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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血煞之境 ...

  •   他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护住自己的胸,面红耳赤坐在那。
      慌慌张张的样子,像极了大号的二哈。

      小满乐不可支:“放心啦,我学的护理,你们男人身上的那些肉,我哪块没看过,没什么稀罕的。”

      “不行,你得解释清楚,是哪个不要命的瘪三,侮辱了小爷的清白,连死都不让我做个干净鬼。”白时凶巴巴地道。
      小满往后望,朝司晚那处递了个眼神:“你的衣服湿透了,司晚脱了你的衣服烘干,免得感冒。”

      白时这才松了口气,刚放下心来,又惊觉不对劲。
      他疑惑地盯着小满,手却在内裤处摸了摸——干的。
      他沉默的拒绝接受接下来可能会得到的答案,忍了几秒,还是没能忍住问出来:“我的内裤……”

      小满满不在乎的“哦”了声:“也是司晚脱的,烤干先给你穿上了,你放心,我们都没看你,还是司晚细心,知道你害羞不想当众裸睡,就把你搬到棺材中间挡住你,我们什么也看不到。”

      啊啊啊啊!

      白时堂堂八尺男儿,竟然在一个阴森诡异的破地,被一个男人看光了!
      最过分的是竟然还把他埋在棺材堆里!吓死他了!
      奇耻大辱!

      白时套上衣服,气势汹汹的钻出棺材的包围,走到火堆旁,插着腰,摆出他人生有史以来最凶神恶煞的表情,对着司晚兴师问罪。

      司晚抬眼瞧他那模样,轻飘飘地说:“要不是小满求我帮你把衣服烤干,免得你感冒送命,我才懒得管你。”
      白时一口火气噎在嗓子眼里,发作不出来。

      司晚似笑非笑,又补充了一句:“不用谢。”
      白时颤抖着食指指着他。
      他真是瞎了眼才觉得眼前这人是个斯文俊秀的不爱说话好少年,明明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毒辣椒嘛!

      小满蹦蹦跳跳跑过来,看得出心情不错。
      白时真是佩服这个姑娘的粗神经,这么个阴风咆哮的鬼地方,她还能高兴得起来。

      小满像是从他的表情读懂了他的想法,笑得眯起眼睛:“你看,我们大难不死,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我们又逃过一劫,不笑难道还哭吗,还不知道在这鬼地方要经历多少磨难,现在都哭,那以后不得哭瞎。”

      盘膝而坐,安安静静烤火的司晚闻言,抬起睫毛看了眼小满,有些吃惊。
      那瞬间的动作被小满的余光捕捉下来,她笑眯眯地跟司晚开玩笑:“是不是很佩服我的乐观?”

      司晚顿了顿,轻轻的点头。

      不知道谁先起的头,说起了入园的怪事,白时先是沉默的听着他们七嘴八舌,耳朵渐渐放空,思绪飘回了前两天。

      自从收到神秘的黑色皮箱,通知他还有五天入园后,数字如影随形,不管他到哪,身边的事物总会在不经意间,用各种方式来对他进行倒计时。
      简直就是狗皮膏药!

      好不容易来了兴致逛商场,他一脚还悬空着未正式踏进去,门口的霓虹大招牌突然抽风。
      宛如在中间印了巨幅的不可言说,整个光面浮起一层疯狂闪现的马赛克,起起伏伏,逼死密集恐惧症患者。
      狂亮狂灭间,连成了大写的“肆”。

      跟同学约好去吃寿司,服务员端着托盘,明明好端端走着路,经过他身边,跟鬼拌脚似的,先是无风抖三抖,然后平地跌倒。
      让白时服气的是,这他·妈酱料泼地上都能泼出个大写的“叁”。

      白时只想由衷的对这些敬业的倒计时进行亲切的问候,什么狗玩意儿!

      连着受了几天的气,十斤菊花茶都消不了白时的气。
      关键是有口难言,一句吐槽话都不能往外蹦,这搁谁听了都得当场将他扭送至精神病院。

      最绝的是,经过几天的精神凌·辱,他已经略微神经,分分秒秒全副武装。
      时刻保持警惕,生怕又在哪里钻出个“贰”来。
      以至于放学回家都要戴着副墨镜,溜着墙根不敢四处乱看。

      防得了天灾,防不了人祸,当一盆脏水泼得他全身从头到脚都湿透时,白时已经进入了超脱状态。
      白时狼狈的杵在原地,眉心紧蹙,闭着眼睛不想睁开。

      直到听到人群中的惊呼,他才猛然往肇事者望过去,对方手持尖刀,连比带划朝他冲过来。
      那人撕心裂肺喊着:“多米诺!乐园!去死,都去死!”

      一切都太突然,白时反应不及。
      眼看着那人癫狂,眼看着他发疯,眼看着他在不足半分钟的时间内,就已经逼近了他。

      近在咫尺!

