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平时只能靠卖符咒赚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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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黑暗里，他能清楚地看到沈乘秋脸上的表情。
没有光线的加深，他也能看到对方近乎完美的下颚线，唇角边缘有个极小的痣，随着他勾起笑容也微微上扬。
这笑容多少有点虚假，让人一眼就辨出是在痛苦地笑着。
方以周失神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轻咳几声低下头，掌心里握着一个冰凉的东西。
“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什么？”
“他当时判断你是否中的是石化咒。”
正是沈乘秋不喊不叫，才能骗过混混头目，成功救下了方以周。
“小时候祖父逼我练剑，是真刀真枪开过封的那种，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中途被剑划开了好几次，对这种伤口，我也习惯了。”
“不过这么多年没练，倒是不习惯这个痛觉，现在比当时疼多了。”沈乘秋发白的嘴唇弯起一个弧度，他的耳朵貌似有些发红。
方以周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是怎么能够笑出来，冰凉瓷瓶在掌心转了好几圈，摸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他的体温。
“你先别动。”他难为情的开口，鬼知道这四个字念出来的时候声音都是虚的。
沈乘秋身体一僵，低笑了一声，乖乖举起了手，比混混头目把刀架到他脖子上还要安静，摆出了一副我静静看你表演的表情。
方以周猛得觉得这个场面有点慎人，沈乘秋就一只手臂受了伤，也没有到双手残疾的地步，他一个大男人帮另一个男的涂药怎么看都不对劲，浑身不自在。
他彻底放弃了给沈乘秋亲手涂药的打算，前后矛盾地说了一句:“算了，这药我不涂了，还是你自己涂吧。”
瓷瓶被塞进沾满血污的掌心里，沈乘秋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当时送给方栀的金疮药又在这个时候被送了回来，怎么说都有点戏剧性。
他惊讶地问道:“你没用？”
“嗯，当时就用测了一下效果，后面就一直没用。”方以周淡淡地回答。
沈乘秋没有多说什么，她把药粉撒在伤口上，苍白的嘴唇在用力抿嘴之下多了几分病态的血色。
“沈式祖传金疮药，一瓶提神醒脑，两瓶永不疲劳，三瓶长生不老，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一瓶只要9.9元。”
方以周嘴角抽搐了一下，把“有病”这二字压了回去，从牙缝里挤出:“挺便宜的。”
“谢了，这次欠你一个人情，下次还你两瓶。”
沈乘秋刚想说我要你这金疮药有何用，转念一想，抬了抬下巴点头:“好。”
“现在这群人孩怎么处理？”
杀又不能杀，内心的气完全撒不出来。
“你想怎么处理？”沈乘秋挑眉反问。
方以周问道:“暂时饶他们一条性命，但是就这样放过他们似乎有点太便宜他们了。”
他瞧着沈乘秋，眼睛一亮“你这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沈乘秋摇了摇头，他能有什么折磨人的好东西，他又不是叮当猫，拥有万能百宝袋，什么东西都有。
方以周看到地上的相机，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之前把顺子吓出去的时候他就把相机里之前的录像删除了个遍，但是韩美娜等人手里一定还有备份。
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屋子原来景象犹如被打捞起来的深海宝藏重新显现在别人面前，床头灯完好如初，窗口打开，依旧能听到外边一阵阵的虫鸣。
沈乘秋从踏进这个房间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处在方以周的幻术之中，他没有想到的是方以周在幻术这一方面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差点把他也骗了过去。
从幻术的世界到真实，唯一不变的是这十六个被吊起来的人。
“你要对我们做什么？”
脸肿得像猪头的韩美娜对上方以周邪恶地笑容，在空中慌忙喊道:“方栀！只要你这次放过我，你要多少钱让我怎么样都可以，你那些视频我还有备份，只要你现在让我离开，我立刻全都删除。”
方以周很感兴趣地歪着脑袋:“哦？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备份是真的备份，说不定你早就上传到网上了呢。”
韩美娜真当他是沈乘秋一样脑袋不好使啊，她嘴上说着求饶的话，假如方以周真的放过了她，指不定对方一转头就来个鱼死网破。
“你放心，人我是不会放的。当然你们的贱命，我都会给你们留着，只不过这个过程，我觉得会特别美妙。”
