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恍惚》离群小鹿

5、第 5 章

　　5,

　　白色人影一顿，抬头看他，只见眼前少年容貌清秀，双目更是灵动有神，“过儿？”小龙女轻轻呢喃了声....

　　杨过红着眼：“姑姑，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两人时隔5年未见，杨过有很多话想和小龙女说，所以也不管白天晚上了，几人快速把东西收拾好，又叮嘱龙楚风把妹子们安全送回出租房，才放心跟着小龙女回家！

　　小龙女住在一个旧小区里，一路上黑灯瞎火的，杨过忍不住道：“以后晚上少点出来吧，太黑了，不安全！姑姑要是想吃夜宵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送过来！”

　　小龙女穿着简单的白T牛仔裤，头发随意扎在脑后，白净的脸上带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闻言顿了下，回头看这个已经比他高出许多的少年，道：“你也住这附近吗？”

　　杨过道：“是呀，很近，坐公交车也就10来分钟！”

　　两人闲聊间，小龙女家到了，小龙女住在三楼，房子有些破旧，空间也不大，不过倒是很干净整洁，进门杨过就把粽子摆出来，道：“我记得以前姑姑很喜欢吃，你趁热吃！”

　　小龙女吃着煎的两面金黄外焦里糯的粽子，思绪忍不住飘到了从前，小时候粽子大部分时候过年才吃，而且一炖就是十几个小时候，家里的锅太小，爸爸常常在院子里搭个火炉，妈妈烧火，爸爸劈柴，而她依偎在妈妈怀中，一边馋着粽子一边烤着红薯............

　　杨过确认好朋友们都到家了，才挂了电话，转头却看到小龙女一边吃一边默默流泪.....杨过没有上前打扰...那天他总觉得人群中的那个人影是姑姑，所以他才摆起了小吃摊，这煎粽子是家乡家家户户都会做的特产，小龙女也很爱吃，所以他总想着，若是满街都是这个香气，能不能把她吸引过来？事实证明，他的方法很有效，但是也很让人心疼...他的姑姑，背井离乡许多年，有家不能回....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她怎么过的？

　　等小龙女平复好心情，杨过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小龙女拿了条空调毯帮他盖上，杨过一下清醒了过来

　　“抱歉，吵醒你了？”小龙女淡道

　　杨过抚了把脸，脸色有些疲惫：“忙了一天有点累，让姑姑见笑了....”虽然又困又累，可是杨过舍不得睡，他还有很多话要跟姑姑说呢

　　小龙女给他倒了一杯水：“累了就睡，有什么明天再说！”

　　杨过一下抓住她冰凉的手，道：“姑姑这些年过的好吗？”

　　终是拗不过他，小龙女坐在他身边，想起这些年的点滴，淡淡道：“挺好的...堂哥帮我申请了贷款，学费不用愁，平时没课的时候我也做兼职，就是帮一些高中生补习....生活费也不愁....毕业后直接进了待遇还不错的公司，生活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是也过得去.....”

　　小龙女轻描淡写的说着，可其中的心酸有谁知道？杨过心疼她，可一想起她狠心与自己断绝联系，又十分委屈：“这些年为什么你不联系我？我给你打了很多次电话，给你写了很多信...你一次都不回”

　　小龙女低下头，躲开了他的有些幽怨的眼光，半刻，才道：“你呢，这些年过的好吗？”

　　提起自己，杨过道：“我很好，除了你不联系我....还有我妈妈....”提起母亲，杨过眼睛瞬间红了

　　小龙女连忙给他扯了纸巾：“阿姨她怎么了？”

　　杨过一下扑到小龙女怀里哭了起来，小龙女顿了下也像几年前一样抱住了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好一会，杨过才止住了眼泪，可情绪还是很低落：“我妈妈前几年查出了尿毒症...由于几年前太辛苦太操劳了.....医生说....已经没几年了....”

　　小龙女心中一惊，经历过父亲离世之痛的她，十分理解杨过的心情....她能做的，也仅仅是抱住他.....把自己仅剩的一点温度，传递给他....

　　杨过哭着哭着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小龙女把被子给他盖好，回书房继续画图....等完稿时，天已经亮了.....小龙女下楼买了早餐放在饭桌上，自己简单吃了些，又给杨过留了纸条才回房睡觉，可是明明很累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她忍不住打了个电话....

　　“喂...你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虚弱...有些无力

　　小龙女心中百感交集：“穆阿姨.....你好....我是小龙女.....”

　　穆念慈愣了许久，似乎在想这是谁...

　　小龙女又道：“以前住在你们家楼下的....过儿的朋友....”

　　穆念慈恍然：“龙姑娘啊....我记的你....那个漂漂亮亮的女孩...”

　　小龙女淡道：“我....昨晚遇到了过儿....”

　　穆念慈心中一紧：“过儿？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小龙女忙道：“他没事...我只是和他偶遇....”

　　穆念慈松了口气：“抱歉，我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小龙女道：“他没事....很健康....”

　　穆念慈回想起这个女孩....那年小龙女离开后，过儿整天给她打电话，她也常常给过儿辅导作业，有时候过儿还常常把早餐钱省下来给小龙女买些家乡的土特产给小龙女寄过去.....等她察觉过儿越来越瘦的时候才发现......那时候她一人带一个孩子，家庭也不富裕，而杨过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又倔又不听劝，这样一天两顿饭怎么能行？所以她直接给小龙女打了电话，那之后小龙女就不再与过儿联系了，可穆念慈心中一直十分内疚...因为那是过儿最珍贵最重要的朋友.....

　　“对不起....”穆念慈感觉自己自从生病后，人就容易变得伤感：“是我对不起你....那些年，我和杨过过得不好，我也是没有办法....”

　　“穆阿姨”小龙女打断了她的话，淡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十分能理解你...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去想了，好么”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孩子...”小龙女的话让穆念慈心中宽慰不少

　　“......穆阿姨....”小龙女顿了下，有些迟疑道：“.......我的款还完了...如今没有负债.....也有了稳定的工作....我还能和过儿....做朋友么？！”

　　“龙姑娘！”穆念慈眼睛一下湿润了，她真傻，那些年自己心疼那几块钱，却从没想过这个女孩对杨过的关怀比千金还重....在这个冷漠的时代，连亲戚听到有事，都跑的远远的，这没有血缘关系惦念是何等珍贵，只是她明白的太晚了....可杨过还有更长的路要走的.....为了过儿，于是她又道：“以前是我脑子糊涂....如今再开口求你真是十分惭愧....我已经没有几年了...无所谓了......可我这段时间常常在想，如果我走了，我可怜的过儿要怎么办？！如今出你现了....就好了.....龙姑娘....过儿从小过得凄苦....还劳烦你后你多照顾照顾他.....”

　　“穆阿姨，您言重了....我会待过儿如亲弟弟般，您放心...可是您也要好好养病不要让过儿担忧.....”

　　杨过醒来时已经十点多，房间里静悄悄的，饭桌上有小龙女给他留的纸条，

　　“吃了早餐再走，这是我手机号，以后常联系，有空可以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