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酢浆草信息素的原大纲》裴如心

21、第 21 章

　　21、
　　这一说就得说更久了，攻不想拒绝受。
　　于是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小型基地就坐落在贫民区边上，打着进入基地就可以脱贫致富的口号，居然圈集了上百号人，而然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攻他们到的时候只看到一地尸体。
　　“他们的亲人就在旁边等着他们带钱回去。”
　　攻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点抖。
　　但通常只要没有灭绝人性的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不忍直视。
　　死者的伤痛已经过去，而活着的人伤痛永恒。
　　“以前我总觉得我孑然一身，至少要挡在那些有牵挂的人前面，现在我好像有点不敢这么做了。”
　　攻喃喃说着，而又忽然摇了摇头，“怎么说到这个了，生死面前，本来就不分贵贱。”
　　受听的难受，岔开话题道：“对，生死面前，本来就不分贵贱。”他倾了倾身体，似乎想要靠近攻近一点，“我们都是普通人，所以我们都会物伤其类……”
　　“最重要的是让这项不知埋藏多久的试验从根本上断绝……”
　　受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重新看向攻的眼神满是温柔：“大校，你……能抱抱我吗？”
　　攻离得那么远，他还没反应过来受的意思，手臂局促地伸展了一半，却又无耐地缩了回去：“我……”
　　受笑笑，把立体投影的位置稍稍调整：“现在，我们是不是在一起？”
　　穿梭时空而至的影像仿佛真的靠在一起，攻无师自通地调整自己姿势，好像真的把受搂在怀里一般。
　　怀里的那枝酢浆草早已干枯，连香气都散逸消失得无影无踪，攻无端怅然，好似春天的尾巴消失的太快，他就算眼睛一眨不眨都抓不住。
　　受轻道：“我也即将离开军科院了，真想出发前见到你，不过也没关系，这样就很好。”
　　攻有些慌：“你要去哪里？”
　　受：“我也是军-人啊，自然有我自己的职责，离开军科院这座安全的堡垒不是很正常吗？”
　　攻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就像他听说受要开着信息素实验的无措似得，他没有道理阻止受，即便他万分不舍。
　　所以他最后也就说了句话：“我们随时还能保持这样的通讯吗？”
　　受没有给他肯定答复：“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可以。”
　　这通通讯保持了很久，久到军科院里面塞满的伤员都变得寂静。
　　攻才说话：“你要小心。”
　　受笑着点头：“我一定会小心。”
　　攻这才似乎放下了心，通讯结束后，受抚着那打资料，给上司那边回复了，他同意调回帝都星辅助侦查改造人计划的始作俑者。
　　“总不能一直让他一个人挡在前面吧？”
　　受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说给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