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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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堂燕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上下起伏不定。
当年狠心甩了他的前女友，在家默默画着他的画像。
这一事实，足够一个男人脑补出一堆故事。
就像他演过的电影电视中，男女主因为误会分开，女主默默多年承受，因为男主背后不知道的原因，不得不用各种尖利的言语和行为，将男主角推远。
谢堂燕现在要深究的，就是这个“男主背后不知道”而导致他们分手的原因。
楚玥发现了谢堂燕看她的目光变得很复杂。
她猜出了谢堂燕这个“身经百战”演过众多片子的文艺工作者，已经在脑中脑补出了一堆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打算隐瞒了。”
画室的气氛，就在楚玥说完这句话之后，变得焦灼起来。
谢堂燕不可避免的开始忐忑，忐忑这个楚玥明明还在默默爱他，但却不得不和他分开的原因。
“不想这么伤人的，但是我会追求你，和你在一起，只是单纯因为喜欢你的脸。”
楚玥一记绝杀，终结谢堂燕全部的脑补。
——她只是看上了你的脸。
——画你，也不是爱你，而是因为还欣赏着你的脸。
谢堂燕怒不可遏，一步一步逼近她：“是我的粉丝，喜欢我的每一部戏，每一个角色，都是假的？”
这是楚玥当初表现出来的喜欢他追求他的原因。
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我爱上你是因为你的才华你这个人和长相无关。
谢堂燕压迫性的气势对楚玥无效，她不过是轻轻一笑，就轻而易举地拨开了谢堂燕迎面而来的气势。
“追男人时的假话你也信？谢堂燕，我若是不做出这样崇拜你的样子，怎么能接近你，再和你交往？”
楚玥一番话不动听，但却是实话。
谢堂燕气而呼吸紊乱，手捏在身后，指甲紧紧抠进掌心，用疼痛才能让自己保持理智。
他气疯了。
愤怒的点在于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一段感情，在楚玥口中一文不值，没有一丝真心，有的全是她的“算计”。
耿耿于怀，旧情难忘的是他。
而处于这段感情中的楚玥，从一开始，就从不曾付出真心。
楚玥清醒似乎还在嘲讽他自作多情的目光，像利刃一样，牢牢扎在谢燕京身上。
“楚玥，你从没喜欢过我。”
肯定的话从谢堂燕口中说出，每出一个字，就让他难以呼吸。
他像个小丑一样。
“喜欢？”
楚玥看着他，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
她喜欢过林朝泽的这些替身们吗？
这个问题，楚玥自己也不知道。
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
楚玥垂眸，眼中的迷茫依然存在。
她目光看向谢堂燕手中垂落的那张出于她手的素描，心脏抽疼。
“我不知道。”
这个楚玥唯一能够给出的回答。
林朝泽死后，她就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谢堂燕嗤笑一声：“楚玥，你说的话，我分不出哪一句是假话，哪一句是真话。”
楚玥只是看着他，棕黑的眼瞳中倒映这谢堂燕的身影，她面无表情地问：“这重要吗？”
有没有喜欢过他，这个问题，真的重要吗？
楚玥没心没肺道：“谢堂燕，我们交往过的事实不会变，相处过的时光不会变。”
“灌鸡汤？”
谢堂燕气的被她这句话逗笑，讽刺她：“你这口吻，是要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
