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不施舍命医》水水的鱼

5、戏弄将军

　　回陆府路上，陆筝儿一直留着泪。
　　‘陆筝儿，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哭什么哭，又不是你一个人不符合标准。要怪就怪将军爱好怪癖，他，他，呜呜呜呜～～～～呜呜呜～～～’
　　越想越气，陆筝儿大哭。
　　“停轿把我放在这便可！”陆筝儿对轿夫说。
　　“是，小姐。”轿夫答。
　　陆筝儿擦拭泪水，跳下轿子准备去找季青竹撒气。
　　路过菜场，见一妇人正在杀鱼，旁边还有三个玩耍的孩童。只见此妇人左手将鱼按在地上，右手短匕一挥，鱼儿内脏外漏，身手十分的敏捷！
　　看到此情景，陆筝儿灵机一动便走上前去。
　　＃将军府＃
　　“今日着实为将军捏了一把汗！幸好将军机智，不然那只丑凤凰便成了将军夫人。”林旭说。
　　“丑凤凰？”郑慕一脸疑问。
　　“陆家二小姐呀！怎么样，我起的外号符合她吧，哈哈！”林旭得意的说。
　　“莫要拿他人外表开玩笑。”郑慕撇了一眼他。
　　“恩恩，好的。”林旭还是忍不住偷笑着。
　　“她虽遮面，却透着一股灵气，我倒认为她至今未嫁另有其因。”郑慕喝了一口茶说。
　　“将军有所不知，听说去年陆大人在红馆连续为她挂了一个月的红，愣是没有公子选她。除了丑我真想不出别的原因。”林旭笑着说。
　　“男子择妻贤良第一，样貌其次！你将来择妻莫要为追求美貌而迷了心智！”郑慕对他说。
　　“我才不是那种人呢！”林旭立马否认。
　　“回禀将军，门外有一位妇人说有东西要转交给将军！”仆人前来报。
　　“把东西拿进来便是！”林旭说。
　　“可那妇人说，要亲自交给将军！”仆人说。
　　“那把人带进来便是！”林旭说。
　　“可那妇人拖家带口，还拎了两串鱼！”仆人解释。
　　林旭和郑慕对视了一眼表示疑惑。
　　“带进来吧！”郑慕发话。
　　不一会，下人将妇人领了进来。
　　只见此人渔民打扮，双手拎着两条大鱼，背着背篓，身后跟着一群小孩，有的光着脚，有的没穿上衣，大一点的孩子则满身补丁，破烂不堪，刚走进来便满屋腥臭之味。
　　“给将军请安！”妇人跪下双手顺势将鱼放在地毯上，给将军磕了一个头。
　　林旭掩鼻嫌弃着问：“你是何人，为何这般见将军？”
　　“民妇辛氏，前几月丈夫出海打渔遇难，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四人艰难度日。今日在西街菜场杀鱼时，遇一善人让民妇来找将军，说将军可以让我们荣华富贵，民妇不敢奢望荣华富贵，只愿能将孩儿抚养长大。”说着便掏出一个信封。
　　“这种话你也信？当我将军府是什么地方？善堂？还是金矿场？”林旭斥道。
　　“把信拿来！”郑慕说。
　　“民妇也知此事不可信，但那善人向民妇保证将军一定会帮我们的。”妇人委屈的说。
　　将军看过信便说：“让管家去支２００两银子交与她。”
　　“什么？２００两银子？给她？”林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郑慕瞪了一眼林旭，便对妇人说：“这２００两银子够你去乡下置办房田了，也够抚养你孩儿长大。”
　　“谢大将军，谢大将军。”妇人激动的拽着三个孩子一起磕头。
　　“下去吧！”郑慕说。
　　妇人执意要将带来的鱼送给将军，将军同意收下后，便开心的跟着管家去领银子了。
　　“将军，信上写的什么，竟轻易给这妇人２００两银子！”林旭激动的问。
　　“你自己看吧！”郑慕指着信说。
　　林旭拿起信念道：“寡妇辛氏，出身贫寒，勤劳吃苦，善使短刀养家糊口，虽夫亡未满三年，但不愿受古风之礼，盼早日嫁得良人。此女乃是将军苦苦寻觅之人，愿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落款：京都第一大媒人！！”
　　“谁人如此胆大，竟写与此信戏弄将军！我去找那妇人查清楚！必娶其狗命！”林旭生气的说。
　　“这信写的不错，有意思！”郑慕淡定的说。
　　“将军这是何意？不生气么！”林旭问。
　　“不出身名门，不娇生惯养，不受古风之礼束缚，擅长兵器，全都对上了，难道没有意思吗？”郑慕笑着说。
　　“这人根本就是在侮辱将军！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林旭反驳。
　　“算了，你去让厨子把鱼炖上吧，２００两买的鱼不能浪费！还有把这地毯扔了吧。”郑慕吩咐着。
　　“哦！我想起来了，这人肯定是今日宫里的人！不然怎会知将军择妻标准！”林旭突然反应过来。
