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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翻墙,偷看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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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问道:“请问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是什么?
‘能干’呗。
袁霏霏米黄色的三角披肩围巾上缀满了细珠,脸蛋上如同没有上釉的瓷面,光滑而又白嫩。
一到门前周身都是击破头都想进去的人,她身份特殊进了会员通道,那群记者被堵到了外面。
谁能想象网友太能扒了,直接顺着她们的合照扒到了她的很多信息。
才会有眼下这一幕。
靠,
所以他人呢?
袁霏霏躲到了更衣室的蓝色铁柜子里一将门扣上便盼了起来——
嘿,
她这个位置绝佳,
等会他换衣服她顺道能多看几眼,
真不是她太饥.渴了,
都怪他太‘含蓄’了。
可她小看了他,他完全可以边走边甩动着衣服方便又快又好的套入两条长臂里。
等她一揉眼角才一觉睡醒便一振奋的上前趴在门上。
真的有人来了!
是他。
她从缝隙里望到一个只看得见下半身的男人打算脱衣服,她惊的用手掩住了脸。
“魏……”
“啊——”
可这画风不太对。
卧槽……
他光着两条长着参差不齐寒毛的腿正对着一个立着ipad的播放器,大腿缝里不小心瞟到两个男人的激情视频嘴上而他还吟出了声。
就像发生了新大陆,
上课都没有她现在投入。
一到关键时刻他一叫她忘记今夕是何夕,此地的意图都忘的差不多了随着高潮的部分她还非常配合的跟他一起嗨了起来。
还叫了声‘刺激’。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同道中人喃。
袁霏霏欣喜若狂一推同一个长相普通的陌生男人对视一眼,他尖叫一声马上护住自己的下身。
“你谁啊?”
“我是智能机器人,不是人。”她实在是关不拢门了便一横心撞倒了他,也不管身后有多鸡飞狗跳,朝一处有暗光的位置直奔了去。
疯了疯了,
不仅认错人,
还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等到耳旁回荡着的叫声堪比过年的杀猪声,夹杂着一声微低的嗓音道:“魏老师,你知道什么是心动的感觉?”
袁霏霏一蹬开门喊了声‘魏荀’接着他们四目相对,四周的人目光齐齐移到了她身上。
魏荀:“同学,你这么着急,莫非知道?”
知道个屁。
袁霏霏略微烦躁的抚开额头上微乱的发,座位也忘记该坐哪里了便一个劲给他使眼色。
他却不慌不忙弯下身用指腹蜻蜓点水一般擦过她的唇角,道:“心动不如行动。”
……
前方围着一群为他慕名前来的观众让她赔了下笑溜到了座位上。
魏荀的目光移到了她身上,她会用手覆上唇偷乐着似乎正在回味,倒是让他不自觉放缓了腔调道:“我结婚了,特意为太太留了一个座位,就在第一排。”
猛然想起,
既不是跑来看片,
也不是来睡觉的,
更不是来沉醉的。
是魏荀凭借过硬的业务能力在领域内混的风生水起,她荣幸之至被邀请来到了他的个人演讲。
他一般出席此类重要的场合不可能不修边幅或者举止随意,一入场便博得了不少人的关注。
这会谁喊了声‘琬莹’让她一愣用肘抵在座椅上一前倾上半身视线便顺势移了过去。
不知是谁在传话筒时不小心移到了她的手上,这个烫手山芋转交给旁人都不愿意接。
她就在第一排……
怕他冷场她蓦然起身,彼此心照不宣对视了下从眼神暗自交流中都看出了对方的意思,她同他毫无戒备的笑了声仿佛会说‘他老婆,是我’。