      刀锋银白色的反光晃痛他的眼睛,白时知道他应该逃,立刻!马上!
      脚,动不了。

      尖锐的刀尖迫近,撕开他鼻前空气。
      白时甚至看到了刀面上有个不大不小的坑,形状并不规则。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有力的手伸过来,蹭过白时的脸颊,迅速握住那人的腕子,随意那么一扭一锁,那把尖刀就脱离了原主人的掌心,坠落在地。

      失控到制服,也不过短短一两分钟。
      白时却仿佛在这短短时间内,将自己一辈子的冷汗全流光了。

      他惊悚,不仅仅是来自疯子猝不及防的伤害,更是他突然发现,在刚刚短短的几分钟,他竟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由头发丝到脚指甲,都像被人用无形的遥控器按上了暂停键。

      他侧头,认出救命恩人原来就是水果摊的老板。

      白时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他如今被老爷子卡了经济命门,穷得叮当响,只能买点水果照顾照顾他生意表表心意。

      挑选完毕,老板突然说:“贰……”
      白时猛抬头,惊恐的盯着老板,在他脑袋发出指令前,脚已经先行往后挪动。

      老板被他突变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摸了摸脑袋,把话说完整:“二十块。”
      白时松了口气,暗笑自己无风起浪,自己吓自己,掏出手机就要付账。

      老板温和微笑的嘴角,突然有了那么些细微的变化,一边略微再上扬了几度,另一边却略微拉平几分。
      明明幅度肉眼几乎看不出来,神情却是大变样。

      多了几分阴森和僵硬。

      “给贰元就好,另外十八不要了。”
      白时这回是真听到了,脸色苍白,抬头,看到面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神情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完,老板冲他露出个“友善至极”的笑容,面部肌肉走向古怪到让人心生厌烦,五官大幅度移位,扭曲得让人难受,就算是整容失败也到不了他的境界。

      他双眼瞪大,眼角几乎要撕裂,眉毛却始终都维持着不动的状态。
      上眼皮都快要碰到眉毛,还在控制不住的往上睁。
      嘴角不正常的抽动,挤着两颊的肌肉,拼命的咧开。

      白时:……
      好一个友善的笑容,我谢谢你祖宗。

      白时满肚子火,顶着一身的乌糟,连家也不想回。
      盛怒之下化身电动小马达,双脚宛如踩了两个风火轮,直奔最大的寺庙,归华寺。

      他很有必要驱驱邪。

      回忆结束,白时越发沉重,其他人陆陆续续说完自己的经历,点了失魂落魄的白时的名,让他也说说。
      白时没什么心情,大致讲了讲。

      “然后呢?”小满好奇的追问。

      白时没好气,即使过了好几天,他依旧平息不了自己的怒火:“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信这些骗钱的酒肉和尚,还最大的寺庙,说好的我佛慈悲呢!”

      盘膝坐在草团上的司晚,闻言,掀起眼皮看了眼握着拳头口沫横飞的白时。
      他的右手攥着根狗尾巴草,漫不经心的在地上划动。

      “然后那和尚找我要了生辰八字和名字,装模作样掐指半晌,还以为他会闷出个什么好屁,
      没想到他竟然指着我,满脸惊恐的说这分明是个死人的八字,害得我被当场轰出来,好惨。”

      白时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
      自从接到老同学的电话,他的生活一团糟,到哪都是过街老鼠般的待遇。

      不敢光明正大走街上,生怕随时随地来个贴面倒计时,吓得他魂不附体,连去个寺庙都不安宁。

      “白时,你方才在义庄外面话说一半没讲完,你到底是怎么进乐园的?”小满好奇心重,最听不得话说一半,一直记着没完成的话题。
      提到就更来气,白时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后脑勺:“出了寺庙就被个该杀千刀的砍晕了,醒了就到了乐园的入口。”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听到最后一天的倒计时,躺尸了一天半,直接进来了?”小满吃惊地说道。
      白时郁闷点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脑袋又开始疼了。
      妈·的……

      爆炸头感慨:“真羡慕,运气真好。”

      要不是看他一脸的诚挚不似作伪,白时还以为爆照头在讽刺他。
      这小子大概是脑袋缺根弦。

      白时心里装着事,没有太多心情开玩笑,他到处转了转,仔细观察他们现在所在的这间房子。

      说实话,很破旧,地上满是稻草和灰尘,粗粗一看,除了看似凌乱摆放的十三口棺材,再无其他。
      没有任何提示,也没有任何线索。

      但他们总不能在这鬼地方呆一辈子吧,难不成得坐以待毙,干等下去?
      一辈子与棺材为伴,想想就毛骨悚然。

      白时没有灰心,揉了揉眼睛,把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重新筛一遍,不放过任何细节。
      认认真真的观察,才发现许多方才忽略的地方。

      他昂起头,仔细打量四四方方的房顶。
      角角落落都布满了蜘蛛网,密密麻麻的蜘蛛与虫子被按了快进般穿梭其间。
      房梁破旧,腐烂变黑,旁边四根支撑梁已经居中折断,只剩一层薄薄木头皮险险连接。

      最粗的那根横梁,却被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遮盖住大半边。
      蜘蛛网中间诡异的向下垂落,仿佛张开的渔网中兜住了条巨大的鱼,让中间那部分不堪承重,往下垂。

      白时眯着眼睛,伸着脖子,用力向上探,目光死死盯住那诡异的中心。
      但他越是想要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双眼越是发花,白影重重。
      蜘蛛网连着被遮住的横梁开始晃晃悠悠,晃得他的双脚不稳,醉酒般左右跄踉。

      肩上被重力狠狠捶痛,痛得身娇肉贵的白少爷猛的惊回神,差点没骂娘。
      紧接着,他就被人搂住了,坚实的双臂从后方环绕过来,持续施力将他牢牢固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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