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的过分》安然如歌

5、第五章（小修）

　　每周二和周四的下午第三节都是体育课。

　　B大附中的体育课是选课，每节课都可以选自己喜欢的体育项目。

　　赵礼拉着林彦之选了游泳，林彦之提前表明自己不会游，赵礼就拍胸脯保证教会他。

　　下午第二节下课是个大课间，两个人提前来了游泳馆，还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没想到游泳馆里已经很多人围在那了。

　　“加油加油！”

　　“周雨洋身材好好啊！天呢！”

　　“汤昱儒也不差啊！没想到汤昱儒看起来人温温柔柔的，脱下衣服这么有料啊！”

　　女生们都凑在一起红着脸嘀咕着，路过的林彦之俩人听到熟悉的名字，探头看了一眼，就见泳池里几个身影一前一后游动着，正在比赛。

　　“那是班长吗？”

　　赵礼伸长脑袋辨认了一下：“好像是的，现在游第二的那个就是。没想到班长这学期选了游泳。”

　　泳池里一个来回，排名顺序就变了，林彦之见原本第二的汤昱儒冲到第一，好奇问：“班长也是刚学？第一了，厉害啊！”

　　“想啥呢，就你不会游泳了，人班长不仅会游泳，篮球十投十中，跑马，高尔夫也精通，走走走，先换衣服去，今天先把你游泳给教会了！”赵礼笑话他，拖着他就往更衣室去。

　　林彦之小时候去游过泳，是那种公园里临时搭建的露天游泳池，面积不大，人特别多，一到夏天就跟下饺子一样，别说游泳了，脚上划两下都能碰到人。

　　B大附中的游泳馆是恒温的，专门建了好几个游泳池，从一米五到两米的深度都有，还分男女，一节体育课也就两个班用，下了课就会换水消毒，自然是林彦之去过的那种简陋游泳池没法比的。

　　林彦之穿着泳裤走出去，跟班里同学站一起排队。

　　高二这个年龄段，男女生都处在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剩，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穿着显露身材的泳衣站在那都会稍显羞涩，但还是会忍不住想往对方身上瞟。

　　好在老师带他们热身之后，就让他们自己去玩，男女生都自觉各占了一个泳池，谁也没好意思去跨过这个界线。

　　林彦之在上课前已经被赵礼教会了憋气，现在正在练蹬腿。

　　赵礼给他拿了个游泳板，让他扶着游泳板练。

　　相比较女生那边的细声细语，男生这边就狂放多了，一群人站在泳池边往下跳，溅起高高的水花，好几次林彦之没被自己呛到，却被迎面而来的水花呛了一鼻子水。

　　游了会林彦之就举手投降了：“休息会休息会……”

　　赵礼站在池子里看他：“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这就累了。”

　　旁边还有几个班里的男生也笑他，还故意喊林彦之一起游泳，林彦之无奈：“你们都是会游泳的人，就我一个初学的，你们好意思跟我比吗？”

　　几个男生大笑，放了他一马，林彦之赶紧爬上岸用毛巾擦干净水，准备去旁边的售卖机买瓶水。

　　他肩上披着毛巾，在矿泉水那栏按了一下，校园卡贴在上面滴一声，水瓶滚下来，林彦之弯腰去拿。

　　视线微微一瞥，看见一个女生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她没换泳衣，穿着校服坐在那，特别显眼。

　　女生察觉到他的视线，望过来，冲他一笑，对他招了招手。

　　林彦之指了指自己，那女生笑着点头，林彦之拿着水走过去，礼貌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女生似乎有些好奇，看了他好几眼：“你是林彦之吗？”

　　“啊我是，你认识我？”林彦之困惑。

　　那女生噗一下笑了：“突然冒出来的年级第五，大家都知道你，我之前没在16班见过你，所以我猜你应该是。”

　　林彦之啊了一下，摸了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眼她身上的校服：“你不去游泳吗？”

　　女生轻笑：“我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所以只能看着你们玩了。”

　　不能剧烈运动……

　　林彦之的心跳突然快了一下：“你生病了？”

　　“对啊，”女生扶着座椅伸长腿摆动了两下，笑得坦然：“生下来就有的毛病，习惯了。前几天又不舒服，在家躺了几天，今天才回的学校。”

　　“你……”林彦之突然嗓子哑了，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定定看着女生：“你叫什么？”

　　女生轻轻眨了眨眼：“唐芝芝。我叫唐芝芝，在你上面两个排名哦。”

　　姓tang。

　　在B大附中。

　　林彦之心跳得飞快，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挣脱桎梏，冲进他的脑海中，让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泳池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传来一阵阵欢呼，唐芝芝不知道看到什么，也激动地站起身，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望向林彦之：“林彦之，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你说。”林彦之认真看向她。

