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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NO.005 分离×父爱×天降横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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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梢缀满晶莹的流露,潮湿的空气也聚起乳白色的薄雾,他们站在寂默的夜里,风在耳侧窃窃私语。
真是无厘头——处在众人中心的玛奇一刻也不停手上的动作,脑袋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行为毫不相干的想法。
无论是千疮百孔、遍地横尸的无名村落,无论是摸不清底细还躺在自己手下的女孩,无论是一无所获、云里雾里却没有疑问的团员们。
最关注的具有预言能力的古牌被证实毫无特别之处;最关键的人物失去生命迹象,虽有着奇怪的现象发生,但并不能确定是否对当前局面产生影响;就连在一番搜寻后也只带出来了残缺不全的古籍纸页。
旅团难得的大型任务以无所获的结果草草收场,团长库洛洛看起来却依旧兴致颇高——这有些不符合旅团对猎物执着的态度。
她又看了眼紧闭双眼的塞莉娜,指腹下的皮肤冰凉柔软,失血过多的脸泛着淡淡的青灰色,凝固的血块聚于崎岖的皮肤断裂面,深红色血迹宛若一道蜿蜒的赤河在躯体上分支出细长的支流。
库洛洛掐在玛奇收针的一刹那出了声,“这次的任务是我没有事先准备好,那么——暂时就停在这里吧,想要回流星街的人留下来和我在这里做剩下的收尾,其他的人现在就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
蜘蛛在深夜里拆分肢解,褪下身上相同的外衣,挥手告别在这无言的墨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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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侠客勾着飞坦的脖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玛奇和派克诺妲背对背盘腿坐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大石块上,脑袋蹭着脑袋,叽叽咕咕的说着别人听不清的密语。
库洛洛站在塞莉娜的脚边,仍在端详着她不见改变的苍白脸色。
“团长——”侠客两只手举起放在嘴边,他指了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笑得开心,“那个,要怎么处理?”
说是要留下做收尾,但早在任务开始前库洛洛就询问过他们几人的打算,待在这的人皆是库洛洛早就预想到的,况且空空如也的小村庄在转过两三圈后依旧无所发现,也就没什么可值得再找下去的了。
这里——除了那副古籍中可以预知未来和改变命运的卡牌,其他一无所有。
“玛奇,这个缝上后还会掉吗?”库洛洛若有所思地看着飞坦,右手一下下摩挲着脖子。
“虽然我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玛奇似乎一眼就看出来了库洛洛突然萌生的恶趣味,给派克诺妲比划了下飞坦和塞莉娜之间的身高差距,眼底也带上了些微微的笑意,“但如果你要是想让飞坦拖着她走的话,就算很快就能回流星街,脑袋估计也早就落在路上的哪个角落里了吧…”
侠客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快要暴跳起来的飞坦摁在怀里,一边噗嗤噗嗤的笑出了声。
“算了——”库洛洛显得有些失落,再次在心中想象了下两人之间打包与被打包的画面,悻悻地放弃了这个能暂时取乐自己的想法。
无趣的残骸也没兴趣多待,库洛洛最后还是采用了最熟练的公主抱,将塞莉娜带回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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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是属于风的喧嚣和极速拉缩成长线的目及之处,一路不停地赶回到流星街,库洛洛才堪堪注意见怀中塞莉娜有了稍许血色的脸庞。
探了探脉搏,并无回响。
是被自己捂太严实了吗?
库洛洛难得对自己的毛领大衣起了点非审美层面上的疑惑。
将人绅士的放平在基地大厅里常坐的长条沙发上,库洛洛掏出一本书窝在了一边。
团员早就习惯了他打着看书的名头实则盯着书页一处发呆的样子,除了对人体研究性学习感兴趣的飞坦跟着一块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自己的念力被一点点索取吸食,然后转化为女孩体内汩汩流动的血液与日渐复苏的心跳,其他人都自觉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打扰两人。
有种在养孩子的错觉…
库洛洛调整了下坐姿,对面的飞坦聚精会神地盯着沉睡的塞莉娜,猛地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パパ库和ママ坦——①
一阵恶寒油然而生,库洛洛自然地搓了搓藏在家居服下的鸡皮疙瘩,默默低下了头,将目光移回书上。
果然胡思乱想是个不太好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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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铁制大门被狠狠甩到墙上,扬起的浓雾散开后,窝金高大的身躯逐渐显现在众人面前,天花板纷纷扬扬的碎屑随之在他面前落下,他猖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水泥建筑中。
“啊…我的耳朵…”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即使在二楼的房间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屁股下的地板甚至有了嗡嗡的震动感,侠客分神揉了揉耳朵,游戏人物就被飞坦一击重拳打翻在地。
“GAME OVER”的红色大字在游戏机屏幕上闪烁,侠客大叫一声倒在地毯上。
飞坦得意地瞟了他一眼,丢下操作手柄,走出房门。
楼下是派克诺妲和玛奇在怒瞪险些把门推坏的窝金,库洛洛在“战火”的边缘淡定地揪出一条毛毯将塞莉娜盖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把手肘支在她的脑袋上,惬意观战。
“好久不见啊飞坦!”
