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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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咒缚可以说是强加于人的‘天赋’，相应地，也会夺走某些东西作为代价。
比如说咒力，比如说感知能力或者其他的什么。就目前来说出现的几率还是很随机的，也没有听说过天与咒缚能遗传的说法。
五条悟对我的走神相当不满，抬起两只手，用手指戳着我的两颊来让我扭过头去直视他：“花树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我说没有带生日礼物的话，悟会不会失望到哭出来。”我淡定的说，然后伸出了之前一直攥着的手，摊开来露出掌心里的一颗糖，“不过现在我还有这个。”
有着可爱半透明包装纸的，大概掺了些食用色素的硬糖，被一直握在手心里，哪怕我的手常年都是微凉的，也被捂得稍微有些化开了。镭射的花纹反射出彩色的光晕。
“很甜的，悟也许会喜欢。”我认真的说。
五条悟“哦”了一声，从我的手心里抓过糖果，又非常自然地握住我的手：“敷衍，但是还行吧。”
“而且我怎么可能会哭。”小孩子满不在乎又理所当然地道，“反正今天花树也是我的生日礼物。”
“悟好霸道。”
“我今天过生日，我高兴。”
“那么这样就好。”我点头，“只要悟高兴就好，在回去之前，我会一直陪着悟，作为悟的生日礼物。”
五条悟露出了笑容，他把有些融化了的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句，“确实很甜，我喜欢。”
小孩子总是贪心却又容易满足的。之前我们之间的相处不也和现在一样吗。
并没有因为生日而变得有什么不同，但冠以特殊的称呼后，五条悟却显得格外的欣喜，因为过分璀璨而总是显得冷漠疏离的六眼也变得闪闪发光起来。
真是美丽的颜色。
“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觉得，悟的眼睛真是漂亮，让我想要一直看着。和悟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好像在过生日一样。”
“我很高兴。”
我垂下眼睛，去看小孩子握住我的那只手。还带着儿童特有的软肉，手指也不够修长，很可爱的，小小的手被我的两只手合在手掌里。
“我啊，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呢。总是被关在庭院里，也没有离开他们的视线放肆玩闹过，因为太危险了。”
“日子一复一日地度过，庭院的天空也总是一成不变。有时候也会思考自己为什么诞生在这世界上，因为很寂寞。他们都不敢和我一起，明明这样期待却又抵触。”
“直到遇见了悟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还有和我一样的人存在着，被期盼的存在。”
全部，都是发自内心的话从口中说出来，我能感受到自己声带轻微的震动，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平稳的跳动，掌心里五条悟的手指微动，但不是要挣脱。
“悟，你的出生真是太好了。”然后，以这样宛如叹息的话语来做铺垫。
视野变得更加模糊，一点温热的水珠从眼眶里脱出，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明明今天是非常值得高兴，明明……没有想哭的，可是实在太高兴了，反而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是随时都可以出现的武器，我便拿起这武器对准了那个孩子。
最后语无伦次道：“这样的我，在刚才还说了悟不要哭鼻子这种话……悟不要嘲笑我呀。”
五条悟僵立在原地。
“……花树？”
小孩子慌乱起来，用手指和和服的衣袖去擦拭我脸上流下的泪痕，似乎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变得手足无措。
有微风吹过。
无人打扰的庭院角落里，被忽视的点心，变冷的热茶，没有压痕的坐垫，平静的池塘和两个拥抱在一起的孩子。
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无法听清是否有声音。但是。
比我要小了快要一岁，低了半头的五条悟像是投入我的怀抱一样，生疏地完成一个拥抱。
“哭出来也没关系。”他说。
“我会快一点变强，变成最强，就没有人再把你关起来了。”
“不用去在意那些垃圾，花树只要看着我就好。”
“我们会成为最强。”
傲慢，又理所当然。
这可真是……
“我非常、非常的喜欢悟！”
快一点长大吧，快一点变强吧，成为可以为我所用的力量。
五条悟，我果然非常中意你。
抚摸着小孩子柔软短发的时候，我的心情无比的愉悦。
“今天真是满载而归。”春江银假笑着说。
“真是羡慕那六眼，有被家主大人亲自调伏的荣幸。”
“不是调伏。”我纠正道，“悟是我最喜欢的朋友呀。”
他撇了撇嘴：“这不是没差别吗。”
是的，这当然没有什么差别，这世界上的亿万生灵都是平等的。诞生然后成长，最后迎接死亡。飞鸟游鱼、爬虫走兽，乃至人类也不过是‘生命’这一概念延伸的产物。
在这数不尽的生命洪流中，我遇见了能够打破生命力量平衡，创下更高巅峰的五条悟，这难道不是值得欣喜的事吗？
我只是将这欢喜表达出来而已。
春江银却并不赞同：“没有事物会值得您流泪，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嫉妒的想要发狂。”他用平静的面孔和口吻说：“那疯女人已经快要克制不住去杀死六眼的冲动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当然，任务都完美完成了。这是家主大人给予的信任。”
“只剩下最后一个。”
“祓除一级咒胎——人面树。”
“然后就可以毫无遗憾地去死了，这也是任务之一。”
他凝视我的眼：“这样的话，可以得到赞扬吗？”
“当然。”我颔首道，“为了春江家。”
“不，是为了您，母体大人。”
“我即春江。银，你难道忘了吗。”
春江银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笑：“是的、是的。为了您，为了春江家，我等将献出一切。”
——一级咒胎，人面树。诞生于人对爱慕者求而不得的怨怼与愤恨，其花叶皆为人面，呈现出其所爱之人的微笑面孔。
发生地点：神奈川，春江族地附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