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萝莉凶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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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轮，就轮到柯锦夏、关盼盼和石梦月，另外还有一位和泉宫的秀女。
可以说辛臻的出现让后宫有孩子的嫔妃们熬出头了，只要是他带着玩儿的，没有皇帝不在意的。皇帝的心眼很小，不喜欢自家孩子亲近叔叔多于他这个做爹的，很卖力地亲近孩子们，把孩子们的妈也爱屋及乌了。平妃得了益处，心里自然感激，收到贵妃眼神暗示，心甘情愿地打头阵，温婉地笑笑，“你们四人皆出身大户，平日有何消遣？”
那和泉宫的秀女不假思索，抢着答道，“奴婢平日甚少出门，家父说女儿家不宜抛头露面，徒惹闲话。平时就在家里看书写字，有时候会跟着母亲学学女工。”
平妃阖首，笑道，“蔡仕女倒真是千金小姐，果然与普通人家的姑娘不一样。你们呢？”
关盼盼觉得既然她不想进宫，表现也没有必要太突出，“奴婢也同蔡仕女一般，独在家乡，父母远离，祖父母管教甚严，不喜喧哗，因此奴婢平日多以绣花弹琴为乐。”
安太妃笑笑，“身为关岭的女儿，能有这份容姿气度，上善。”
关盼盼昂起头，神情坚定，“家父虽貌不惊人，可为官多载，清正廉洁，深受百姓爱戴，今日为一州之督，乃是皇恩浩荡，奴婢以吾父为傲。”
安太妃掩扇轻笑，打趣说道，“瞧瞧，本宫还没说什么呢，这小丫头就急了……你父亲多年在外为官，让你一人身居家乡，父女分离，你不怨吗？”
关盼盼轻轻一笑，“父亲是为了天下，为了俞国，而奴婢只是为了父亲，在祖父祖母身边略尽孝道，何有怨恨。”
平妃见状，打着圆场，“关仕女孝德昭明，关岭有福气。石梦月，该你了。”
石梦月微微合身，她一直在想该如何回答，这一组中，她的容貌最出众，难免不会惹得嫔妃们的注意，因此她一直低着头装矜持，直板板地回答，“奴婢平日爱读书，别无它好。”
嫔妃们掩着团扇，抿唇暗笑，原来是个只爱读书的木头美人。其他秀女们也松了口气，安定下来。
嫔妃们看了看一边的辛臻，目光纷纷集中在柯锦夏身上。
柯锦夏有些莫名其妙，娘娘们的眼神很奇怪呃……压下心里不敬的心思，柔声回答，“奴婢出身不算高贵，读过几本圣贤书，跟随家母学过一些器乐，只不过平日要帮家母管理家计，闲暇不多，因为家规要求，奴婢还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
“哦——”原本只看不说话的醇太妃来了兴趣，“你会管账？”
“是，奴婢随家母学过一些。”柯锦夏不知道这么说，妥不妥当，可她能拿出手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好！这样，方才哀家用膳所用之材，你算算所费银两几何……说对了，哀家有赏！呵呵，若是说得不对，哀家可要罚你！”
柯锦夏想了想，点点头，“可以，恕奴婢斗胆，可否借算盘纸笔一用。”
醇太妃点点头，太监连忙把物什送上。
辛臻也直起身子，满脸含笑地看着大显奇能的柯锦夏。可见其他嫔妃一脸正色，隐约觉得情况不太对。
不愧是皇宫，算盘都不同一般，算珠都是檀木所制。柯锦夏闭目思忖了一会儿，睁开双眼，聚精会神，只见玉指纤纤，一手拨动算珠，噼里啪啦，快速麻利，一手执笔挥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柯锦夏放下毛笔，将算盘上下一摇，算珠归位，起身回道，“回禀醇太妃，众位娘娘，此膳所用之材，需要……”
“真无聊！算这些账有什么意思啊！”辛臻打了个大哈欠，打断了柯锦夏回话，满脸无趣地敲敲桌子，“你说你学过拳脚功夫，不如打套拳来看看。”
柯锦夏困惑地看着辛臻，觉得委屈又尴尬，心越来越沉，他就这么讨厌她吗？却见辛臻眼带警告，冲她微微摇头，脸上并无恶色，心里奇怪，便聪明地保持沉默。
“醇太妃，我的产业多，每天看他们打算盘，看都看腻了。倒没有见过女子会武功的，柯锦夏，你若是不介意，能不能表演一下？”
柯锦夏躬身，“如蒙国公不弃，奴婢乐意至极。”
醇太妃见状，点点头，“既然臻儿想看，那就看吧！把桌子收了，让柯仕女好好表现。”
柯锦夏的拳法简单质朴，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确实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之用，观赏性也不强，一套拳打下来，她的脸颊红扑扑地，看起来更加可爱，额角上微有汗意，轻轻舒气，合身跪下，“奴婢献丑了。”
醇太妃很给面子，“难得你还会这套太祖所创的拳法。很好，很好！先下去吧！德妃啊，传下一组秀女！”
柯锦夏四人应声退下，回到座位，神色各异。
石梦月和关盼盼很为锦夏担心，担忧地看着她。说她表现得好吧，娘娘们的反应很平淡，尤其是贵妃，完全没笑过……说她表现得不好，又不至于，至少醇太妃和平妃她们有说有笑。
感受到好友的担心，柯锦夏冲她们轻松地笑笑，示意没事。转头望向辛臻那桌，她又有些拿不准主意。众位娘娘在上，她也不敢有小动作，只得压下满心的疑惑，等待着。
辛臻握了握手中的梳篦，暗自下了决心。等到所有秀女问话完毕，起身走至堂中，跪下叩首，“醇太妃！臻儿大胆，有个不情之请！”
醇太妃看了贵妃一眼，神色淡然，“讲！”