窝金隔着两个人朝他热情地招手,激动的语气像是看到了十年才重逢一次的挚友,如果忽略掉他疯狂眨动的双眼的话。
“才五天不到。”
“救命稻草”轻嗤一声,转身加入了库洛洛的看戏小组。
漫长的十分钟里充斥着玛奇和派克诺妲恨铁不成钢的教诲与斥责,窝金被反复指控着数月前数年前相似的罪行,等他真正从中逃脱出来时早已经头晕眼花,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舔舐他受伤的心灵。
他盯上了库洛洛旁边的大抱枕——极度虚弱的大脑根本不畏惧那是谁身旁的位置,此刻哪怕是飞坦的怀里他也愿意奔去。
窝金义无反顾地扑进了那个对他来说来自天堂的抱枕。
乐在其中的库洛洛和飞坦还没反应过来,仍在气头上的玛奇和派克诺妲来不及喝住他,刚从房间里出来的侠客站在楼梯的拐角处伸长了手才发现两人如天壑般的距离。
“窝金——”
窝金毫不犹豫,窝金用尽全力,窝金正中靶心。
众人深情的呼唤终是晚了一步。
他一屁股坐在了被毛毯包成一团的塞莉娜身上。
“唔…”沉闷的□□挤压声下是被掩盖的小小痛呼声。
飞坦这辈子没用过这么快的速度,从小椅凳上弹起,径直冲到窝金面前,窝金脸上是还没收回的陶醉微笑,他今天突然发现之前一直小瞧的飞坦竟然也有如此庞大的身躯,紧接着窝金就被飞坦一脚踢到门上,本就残破的铁门不堪重负,急促地发出“嘎吱——”一声便倒了下来,再一次将一头雾水十分委屈的窝金压在下面。
实话说,这是飞坦人生的第一次英雄救美,当他一把薅开那条碍事的毛毯,双手紧紧抓住塞莉娜的双肩发现她还有气时,万年不变的阴郁脸竟也开出了灿烂的花。
“ママ来了——”
飞坦死死克制住跑到嘴边的欣慰感叹,顿了两秒,忽然像是被电击了般呆滞地瞪大了双眼,女孩软软的从他手间滑落,倒回了沙发上。
“本来按情况还要过一周左右才能醒过来,被窝金一坐…”玛奇翻了翻塞莉娜的眼皮,摸了摸她还算正常的脉搏,没忍住自己也翻了个白眼,“人是差不多提前醒过来了,魂也快没了。”
等她转过头时,库洛洛正注视着飞坦蹲的角落出神,具现化的乌云盘旋在飞坦的头顶,偶尔传出一两个单词“妈妈”“寡疯了”;侠客好心情的站在被压在门板下的窝金跟前,说着轻飘飘的嘲讽,后者只余一个爆满青筋的拳头露在外面。
“动了…”身后派克诺妲的惊呼把玛奇的注意力拉了回去,女孩费力地掀开一半眼皮,紧蹙的眉毛细长,她一回头就对上了塞莉娜覆着层水汽的琥珀色瞳孔,玛奇慌乱地别开了眼睛。
塞莉娜仅仅看清眼前玛奇和派克诺妲的身影,便又阖上了双眼,身体蜷缩成一团,将脸深深埋进散乱的金发下。
派克诺妲如若不是触及了她微乎其微的呼吸,就单单她冰冷的体温就能让人怀疑她的生死。
像是一堆烧尽的灰烬,塞莉娜单薄的身躯没有一处不是苍白的,脆弱到极易折断的四肢,仿佛随处吹来的一阵寒风便能使她消散于众人眼前,腕骨和脚踝银白色的纹路在此刻看来,倒也和脖子上狰狞的缝合处无多大差别。
——只不过是刻于躯体上的枷锁罢了。
派克诺妲深深地望着女孩金发下紧闭的双眼,浅棕色的睫毛仍在轻微的颤抖着,和纸一样白的唇紧抿,即使在昏睡中也是如此的不安。
想到前几天库洛洛对她的嘱咐,派克诺妲突然有些没底。
她能否得到想要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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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是爸爸库和妈妈坦的意思
【小剧场】
玛奇是五个人中最后一个踏进基地大门,一进去就看到了满身血污的塞莉娜被库洛洛塞到沙发上。
玛奇:(憋火)团长,直接放在那不好吧?
库洛洛:嗯…怎么说?
玛奇:(继续憋火)都是血…旅团卫生也基本是我和派克诺妲搞的…
库洛洛:(微笑)女性偶尔展现出与一贯形象有些反差的样子反而会更吸引人一些。
玛奇:(怒)我看你打嘴炮的时候也很吸引人呢!!再说了一个死人谈什么魅力啊!!
库洛洛:危
最后碍于男女有别,玛奇虽然郁闷但还是很仔细的把塞莉娜捯饬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