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拉二闪]假面偶像》M的马甲君

3、真相大白

　　正因如此，方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闻罢奥兹曼迪亚斯说起Gimel，吉尔伽美什停下脚步，并未就此走向自己的办公桌，而是转了方向，往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倚靠着后背，招手示意跟随的执行总裁端来红茶。接过递来的红茶，慢条斯理地摇晃着塑着纯金雕狮作饰的骨瓷茶杯，一副只待洗耳恭听的模样。

　　奥兹曼迪亚斯在吉尔伽美什右手的单座沙发上落座，眼光在骨瓷茶杯之上逡巡，暗忖乌鲁克总裁果真如传闻中那样□□豪奢。便闻吉尔伽美什先发制人，开口问道：“你向我要Gimel，你有什么证据证明Gimel在我这里？”

　　奥兹曼迪亚斯对曰，却是后发先至：“你以为我会说出诸如‘Gimel是乌鲁克的人，所以当然应该向身为总裁的你要人’这种肤浅的理由吗？事实上，我们所有人不过被你的花招骗了，吉尔伽美什，因为世上根本不存在Gimel这么一个人！……”

　　此番吉尔伽美什已经不接这话，投向奥兹曼迪亚斯的眼神仿佛在打量一名智障，似乎在道“有冬木慈善舞会所有在场众人为证，你竟然说Gimel是不存在的”。

　　奥兹曼迪亚斯则道：“准确说来，Gimel不是不存在，而是Gimel分明就是……”说着抬手一指，“吉尔伽美什——乌鲁克总裁你本人！就如‘Gimel’这个单词，都以为只是一个人名，其实‘Gimel’只是字母‘gi’的发音，正是你名字的首字母。”

　　闻罢这话，吉尔伽美什依旧波澜不惊，不为所动：“Gimel出场的时候，我和你同坐舞台两边，我要怎么做到同时上台表演？”

　　奥兹曼迪亚斯对曰：“简单得很，当时灯光漆黑一片，那个坐在台下的人不过是你的替身罢了……不仅如此，整个慈善舞会你有两次不在舞台边上，一次是Muse表演结束时，你需要和替身互换，这个短暂的‘空隙’恰巧被本人看见了；此外就是Gimel表演结束后的舞会时间，你跟Gimel都没有出现在舞会之上，想必那时你正在总统套房里换装打扮，与作为你替身的人换了身份，由他替你扮作Gimel，之后你二人同时出现表演了我面前的那场戏码。”

　　“……”

　　奥兹曼迪亚斯接着说道：“其实我们所有旁观者都被一个简单的事实误导了，就是为什么Gimel会选择头戴帽子和面具出场跳舞，制造话题与营造神秘感不过是部分原因，主要原因只是为了掩饰Gimel的真实身份罢了。而在总统套房里你为什么会让Gimel依旧戴着面具却脱了帽子，只是想通过面具这个明显的标志让我瞬间将那个人与Gimel联系起来罢了，人一旦先入为主，便会下意识忽略其他许多细节，而那些细节足够揭示那人与台上跳舞的Gimel并非同一个人，比如那人的肌肤远不如Gimel白皙，身材也不如Gimel纤细，发色显然有着染料的特质等等……”

　　吉尔伽美什说道：“即使你能证明那个人不是Gimel，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Gimel？”

　　奥兹曼迪亚斯闻言从身上掏出手机，从中调出一张照片，正是Gimel跳舞的视频截图，奥兹曼迪亚斯将截图放大，指着图中人物的颈部得意地说道：“连我本人也不禁要佩服自己了，这么转瞬即逝的画面细节竟然也被我捕捉到了！我查遍了所有金饰品牌，没有一家拥有这种造型的纯金制项链……”当日Gimel是身着的黑色仿军装式舞服，高立领，几近将脖子整个遮住，对于这样的衣领设计舞者是没有必要再在衣服下面贴身佩戴项链的，尤其是贵重而繁复的金属制首饰，除非这个首饰对他意义非凡。而从截图中可以看到因为Gimel的动作，藏在舞服之下的造型奇特的金饰被露出了一角。说着奥兹曼迪亚斯探身向前，往吉尔伽美什的方向靠近，径直伸手探进他衬衣敞开的衣领之中将贴身佩戴的项链扯出一角，正和截图中的项链一模一样。被吉尔伽美什没好气地挥手扫开，方才不情不愿地收回手来，途中尚还佯装不经意地拿手指擦过吉尔伽美什下颌的肌肤，口中不依不饶，“不过本人很好奇，你是不是连在床上也不肯摘下这串项链？”