楚玥皮笑肉不笑：“你就是因为这张不懂浪漫的贱嘴，才让我忍不住跟你分了手。”
“我的错？”
谢堂燕冷笑一声，笑出的笑声讽刺意味满满。
楚玥叫停：“行了，没必要在这里你刺一句我刺一句的打嘴仗，毫无意义，还浪费情绪。”
楚玥继续画架没倒之前要做的事情。
将谢堂燕从黑名单中放出，找到小叔叔的微信将微信推给了谢堂燕。
谢堂燕阴阳怪气道：“不继续把我拉黑了？”
楚玥感谢：“谢谢你提醒了我。”
黑名单，走你。
谢堂燕感觉怒火在他脑中肆意绽放，脑袋都要爆.炸。
“楚……”
谢堂燕张嘴想说话，楚玥手机打进电话，被她做了个手势，让他噤声。
谢堂燕眼尖，看到了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名字——时京墨。
他看到了一场可以写入教科书一般的神级变脸。
刚刚和他说话还句句带刺的楚玥，和这个名为“时京墨”的人对话时，立刻变了一副嘴脸。
“周末店内有活动吗？好，我正好有空，到时候会去拿纪念礼品的。麻烦你特意给我打电话了。”
楚玥脸上带着笑，和对着谢堂燕讽刺的笑不同。
“京墨，周日晚上有空吗？我发现了一家还不错的店，诚邀你一起来品鉴。”
听到电话那边的答复之后，楚玥笑容加深，隐隐约约还带着暧昧。
“好，那就周日晚上见。”
楚玥挂断电话，目光无意从门口扫过，纳闷道：“你怎么还不走？”
谢堂燕镇定了下来，恢复了之前优雅的姿态。
将手中的素描放在了桌上，端起了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
“新的目标？”
楚玥拿着手机，看也不看谢堂燕：“我的前男友，你和我聊这个，不觉得奇怪吗？”
谢堂燕反问：“奇怪吗？我不觉得。好歹也是我的后辈，谁知道你的眼光会差成怎样，什么歪瓜裂枣也收降低我的身份。”
“歪瓜裂枣？谢影帝是在内涵自己吗？”
谢堂燕话题跳的快，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偌大的楚家，应该能多一副碗筷来招待我这个客人？”
“不速之客？”
楚玥一脸无所谓：“说没有谢影帝你就会走？”
楚玥走出画室，冲着楼下喊了句：“张妈，今晚有客，添一道鱼汤加几道辣的菜。”
“知道了。”
楚家饮食以清淡为主，谢堂燕爱吃鱼，口味偏辣，为了保持身材和皮肤，几乎很少碰辣，也没几个人知道，他爱吃的口味。
楚玥倚在门框处，抱臂看他：“这样总行了吧？”
谢堂燕没说话，眸光幽深，晦暗不明。
他看不懂楚玥，说着从未喜欢过他，但却知道他不为人知的喜好。
“楚玥，你……”为什么会知道他爱吃什么？
谢堂燕的问题最没有问出口。
得到答案又怎样？
正如楚玥所说，这不重要。
楚玥对他这个前男友的态度，可以说是大方到坦然。
好像他们从没有交往过，好像她没有在画室说过那么绝情的话。
谢堂燕喝着鱼汤，完全没有品出味。
这个坏女人，坏的明明白白，毫不掩饰。
可他却……依旧无法放下。
晚饭吃完，楚玥就开始赶客。
谢堂燕没有说话，身影混着夜色，逐渐融为一体。
楚玥站在门口，等谢堂燕身影完全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她脸上挂着的笑容。
她觉得很疲惫，身体上的，心理上的。
驱使着这个躯壳还在行动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空洞的灵魂。
夜晚的风，冷的让她不自觉地蜷缩起了身子，手臂、肩头涌出细密的鸡皮疙瘩。
星很亮，还有一弯锋利的新月悬挂。
亡人和未亡人，看的又是否是同一片天空。
*
孟昭忙的焦头烂额，在顾浅浅和壹星高层之间两边周旋。
微信和电话就没停过，还有大段大段的语音，听的让他直想摔手机。
他忍着烦躁，听完了一条一分多钟的语音，前一分钟全是无用内容，只有最后的十几秒才是重点。
