温暖的灯光鱼群一样围了上来，他闻到了饭餐的味道。
“是鸣人啊。”
玖幸奈手上戴着厚实的隔热手套，端着沉重的陶瓷锅从厨房里出来。
漩涡鸣人捏着门把手，停在门口却久久没有迈开脚步。
锅被放到了桌面，玖幸奈摘下手套，看着门口的人笑弯了眼睛，“怎么不进来呢？”
漩涡鸣人闻言一顿，硬着头皮开口，“我不是……”
“我知道嘛，所以快进来。”
漩涡鸣人怔楞了一下，而后乖乖听话，走了进来。
没过多久饭桌上就上齐了菜，旋涡一家三口陆陆续续到了饭桌上，鸣人一见漩涡鸣人便开口，“你去哪里了？”
“去佐助的太祖父家。”漩涡鸣人老老实实开口。
听到“佐助的太祖父”几个发音的鸣人顿时面如菜色，暗搓搓地凑上来，压低声音，“喂，你小时候……有没有被揍锅？”
“蛤？”漩涡鸣人被问得一脸莫名其妙。
鸣人瞧他这幅懵逼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抓了抓金灿灿的头发，“就是那个啊，被斑。”
“嗯哼。”玖幸奈轻轻咳嗽了一下，打断了两个小家伙之间的悄悄话，“你是说你小时候闯进南贺神社差点被斑大人打死的事情？”
漩涡鸣人瞪大眼睛看着另外一个自己，后者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很难看，平日里总是舒朗的五官也跟着皱了起来。
“妈妈，能不要这么直接说出来吗？”鸣人撅起了嘴巴，也不好在亲妈面前大呼小叫，否则会挨揍，只好委委屈屈地为自己抱不平，“不就是不小心闯进了宇智波一族的神社吗？”
他当时只有六岁来着，斑老头居然对他下如此重的毒手。
而且他当时是为了找佐助，那家伙一声不响就休学了，还是无期限休学，招呼不打就离开了村子。
水门捏着筷子的手一僵，转而放下了筷子，捂住了脸，“你记不记得自己撞塌了好几张供桌？”
鸣人打小就不受除了他阿爸学生带土和佐助之外的宇智波的待见，仔细想来好像是从六岁那年开始。
水门一番提醒，鸣人想起来了，当时他跑进了南贺神社，神官见他跑得急急忙忙，唯恐这个孩子撞坏神社里的东西或者把自己撞伤，于是不得不满院子追着他跑，当时他好像是跑进了一间有很多木牌子的房间里，里头有一个神龛，神龛里是一盏青铜灯。
他跑得太急，一头撞到了供桌上，那些木牌子就噼里啪啦地摔下来，还被一块木牌子砸到了头，捂着被砸疼的头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面色苍白的神官。
他没有管自己被砸疼的脑门，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外面跑，不小心踩到掉在地上的木牌，脚下一崴，迎面撞到了进来的斑身上。
刚从外面进来的斑面色阴沉，对着他就是一顿暴打。
“太过分了！”漩涡鸣人握拳砸在桌子上。
——他还是个孩子啊！
“就是就是。”鸣人赞同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水门：“……这真的怨不得斑大人。”
话一落音，两个鸣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亲爹，一时间不明白老爹为何胳膊肘子突然往外拐。
人只会记得自己小时候挨的打，但永远不会记得自己挨打的原因。
“你撞倒的那些木牌……是宇智波一族历代族长的神主牌。”水门惨不忍睹地捂住了脸，“里面还有佐助的太太祖父，也就是斑大人父亲的神主牌。”
漩涡鸣人：“……”
鸣人：“……”
水门看了看妻子玖幸奈，挠挠脸，干巴巴地笑了笑，“最后是明户太爷爷去求情才把你从宇智波族地里带回来的。”
漩涡鸣人：“……”
鸣人：“……”
这真的不能怪斑了，佐助在场也得揍他。
这要是搁在战国时期的宇智波一族，“漩涡鸣人”这个名字在宇智波一族的暗杀名单里高低得和千手扉间排在一起，没被打死算不错了。
漩涡鸣人的脖颈机械似的转动起来，表情呆滞地看着鸣人，好半晌才说出一句，“太过分了。”
鸣人：“……”
人甚至不能理解过去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52章 番外·惊山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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