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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新生活开始了 ...

  •   左思纯把带回去的菜收拾了,做成个六菜一汤。她请来了花婶和王东东。
      王东东像不认识似的上下看着她,把左思纯打量得心里发毛。她狠狠拍了王东东一巴掌。“干嘛呢?拿我当外星人参观,要收门票的。”
      “我就说嘛,平时连借个网卡都小气地不舍得借的人,今天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大方请客?还以为姐姐你转性了,可是一句话就又露出了本性。瞧瞧,还是这么小气!看一眼就要收门票,又不是动物园的猩猩,哼!”
      “我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请客,是你姐姐我找到工作啦啦啦……”左思纯心情好,不跟小丫头计较,当然斗嘴还是免不了。“不是动物园的猩猩才要收门票,你姐姐我比它好看多了!”
      “是啊,跟猩猩比,思春姐就是一美女,门票钱要给的!”王东东作势就要掏钱包。
      左思纯囧了,糗了,可到底是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好发作。只好讪讪地骂了声“小死妮子,坏死了!”
      花婶看着她俩斗嘴,也不管,只在一边乐。自从思纯来了以后,王东东可有了玩伴,天天跟左思纯一起上网、聊天、斗嘴,也不爱出去找同学疯跑了,功课不会了还可以找左思纯问。一个研究生辅导一个高中生还不容易?
      因此,花婶打心眼里欢迎左思纯。她看得出来,思纯这孩子别看懒点,大咧点,可心地善良。更因为她的遭遇,花婶对她又多了份同情。这世上的男人大多心硬,不懂得对女人容让,像东东他爸那样的好男人又能有几个?
      花婶自己婚姻幸福,就特别同情婚姻不幸的人,因此,她对左思纯除了房东的职责外,又多了份特别关心。左思纯原本只是交了房租,可花婶做饭总是会多做出来一份,每次都以做多了吃不了为由,让思纯跟她和东东一起吃。她做的饭很合思纯的口胃,几乎跟无厘头老妈做得一样好。思纯很喜欢吃花婶的饭,也很喜欢住在这里,花婶和王东东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不是她们,思纯根本熬不过刚被赶出来时,最初的那段阴霾的日子。左思纯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可不代表她对感情也不在乎,只是表现的方式与众不同而已。
      别人遇到情伤会伤心落泪,她却表现得特别强悍。上次被大学男友甩了,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只是把气恼发泄到了和男友一样牛气冲天的毛嘉康身上。这次被毛嘉康算计,她仍然没有伤心落泪,只是在不停地找工作,想要活得好好的,以此证明没有毛嘉康那厮,她左思纯照样过日子。她是在证明给他看,也是想证明给自己看。
      她才不会悲悲切切,整日以泪洗面地过日子。不就是男人吗?这世上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有的是。
      她左思纯从来就没有长着伤春悲秋的气质。什么“感时花落泪,恨别鸟惊心”的,对她来说永远是难以理解的东东。
      所以,虽然遇到了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人生不如意,但她照样吃饭、睡觉、找工作,照样说说笑笑,与王东东打打闹闹。只是,偶一回首,你能发现她那澄澈的目光中,偶尔会蒙上一层黯然的薄雾。
      她表现得越坚强,越无所谓,花婶看着就越心疼。唉,这孩子,啥就这么苦命呢!
      好在,这孩子终于找到工作了,苦日子大概到头了。但愿她能从此苦尽甘来,遇上一个好男人,过上舒心的日子。
      为了上班,左思纯专门去市中心的商业街买了件西装套裙。这种套裙大多是为公司白领准备的,那些白领一个比一个身材苗条,所以人家的套裙大多做得瘦瘦的。
      左思纯这种身材想买到合适的套裙就十分不易了。她被王东东拉着逛了很多地方,才勉强找到了件能穿进去的加大码的套裙。即使这件,肚子上也被勒得一道一道的,左思纯只好解开最下面的那颗扣子。
      这衣服几乎把她仅剩的那点钱都花光了。下决心买衣服时,想到这个月的房租交不上了,生活费也不够了,左思纯犹豫了起来。
      可王东东却说道:“哎呀,上班去怎么能没有一套像样的衣服?不就是房租嘛,我跟我妈说,让你先欠着,下月补交不就结了。我妈那人最是豪爽,没准儿一听这事,根本就不要了呢!”
      “那怎么行,住你家的房子怎么能不给房租?”左思纯立刻态度坚决地反对。她知道这母女俩都是好心人,但这是有关尊严的问题,她不愿接受别人的施舍。
      “好,好,那就欠着,下次再给。”王东东让步。“哎,我说老板,这衣服多少钱。”
      “六百。”
      啊,这么贵!左思纯把王东东拉到一边,悄悄说道:“别买了,我现在全部家当就剩五百块钱了,不够啊。”
      这么凄惨?王东东满是同情地看着她,忽然说道:“看我的!我帮你划价去!”就要转向老板去划价。
      左思纯忙拉住了她,说道:“就算你划下来了,五百块钱全买了衣服,这个月我就没钱吃饭了。”
      王东东却毫不犹豫地说道:“放心,有我和我妈在,还能让你饿死?”王东东不再理会左思纯的低声反对,跟老板砍价道:“老板,这衣服只是个地方品牌,卖这个价钱太贵了!便宜点吧!”
