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编辑想泡我》愚者若疯

28、第二十七章：心意互达

　　高野刚回主城便和陆峥赶到了警所。
　　“哟！”
　　见着了穆飞羽，高野开心地挥了挥手。
　　“嗯。”
　　穆飞羽简短应声时，陆峥已转身去办理手续。高野留在原地，手摸着下巴，对着嘴角挂彩，脸庞红肿的穆飞羽兴奋地左盯又瞧。
　　“冲动了？”
　　“嗯。”
　　“又帮旁人出头？”
　　“准确说是你的员工。”
　　“哦？”
　　原则上，高野对自家员工私生活绝不干涉，甚至会尽可能地避嫌。一方面他性格懒散，没有陆峥归束也许早就找个海边小村浪荡人生了。另一方面活到这个年纪，早知道是非难断，旗下人多他也不可能像陆峥那样做到面面俱到。
　　不过话是这么说，穆飞羽会出头更引他兴趣。按照穆飞羽在方文的认识的人来说……
　　“作家？”
　　“……”
　　穆飞羽不说话，那就是了。
　　“所以，你喜欢上谁了？”
　　“乱说些什么！”
　　高野嗯嗯两声后也不继续追问，胡说八道成了习惯连他自己都不想否认。
　　“解决了？”
　　“我能做到就这点，后续要看她自己。”
　　穆飞羽说的也是真话，人心里的洞旁人无法堵上，能做得只是挡挡风而已。他不是卤面，但是他是卤面的朋友，能做到的也就这些了。
　　“诶，不对啊。”
　　高野往穆飞羽四周瞧了瞧。
　　“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大个子呢？”
　　穆飞羽揉着嘴角的手停滞了。
　　“不对啊，按照他的性格……”
　　“他今天没来。”
　　穆飞羽打断了高野的问话，见陆峥已经办完手续，也不打算多做停留起身就准备走了。
　　“飞羽老师，我们送你回去。”
　　陆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虽然和高野的性质不同，穆飞羽的举动他也感到意外，但又觉得这样的穆飞羽挺好。
　　“先送我去趟医院吧，我还有东西要转交。”

　　穆飞羽没有让二人一同，独自一人去了病房。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楼角后，陆峥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后递给高野。高野吐出一口烟圈，闲闲揉着陆峥的手背。
　　“怎么看？”
　　“作家的私事我们无权干涉，穆飞羽的处理也没错。后续我会提醒编辑多注意作家，现在警所有报备，这男的要想干什么，我们提前也有心理准备了。不过……”
　　“小铮，我不是问这个。”
　　“啊？”
　　“飞羽这家伙看着冷漠，其实只是不愿意和人人都亲近，一旦他认可的人他一定尽力协助，所以他这么干一定有他的理由。至于你的安排，我从来不会多问，因为我一直相信你会给我最好的结果。”
　　高野笑了笑，这两人在身边已10年有余，早已和亲人相近。
　　“我是说那个小编辑。”
　　“啊！你这么一说……”
　　陆峥也想起来了，穆飞羽和人干架这事姑且不论，上次楼郁走时他见过柏木三看穆飞羽的眼神，那眼神可不是普通人……等等，高野这样一问，陆峥瞬间觉得头有些发疼。
　　“主编大人，我记得今天有提醒你年前的任务繁重，希望您端正态度，认真对待接下来的工作的啊。”
　　“嗯，可不，我现在可认真了。柏木三再怎么也是我们的员工啊。”
　　高野拍了拍陆峥的肩，指了指医院门口。
　　“嘘，别说了，飞羽来了，我们先送他回去。”

　　“辛苦你了，陆总监。”
　　穆飞羽在后座坐定，朝驾驶座的陆峥礼貌地点了点头，再直接略过高野从副驾凑近的期待的脸，闭上眼睛直接靠向车背准备打个盹。
　　高野也不纠结，转身拿起手机一滑，嘟嘟声后。
　　“木三啊，我是高野。”
　　穆飞羽的眉毛抽动，后牙发紧。
　　“是啊，今天也没见到你。哈哈，我现在和飞羽在一起，你不知道吧，你家老师可勇猛了，直接和人前男友干架啊。”
　　“伤得不重，我看看啊，嘴角有破，脸肿了。不过还好，没毁容。”
　　“什么，你马上来？诶？你今天没来？这算不算被老板抓到翘班开小差啊。喂，喂……切，挂了。”
　　陆峥对高野的幼稚行为早已见怪不怪，眉都没皱一下。穆飞羽这边却开始不淡定了，觉是再也睡不着了。
　　“飞羽，醒了就别睡了。”
　　高野贼兮兮地伸手在穆飞羽眼前晃了两晃。
　　切。
　　“陆总监，我觉得主编大人真的有点闲。”
　　“嗯，确实。下周主编工作绝对饱和，我会认真监督。”
　　“辛苦你了。”
　　对于穆飞羽和陆峥的话语来往，高野挥了挥手完全不以为意。
　　“哈哈哈，关心学弟的前辈难得，关心新人的老板更少。方文虽然是个没流量的小破站……哈哈，算了，不说了。”
　　目的已经达成，高野快乐地摊回座位。陆峥摇了摇头，将车厢内音乐声提高。
　　穆飞羽再次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满是刚才高野的电话。怎么就这么不镇定了呢。穆飞羽眉头紧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不时发出的叹息融化在了车内的音乐中。

