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不施舍命医》水水的鱼

9、西南水患

　　第二日一早，常霜霜的脚已消肿大半，便命人去请陆筝儿。
　　“没想到你医术竟如此好！”常霜霜说。
　　“银子到位了，医术就到位！今日还是20两！不得反悔！”陆筝儿回。
　　“放心吧，不会少你的！”
　　正当陆筝儿认真的扎针的时候，常霜霜突然一把拽掉了她的面纱。
　　“你干嘛？”陆筝儿连忙用手挡住脸。
　　“别挡着了，我都看到了。”常霜霜得意的说。
　　“你这人！真讨厌！”陆筝儿生气的说。
　　“你长的不丑，为何整日带着面纱！”
　　“未出阁的医女行医，必须带面纱！”
　　“你们这就是规矩太多，在我家乡，女医师也没像你们似的这般矫情。”
　　“偏僻小地，岂能和京都相比。”
　　“那你入宫为何也带着面纱？”
　　听到此话，陆筝儿立马否认：“我从未入过宫。”
　　“得了吧，昨日一见你便知道你是谁，你能瞒得了将军但是瞒不了我！”常霜霜得意的说。
　　“你这丫头，竟然昨日知道我是谁，还故意踢我！”陆筝儿生气的说。
　　“昨日我只想逗你，并不想伤你，谁知你竟如此记仇。”
　　“逗我？你实实在在的踢了我一脚！”
　　“以我的力度，若真想踢你，你今日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你这丫头，不仅刁蛮任性，还强词夺理！今日最后一次，明日我定不来。”
　　“好姐姐，你明日必须来！不然我可就无聊死了！”
　　“我又不是你的陪玩，干嘛任你消遣。”
　　“姐姐不是喜欢银子么？我让将军给你多多的银子便是！”
　　“还未成亲便如此铺张，我看将军府早晚被你败光！”陆筝儿鄙视她说。
　　“哈哈哈，这样好玩！不如姐姐和我一起嫁进来，一起败光他如何？？”
　　“你这话何意？我和你一起嫁进来，谁做妻，谁做妾？”
　　“当然是我做妻，你做妾！”常霜霜说。
　　“没门！”陆筝儿斩钉截铁的说。
　　“哈哈，我以为姐姐喜欢将军，为他可以甘愿做妾，没想到也是和我一样，自私的很！”
　　“你都被赐婚给他了，怎和我一样，竟说这种疯话！”
　　“哎，你若不愿意，那我岂不是要跟无趣的将军过一辈子啦！”
　　“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外面有多少女子都渴望嫁给将军，你到只想着他的不好！”
　　“他哪里好，成天不是进宫见大王，就是呆在书房看兵书，沉默寡言，整天本着脸。家中规矩巨多，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不准人多说半句话。我虽只在这呆了几日，便早就一心想回家了！”
　　“但再差也是功勋赫赫的安国大将军呀！”
　　“也只是你们京都之人敬他，在我们那可不像你们这样如此吹捧他。”
　　“为何？”陆筝儿好奇的问。
　　“姐姐可记得前年西南水患？”
　　陆筝儿点点头！
　　“在水患之前，大王本要拨款修缮大坝，岂料郑将军要打北河蛮夷，逼着大王把钱先用在了军费上，耽搁了修大坝的进程，大坝还未修好，大水便来了！十几万人无家可归。”常霜霜说。
　　“那年水患严重史无前例，灾后又爆发瘟疫，我姨夫带领京都医师组团去救援，便也染病死了。”陆筝儿听后十分难过。
　　“是呀，很多人在那场天灾中丧命。所以从那时起，西南百姓便将此次劫难算在了将军头上！”常霜霜说。
　　“即是天灾，将军怎会知晓水患何时来？如他知，定不会截胡银两。”陆筝儿帮将军说话。
　　“我就说你喜欢将军，你还不承认，处处维护他！”常霜霜得意的说。
　　“那你还不是一眼便相中了他！”陆筝儿回。
　　“好姐姐，你就考虑考虑我刚才的提议吧，和我一起嫁给将军。在别人面前我是妻你是妾，但在我眼里，你和我一样，都是爱将军之人，没有大小之别，我不会欺你，如何？”
　　“还是不行！”
　　“为何？”
　　“若在以前，让我做妹妹的陪嫁丫头我都十分愿意，但如今即使大王赐婚，我也要考虑再三！”
　　“姐姐为何改主意？”
　　“因为这里？”陆筝儿指着心的位置。
　　“心？姐姐的心变了？”常霜霜好奇的问。