　　他心里想着，不管你要我帮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你可以帮我带瓶水给你们班的班长吗？”唐芝芝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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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班跟3班是同一节体育课。

　　3班的李志辉也选了游泳课，自由活动的时候走过来跟16班的班长说：“要不要比一场？”

　　李志辉是3班的体育课代表，校篮球队的选手，还是上学期的男子3000米冠军，他向16班的班长发起挑战，他俩周围的人立刻发出起哄声。

　　“接！接！”

　　“答应他！不能怂！”

　　男生们一阵阵声音引起了另一边女生们的注意，大家你传我我传你，很快都知道了3班的体育课代表要跟16班的班长比赛的事。

　　16班的班长站在泳池里，微微昂头看向站在池边的李志辉，他旁边的宋琛撞他的肩膀：

　　“你得答应啊！人这都挑衅到你脸上了，能忍？”

　　16班的班长笑了笑，看着正居高临下望着他的李志辉：“赌什么？”

　　李志辉双手环胸：“谁输了，谁就在校广播台说自己有男朋友了，希望其他女生勿扰。敢吗？”

　　听了李志辉的赌约，在场大部分人心里都懂了，这就是专门针对16班班长的。

　　宋琛哈一笑：“这小子可真狂啊，要断你桃花路啊昱儒。”

　　汤昱儒微微笑，拿过放在池边的泳镜：“好啊。”

　　林彦之拿着矿泉水走过去的时候，汤昱儒正扶着扶手出泳池，宋琛给他递了块浴巾，他披在身上，随手将泳镜放在一边，听着宋琛说话。

　　“……李志辉那小子，估计早看你不顺眼了，不然也不会今天来这么一出，你看见刚刚他那表情没有，差点笑死我！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啧啧。”宋琛笑到不行。

　　汤昱儒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坐在那侧着头擦头发，察觉到有人来了，抬头就看见林彦之站在面前。

　　林彦之第一眼看到的是汤昱儒左胸口的纹身，被毛巾遮挡住，半隐半现。

　　“怎么了？”汤昱儒语气温和。

　　林彦之将手中的水递过去：“恭喜你啊班长，要不要喝口水休息一下？”

　　汤昱儒的视线从林彦之脸上往下，在矿泉水瓶上转了一圈，最后远远落到林彦之身后的休息区。

　　林彦之正想说一下这水是谁给的，那边输了的李志辉也走了过来，林彦之手上一轻，矿泉水瓶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另一只手微微用劲，拧开了瓶盖，当着林彦之和李志辉的面喝了一口，汤昱儒微微一笑：“谢谢，正好有些渴了。”

　　说完，汤昱儒拿着那瓶矿泉水，披着浴巾跟宋琛一起往更衣室走去。

　　林彦之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休息区，那边穿着校服的女生笑着垫起脚对着他挥了挥手，林彦之犹豫了下，也抬手挥了挥。

　　站在林彦之旁边的李志辉黑了脸，他的目光一直望向唐芝芝，直到唐芝芝起身离开，李志辉才道：“是唐芝芝让你给汤昱儒送的水吗？”

　　李志辉问完似乎也没想让林彦之回答，甩手就走了。

　　林彦之一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属，期间赵礼叫了他好几次，他都没听到。

　　赵礼无奈：“你到底怎么了？喊你你都听不到了。”

　　林彦之勉强回神：“我好像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找人？你要找谁啊？”赵礼一脸问号。

　　林彦之突然扭过身，正经地问赵礼：“你认识唐芝芝吗？”

　　“认识啊，万年老二~”

　　“什么万年老二？”林彦之傻了一下。

　　“就是，有我们班长在的一天，她永远是第二名的意思。”赵礼问：“你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刚刚上游泳课的时候，我看见她穿着校服……”林彦之拧了下眉：“她说她有先天性的疾病，不能剧烈运动。”

　　“确实，我知道这个。”赵礼啊了一声：“就是我们高一开学典礼的时候，学校不是让学生代表上台发表演讲吗，本来应该是班长上去，但是班长那天没来，是唐芝芝上去的，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怎么回事，她上台还没讲两句话就晕过去了，可把大家吓得半死。后来有人说她是什么生下来就有病，具体是什么不知道，就是不能剧烈运动啊，心情太过激动啊之类的，听起来像是跟心脏病一样，不过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赵礼疑惑：“你找她做什么？”

　　林彦之点头又摇头：“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她，但是听你的描述，再加上我以前知道的一些，我觉得可能性挺大。”

　　林彦之想了想又问：“那你知道我们学校还有谁有类似的情况吗？”

　　赵礼挠了下头：“没听说过了，应该没了吧？我就知道唐芝芝这一个，还是因为她发过病，其他人不知道。”

　　林彦之沉默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晚自习的时候，唐芝芝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