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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罢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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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的死对红锦来讲没有锥心之痛,没有受伤打击,只有震撼,是一种强烈的震撼,冲入人心直至大脑里埋藏恐惧的角落,隐隐的撞击着。
进了宫,她就不可能会在走出宫去。
死,也是要死在宫中的。
她觉得,女人的斗争只是分个死的早晚而已。
死得早的提前解脱结局。
死的晚的是唯美式悲剧。
早晚是死。
皇上来了,红锦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失了神。
随着新月的事情慢慢被人淡忘,红锦一直连续做着一个奇怪诡异梦。她梦见一个女子与一个龙浔汐在龙床上翻云覆雨,而那个女子的身影让她甚是熟悉。
“朕宠你和爱你是不一样的概念,懂?”
“是的陛下,就像是我爱皇上,但与陛下无关一样。”
红锦每次都会在这个梦中惊出一身的冷汗,虽说醒来后对梦的印象大抵都模糊了,现实与虚幻的粘连让她茫然若失。
还好陛下下一个动作是揽过宝舞进了夜阑宫。
然后关门。
红锦虽再次被晾在一边,可还是带着欣慰的表情。
姐姐,加油!
转头,红锦‘噌’的退后一步,然后惊吓的看着因为恐吓成功而一脸得意的镜海,笑了笑:“虎子?”
只看镜海的表情慢慢僵硬,阴森森的凑了过来:“红锦,嘿嘿嘿嘿,告诉本帅,是谁说的呀……”
“非常人。”红锦十分肯定的说,眯着眼睛像小狐狸一般点头,“是个人妖!”
“不是吧……你怎么、怎么会碰见……他……”镜海的表情十分复杂,“他不是什么非常人,也不是什么人妖,他叫萧礼,是陛下与瑾王的老师。”
红锦听后此话,顿时感觉血液在头顶炸了开来!
“不是骗人吧?”红锦清秀的眉眼都拧成了一个疙瘩,那人妖就是传闻中老气横秋‘诡计’多端的萧太傅萧礼??!!
镜海知道,她不相信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年纪这么轻就能够成为贤王与皇上的老师,也就等于暗中掌控着江山发展走向,让人听起来会感觉很荒唐。
“萧太傅只比陛下大六岁。”镜海又告诉了红锦这个实质性的问题,让红锦惊的差点晕过去,
“虎子……真的?……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拜托!别总叫本帅虎子好不好,像本帅有大名!本帅大名叫镜海!”
“我还是觉得叫虎子比较可爱。”红锦嘟囔的说,偷笑的像一只刚刚偷腥的小猫。
“可爱不是用来形容像本帅这样玉树临风才高八斗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霹雳无敌超级大帅哥的吧……”
够自恋的!
“那……可人?”
“死红锦……”
“可恶?”
“……”
打打闹闹,红锦螓首蛾眉间全露天真,院外的亓战摇头笑笑,出奇的没有制止二人。暗暗的观察这个颜如玉、气如兰的女子,还身处豆蔻华年,就要永远的身陷在这深宫里,又是一个后宫的牺牲品,值?
夜,过得很快。
天蒙蒙亮,从屋内关门走出的红锦素服站在树下,无奈的看着镜海摇摇头:“陛下只是说把姐姐封为舞嫔,无论我如何劝说陛下还是不肯早朝。这不,又把我撵出来了。而且陛下还说若再有人来打扰,直接拖出去砍了。”
……
清晨的太傅府里晨雾弥漫,沾衣不湿。院中那一抹妖娆的萧礼似是画中人一般,静静的站在阳光
下,合眸,一副情景美轮美奂,不似人间。
有如龙浔汐所说:那个人妖不开口还有点人的样子。
这一切的美好却被一声声“嚎叫”打扰了……
“萧太傅——!不好了——!”镜海急急忙忙的驾马冲到太傅府,喝叱带喘的歇了好久方才缓过来:“萧太傅……大臣们在乾坤殿前等待了许久……可……陛下又是……拒、拒绝早朝啊!这次那些大臣都不满了……”
“嗯?”那个妍姿妖艳的身影动了动,轻挑的声音中虽有笃定却也带了少许早已习惯的适应:“镜海,陛下这次又是为谁不早朝?”
镜海微微垂首,偷偷瞄了萧礼一眼,支支吾吾的道:“因为……舞美人,哦不!是舞嫔……”
“哦?”萧礼好不吃惊的笑笑,“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啊……呵呵……”
陛下每次都是这样,第一天封了什么女人,第二日一早便不会早朝。
“太傅……您也知道陛下的个性……”
见萧礼虽面上笑而不语,镜海不着声色的后退两步,离开“危险地带”。
越是沉默越是危险!
萧礼束袖的青绿色锦袍被风吹的轻扬,说此话的时候显现出了与他年龄相貌不符的睿智与冷静。
转身向大门口走去,嘴角扯着一种“暴风雨前兆”的笑容。
镜海紧跟其后。
上马之前,在镜海诧异的目光下萧礼缓声道:“镜海,去告诉宫外那些大臣,陛下今日身体不适,不早朝了。”
“这……太傅,这不好……”镜海为难的说。
“按我说的办,有异议的人来找我好了。”
……
夜阑宫殿院内的红锦掩着口打了个哈欠,被梦魇骇的两日没有好好睡觉的她脸上满是倦容。
不过一会儿,红锦看见三个人走了进来,而其中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见到红锦后眼睛大放彩芒,让红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心肝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创伤!马上把目光转向边上,却落到了瑾王的身上。
“呵呵。”优雅闲适的瑾王微笑的站在萧礼身后笑笑,轻轻指指萧礼,“别惊讶,我跟老师来的。”
红锦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瞪了萧礼半天半天才想起来,镜海说他是萧太傅!
这是夜阑宫外,而仅隔了一层门的夜阑宫殿内的二人,折腾了一夜,终于安静了下来。
“哈哈!你这个小机灵鬼!这么久了,朕只知道你是舞贵人,哦不,是真的舞嫔。还没问你叫什么呢。”龙床上的龙浔汐赤裸着上身,把幽韵撩人的宝舞搂在臂弯中,而他怀中的宝舞千娇百媚的笑着:“回陛下,臣妾名叫慕容宝舞。”
“宝舞……宝舞……”龙浔汐轻念这个名字,“宝舞……宝物……宝物!哈哈!你还真是朕的宝物啊!哈哈哈!”
“陛下!臣妾是人!不是东西……啊!不对,不是不是东西……是东……额……陛下!你欺负人家嘛!!”
看着宝舞语无伦次的样子,龙浔汐大笑,“好了!你是朕的宝贝!可以了吧?哈哈!”
宝舞嗔笑着不说话。
龙浔汐掐掐她的脸蛋,刚要继续,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臣萧礼有要事求见陛下!”
他怔了下,蹙眉,“不见!”
可外面的人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吱——”开门走到了屋内中厅,并未进入寝室。长身玉立背向着二人所在的寝室,重复刚才的话。
“臣萧礼有要事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