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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血煞之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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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本就离得不远,美女蛇很快就缠上来。
白时连连后退,依旧还是好几次被柔软的胸部给触碰到手臂。
他的脸红得像烂透的西红柿,语无伦次到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打搅了打搅了,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什么故意的?不是故意摸我的胸吗?”
阴眼美女蛇笑得花枝乱颤,软着嗓子调戏他。
“不是啊不是,”白时猛抬头,目光刚触及到美女蛇,烫着般赶紧低头,着急解释,“我我我没有摸……摸摸,摸那那那个什么的。”
“哪个什么哪个啊?小哥哥,你害羞什么呢,你不是故意的吗?”美女蛇一刻不停地缠人,白时不敢放松,到处躲避。
“不是故意的,对对,对不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碰到了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咯。”美女蛇突然离了地,低低飞了起来,眨眼的功夫就飞到白时怀里。
被女人柔软丰满的身体紧紧贴着,作为一个男人,说不心动是假的,白时差点没蹦起来,边道歉边往后狂退。
他的手却猛地被柔荑捉住,往胸部按去。
满手的滑腻,十分柔软。
实在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有此动作,白时倏地抽回手,不知所措的一再躲避。
他没接触过这么主动的女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脑袋像被煮熟的开水,咕咚咕咚直冒烟。
美女蛇缠上来,白时再度连连后退,已经被逼得绕着祭坛跑了大半圈。
“你看看我嘛,小哥哥。”美女蛇似乎很喜欢看他惊慌的样子,贴身逗弄他。
“不不不不不不,不敢。”白时真是要给这个女人跪下来,她怎么体力这么好,速度又快。
追逐游戏进行中,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而香艳,阴森恐怖的祭坛渐渐扭曲融化,化为了红窗帘红蜡烛的香闺,美人倒在被窝中,侧卧,掌心托起脸颊,对他笑得柔柔媚媚,海藻般的头发铺在床单上,露出白得发光的香肩。
勾得人心痒痒的。
又是那种荡漾悸动和不知从何而起的浓浓爱慕。
白时知道自己恐怕又是中了妖花和妖女的邪,被影响了心神。
冷汗和燥汗在他额上背上交织,白时闭上眼背过身,默念清心咒,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当口,司晚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模模糊糊,像被层层雾气遮盖住。
司晚冷声警告:“别想诱惑我们,劝你们收起雕虫小技,快滚!”
白时羞红脸:“对对对,你们哪来回哪去。”
这句话,宛如撕破幻境的咒语一般,旖旎香闺顿时烟消云散,露出原本的面貌。
白时站在阴眼中间,四周阴森森的,还是那个骇人阴晦的祭坛。
他茫然的左顾右盼,司晚独自立在曼珠沙华的花蕊上方,脸色平静,眉眼沉着,没有任何窘迫之色。
美女蛇已经不见了踪迹。
白时下意识低头,蛇再度回到了阴眼里,但与最初的样子有了非常明显的区别,由一开始的蜷缩变得舒展,宛如在翩翩起舞,一如已经盛开的曼珠沙华。
阳眼的蛇也是如此,回到了本来的位置,换了个姿势。
得救了……不用再被追得东躲西藏。
白时长长出了口气。
幸好关键时刻,司晚点醒了他。
司晚虽然不懂奇门遁甲,也不会任何的术法,但他大概天生百邪不侵,总是能在关键时候救白时于水火。
就刚才那短短的追逐,白时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了,他甩着手走到司晚旁边:“你怎么不早点救我?”
“你不是发·春嘛,正好让你消消火,胸部好摸吗?”司晚冷冷淡淡。
“你!”一口火气噎在嗓子里,白时咬牙,又急又气。
“怎么,打搅到你的好事,请勿见怪。”司晚敷衍,听不出什么道歉的意思。
白时瞬间怒上心头。
如果司晚说懒得出手管他,他都不至于生气。
这人说话至于这么难听,用得着这么刻薄吗?
