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若诗安轩

14、第14章执念 （修）

　　第14章

　　爱情就是这样，来的时候轰轰烈烈让人无法招架，顾思琪哭着摇头，“我、我不配，我不配。”

　　“不，你是最配的。”周泽奕目光定定道，“我只要你。”

　　顾思琪哭得更凶了，周泽奕为了让她停止哭，捧起她的脸又吻上了她。

　　爱情像是泛滥的江水，决堤那刻，谁都抵挡不住，周泽奕弯腰抱起顾思琪，两人一起进了电梯间。

　　电梯缓缓上行，停住，他们走出。

　　顾思琪输入密码，周泽奕抱着她进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电，屋里很黑，周泽奕对这里不熟悉，走路跌跌撞撞，碰了花盆又碰柜子。

　　顾思琪挣扎着要下来，周泽奕不许，“别动。”

　　顾思琪不动了，指了指前面的卧室，“那是我的卧室。”
　　周泽奕抱着她进了卧室，卧室门关上，他再也压抑不住，把她放下，颤抖着手摸向她的脸，“可以吗？”

　　顾思琪呼吸很轻，有些听不到。

　　周泽奕意识到自己太急了，退开手，“你要是没准备好，就——”

　　顾思琪拉住他的手，仰高头，主动吻了上去。

　　这夜的雨下了很久，他们耳鬓厮磨了很久，房间里断断续续传来嘤唔声，顾思琪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周泽奕亲吻她唇，“乖，别怕。”

　　雨停，周泽奕抱着顾思琪进了卫生间，出来时顾思琪累的睡着了。

　　周泽奕没敢睡，怕她会不见，单手撑头，静静看着她，手指从她的额头抚过她的眼睛鼻梁唇下巴，眼底柔情蜜意好像能滴出水。

　　多年夙愿终于实现，他除了幸福便是喜悦。

　　凌晨三点有了睡意，他揽着她睡了过去。

　　昨晚折腾的太晚，第二天很晚才醒来，顾思琪看了眼空荡荡的身侧，以为昨晚是自己的梦。
　　她刚要起身，腿传来痛感，立马明白过来，这不是梦，是真的。

　　拖鞋都没穿跑了出去，餐桌上摆满了吃的，都是周泽奕做的。

　　周泽奕见她没穿拖鞋，走近，抱起她，“下次不许不穿拖鞋。”
　　顾思琪很乖，点点头，“知道了。”

　　周泽奕脸在她颈肩凑了凑，柔声说：“思琪。”

　　顾思琪：“嗯？”

　　周泽奕：“等我们毕业后结婚好不好？”

　　他对顾思琪从来都是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

　　顾思琪身体一颤。

　　周泽奕退开些许，“不愿意？”

　　顾思琪摇摇头。

　　周泽奕：“那就结。”

　　顾思琪抿抿唇，“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周泽奕捏捏她鼻尖，“不会。”

　　顾思琪还是有顾虑，“我很多缺点的，要不你再考虑看看。”
　　虽然发生了昨晚的事，但她没想让周泽奕负责。

　　周泽奕神情一凛，质问：“你不打算对我负责？”

　　“嗯？”
　　“睡了白睡？”
　　“……”

　　“顾思琪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周泽奕一脸慨叹，“太不负责任了。”

　　顾思琪：“……”

　　这个话题无疾而终，再说下去顾思琪连早饭都不会吃了，周泽奕见好就收，抱着她吃早饭。

　　顾思琪不太习惯这种亲密的喂饭姿势，“那个，我自己可以。”

　　“我想喂你。”周泽奕说，“张嘴。”

　　顾思琪张开嘴。

　　周泽奕夸奖道：“真乖。”

　　顾思琪红了脸。

　　饭后，周泽奕提议逛逛，牵着顾思琪的手出门了，H城的风景很美，他们在公园里转完，去看了电影，后来还去了游乐场。

　　顾思琪第一次来，有些紧张，周泽奕牵着她手说：“有你男朋友呢，别怕。”