　　“老师！！”
　　车刚在穆飞羽楼下停稳，一声急切的呼喊便随着脚步声到了车前。
　　柏木三着急地看着穆飞羽脸上的伤，伸出手想要碰触却又像是怕会碰疼穆飞羽，手缩回去时连眼神也下意识地避开了。柏木三想起了高野的电话，又想起了饼子的留言。
　　“飞羽老师帮我们去取证件和电脑，遇见了卤面的前男友，两人打了一架。刚才飞羽老师来给我们送东西，我看到他脸上都是伤。木三，你没有和飞羽老师一起吗？”
　　当柏木三看到这条时心里早已被自责埋没，直到那时才意识到他不仅没去穆飞羽家报道，甚至连条信息都没有发过去。等他看到饼子的信息时，又觉得已经错过了时机，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我没事，小伤。”
　　穆飞羽笑了笑，眼前的柏木三露出的怯意生分，他有些吃惊复而又觉得失落。想来，这一月以来的近距离竟然像是自己的错觉。
　　“老师，我今天有特殊情况没有过来。”
　　“没关系，本来也是周末。”
　　高野凑了过来，手搭在穆飞羽肩上，话是对着柏木三在说，又像是对着穆飞羽在讲。
　　“小飞羽，现在都在反996，你这是997周末都不放过人家啊。也就小兄弟身体好扛造，不对，难道休息一天是为了……诶，小铮，我还没说完。”
　　高野没说完的话被陆峥扯住了衣领甩回了副驾，关掉车门封住了高野的聒噪，陆峥冲二人挥了挥手，干净利落地将车驶离。

　　“老师，你吃饭了吗？我去做一点。”
　　没等穆飞羽回话，柏木三提着来时买的食物直接去了厨房，动作急切甚至忽略了扑上来求抚摸的阿柴。
　　穆飞羽蹲下身子，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阿柴，听着厨房里的炒菜声，新鲜的饭菜香刺激着嗅觉，他起身到了厨房。
　　“马上就好，老……”
　　柏木三一转身便看到了斜靠在厨房门边，默默看着他的穆飞羽。那眼神里有他不熟悉的情绪，引得他慌了神，手里的锅铲一滑菜直接出了锅落在灶台上。
　　“啊，对，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好。”
　　“……没事，慢慢来。”
　　穆飞羽淡淡地应道，打开橱柜拿出碗筷。
　　两个碗，两双筷。
　　等把碗筷放在四方桌上时，穆飞羽觉得房间暖和了些，看着冒着热气的汤碗，眼里有了笑意嘴角也翘了起来。
　　柏木三端着菜，就这么看着穆飞羽罕见的温柔表情恍了神。
　　“木三，木三？”
　　“啊，对不起，老师我们吃饭吧。”
　　将饭菜放在桌上，柏木三也松弛了下来。
　　“老师这几天有好好吃饭吗？”
　　柏木三还是问了，问了眼神也避开了。
　　“木三，我是人。”
　　“啊？”
　　“是人，饿了就会自己吃饭，困了也会自己睡觉，工作会督促自己完成。不像阿柴，需要人伺候。”
　　“嗯，老师这几天一直有更新，我有注意到。”
　　“你对工作倒是很认真。”
　　穆飞羽塞了嘴菜不再说话，空气转冷。
　　“我承诺会好好辅助老师完成这本书的。”
　　“日本人重诚信这点你也做得很好。”
　　“老师，我是中国人。”
　　“那就不要用日本人那套说话方式。”
　　穆飞羽也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平时的他即使暴躁也不会句句怼人，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三天没有出现的柏木三，情绪蔓延而上，连他自己也没办法控制。
　　“对不起，老师。我的思维模式也许被同化了，我……”
　　“不，是我……”
　　酸痒从心里爬上鼻尖，又被穆飞羽咽回了喉咙深处。
　　“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我措辞不对。木三，我性格不好，猜测人心会让我疲累。所以我也不想回避地说，这三天你没过来，我……”
　　柏木三抬起头，穆飞羽直视的目光让他欣喜又恐慌。
　　“我，我很不习惯。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们也就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认识也就那么点时间。第一天我在想，外卖好难吃，还是家常菜好，所以我告诉自己就是想吃你做菜而已。第二天我想，可能是阿柴力气太大我年纪大了拉不住，你牵着我跟着更省力气。而今天，我去卤面家，看着那个混蛋忍不住拳头时，一个人等在警所时，然后回家在楼下见着你，看着你在厨房做饭，看着你坐在我对面吃饭，听我说话，我才发现……”
　　穆飞羽一句接一句，语速越来越快，像是要把这三天沉淀的情绪一并抒发，又像是要通过这接连不断地话语确认自己的想法。等他发觉自己不知不觉说了一长串时，他终于肯定了。
　　“木三，我可能真的喜欢上你了。”
　　柏木三的筷子滑落，穆飞羽眼里的笃定让他心里某个地方柔软了，而那股力量势不可挡地击碎了一切的防护，让他迫切地想要将对面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老师，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