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窗户

5、回乡祭祖

　　“姐姐！哥哥一直跟在后面。”周珊珊见哥哥一直尾随在身后，觉得好生奇怪。山道路叉多，哥哥本可以另走别路的，为何偏要跟在身后？走的是同一条路，为什么哥哥不跟上一起走呢？

　　潘慧早察觉周浩一直在身后，也知道他的用意，只是不便点破。见周珊珊问起，就告诉了她：“你哥呀！他是不放心，怕我把你拐跑了。其实他是关心你的，只是嘴上不说。真是个扭性子。”周珊珊听闻哥哥关心自己甚是开心，脸上立马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半山腰上。潘慧突然停下，对珊珊说：“你在这乖乖的，姐姐在这办些事，你等会。”珊珊点点头，随后朝身后望去，瞧见哥哥正在拐角的后面，于是调皮的她，故意躲了起来，玩起了“躲猫猫”。

　　周浩走着走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前面女孩的踪迹，有些急了，脚步渐渐加快了些。“去哪了？不会跟丢了吧!早知道就跟近点了。”周浩四处张望不见人影，焦急万分。
　　“哥哥，我在这呢！”周珊珊从一块岩石后面，突然蹦了出来，着实吓了周浩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那丫头呢？”周浩一脸疑惑地问道。
　　“什么丫头呀？……喔！你是问潘慧姐姐吗？她在那呢！”周珊珊指了指不远处的潘慧。

　　顺着珊珊手指的方向，周浩顺势望去。只见潘慧走到崖边，崖边上有个小土丘，仔细一看，是个坟墓，墓前叉着一块木碑，潘慧止住脚步，歇下背包，从里面拿出几样食物：苹果，香蕉，花生，烧饼，还有酒，等等，都是些贡品。食物摆放好，潘慧磕了个头，朝那墓前说起话来。
　　原来那丫头是来祭拜上坟，扫墓的，周浩没有细瞧，转身望向别处。

　　“爷爷！好久没来看你了，家中一切都好。我已经考上大学了，你放心，我还要念博士，硕士，总之，一定念出个样给你瞧瞧。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爷爷做的烧饼吃了，可惜以后再也吃不到了，不过不要紧 ，我做给爷爷吃，我今天带来了，你多吃点。第一次做，可能不怎么好吃，但你可不能嫌弃喔！”潘慧想起爷爷，话语多了，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与爷爷在一起的欢快时光。

　　然而，一片记忆却让她心头一悸。“慧儿，躲在这别动，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来，爷爷去引开它。……”
　　潘慧回过神把坟前的杂草理了理，手上无意间摸到一片棕色鳞片。是什么动物身上的？怎会在这？许多疑问填满着潘慧的思绪。潘慧没伸张把东西塞进了包里。

　　周浩见潘慧半会儿也没完事，拉着妹妹就往前走，珊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出了数米远。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姐姐看不见我，会担心的。”周珊珊对哥哥的举动很是不解。
　　“你怎么谁都跟着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周浩说出了理由。

　　“哥！你多虑了，这一路上山没看见有别人，姐姐不是坏人。”周珊珊嘟着个小嘴说道，水灵般的眼睛看向周浩。
　　“坏人脸上写着字吗？笨蛋！”周浩觉得小孩就是麻烦，讲了这么多遍还是不懂，不免有些烦躁。
　　“还不是因为你，是你总嫌我烦。我才……”周珊珊听到哥哥说她笨蛋，一脸不高兴。
　　“你还顶嘴！”周浩见妹妹不听话，不知如何是好，无奈举起手做出要打她的样子，目的让妹妹听从自己。

　　潘慧祭拜完，没看见珊珊，知道是周浩带走了，听到他们的吵闹声赶了过来。正好撞见周浩举手要打珊珊的情形，一把摆开了周浩的手，护住珊珊。气愤的说：“你疯了吗？竟然打小孩，这是犯法的，真该把你送进去关上个一年半载，学学怎样做人。”
　　潘慧训斥人的话语让周浩很不爽。然而护着妹妹的神情，看得出出自真心，可见她没有歹意，正如妹妹所言，她是个好人。周浩为使自己不被误解，极力解释着自己的行为：“我没打她，只是吓唬吓唬而已，不信你问她？”

　　“别怕和姐姐说，姐姐为你做主。哥哥有没有动手？”潘慧轻抚着周珊珊的头，亲切的问道。
　　周珊珊知道，哥哥再烦自己，但从未动过手。相信这次也不例外。她低着头，轻轻的摇了摇，但始终不敢抬头看向哥哥，在她心里多少还有些畏惧。
　　潘慧知道了实情，也没说什么。看着上山的路提议道：“既然都要上山，那就一起走吧。”
　　“谁说要一起了？”周浩似乎有些不乐意，他喜欢独来独往的自由感。习惯了一个人行动的方式。
　　“好！我可先申明，这三叉路口多，万一走错了，到不了山顶，迷了路。可别怪我没提醒。”潘慧善意提醒。
　　这么一说，周浩还真没了底，这山路他是第一次走，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潘慧见周浩犹豫不决，说道：“别多想了，一起走吧！我对这里熟，别再犹豫了，快跟上。”