　　吉尔伽美什听罢，冷哼一声：“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奥兹曼迪亚斯耸耸肩，对这话不以为然，又接着说道：“不仅如此，在Gimel跳舞期间，我闻到了一股香味，虽然其他人并没有觉察到的样子，但本人确实闻到了。与我之后在总统套房中闻到的是同一种香味，凛冽而刺激的味道，独特而令人印象深刻。经过调查，我查出这是一款从未上市的香水，是市面上卖得大火的‘黄金’系列香水的旗舰款，被称为‘黄金初号·黄金之王’，与其余‘黄金’系列香水相似却不同，并未对外发售，为你本人专用。”

　　“……”

　　见吉尔伽美什沉默不答，仍不肯承认，奥兹曼迪亚斯立起身来，拾起手机放出一曲《Por Una Cabeza》,一双金眸居高而下打量着吉尔伽美什，自信满满，开口说道：“你不肯承认是吧，本人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你跟我跳一曲，本人邀请你。放心，本人的探戈跳得好得很，不会连累你。”

　　“……”

　　“《Por Una Cabeza》在上流社交场合是人人都会跳的，如果你坚持自己不是Gimel，就用自己的舞技证明吧。当然，以Gimel在舞蹈上的自尊，是不会愿意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而使用拙劣的舞技的……”

　　“蠢货，我当然会拒绝。”

　　不料奥兹曼迪亚斯正是有备而来：“你拒绝则表示你承认自己是Gimel。”

　　“……”

　　二人一上一下对视半晌，直到《Por Una Cabeza》的乐曲渐入尾声，终于吉尔伽美什将目光转向别处，道句：“想跟我跳舞，你还早十年呢。”

　　听罢这话，奥兹曼迪亚斯露出胜利的笑容，明了这是吉尔伽美什间接承认自己是Gimel的事，复又坐下身来，说道：“你太骄傲了，才会将这些属于你本人的鲜明标志性物品留下，让人有了猜到Gimel身份的可能……”

　　听罢这话，吉尔伽美什沉默未答，只将一双绝美却毫无温度的绯色双眸直直盯视着距离自己不远的奥兹曼迪亚斯，眼神冷峻，令奥兹曼迪亚斯生出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上之感。此番倒是奥兹曼迪亚斯服了软，解释了句：“你别误会，我这次来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将你是Gimel的事公之于众，这对于我并无好处，何况本人也并不愿意其他人知道。”

　　吉尔伽美什但笑不语。

　　事实还远不止如此：“……然而Gimel只不过是一个影子、一个棋子，在你和我的争斗之中，我梅里阿蒙一直以‘造星’为企业发展战略，而你却截然相反。乌鲁克作为业界新手，无论是资源还是市场占有率皆不如梅里阿蒙。单论产业链上游的实力，乌鲁克处于绝对的劣势。所以此番你才会另辟蹊径，布下这么一个局，采用这么一场看起来仿佛是以卵击石的莽夫式挑战，迎合我梅里阿蒙不久将要盛大推出Muse的计划，让我答应了这场仿佛是‘胜券在握’的赌约……”

　　吉尔伽美什不答，垂首饮茶。

　　奥兹曼迪亚斯待西杜丽替自己添了茶，方才接着说道：“你推出Gimel，并非是为了推出一个偶像巨星，你不过是借机告诉业内一个讯息，你乌鲁克有的是财力和手段捧红想捧的人。不但如此，更重要的是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你通过塑造Gimel这个‘人设’，获得了最大的关注度，那场比舞，即便你输了，你也会成为‘潜在’的赢家。”

　　“……”

　　“在我退出冬木娱乐产业之后，你非但没有选择成为另一个梅里阿蒙，而是进行资本运作，使用投融资手段兼并重组整合了一批包括Grail在内的冬木娱乐公司，不单是娱乐产业最上游的‘造星’企业，而是将整个产业链收入囊中，营造良好的产业生态，便于你今后与任何你想合作的企业强强联合，实现娱乐产业生态圈的打造，以最快地速度捧红你想捧的人。即便日后我梅里阿蒙卷土重来，也难以与你乌鲁克抗衡。”说这话之时，奥兹曼迪亚斯的语气透出隐隐不甘的意味。

　　“完全正确。”终于，吉尔伽美什对奥兹曼迪亚斯之言做了总结陈词，倒也说得坦诚，“虽然我并不想承认。”

　　“……”

　　这次换吉尔伽美什提问了：“所以你今天来我的办公室对我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罢这话，奥兹曼迪亚斯忽然意识到除了二人刚见面之时吉尔伽美什唤自己“杂种”之外再没有唤过，心下喜不自胜，立起身来，有些得意地宣称：“本人今天过来是为了做两件事，一来我们也有两年没见面了，我自然是想来冬木见见你……”

　　此言一出，便见吉尔伽美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知对这话信了多少，奥兹曼迪亚斯见状补充道：“我说真的。二来嘛……就是跟你说一声：不要让我看到你跟其他人靠得太近，本人不喜欢。”留下这句意义不明的话语，奥兹曼迪亚斯扬长而去。

　　吉尔伽美什蹙眉，心里顿生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