方以周面带微笑，语气平缓，不去论他说出口的内容，见到他的人统一会认为是多好的姑娘。
“你们应该感谢我，用你们最喜欢的方式折磨你们。”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扭头让旁边的沈乘秋站远点，怕误伤这个伤患。
黑色的雾气将十六个人笼罩在内，方以周将他们全都放在地上，等到黑雾被吸收殆尽的时候，他打开了相机的录像功能。
沈乘秋猜到了方以周要做什么，他在房间里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撕成好多布条，其中一根绑在伤口处，又递给了方以周一根。
“给我这玩意儿干嘛？”方以周问道。
沈清秋抖了抖布条，指了指眼睛:“把眼睛蒙住，我怕辣眼睛。”
方以周没接:“你觉得辣眼睛你可以不看啊，把眼睛蒙住了耳朵又不是听不见。”
“再说了都快成年的人了，你不会没看过吧？”他一脸古怪地看着沈清秋，对方脸上可疑地泛起一抹红霞。
沈乘秋收回从口袋里取出耳塞的手，默默把耳塞放了回去，提着书包就往外面走。
“我在外面等你。”他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方以周对着屋外的沈清秋说:“不用了，他们人这么多，恐怕时间有点长，我和你回家又是不同路。”
沈乘秋还是没有走，他留在这的原因还是怕方以周闹得太大。
他不是什么圣母白莲教教主，甚至在得知韩美娜等人对方栀做的龌龊事之后，他默认了方以周如今惩罚韩美娜他们的方式。
即便这个方法并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路数。
屋内，外貌清丽的少女举着相机坐在床上，两条雪藕似的腿盘在一起，马尾辫散开安静地垂在肩头。
床头那盏灯绽出暖融融的光，橘黄色的灯光里似乎还泛着丁点儿粉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上十六个人中方以周的幻术也越来越深，他们都是十六七岁的学生，心里防线还没有坚固那样的地步。
明明是秋季，里边仿佛像是夏天没有开空调的房间一样灼热，方以周眯着眼睛笑看着下方的春潮涌动，脸上除了红了点没有丝毫的表情。
讲真，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和他脱不了关系，但是他这个幻术都是根据中术者内心施放的，也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但凡是心性顽强者，任他再精明的幻术都没用。
他也没能想到这群年轻人能玩的这么花，看到两个男生负距离交流，方以周假装事不关己地摸了摸鼻子。
自己这幻术好像有点牛，不过拍出来的视频一定很有意思，不是么？
沈乘秋搓了搓手臂，听到了屋里的声音之后，很自觉的戴上了耳机。
幸好手机还有一点电，刷会儿抖音或者看看封妖师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封妖师作为一个特殊职业，私底下会有一个专门app进行交流沟通，毕竟明面上社会还是提倡要相信科学，什么鬼啊妖啊成了背地里才能偷聊的话题。
“出售十张镇魂符，一张只要九万九，可以包邮！”
“三江青崖山发现一只三阶妖兽，由于附近的道友？”
“收一阶丹药止血丹和清灵丹，价格好商量。”
沈乘秋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他发了一条有关于出售符咒的帖子。
很快这篇帖子淹没在其他帖子当中。
像他这种小封妖师，只能通过卖点符咒赚点零花钱，沈乘秋沉默不语望着月亮，越发觉得这夜间的风儿甚是萧瑟。
可惜他不抽烟，不然这时候必然点上一根寂寞香烟。
他正在刷同城封妖师动态的时候，院子门口出现两道人影，一高一矮，影子被拉的细长，不难辨别出是一男一女。
沈乘秋没有动，依旧坐在院子的地上，直到二人来到跟前。
是一对中年夫妇，身上穿着老旧的款式，男人身上除了黑色的机油污渍以外还别了几根茅草。
这时那位妇女突然开口，怕沈乘秋听不懂当地的方言，特意转成了蹩脚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乡音:“里面的人好了没有，还没结束的话得加钱。”
沈乘秋摘下耳塞，头上顶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中年妇女又着急说了一遍，沈乘秋这次听清楚了。
他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还需要多久，只不过从里屋传出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仿佛还得坚持一会儿。
他摇了摇头，拍了拍裤子从地上站起来，这一站倒是比那个中年男人还要高出一个头。
“我也不知道啊，估计还要很久吧，大叔，你也知道年轻人体力好，至于要多少钱，等他们结束了我让我大姐头给你们。”
沈乘秋很自然地代入了韩美娜一伙人之中，还很理智地把韩美娜拉了出来挡在前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平时只能靠卖符咒赚钱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