　　说话间，潘慧已上前走了几步，珊珊急忙拉着哥哥跟上。周浩被妹妹拽着，虽然不是太高兴，但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就这样，三人一前两后的往山上前行。忽然，周浩发现身后隐隐约约一人影，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在林中穿梭，晃眼间消失在树林深处。那人鬼鬼祟祟，边走，边回头看，还不时流露出紧张，惊悚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使其畏惧的事物。
　　这是什么人？住在山上吗？在害怕些什么？周浩不解，然脚下的步履轻快了许多。他快步跟了上去，和潘慧搭话：“你经常走这条路吗？”

　　“我小时候经常走，后来去省城念书了，就很少过来了，不过这里没变，和小时候一样。放心，我们很快就到山顶了。”潘慧顺着儿时的记忆，熟识的道路，直驱而上。
　　“这山上有人居住吗？”周浩猜想着或许刚才见到的那人住在山上，故此询问起潘慧。
　　“没人居住，这里树木多，晚上不安全。”潘慧回道。

　　“不安全？你是说这里会有鸟兽？”周浩对于潘慧说道的“不安全”有些疑惑。
　　“小鸟是肯定有的，树木多嘛，是鸟儿理想的栖身之所。至于野兽嘛，以前是有的，山下的人常来这里打猎，打完猎拿到城里去卖，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潘慧的爷爷就是个猎户，她当然对此有所了解。

　　“不过这几年猎物少了，许多男丁也因无猎可打而走出了山脉，出去打工去了，这山上也就少有人来了。”潘慧边走边说。
　　潘慧突然停下。似有疑惑的开口道：“这事说也奇怪，自从我爷爷死后，这山上的猎物没几天，就少了好多。猎物突然间断，定有蹊跷，猎户们虽也疑惑，但没深究，忙着另找活谋生了。”停顿了一下，我来考考你：“你说猎物突然间断了，究竟是何原因呀？”

　　“这还用问？要么是动物都被打光了，要么是另去别处了，再就是食欲大的把小的都吃完了。无非也就这么些可能。这就是动物间的食物链。”周浩漫不经心的表露出自己的见解。
　　“对，食物链，好像是这个道理。”潘慧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
　　提起“食物链”，潘慧脑海中那庞然大物在眼前一晃而过。“莫非是那怪物！”几个字脱口而出。
　　“什么怪物？你说这山上有怪物？”周浩惊讶地问潘慧。
　　“有，有，有，别回头呀！它就在你的身后。”潘慧见周浩情绪紧张的模样甚是好笑。故意逗他寻乐。至于山上有没有怪兽，潘慧也不能断言，毕竟那事已过去十多年了，没有真凭实据，难以置信。

　　周浩放下包袱，掏出随身带着的水果刀，转过身，做出与之搏斗的神情，“在哪？在哪？”周浩露出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潘慧继续说道：“就看你的啦！我和珊珊先跑。”潘慧背过身偷笑，拉着珊珊往前跑，没跑几步便停了下来。
　　潘慧见周浩仍一本正经的杵在那，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个骗局，呆呆地表情引得潘慧捧腹大笑。他也太实在了，呆板的模样甚是可爱。

　　“好了，好了，不骗你了，快走吧！”潘慧坦言道。
　　“你这人太老实了，一点也不好玩，你也不想想，若这山中有怪兽，附近的人早跑了，怪兽的食欲有多大！这里除了人，哪还有其它动物，居民还会笨的在这等着怪兽来吃？”潘慧说出理由。
　　“你这人，太阴了，怎么拿这事来说笑，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嘛？”周浩收起刀具，跟了上来，被捉弄了一番，觉得很没面子，低着头自个儿往前走。

　　“你别不高兴嘛？我只不过想看看不同表情的你，整天板着脸，看得我闷的慌，想必你也不是太乐意，不是吗？”潘慧跟上周浩，在他耳边细语。
　　“我乐不乐意你怎么知道？”周浩还是很生气。被别人说中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

　　“我猜的，准吗？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只不过，你刚才的模样，实在好笑。”潘慧回想起刚才周浩的糗样，忍不住笑出声。
　　对于刚才的事，周浩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见潘慧笑的合不容嘴开口制止：“你还说？”哪知自己也被潘慧那无邪的笑声逗乐了，露出了笑容。
　　好长时间没有这样放松的笑了。心想着，这姑娘调皮捣蛋的还真逗。恍惚间，把刚才看见人影的疑虑抛至到九霄云外去了。只留下欢快的笑语声。
　　周珊珊绝然不知姐姐和哥哥说的啥，但看见两人不再针锋相对，由衷地露出了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