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棋魂]择爱而栖》掌上雨初晴

2、第 2 章

　　“师兄…”这是俞亮始料未及的。
　　方绪敛了神色，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我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别的不说，离时光远点，对你有好处。”
　　“师兄，你是知道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大部分fork都会忍不住对他们的cake出手，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你会后悔的，小亮。”
　　俞亮是知道方绪铁了心不想让他和时光继续接触。坦白说，失去味觉确实可怕，可如果让他今后只能待在没有时光作为对手的世界，这比剥夺五感更令人窒息。
　　“如果我不去找他，我会更后悔的。”
　　方绪拿这个师弟没办法，窝在酒吧的一方天地内继续喝闷酒。而俞亮看他落寞的模样，隐隐猜到这个人前不可一世的师兄，也许在某个瞬间狠狠栽了个跟头——因为他的cake。
　　*
　　俞亮逐渐习惯没有味道的世界，一切按部就班。
　　再次见到时光，是在赛场上。他随围棋社的成员一同而来，才刚刚进门，瞥见熙攘人群中那抹身影，身体早已优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他几乎压制不住藏在心底的热切，想要拨开众人，想要一决胜负，想要夺走他。
　　他吸了口气，为自己冒出来的想法感到荒唐不已。
　　坐在时光对面，他从时光的指尖看到领口，倒是有几分欣慰地发现他执棋的姿势有所进步。
　　“我等了六年，就是为了和你下这盘棋。”
　　时光听完这话更是心烦意乱，他该怎么告诉俞亮，你执着的对手是褚嬴，而不是我呢。
　　最后他决定自己完成对局，输得一塌糊涂。
　　俞亮近乎崩溃地起身怒吼：“你觉得很好玩是吗？六年，整整六年，我做梦都在下这盘棋，你就这样对待？”
　　压抑的空气中，他分明又闻到了清甜的香味，失去味觉后，似乎是为了补偿他，他的嗅觉变得更加灵敏，仅对于他的cake。
　　怒火和足以杀死人的甜蜜交织在二人之间。俞亮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占据他过去的六年，又轻而易举地夺走他的味觉。
　　时光呆愣愣坐在位置上，只来得及抓住他离开的背影。
　　*
　　方绪庆幸俞亮要放下执念，今后不再见时光。他还列举了种种好处，就差没张罗打鼓开个发布会祝贺俞亮。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小亮，这对你有好处。其实没有味觉也没什么，你看，我出去和别人应酬，喝酒都不带皱眉头的。”
　　生意场上的事，还不是俞亮能接触的，但他知道方绪心情不好就会喝酒，每次喝完酒人就玩失踪，第二天再出现整个人神清气爽。但没人知道他去干嘛了。
　　“我知道，我不会再找时光了。”
　　说完这句话还没过多久，俞亮在训练营又碰到了时光。
　　原本他以为fork的本能对自己没有多大影响，他不可能会和资料里的fork一样，渴望cake的眼泪与骨血。
　　但接到时光的求助电话时，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让司机调转方向，问好位置直奔乌鹭山，完美错过了期待已久的音乐会。
　　当他拉住时光的手臂避免他摔下去时，那个瞬间万物都赶来相助，彻底释放了他作为fork的本能。
　　清亮的月色给整座山峰渡上一层光辉，蛙鸣虫唱，他没有收回手，目光落在时光的脖颈，又黏在他的嘴唇上。
　　会是什么味道。他喉咙发紧，听时光嘀咕着：“拽着我干啥呢，刚刚是意外，意外。”
　　俞亮脸色顿时冷下来，甩开他的手：“你这个白痴，摔了也活该。”
　　“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啊——”
　　一道白光刺地他们睁不开眼，打断了他们刚刚挑起的话题。
　　打着手电筒的沈一朗见时光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属于他们一众人的情人节钟声敲响，寒风伴着欢声笑语。俞亮面不改色吃下酒心巧克力，久违地感受到的甜味，是风中裹挟来自时光的气味。
　　究竟是fork的本能引诱他去占有时光，还是他自己渴望拥有对方。
　　就在俞亮还没理清思绪时，时光带着礼物登门道歉。他陷入了矛盾，沉默片刻最终决定开门。
　　就算是本能，也是他的本能，他才是最终的决裁者。
　　“谢谢你昨天来找我。”时光把书放在桌上，最后小声落下句“对不起”，俞亮知道他是为了那盘棋道歉，也知道那天他等了自己六个小时。
　　对于他过去的六年来说，逐渐回归正轨朝他奔来的时光是最大回馈。
　　cake的气味会变浓郁吗。整间屋子都是甜腻的蛋糕香气，简直是盛情邀请。他尽量坐正身子，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否挂得住。
　　俞亮翻开书的扉页，在坐立不安时可以有效利用手边的物件缓解尴尬，偏偏在旁的时光还带着自夸的口吻说：“怎么样，我有眼光吧。”
　　“嗯。”
　　俞亮心不在焉回答，时光靠得越近，那股香气就越是勤快往他这里钻。他想拽住时光的领口让他俯下身与自己平齐，问问他究竟下了什么咒才能夺走自己的口腹之欲，让自己目不转睛。
　　“我还有事要做，你先回去吧。”俞亮当机立断，不给时光任何拒绝的余地。
　　“那我走啦，”时光临走前还回头对他说，“可别太想我。”
　　这是哪里来的自信。俞亮吐了口气，把书放进抽屉里，摸出手机拨通了方绪的电话。
　　“师兄，我想再问问你那件事。”
　　那头的方绪刚刚从酒醉中醒来，桌上还摆着白川给他准备的醒酒茶。他正不耐烦是谁打断他的美梦，一看是自家师弟，语气温和不少。
　　“该说的我都说了，小亮，你不会又和时光那小子见面了吧？”
　　俞亮老实回答，完全略去自己昨天特意回来帮时光的事：“在训练营碰上的。”
　　“要知道时光也去训练营，那我肯定——”
　　方绪讲得飞快，话没说一半，白川推开门走到他面前，抱着本死活题大有听他接下来怎么说的意思。
　　“我肯定欢迎，必须欢迎。”
　　方绪万分庆幸此刻醒来的自己脑子清醒没有随便乱说话。他看白川那护犊子的架势就知道这训练营十有八九是他推荐时光去的。
　　“师兄，你怎么了？”
　　俞亮听他前半段雄赳赳气昂昂，都准备好听方绪的说教了。结果方绪语调一转，说出了这段时间里为数不多的有关时光的好话。
　　“没什么，小亮，回来再说。师兄现在有事，先挂了。”
　　方绪说完按掉电话，坐在白川的办公椅上，戴好眼镜看清白川的脸。白川并没有生气，依旧是温和的模样。他以为岁月会把自己的师兄打磨成另外的模样，可白川终究是白川，一往无前，初心不变。
　　当然，他也知道白川的衣领下一定紧紧贴着阻隔贴，cake的气味淡的不能再淡，免得他们再荒唐一场。
　　“你每次喝完酒都这样，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白川终究是无可奈何，指了桌上的醒酒茶，“醒了喝完茶就快走吧。”
　　“师兄，我和你之间——”方绪不知道从何解释，也许会越描越黑越说越乱，他抿上唇没有继续。
　　白川默契替他接上话：“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