　　“你倒不笨，这会反应过来了！”郑慕说调侃他。
　　“肯定是那只丑凤凰找人干的，只因今日将军在大王面前拒绝她！”林旭说。
　　“别说了，再说一会鱼就不新鲜了！赶紧送去厨房吧，本将军今日想喝鱼汤！”郑慕打发他走。
　　林旭拎着鱼气呼呼的出去了！
　　郑慕拿起信，笑了一下说：“有点意思！”
　　＃第二日医馆＃
　　“他来了没有！”陆筝儿问小圆子那个肩膀需要针灸的客人。
　　“没有！”小圆子答。
　　“都这个时辰了，今日怎么还未来！”陆筝儿有些焦急。
　　“二小姐，求您别再这捣乱了，我正在月底盘点呢，一会出错又要受罚了，等他来了，我去后院请您！”小圆子不耐烦的说。
　　“好吧，好吧！好好盘，别算错了”。
　　＃第三日医馆＃
　　李茂其看到陆筝儿探头探脑的不解的问：“你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没事没事！我就看看今日病人多不多！”陆筝儿探着头扫了一遍接诊室。
　　＃第四日医馆＃
　　“你有没有告诉他，他的肩膀要针灸十次才能好？”陆筝儿又问小圆子。
　　“说了。”小圆子答。
　　“那为何这几日都未来扎针？”
　　“不知道。”
　　陆筝儿正疑惑着，突然问道：“表哥呢？为何这几日上午都不在医馆坐诊？”
　　“李医师这几日上午都会去将军府出诊一趟！”小圆子说。
　　“什么？去将军府出诊？为何现在才告诉我！”陆筝儿大声的叫到，然后跑了出去。
　　小圆子一头雾水的愣在原地。
　　＃将军府门口＃
　　“表哥！”陆筝儿看到李茂其走出将军府便冲上去叫住他。
　　“你怎么在这？”李茂其警惕的问。
　　“你是不是去给猎场那位病人针灸肩了？”陆筝儿问。
　　“你问这干嘛？”李茂其回避。
　　“干嘛瞒我？前几日进宫我看见那人站在将军身边就已知道他是将军府的人！”陆筝儿机灵的说。
　　“你即知道，便不可因为将军的事去麻烦他！”李茂其叮嘱她少去惹事。
　　“哎，我有自知之明，将军是看不上我的！”
　　“那就好！”
　　“表哥，明日带我一起去为他针灸吧！”
　　“不行！”
　　“为何？”
　　“不为何，就是不想带！”李茂其说完后便突然加速疾走。
　　“喂！你走这么快干嘛！”陆筝儿大叫。
　　“你怎么在这？”林旭问。
　　陆筝儿转过身看着他欣喜的说：“你怎么出来了！”
　　“刚才李医师为我扎针，诊垫忘拿了，所以我出来追，没想到他走的这么快！！”林旭说。
　　“给我吧，我拿回去！”陆筝儿接过。
　　“劳烦姑娘了！”林旭客气道。
　　“不劳烦，我正有事找你！”
　　“什么事？”林旭问。

　　“你是将军的手下？”陆筝儿问。
　　“是，我是郑大将军的副将，林旭！姑娘可否告知芳名？”林旭自我介绍。
　　“啊？你不知道我是谁？”陆筝儿吃惊的问。
　　“我只知道姑娘是李医生的舍妹，并不知姑娘的芳名。”林旭低头害羞的说。
　　‘这人怕是个傻子吧，明明在宫里见过，竟认不出我来！不过不知我是谁也好，这样我的计划就能秘密进行了！’陆筝儿想着。
　　林旭又对她说：“如姑娘不方便，我便还唤你女医师吧！”
　　“怎会不方便呢！我以为表哥告诉过你了呢！我叫李筝筝。”陆筝儿骗他。
　　“李筝筝，这名字真好听！”
　　“一般般啦！”
　　“筝筝姑娘刚才说有事找我，到底什么事？”
　　“额，既然你是武将，那一定会使兵器喽！”
　　“当然，战场杀敌以一敌百！从未输过！”
　　“那你会使什么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精通！”
　　“真厉害！不愧是将军府的人！要不你教我使兵器吧！”
　　“教你？你是医师学这些干嘛？”
　　“医师也能学呀！比如，去偏远地方出诊，带个兵器防身用！”陆筝儿努力编着理由。
　　“恩，这到也是！不过女子能学的兵器有限！而且以姑娘这个年龄，不是一时半会能学成的！”林旭实话实说。
　　“我知道，习武之人都是童子功，我呢定是不能以一敌百，但能学个厉害的样子吓退歹人便知足了！”
　　“恩，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学长剑吧，即使不亮剑，别在腰间一般人也不敢轻易招惹姑娘。”
　　“好好，就学长剑！什么时候教我？”陆筝儿兴奋的说。
　　林旭想了一下说：“今日恐怕不行，要不明日我去医馆针灸，再教你，如何？”
　　“医馆院子满是药材，耍不开剑，不如去后山的林子吧！那里人少，适合练剑！”陆筝儿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偷偷学剑。
　　“好！明日辰时后山见！”林旭满口答应。

