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自以为是 ...
-
交流会在即，东京都咒高一年级二年级生都凑在一起训练，其中就不乏出身于御三家中的禅院家、名为禅院真希的少女。
犹豫了下，伏黑惠艰难地组织着言语，尽量委婉问道：“不好意思真希学姐，可以问个不大礼貌的问题吗......在禅院家咒力低下的人会被怎样对待呢，因为我有个想了解的人是这种情况。”
被学弟突然问到这个问题，半晌，真希抿着嘴想了下“啊，应该过得不会很好......”注意到身旁学弟那不安的神色，随口安慰道：“哦，我已经习惯了那群老家伙的作风了，没事。”
“那......如果毫无咒力呢。”
无所事事地甩着手中的练习用棍子，绿发少女随口回答道：“欸——那大概会死掉吧。”毕竟是竞争激烈、内卷格外严重的传统咒术家族，没有咒力、毫无价值的废物孩子肯定活不久。
不过好歹是血统优秀的御三家，就算子嗣们天赋再差没有术式，也都多多少少也会带一点点咒力的，所以这种情况几乎并不常见......等等，毫无咒力。
毕竟自己是反向天与咒缚，一瞬间就想到从小周围人偶尔在自己面前提起的那个人“......惠你不会说的是，禅院甚尔吧。”被隐瞒的很好所以并不知道甚尔与惠的关系，真希只当惠是好奇，没有多想。
“啊......”被戳破谎言，伏黑有些哑然，只能低着头眼神躲闪。
“那人我了解不多，以前还好、现在的话早就没人会说起他了。”真希抬起眼回忆“小时候倒是听说过周围大人在经常讨论他——废物、扫把星快去死、上不了台面的畜生、禅院家的耻辱......嘛，因为骂的实在太难听，所以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
放在棍把上的手渐渐握紧，指节处都攥地发白，或许因为对方境遇与自己相似所以有点感同身受“毕竟不是家主的儿子还是让人忌讳的零咒力，肯定没啥好待遇。”虽然委婉说着，但通过少女这牙酸的表情就知道那群人肯定做得很过分。
“他还没成年就偷偷离家出走了、坚决地与禅院家断绝关系，之后听说好像是死了。”语气有些唏嘘。
.
“......”伏黑惠放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无力地松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认真去了解过甚尔。
那个人......原来是这样不幸地拼命挣扎活下去么。
比起自己，甚尔要更悲惨许多吧——好歹自己从小到大有五条老师、有津美纪、有热情善良的同伴朋友陪伴......正常地上着学、过着普通的生活。那甚尔他呢，他不会一直都毫无选择、只能待在那个垃圾堆般的环境里孤独地长大吧。
好像从一开始，我就在不停地抱怨着不满......却从未听说过他主动倾诉痛苦。
我，是不是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呢。
愧疚与难过在黑发少年的心脏中生根发芽，嘴巴里感到苦涩。
.
.
.
回家又闲了两天，直到冰箱里的食物吃完，甚尔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在家里懒太久了，是该出门找点事活动下了。
联系上孔时雨，却被遗憾地告知最近没有什么值钱的大单子，只能讪讪地关了电话。
点开好久没有打开的短信列表浏览着，看到五条悟的最后一条留言「如果可以的话能帮忙教导我的学生么，之前我说的那些报酬随时算数呢~」
“......”因为去禅院家产生的怨气早就消了，现在心情还算平和，所以突然莫名其妙觉得临时干个老师也没啥大不了，不想干了拿着咒具跑路不就行了。
默默敲打手机键盘「太笨的不教。」甚尔从烟盒里掏出最后一根烟塞入口中点燃。
「放心，我的学生都是很棒的好孩子哦，其中一个你不久前还见过呢。」
阅读五条悟的回复，男人挑起一边的眉毛“见过的......难道说是宿傩的容器，是谁来着？”自己可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努力回忆但想不起来，只能隐约记得那小子的外貌特征。
「悠仁的话他现在在......正好那孩子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趁现在可以过来......」见对方终于有些兴趣，生怕人后悔似的，五条悟滔滔不绝地交代着各种事情、约好见面时间。
.
.
.