他又不是故意的,什么都没做不是,就算被迷了神志,他也努力守住了自己底线。
就算他白时不如他司晚那么从容,但要不要这么说话啊。
白时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不爱跟人大吵大闹撕破脸皮,生气的时候更多的是自己生闷气,不爱搭理人。
司晚也没想开口跟他和解的意思,气氛有些僵持下来。
正自冷战的时候,白布动了,往外凸,拱出个脑袋的形状,青灰色的手突然从缝隙中伸出,在地面上留下焦黑的手掌印。
紧接着,四个童子分别从左右的香案走了出来。
这两个香案处在一条直线上,180度相对。
水银童子动了!死而复生?这情形,简直诡异至极。
童子的关节已经被水银彻底锁死,膝盖无法打弯,只能直着腿僵硬着左右大幅度摇摆行走。
十分怪异的走路姿势,看得人冷汗直冒。
左边,女童子双手端着棺木首饰盒,男童子跟在她身后掌灯。
右边,男童子双手端着棺木首饰盒,女童子跟在他身后掌灯。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直直冲着司晚和白时的方向而来。
司晚略一思索,对着白时低语:“我们让开点,他们估计是要到曼珠沙华的中心花蕊这里来,我们只怕是挡了道。”
白时默不吭声地退出花蕊的范围,站到了花瓣上。
水银童子将棺木小心翼翼放到花蕊处,但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完全不能弯曲,为了躬下身,他们的腰部开始有裂纹,发出噼里啪啦的断裂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水银童子似无知无觉,继续俯身向下,裂痕越来越多,往背部和臀部辐射,噼里啪啦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有灰和颗粒从童子身上掉落,渐渐的,裂痕处开始有皮肉连带着水银结成块落到地面上。
咚咚作响。
白时和司晚都不忍心,垂着眼睛不敢多看。
终于,两个棺木被放到了地面的花蕊上,与此同时,童子的腰彻底断裂,掉在地上,摔成粉碎。
花蕊一与棺木接触,符文组成的球根图案,竟然像触须般从地下伸了出来,轻轻摇动着,托着棺木的底端,将它们牢牢托了起来。
那两个掌灯的水银童子分别站在了棺木两侧,白蜡火苗窜动,在空中呈现诡异的青紫色。
白时还在为摔成粉碎的两个可怜童子默哀,他们活着时由不得自己,被活生生灌入水银痛苦而死,死了后还要被歹毒的咒语利用,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灵魂永生永世得不到安息。
他分出心思来注意到棺木中间的首饰盒,多多少少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步到底是要怎么做,他和司晚是已经完成了开盒启动仪式,还是还要继续寻找线索。
没有任何明显的提示,一切都是在抓瞎,走一步看一步,拼运气,也拼谁的命更硬。
火苗突然被抬高,掌灯的水银童子双手高举过头顶,手一歪,白烛从倾斜的托盘里滑落,掉到水银童子的头顶上,砰——的一声,火焰迅速蔓延,瞬间吞噬了两名水银童子。
与此同时,开箱的所有启动仪式完成。
由符文重新合并组成的曼珠沙华开始了高速的旋转,首饰盒的盖子缓缓打开。
两张纸从盒子里被吹出,在梳妆盒上方停留片刻,飘飘荡荡又目的明确的直冲白时和司晚而来。
风反向吹拂,但纸张依旧逆风而来,停留在白时和司晚的前面。
纸张颤抖着缓缓展开,四四方方,并不大。
上面有几个简单的比划。
墨迹极粗,应是用毛笔书写。
司晚嘴唇紧抿,眼睛在两张纸上来回观察,思索片刻,他看出了比划内容的细微差别,但参透不了是什么意义。
一张纸写着“”。
另一张纸上里外反了过来,写着“”。
这是提示吗?
看得人一头雾水。
“小伙子,慢慢猜,慢慢想,不着急。”
幽幽老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空洞拖沓,距离之近,宛如附着在他们的背上,对着他们的耳朵低声细语。
白时和司晚狠狠吓了一跳。
还有其他人在祭坛里?
竟然悄无声息的接近他们,在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跟他们离得这么近了?
心理上强烈的抗拒着,脑袋却不受控制的往后转动。
强烈的视觉冲击就发生在那一刹那。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白时恨不得自戳双目,双腿面条般软得快要跪下去,头皮阵阵发麻。
早知道,就当做没听到就好,何必受第二次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