　　第二日，林旭早早的便起来整理了一番自己，还挑选了一把自己喜欢的佩剑。
　　“去哪？连早饭都不吃了？”郑慕问。
　　“额，我去医馆针灸！”林旭答。
　　“这么早？医馆开门吗？还佩剑？而且还换了一把轻剑！”郑慕仔细打量着。
　　“这把剑的剑鞘松了，我拿去找人紧紧！”林旭撒谎。
　　“早去早回。”说着便扔给他一个包子！
　　“谢将军！”林旭拿着包子跑了出去。
　　＃后山树林＃
　　只见林旭右手握剑在胸前快速挥舞，耍了一套剑法！
　　“怎样，学这套如何？”林旭询问陆筝儿意见。
　　“不成，不成，动作太快！学不会！”
　　“那这套如何？”说着又耍了另一套。
　　“这套不错，动作简单易学，而且转身出剑的姿势看着就厉害，肯定能吓退他人。”陆筝儿说。
　　林旭便递给她一支树枝当做剑，带着她学。
　　几炷香后，“筝筝姑娘真是聪明！这一会的功夫已经有了８分模样！”林旭称赞。
　　“我从小学过舞蹈，把这剑法的走位当做舞蹈的动作记，简单多了！”
　　“招数都对，如出剑的速度要再快点就好了！”说着林旭又做了一遍示范后便将手中的剑递给她说：“用真剑试试！”
　　陆筝儿舞着剑，没一会便说：“这剑太重了！胳膊好酸！”
　　“这已经是我最轻的剑了，姑娘还嫌重？平日打仗使的剑比这重好几倍！”
　　“你常年习武，肌肉发达，这剑对于你来说自然轻；我从小学针灸，手劲不能大，不然把病人扎透了！。”陆筝儿反驳着。
　　“也是，要不休息一会吧再练吧！”
　　满脸汗的陆筝儿将面纱摘点，用袖子不停的擦拭！
　　林旭盯着她看，说：“原来姑娘长这样！”
　　“长哪样？”
　　“长的和我想的一样。”林旭又害羞的说。
　　“我长的这么漂亮，没有惊艳到你么？”陆筝儿调皮的问。
　　“那倒没有！”林旭诚实的回答。
　　“你这人真没趣！不理你了！”陆筝儿撅着嘴说。
　　“姑娘莫生气！我嘴笨还请见谅！”林旭连忙道。
　　“我才不会跟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俗人生气！整日打仗哪懂得欣赏美人！”
　　“我不是没见过美人，只是姑娘和那美人比确实差几分！”林旭又说着大实话。
　　“你说，我和哪个美人比差几分？”陆筝儿不服。
　　“当今的箫妃娘娘，是我见过最美的美人！”林旭说。
　　‘既然说的是我姐姐，我就不和你争了。’陆筝儿心里想。
　　“女子之美分两种，一种是第一眼看着美，还有一种是越看越美，我属第二种！”陆筝儿俏皮的说。
　　见她如此说，林旭低头笑了！
　　“怎么？你不信？那你抬头看着我！看久一点便知我说的是实话！”陆筝儿命令着。
　　林旭听话的看着她，只见眼前女子眉目清秀，五官柔和，虽不如箫妃长的妩媚，但也算是中上等品相。双眼明媚，灵气十足，红唇小口，甚是可爱。
　　看着看着，林旭突然觉得身体发热，心跳加快，眼神不自觉的回避。
　　“美不美？”陆筝儿又将脸靠近。
　　林旭更不自在了，便连忙说道：“今日练剑到此结束！”说完便起身要走。
　　“你还没回答我，我美不美！”陆筝儿追问。
　　“美！”说完便跑走了。
　　“你的剑忘拿了！”陆筝儿大声叫他。
　　“你留着吧，送你啦！”林旭边跑边回应。
　　回到将军府，郑慕又打量着他问：“辰时出，午时归，去哪了？”
　　“去医馆了！”林旭答。
　　“那为何医馆的医师刚才还会来府中找你？”郑慕不信。
　　“可能他忘了我昨日说不用他出诊的事了！”林旭连忙编个理由。
　　“下次去多带些银两给人家，不能白让人家空跑一趟！”郑慕虽不信但还是嘱咐着他。
　　“是，将军！”
　　“你这几日收拾一下，准备回北河。”郑慕说。
　　“啊？这才回来几日，怎又要急着回去！”林旭有些不满。
　　“北河的局势难道你不知？竟问这些没用的！”郑慕严肃的说。
　　“都是些小打小闹，坏不了事！”林旭小声的回。
　　“我国疆土，岂容他人来闹？上次一仗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所以不可掉以轻心！”郑慕说。
　　“知道了，将军准备何时启程？”
　　“尽快！”
　　“那媒贴何时送与大王？”
　　“媒贴我刚才已派他人送去宫中，若等你来，万事都干不成！”郑慕看着他说。
　　“医馆人多才耽误回来。”林旭心虚的说。
　　“是否去医馆不必和我解释，只担心你沾惹上不好的朋友！”郑慕看出他的心虚。
　　“将军多虑了！末将只是又办了些私事！没有惹事！”
　　“你佩剑呢？”
　　“送去修，一时拿不回来！”
　　郑慕看着他叹了口气，便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