　　似乎他一直在说“别怕，别怕”。

　　顾思琪含笑点点头。

　　没玩太刺激的项目，只玩了些简单的，结束时天已经黑了，周泽奕订了西餐厅，要和顾思琪烛光晚餐。

　　饭后，周泽奕带着顾思琪回了酒店。

　　房门开始，他们进去。

　　周泽奕不管不顾亲了上来，今天他忍了一次，要不是怕她害羞他真想在人群里吻她。

　　他的吻炙热，带着火，顾思琪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回吻。

　　周泽奕把她抱到了进门的柜子上，两人视线持平，他吻得更用力。

　　顾思琪红着脸推了下，周泽奕停住，下一秒抱起她进了里面的卧室。

　　事情发生的很自然，顾思琪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露出笑。

　　周泽奕问她：“大学毕业后结婚，嗯？”

　　顾思琪没答。

　　周泽奕继续折腾，大汗淋漓间再次说：“结婚，嗯？”

　　顾思琪不经闹，羞涩点头：“好。”

　　愿望达成，周泽奕的顾忌都没了，折腾的更用力。

　　-

　　顾思琪是被电话吵醒的，她妈妈来的电话，问她在哪。

　　顾思琪从周泽奕怀里退出，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妈，我在同学家。”

　　“同学？哪个同学？”
　　“你、你不认识。”
　　“你在H城有要好的同学吗？”
　　“……”

　　外面传来声音，周泽奕醒来没看到顾思琪，穿上睡衣开始找人，“思琪，思琪。”
　　顾太太说：“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妈，你听我跟你解释。”顾思琪说。

　　周泽奕进来，拿过顾思琪的手机，对着听筒说：“阿姨您好，我是思琪同学，周泽奕。”

　　-

　　这次见面并不在顾思琪的预料中，她想的是，先谈着，也许，也许没多久周泽奕便不喜欢了，到时候他们顺理成章分手，事情也没几个人知道。

　　可见过家长就不一样了，分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顾太太打量着周泽奕，“你是思琪同学？”

　　周泽奕点头：“是。”

　　顾太太：“在哪上大学？”

　　周泽奕：“华大。”

　　顾太太知道那个学校，比B大还要有名气，“你和思琪在交往？”

　　周泽奕说：“是。”

　　顾太太：“只想交往？”

　　周泽奕说：“不是，我想毕业后娶思琪。”

　　“妈，你别问了，我们只是刚交往。”顾思琪说。

　　顾太太看着她道：“刚交往就一起过夜？咱们家的门风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

　　顾思琪被怼了个大红脸。

　　周泽奕解释：“阿姨，是我的原因，您别怪思琪。”

　　“当然是你的原因，我们家思琪才不会这么主动。”顾太太说，“既然在一起了，先订婚吧。”

　　“妈。”顾思琪惊讶出声。

　　“好。”周泽奕说。

　　顾思琪也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她不但和周泽奕在一起了，他们还订婚了。
　　她以为这是梦，可看着中指上的戒指，她才意识到，这不是梦，是真的。

　　这个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顾思琪接到了赵雨的电话，电话里女人的声音有些打颤，她在那端不停地向她道歉，忏悔。
　　说都是她的错，她当年不该那样做，是她不好，她求顾思琪能原谅她，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

　　不是那种低泣，是那种抽噎的哭，边哭边道歉，“思琪对不起，思琪对不起，思琪对不起……”

　　不记得赵雨哭着说了多久，电话挂断时她还在哭。

　　顾思琪给周泽奕打了电话，问他是不是对赵雨说了什么。

　　周泽奕声音放柔，轻哄着说：“那是她应该做的。”

　　他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之前不说什么，是希望赵雨能主动承认错误，既然她学不来主动，那他可以帮她。

　　无人知晓周泽奕做了什么，但那之后，赵雨又找过顾思琪一次，颤抖着唇说：“思琪，我我真悔悟了，求你，原谅我。”

　　人的心病就是这样，来的时候排山倒海，走到时候如抽丝，顾思琪压在心底多年的芥蒂，就这样一点一点消弭。
　　-

　　几天后，顾思琪回了学校，麦麦一口水喷出来，“订婚？真的假的？”

　　顾思琪说：“真的。”

　　麦麦：“和谁？”

　　顾思琪：“高中同学。”

　　“卧槽。”麦麦说，“你们这算什么，久别重逢双向暗恋？”

　　最近麦麦追的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麦麦又问：“有他照片吗，我看看。”

　　顾思琪犹豫道：“你见过他。”

　　“我见过？不可能。”麦麦说。

　　“你手机相册里有。”