　　“不，是将军的心，我不知他的心如何，是善良还是凶恶，是专一还是花心，品德如何，有无才气，这些我都不知道。在我没了解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嫁给他的。”陆筝儿说。
　　“姐姐，我懂了，这事交给我，我帮你看看他的心如何！”常霜霜满口答应。
　　两姐妹谈着心，说着话，不知不觉天黑了，将军也从宫中回来了！
　　“姐姐，不如留下来吃晚饭吧！一起了解将军的心如何？”常霜霜热情的邀请着。
　　“今日我以医女身份，怎能与将军同桌。下次吧！”陆筝儿带上面纱说。
　　“姐姐为何一直带着面纱？为何不告诉将军你就是医女？”
　　“我的脸并不是一直这般无恙，经常不明原因便会起红疹，所以常常带着面纱，并不只是针对将军。至于为何不告知身份，那就说来话长了，明日我再来陪你聊天。”陆筝儿告辞。
　　“姐姐明日一定早早的来，切莫忘了！”常霜霜叮嘱着。
　　“给将军请安”在院中正巧遇到将军。
　　“常小姐怎么样了，几日能好？”郑慕关心的问。
　　“回将军，脚已消肿大半，再过三日便全消，到时只需贴膏药即可！”陆筝儿回。
　　“那就好，银子领了么？”郑慕又问。
　　“领了，谢将军的赏银！明日不需这么多了，5两就够了！”
　　“还是20两，当谢谢姑娘解燃眉之急了。”说完便去看常霜霜说。
　　“怎么样，我说将军定会感谢你吧！”林旭一旁说道。
　　“早知如此，应再多要些银两了！”陆筝儿打趣道。
　　“我看你带来的膏药和给我治肩旁的一样，只收我5文，却收了将军这么多钱，还嫌少呀！”林旭调侃着。
　　“你是你，他是他，岂能一样！”说完便走了。
　　“我是我，他是他？”林旭重复着她的话，‘原来我在她心中这么重要呀！’
　　林旭傻乐一番。

　　几日后。
　　“二小姐，我准备在这隔一层，上面请人抄书，下面卖书，后面的院子我打算盖一间小房，让我娘住。”季青竹带着陆筝儿看刚盘下的铺子。
　　“恩，铺子虽小，但你设计的很好，有了正当的生计，日后再考取功名，便能娶上媳妇了！你娘也不用再跟你吃苦了！”陆筝儿环视着店铺。
　　“还得感谢二小姐投资的80两银子，不然也盘不下来这铺子！”
　　“你把钱都盘了铺子，家具摆设，买书招人的钱从何而来？”
　　“我这些年写书也存了些积蓄，够用，够用。”
　　“看样子你写书很赚钱嘛？”
　　“都是写二小姐的那几本书畅销，不然也积攒不了这么多银子。”
　　陆筝儿听后斜眼看他说：“合着都是我的钱？！”
　　“您当书店掌柜，我给您打工！”季青竹巴结着。
　　“算了，我可不想操心这种事，你还是自己当掌柜吧！下次见面该称呼你一声季掌柜了！”陆筝儿调侃着。
　　“二小姐，你看，我这铺子离医馆近，如有喜欢读书的病人，受累帮着介绍生意，这样您投资的钱才能尽快收回。”
　　“知道了！你几时开业？”
　　“下月初八。”
　　“也不剩几天了，抓紧准备吧！”
　　#医馆#
　　“这月中旬就是中元节，我和你嫂子回家祭祖，那天你在这看着医馆，不要瞎跑！”李茂其对陆筝儿说。
　　“平日里初一十五都没人来看病，何况是中元节，还是直接关铺子休息一天吧！”陆筝儿说。
　　“夏季天热，生病的人多，要来个急诊怎么办？”李茂其说。
　　“那他们去东街医馆，京都这么大，几十家医馆都可以去。”陆筝儿抬扛。
　　“小圆子，下月不要发她的薪水，反正京都这么大，让她去别家医馆吧！咱们这小庙装不下她这尊大佛！”李茂其说。
　　“这可是你说的，明日我就不接诊了！”陆筝儿生气的说。
　　“不要明日，今日你就收拾东西赶紧搬回陆府，不要天天住在这！”说完李茂其就走了。
　　“哼！我才不搬呢！”陆筝儿撅着嘴！
　　待李茂其走远，小圆子偷偷的说：“二小姐，莫生气！今日陆府差人来给说，小姐您多日未归，陆老爷十分生气，说如果您还不回去，就要涨医馆的租金，李医师气的将那人骂走了！”
　　“怪不得打发我走，原来是怕影响他营生！”陆筝儿生气的说。
　　“不不，李医师是帮着小姐您说话的，他原话说；‘回去告诉你老爷，莫要以这事威胁，筝儿是我表妹，她爱住这多久就住多久，明年租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的！’”小圆子绘声绘色的模仿着。
　　“爹爹竟这般无理要求，明明是他将我撵出来的！我怎会轻易回去！这会儿竟又威胁表哥！哎！”陆筝儿无奈的说。
　　#佛法寺#