辛臻看看母亲，望着宣政宫的方向，沉默了好一会，深深吐气，朗声说道，“陛下有旨，臻儿的媳妇只能从这届秀女中选出！皇命在上，臻儿不敢违逆！可臻儿更不愿任人摆布，误了双方的终身。所以，臻儿想问她们一句话，这样臻儿才好下最后的决定！请太妃允许！”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皇帝确实有这道旨意，可辛臻此举，于理不合啊！
辛臻埋头点地，等待醇太妃的答复。
醇太妃有些担心，往左边的小间望了一眼。
“唉——你问吧——”醇太妃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是福是祸，任由他们去吧！
“诸位秀女，我只想问一句，你们有谁真心愿意嫁给我？”辛臻的目光扫过秀女们，满脸诚挚，言辞恳切，“我又凭什么非你们其中一位不娶？”
满堂沉默。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有几个秀女面带犹疑，忐忑难定，欲言又止。
柯锦夏脑子一轰，她的机会，来了！
她听到心脏急剧的跳动声，她感觉到血脉的沸腾！冷静！冷静！
她可以！她没事！她能够做到！她一定要做到！即便，没有任何退路！
“国公此言差矣！”
迎着辛臻惊讶疑惑的目光，柯锦夏慢慢起身，缓缓走向他，直到他身前四步，方才停下。面颊绯红的她，用力地握紧轻轻颤抖的十指，费尽全身力气压下心里的畏惧与不安。行了礼后，挺直背脊，双眼直视着这个让她念了四年的男子，满脸坚毅，粉唇轻启，“奴婢斗胆，有个疑问希望国公解答……”
辛臻皱眉，不动声色，“讲！”
柯锦夏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望着那张魂牵梦萦的俊脸，回想起当年初见，深宫再会，三颗珍珠，树下静谧，鼓足一生的勇气，大声说道，“依国公所言，若非陛下有旨，国公根本无意娶秀女中任意一人为妻，国公的真心又在哪里呢？”
说出来了！
柯锦夏知道，胜败在此一举，不是输，就是赢！
爹！孩儿不孝！孩儿想嫁的人只有一个！所以，什么家族兴衰，什么家主颜面，孩儿都不在乎！爹！……娘！若孩儿就这样惨淡回乡，一定会让您难做吧……对不起，娘……
周围变得很安静，所有人默默地看着辛臻，等着他的回应。
是怒火？是赞许？还是……
“因为，我没有喜欢的人。我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人，遵从陛下的旨意娶妻生子，或许无奈，或许委屈了她……但我会给她我的心，这一生，我只会有她一个妻子，我会敬她，爱她，相信她，呵护她，尊重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她若是想欺负人，只要不过分，我会帮她……有机会，我会带她看山看海，看遍人世间所有她想看的风景……最后等到我和她白发苍苍，牙齿掉光，一起看夕阳的时候，我的身边只有一个她……柯仕女，这样，行不行？算不算我的真心？……如果不算，很抱歉，我只有这些了……”
辛臻神色很温柔，语速很轻柔缓慢，辞藻一如往昔的朴素，没有任何文采可言，却打动了很多人。
柯锦夏感动地眼周都红了，她绝不能给其他人打断的机会，一字一顿，“奴婢愿意——愿意用奴婢的真心换取国公的这份真心！”
辛臻愣了愣，看着满脸通红的柯锦夏，浑身发抖的柯锦夏，眼神坚定的柯锦夏……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眼角依稀的泪水，柔柔一笑，“那就好，我娶你！”
柯锦夏用力地点头，幸福地都不知身在何处，又哭又笑。
辛臻觉得好笑，揉揉她的头发，转头对着座上的太妃和嫔妃们说道，“我就要她了！”
醇太妃沉默不语，不置可否。
贵妃神色微缓，冲着德妃点点头。
德妃微微一笑，不复以往那般阴涩，反而疏朗许多，在柯锦夏的名字后写了两个字，成功。冲着辛臻颔首笑道，“那就依曜国公的意思……不过，曜国公还是先回座位吧……柯仕女，你也是，别傻站着，先坐吧！”
辛臻这才觉得不好意思，他们两个真是太夸张了，很快地回到座位，眼观眼，心观心，乖乖坐着，不敢再惹风波。
柯锦夏又惊又喜，如踏云端，回席坐下，满脸压不住的笑意。
有几个秀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哀怨地望着辛臻，低头叹气。早知如此简单，她们又何必自顾矜持！唉——
“十九叔，好有魄力！”慕晋峡（理亲王次子）又钦佩又羡慕地感叹，“我们要是也能这样择妻就好了……”
“十九叔！太酷了！”慕晋峤（理亲王三子）连连点头。言辞很现代，得感谢范大人！他一直觉得十九叔不是一般人，今天一见，果然独树一帜！没错，皇帝有旨意，正妻只能从秀女中间选择！可谁都没能像十九叔这样，给秀女选择的机会！
“叔公，叔公！帮我们也选一个嘛！”和亲王的孙子们也来凑热闹，拉着辛臻的袖子不放手。
辛臻听得这称呼，大汗淋漓，甭管过了多少年，他还是会别扭，话说他才二十出头，都当叔公了……他的家族，果然彪悍……捏着两个小侄孙的鼻子，一脸坏笑，“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去挑！别劳烦叔公老人家！”
众小辈齐齐切了一声，跑去看秀女了。
说得没错，自己的媳妇儿！当然得自己挑！长辈的眼光，可不代表他们的喜好！
慕飞逸凝视着如月美人，紧紧拳头，暗自下了决心。
醇太妃的相亲宴，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情况下，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9章 萝莉凶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