“啊，甚尔先生。”早就开始在街角等着了，看到混在人群的某个熟悉人影，粉发少年从公共长椅上站起来，双手举过头顶大声招呼着“这里这里！”
“不用那么大声，我能听见。”见面后，禅院甚尔将手里早就吸完的烟蒂丢入路边的垃圾桶。
将视线缓缓落到身旁的少年身上，暗中打量着。在学会念能力后，使用「凝」将部分气聚集到眼睛上，不仅可以提高观察能力、还可以看到原本自己看不到的咒力。
——上次没细看，虎杖悠仁的确是个不错苗子......也是，毕竟能作为两面宿傩的容器身体素质必须得过硬。
.
.
没有聊任何闲话直接进入正题。在某人毫无芥蒂的“教导”下，虎杖面色发白地吐着魂、浑身酸痛，直挺挺地趴在地板上。
而罪魁祸首甚至就这么直接坐在粉发少年的腰上把对方当坐垫，双手撑着下巴，甚尔张大嘴无聊地打着哈欠。
推门进来的五条悟一下子就看到这有趣的场景，立刻从兜里掏出手机迅速拍了张照片留念“哎呀，第一次看到悠仁被榨/干的样子呢，好有趣。”
“还差的远呢。”瞥了眼嘴角沾着吐出来的酸水、半晕厥的少年，甚尔耸耸肩膀“这种程度在特级手底下可是活不下去，就算是一级说不定也得磨蹭好久。”冷漠的点评道。
不过，战斗天赋还挺好的、反应也快，差的最多就是经验......多挨点打的话进步会很快。这是藏在心里没吐出的表扬。
“噗。”没忍住笑声，五条悟摆摆手“毕竟孩子还小稍微宽松一点啦，甚尔老师~”
拉长着嗓音，明明面无表情，但给人感觉温和了很多，从窗户缝隙中透进来的阳光给黑发男人身上渡上一层暖意“呵，我这么大的时候都能和特级互殴了，现在的小孩过得可都真舒坦啊——”不过那时因为没有趁手好用的咒具，无法彻底祓除诅咒，最后只能逃跑就是了。
用手轻轻拍了拍身下小孩的脸颊“喂，快起来，已经休息了十分钟还不够么。”
昏迷的意识被唤醒，口中吐出虚弱的应答“嗨。”虎杖摇摇晃晃起身，龇牙咧嘴地揉着手臂和脸上的颜色逐渐发深的淤青——甚尔先生他......专挑最疼的地方打啊！
不过，虽然眼角含着泪水，但却没有逃避训练。少年认真摆好防御姿态，硬着头皮开始下一轮的对打。
.
.
“怎么样，娜娜米~”
“不愧是顶尖的咒术师杀手，对上他我肯定很快会输。”不久后来到训练场的七海建人也和五条悟一同欣赏不远处二人那行云流水的高节奏对练。不知道为何，只是看着竟然有点跃跃欲试、想参与进去的欲望。
“如果不使用咒术的话，我可能打不过他呢。”哼着小曲剥着棒棒糖的包装纸，五条悟慢悠悠道：“哎呀，能套牢住甚尔君这个人才可真是太棒啦~”
.
六眼这混蛋是在故意用话刺挠自己吧，明知道以自己的五感能力绝对能听到他的悄悄话“......”皱起眉头，天与暴君扭头向身后某个人类最强甩过去一记阴森森的眼刀，示意对方少说闲话。
“呜哇，好凶捏。”摆着就是故意恶心人的态度，用女子高中生般的撒娇口吻，白发男人俏皮眨巴眨巴眼睛“明明人家很喜欢甚尔君呢，我好伤心~”
因为注意被吸引，手的力度没控制好，一个不小心把虎杖揍飞嵌进墙里。黑发男人沉默地缓缓收回拳头“......今天先到这里吧。”刚刚那一下的手感八成是把那小鬼的肋骨打断了。
“我感觉......有点痛。”从喉咙里溢出晕晕乎乎的呢喃，不知东南西北。虎杖躺在碎裂的瓦砾中，宛如一条失去理想而躺平的咸鱼。
毕竟人是自己弄伤的，稍微有一丁点心虚，某人眼神漂移、用拇指搓搓鼻子。
大步走过去蹲下去检查地上人的伤势，禅院甚尔一把掀开小孩的上衣，把手摸进去摁了摁肉“哦，才断了一根而已......不用管几天就好了。”暗自松了口气，仅仅这种程度的话五条悟应该不会讹人吧。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自以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