　　麦麦拿出手机翻找，找着找着她看向顾思琪，“……这个人？”

　　顾思琪点头，“嗯。”

　　麦麦：“天呐，男神。”

　　后来麦麦开始追问他们的恋爱过程，顾思琪很晚才睡。

　　次日，周泽奕给她打来电话，他要去M城，过几天回来，她说：“好。”

　　周泽奕走前说：“今天都没看到你。”

　　顾思琪给他发了张自拍照。

　　周泽奕臭屁：“周太太真美。”

　　顾思琪不理他了。

　　刘海打来电话，上次同学会他和顾思琪都没参加，什么时候有空聚聚。
　　周泽奕说：“等我回来后吧。”

　　是时候领着周太太和大家见面了。

　　刘海听着他心情不错，问：“有喜事？”

　　周泽奕：“嗯，大喜事。”

　　刘海：“那说来听听。”

　　周泽奕：“爷爷订婚了。”

　　“卧槽。”刘海叫出声，“奶奶是谁呀？”

　　周泽奕：“回头带给你们见见。”

　　正讲电话时，车子猛地急刹车。
　　司机说：“对不起少爷，刚才突然有狗冲了出来。”

　　周泽奕讲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车子缓慢行驶，他微蹙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

　　今天周末，天气很好，麦麦闹着要去海边玩，顾思琪拗不过同意了。

　　麦麦要是知道那天会发生那样不可挽回的事，打死她，她都不会吵着去海边。

　　世上没有后悔药，因为这一天，所有人的幸福都没了。

　　海边风大，顾思琪提醒麦麦别冻感冒了，麦麦无所谓笑笑，两人在海边慢悠悠走着。

　　突然，前方传来呼叫声：“有孩子落水了，有孩子落水了。”

　　顾思琪听到声音后，快速朝前跑，麦麦拉住她，“思琪别去。”

　　“你等着，我去看看，放心没事的。”这是顾思琪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向前跑的时候，手机传来响动，周泽奕给她打来电话，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可她没接。

　　那天，正好顾太太也打来电话，想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房子，他们顾家的女儿也不能嫁的太寒酸。

　　还有导师也来了电话，问她报告的事。

　　那天的电话格外多，可她一通都没接上。

　　碧海蓝天，她看到了在水里挣扎的两人孩子，他们几乎快要被海水淹没。

　　顾不得不多想，她跳了进去。

　　麦麦大声呼叫：“思琪，思琪你回来，回来。”

　　顾思琪用力向前游，终于游到孩子身边，她托起他们往回游，海水很冷，她的体力严重透支。
　　她告诉自己，要坚持，要坚持。

　　老天眷顾，孩子们被救了上来。

　　她刚要站起来，一个浪头打过来，她被卷进了海水中，这个时候的她一点力气也没了。
　　被海水吞没的瞬间，她想起了周泽奕，手指抚摸上戒指，她无声说：“周泽奕对不起了，我好像…不能和你结婚了。你要幸福。”

　　浪头过后，海面趋于平静，一眼望去什么都没有。

　　麦麦叫嚷：“思琪你上来，上来。”

　　-

　　周泽奕接到麦麦电话后，人都傻了，他是第一个赶到的，顾思琪已经救了上来，可惜……

　　他不信，扑到顾思琪身上，用力晃着她，“思琪，你醒来，醒来。”

　　旁边有人提醒：“先生，这位小姐已经——”

　　“不，她没有，她没有。”周泽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心里有道声音告诉自己，她没有死，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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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太太闻讯赶来，当场昏死过去。

　　顾思琪的葬礼很简单，是按照她遗愿准备的，周泽奕亲自操办的，墓碑上写着：

　　顾思琪，周太太。

　　葬礼结束后，周泽奕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后来，每到顾思琪忌日，都会有人给她送来百合花，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再后来，有人见过了周泽奕，他去山区支教了。

　　再后来，周泽奕彻底消失不见了。

　　-

　　周泽奕时常做一个梦，梦里顾思琪穿着婚纱出现在他面前，她对着他笑，唤他：“周泽奕。”

　　周泽奕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

　　他还会梦到高中时期，她每次接好热水都会用纸巾给他擦拭干净杯子外面的水渍。

　　她做的很认真，他静静看着。

　　他问她：“顾思琪你幸福吗？”

　　她回：“遇到你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可失去她，他的幸福没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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