　　“今日为何约我来爬山？”
　　“来京都数日，除了和将军打了一次猎，因脚扭伤便再也没去过其他地方，甚是无聊，听丫头们说，京都的佛法寺是一处适合观光的地方，便约上姐姐一起来了！”常霜霜解释说。
　　“佛法寺虽有很好的风景，但不如江边的燕鹤亭好玩。”
　　“那等我们拜完佛就去你说的那地儿”。说着两姐妹就上山了。
　　佛法寺是京都第一大佛寺，坐落于风水秀丽的灵山之上。寺庙虽建在山顶，但供佛之人络绎不绝。
　　两姐妹依次跪在佛前许愿。
　　“姐姐，你许的什么愿？”常霜霜问。
　　“早日嫁人呗！我还能许什么呢！你呢？”陆筝儿问。
　　“我希望在战场上多杀敌人，多立功，给爹爹长脸！”常霜霜骄傲的说。
　　“不愧是武将之女，竟有男子之志向！佩服，佩服！”陆筝儿夸着她。
　　“两位女施主，我佛慈悲，不保生杀之事，只渡放下屠刀之人。请莫要再佛前谈论生杀之事！阿弥陀佛！”一位老僧在一旁提醒。
　　“没有生杀，哪会有今日之繁华？没有今日繁华哪有这般络绎不绝的香火和供奉？照你所说，若敌人来犯，只需请佛出来渡他即可？”常霜霜直接回道。
　　“佛缘佛道佛经告，世人世间世难道。我佛早已用经书警示世人，但世人仍参不透其中道理，何苦再请佛来苦苦相劝？”老僧说。
　　“我妹妹年纪尚小，不懂得参禅悟道之理，还请僧者见谅！”陆筝儿赶紧拉着常霜霜走了。
　　“玉冠玉面玉腰带，玉剑玉鞭玉棺材。
　　红颜焕发青春少，薄命银楼地上瓜。”
　　老僧看着两位姑娘的背影，感由心生。
　　“姐姐说的对，今日就不应该来此破庙，惹得本小姐不开心！”常霜霜说。
　　“妹妹莫要生气，寺庙乃神圣之地，规矩和忌讳自然多，那老者也是好心提醒，并无恶意。我带你去燕鹤亭吧，哪里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定会让你满足！”陆筝儿劝着。
　　二人来到了一家糖水铺喝着糖水。
　　“姐姐，我过几日便要启程回去了，你可来送我？”常霜霜边喝边问。
　　“定好日子，我必会去送你！不过你最好能在中元节之后再走！”
　　“为何？”
　　“因为京都的中元节晚上非常热闹！”
　　“怎么个热闹法？”
　　“盛传中元节那天晚上地府的恶鬼都被放出来了，会挨家挨户的吃人魂魄，于是那晚百姓们便会戴上鬼面具出来骗鬼，保佑自己病不缠身，所以街上会十分热闹！”
　　“原来是这样呀，可是如我再晚几日就赶不上我爹爹的寿辰了！”常霜霜说。
　　“没关系，反正将军明年就娶你，这热闹还怕凑不成？”
　　“姐姐，你等着，等我嫁给将军后，我就操办将军娶你的事！”
　　“额~你就别操心了。”陆筝儿有些害羞。
　　“这几日和将军接触后发现，他虽性格孤僻，但也是心细之人，各式各样好吃的好用的都吩咐下人给我备着。你嫁过来，他也会这样对你的！”常霜霜劝着。
　　“这事以后再说吧！一会你跟我回趟医馆，我把做好的药囊送给你。”
　　#将军府#
　　“什么味道？”正在吃饭的郑慕鼻子十分灵敏。
　　“这是筝儿姐姐今日送的药囊，里面装了特殊的草药，平时可驱文虫，关键时刻可以救命！适合我上战场的时候用。”常霜霜说。
　　“这小小的药囊竟有救命的功效？”郑慕不信。
　　“当然，这可是筝儿姐姐为我特别定制的，独此一个。”常霜霜骄傲的说。
　　“你这几日都是和她一起玩的？”
　　“是呀，她带我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还吃了很多好吃的！”
　　“哦。”
　　“放心吧，日后我俩嫁给你，一定会相处的很好，不会争风吃醋的。”
　　“你又说这话！”郑慕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
　　“将军也要娶陆家二小姐吗？”一旁的林旭连忙问。
　　“是呀，我先嫁，她后嫁，以后就有人陪我玩了！”常霜霜抢着回答。
　　“可是陆家二小姐相貌丑陋，将军不能娶她！”
　　“平日只知林副将武艺高强，没想到看人的眼光也高呀！她若是相貌丑陋，那我在你眼中岂不是无法形容？”常霜霜质问他。
　　“她和你没法比？她长的。。”林旭说。
　　未等林旭说完，郑慕便说：“莫要谈论别人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