微信什么时候出语音进度条拖动功能？要不然给个倍速播放语音功能也可以。
能转文字有什么用，那些大腹便便的领导，各个普通话不标准，说话还飘忽。
语音转文字，转出来的的文字，跟天书一样。
孟昭手速很快将回复发了过去，进行了分段，通篇没有一句废话。
顾浅浅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保姆车。
一上车，就靠在座椅上面昏昏欲睡。
自从她有点流量，稍微小火了一点之后。
从前毫不管事的经纪公司一下子塞了好几部没有质量的自制剧给她。
让她在其中演一些戏份松，能快速拍完的无关紧要的配角。
借她的流量，反哺公司其他人。
孟昭神情严肃：“你考虑好了，不和壹星续约？”
顾浅浅睁开眼，眼中的疲惫都无法遮住。
她连张嘴都不想张，声音低低的：“自从和戴风拍完《凛冬告白》之后，公司是如何无节制的消费我的热度压制我的，孟哥你也看到了。”
她是签约了壹星，但壹星却没有给她任何的助力。
没有资源，没有包装没有宣传，甚至连表演课和台词课都是她自费去上的。
“我交涉过了，壹星不想放人，并且放话如果你执意要解约，将向法院提起诉讼，起诉你违反经济合约。”
壹星明显是看顾浅浅红了，想要继续吸血下去。
如果她没红，跟以前一样是个在娱乐圈查无此人的十八线，壹星巴不得主动欢送她离开。
顾浅浅冷静问：“我违反了什么合约？”
“未经公司同意，私自接拍影视剧，并私下频繁出席各类商业活动。”
孟昭讽刺一笑：“这是壹星的老手段了，用这种手段强留下了不少人。”
顾浅浅掩下不安和慌张，问：“如果我先起诉壹星违约，未履行合同内的义务，胜算有多少？”
孟昭思索片刻，给了顾浅浅一个并不算好的答案：“胜算不大。合同中的一些壹星所要履行的义务并不明确，这几年壹星也并不是没有给你安排工作。败诉的可能性很大。反而是壹星起诉你违反合约私下接剧和商业活动，很大概率会胜诉。根据我的了解，最起码会向你索赔八百万违约金。”
顾浅浅听到这个数字，倒吸了一口凉气。
“背上几百万违约金，也不考虑续约吗？”
顾浅浅几乎是没有犹豫：“不续。哪怕我续约了，壹星也照样能拿我违反合约这件事拿捏我。”
孟昭：“我建议是先别硬刚，能拖就拖。既然已经决定不续约，那至少也得等接触到了新的经纪公司，在撕破脸。”
顾浅浅勉强挤出笑：“麻烦孟哥，让你左右为难。”
孟昭只是她的经纪人，能站在她这边帮忙应付壹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
周日，下午五点五十。
跟老板说明了情况，时京墨提前十分钟结束了工作，去换衣间将工作服换下。
等他出来时，和购买版权的人约定好的靠窗的7号桌上，坐了一个人。
略有些长的头发扎在脑后，脸侧有几缕刘海滑落。
粉红色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稍微有点大的西装，衬衫领口开着，露出脖颈和锁骨。
听到脚步声，男人看过来，多情的桃花眼，成熟但又自带浪漫与忧郁的气质杂糅在一起。
是一个很独特有个性的人。
等时京墨落座，对方主动道：“你好，我是楚文华。”
时京墨并不太关注娱乐圈，偶尔看看娱乐新闻，也全是与青梅顾浅浅有关的。
哪怕关系亲密的顾浅浅在娱乐圈中摸爬滚打，他也一点也没有要了解娱乐圈的打算。
楚文华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大概谈了一下他想要购买《燕京》版权进行拍摄的原因。
用专业的角度，徐徐将他所要拍摄的画面一幕幕在时京墨面前展开。
壮丽的河山疮痍，战火缭乱，硝烟蔓延。
但就算如此，在这片疮痍之上，能有可以燎原的升级蓬发，一点微弱的光，就足以照亮正片晦暗的天。
时京墨被他所描述的画面所吸引，沉浸其中。
他露出满意的笑。
这一番交谈，他已经确定了，对方的野心。
“我可以跟你保证的是尽力在能够过审的程度上面，不乱改你的小说内容。”