      “小妹妹,你可不懂了,这衣服本来小码的是卖四百五的,可这加大码的费的衣料要多上很多,成本高,进价就贵,卖少了我就赔了不是?”砍价的见得多了,那中年老板心平气和、不急不路躁的,很有高手风范。
      “可这衣服做工不大好,你看这袖口缝得不大平整,这扣眼锁得也有问题。人家贴牌外销的国际名牌要是做成这样就算不合格,外国人就不要,厂家只能当A货低价处理了,连原出厂价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这种货卖到市面上,也就是正品的半价。这么算来,你这衣服最多也就值三百。”
      老板一听,眉毛就要立起来,再也无法保持心平气和。“我说小姑奶奶,您这是想买衣服嘛?不是拿我找乐子吧!半价?您砍价也得有个谱呀!”
      老板要急,左思纯心里有些担心。王东东却呵呵一笑,说道:“许你漫天要价,就许我坐地还钱,这是天经地义。老板您不要这么愤青,和气生财嘛!”
      左思纯在一边听着咂舌,王东东年纪不大,还起价来老成得不得了。左思纯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板看着王东东哭笑不得,心说,哪儿来这么个小丫头,还起价儿来竟让他这个做惯了生意、整天应对顾客还价的人都大开眼界。
      王东东见老板被她说得瞠目结舌,乘胜追击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今天就带了四百块钱,最多给你三百五,剩下五十我们还得吃饭呢!你答应咱就成交,不答应就拉倒,反正又不是你这一家卖衣服。”
      老板看了看这两个钱不够还理直气壮、恶吃恶打的女孩,有心想把她们赶出去,可一想到这加大码的衣服并不好出手,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个买主,就这么放手了,万一货压在手里,也不好办,就强忍怒气,咬牙说道:“这衣服我进价就不便宜,照你这么还价,我非赔了不可,看你们也是诚心的买主,再加点儿,我就卖了,这次不赚钱,就当是拉个主顾,以后可要常来光顾我的生意啊!”
      又是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在王东东的痛下杀手和老板的挥泪吐血装可怜下,最终达成了价钱上的一致。三百六十五元成交!
      王东东讨价还价的精明让在场的两人都大感佩服。老板在送两个女孩出门时,一直问王东东愿不愿到他这儿来打工。王东东豪气干云地一挥手:“我还上学呢!不过,以后放假到你这儿打工玩儿倒是可以的,到时候你可别剥削童工,克扣工钱哟!”
      老板连连点头,心说,谁敢克扣你小姑奶奶的工钱呀?那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嘛!
      左思纯也对王东东大感佩服,暗想:这小妮子将来要是不做生意还真可惜了!

      左思纯忍痛买下的套裙,后经证实是白买了。
      周一左思纯穿着笔挺的套裙来到金健诊所时,见到出来迎接的那位护士大姐穿着粉红色的护士服,就知道自己的套裙是白买了。和着人家有专门的工作服。
      还以为私人诊所规模很小,最多有个诊室和一个待诊室而已。没想到金毛的诊所竟然占据了一座独幢小楼。楼下除了接待厅外,还有一间里外间的诊室、一间治疗室、一间储药室和一间待诊室。而楼上的房间基本空着。只有一两间放了点东西。
      金毛早就到了,他看到左思纯穿着如此正式的工作服,后悔自己没有告诉她不用准备工作服了,看样子她还着实准备了一番。金毛带她到各房间转了转,给她介绍了两个同事。
      一个是与金毛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姓于,名尽国,平时金毛他们都叫他阿尽。他是医学院药学专业毕业,负责药品管理和化验,有时还兼做苦力、保安一类杂项。他的打扮另类,跟金毛有得一拼。他倒没染上一头金毛,也没带耳环,却把额前的几绺长□□染得五彩缤纷,脖子上也戴了个粗粗的Tiffany银链。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看来这孩子是受了金毛的影响。
      另一个就是刚才出来迎接左思纯的护士大姐,她是几人中年龄最大的,快三十了,但还没结婚,大家都叫她炫姐。据说大家这么叫,不仅因为她名字里有个“炫”字,还因为她特爱炫,喜欢把她家的家底儿都戴出来。左思纯一打眼,见她身上果然戴满了珠珠串串。她还戴着一副大大黑框眼镜,把脸遮住了一大半,很有点古怪的感觉。
      真是个奇怪的组合。这三人组凑到一起,可以起个“古怪三剑客”,或者“三架怪马车”之类响当当的名字,传出去,一定能名扬四方。左思纯不禁担心,自己跟这些奇怪的家伙待长了,会不会也变得古古怪怪的?
      也不知金毛怎么想的,他自己和员工都打扮成这样,也不怕把病人都吓跑!这哪像开诊所的,倒像是开发廊的。尤其是金毛作为医生,他的专业形象是取得病人信任的重要因素,因为大多数人还是以貌取人的,可他却严重颠覆了医生的传统形象。
      医生的传统形象是什么?在左思纯的印象里,医生应该是衣着整洁保守,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最好是标准的平头,再戴上个毫不花哨的无框眼镜什么的。
      金毛的形象可跟这个天差地远。
      左思纯穿上金毛丢给她的一套护士服,大小倒还合适。她不禁疑惑:自己这身材,竟也能随便找一件穿上就合身?
      金毛看了她的神情,说道:“这两天专门找人给你赶做的。怎么样,我这个老板没的挑吧?”
      左思纯心思一动说道:“老板对小女子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小女子一定不负老板所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是好好工作,天天骗钱……,呃不,是好好……”
      左思纯还要说下去,却见金毛像看怪物一样看了她一眼,就走进了自己的医生办公室。
      金毛在左思纯几乎走投无路时,给了她一份工作,就算报答金毛的这份情,左思纯也要努力工作。不过她一向不喜欢正而八经地说这种话,那显得太生分,也太假,就只好把它当玩笑话来说了。也不知金毛会不会恼。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新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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