楚文华诚意十足：“所以，我想让时先生担任编剧。”
时京墨并没有第一时间直接同意，但也没有拒绝，只是说：“我并没有当编剧的经验。”
楚文华不在意：“人都有第一次，不会那就去学。我会给你请老师。”
时京墨笑道：“楚导，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时京墨花了一点时间，临时在网络上搜索了楚文华的名字。
出现的内容，让他的心彻底放下。
时京墨曾经为了输入丰富写小说的内容，看过楚文华拍摄的电影，只是那时，他并不知道电影的导演是谁。
“楚导，关于演男女主的演员，不知你有没有人选？”
楚文华：“男主我大概有了几个人选，倒是女主比较难找。”
“我可以给楚导推选一个人吗？”
楚文华桃花眼因为要审视时京墨而微眯着，没有透露任何情绪的语调调侃道：“时先生有喜欢的女演员？”
“不是。”
时京墨听懂了楚文华的潜台词，他解释道：“我只是想让楚导给她一个试镜的机会，用不用她决定权在楚导，我并不会干预。”
只是给一个试镜的机会，楚文华并不会吝啬，说不定就挖到一个好苗子。
“谁？”
“顾浅浅。”
楚文华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也没有低情商的表露出来。
他回时京墨：“我知道了。”
……
楚玥算了下时京墨下班的时间，提前去咖啡店。
但周末路况拥挤，楚玥在后座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司机还没有开到该到的地点。
楚玥打了个哈欠，从包里拿出镜子和化妆品，补了一下妆。
车如流水，一辆接着一辆，红灯迟迟未变。
楚玥吐了一口浊气，拿出手机刷微博。
消息界面全是红点，楚玥强迫一般的将红点全部点掉后无聊的打开了热搜。
翻了一会看到底下一条热搜。
#壹星娱乐起诉顾浅浅违约#
剧情已经进展到这里了吗？
原著里面，顾浅浅和壹星经纪合约到期不打算续约，而壹星不想放弃顾浅浅这个流量，用她接私活违反合约的把柄威胁顾浅浅续约。
但顾浅浅并未同意，而是和壹星硬刚，最终赔偿了壹星几百万的违约金。
违约风波给顾浅浅的演艺生涯带来了不小的风浪。
好在她在谢堂燕的推荐下签约了新的娱乐公司，并且参演了时京墨小说改编的电影，最终获得了新人演员的奖项，以及最佳女演员的提名。
但现在……剧情一团乱了。
她并不记得原著里面顾浅浅新签约的经纪公司是哪家。
楚玥从顾浅浅这个原著女主身上，嗅到了商机。
将原著女主这个潜力股签到灿星，顾浅浅火了给灿星赚钱，灿星赚钱等于她这个灿星股东也赚钱了。
楚玥立刻联系了灿星的艺人经纪总监程术，让他注意一下顾浅浅，并让他看能不能将人签下来。
灿星高层几乎都知道楚玥的身份，也知道这位大小姐和他们最顶上那位大老板是什么关系。
更别提，她还是灿星的股东，发话要接触签约一个艺人，这种小事，程术不会拒绝，只会按照楚玥的吩咐去做。
楚玥暗爽，这可是能让她大赚一笔的摇钱树啊。
楚玥默默在内心道：
顾浅浅，给我一路红，狠狠猛冲！
车终于停下。
楚玥拿起包进咖啡厅，她先是看到了对着她坐窗边的时京墨，然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她走近：“小叔叔？接下来这话我最近问你问的有点多……”
楚文华打断她：“你不用说了，那句话也是我想问你的。”
楚文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楚玥。
时京墨捕捉到了楚玥对楚文华的称呼。
“小玥，你和楚导？”
楚文华瞥了楚玥一眼，“小玥”这么亲密的称呼。
他这个侄女，和《燕京》作者的关系，看来不简单。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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