可她一句道:“她俩天作之合,祝他们全家幸福。”
与此同时他却来了一句:“是她。”
其他人:……
袁霏霏一手抚上额头,在一扇门的前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摘掉发上的叶子在进去之前她心中尴尬的不行,可还要硬着头皮往里面走。
“魏先生,你的来访者到了。”
一个护士让她填了表便引她们过走廊抵达了这一扇门前,门一开光投射在了她们身上,也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李颖道:“魏荀医生,我有一个朋友目前身处于绝望的境地,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求助于你的帮助,请你根治她的绝望,而不是那一副躯.壳。”
而她口里的病号正在外面逗鸟,太阳西斜了在精神病院的一隅之地里树林影影绰绰,不知谁的家禽在田间里跑。
精神病院的人才知道近日来了个非同寻常的人,进院第一没闹第二没哭更没闹上.吊。
不是在追着一只摇摇摆摆的鸭跑,就是在跟一群老人家跳广场舞——
一首爱情买卖那悲情的歌词,
验证了此刻她欲哭无泪的心。
李颖真就窒息了一声叹息死拽着她的衣袖道:“为了你日渐恶化的健康着想,就乖乖跟我来,咨询一下专业的意见。”
袁霏霏等时间一到匆忙直起身同他握了手道:“魏医生,这一个小时太难得了,我蛮贪心的,还想跟你多谈谈。”
李颖发现她俩全程眼神在半空交会在碰撞下仿佛没把她看在眼里便知觉的关门出去了。
“魏医生,你介意那件事?”
暖色调的光线让她的发梢都染了一点温暖的色调,他本想为她捋开这缕发,可她恰逢其时转过脸来让他的手碰到了柔嫩的脸蛋。
袁霏霏又道:“跟我赌气,是给自己找晦气哦,何必呢?”
只要他再进一步便能触到她微颤的睫毛。
就怕她们的重逢会相顾无言或者没有一点默契,可担心的事都是她假想的,他出了精神病院还侧身为她开了车门道:“我们回家聊。”
不是你,
也不是我,
而是我们。
她低头抿直了唇,再抬头从卧室里走进了他的视野内——
单单一件普通的家居服在她身上都会有不一样的效果,若随手将他的皮带往她的腰间轻轻一拴便格外赏心悦目。
“袁霏霏,你发给我的地理坐标,我都去过了。”
魏荀把行李箱搁在地上从中拿起一张地图铺展开于桌上,修长手指如同她的方向标能在随时随地勾住她的目光,道:“是这个形状。”
地理坐标都是她们上辈子去过的位置,他从两侧出发的指端滑动的缓慢就像乌龟背壳在爬行最终立于一个交汇点。
爱心。
“袁霏霏,我怀疑你之前去过。”
魏荀低头抿直了唇又一手入裤另一只握笔的手潦草几笔把上面的地理位置都写满了,才道:“可你没有之前出国留学的经历。”
“别在意这件事了,问就是我是神算子,我有我们前世的记忆。”她接过他从抽屉里翻出一盒新的牙刷,又道:“孟婆汤没喝完。”
袁霏霏洗了个澡一出来手中的吹风机在任意摆弄,裤腿一挽起她一垫高脚伸直手勾毛巾,从上腰身到隐秘的臀沟是一条犹如蛇形的弧度,衬的她身材比例异常的好。
他有没有心嘭嘭跳?
没有见面时隔有点久,
但为了自己那个还未谋面的孩子,
她们必须做一点努力才行。
不然被子一盖一合就能让她怀上?
做梦。
她的面颊上方有颗黑色的美人痣,面容张开了的她在望来时竟在无声无息间带着成年女人独有的韵味,让他几度难以自持。
想要将她私藏,
就像精心定制于小册子里的标本那样,
或若能放进行李箱,
把她带走,让别人都看不见,
就好了。
魏荀收回目光尽量表现的不是那么渴望被抚慰,她却顺其自然把头放到了他的手背上,道:“你平时都学了些什么?”
“指哪方面?”
“关于你的事,我都爱听。”可袁霏霏听的眼皮直打颤那困意就像蜘蛛网一样向内收拢。
他索性笑笑便放下手上的报纸,她习以为常用手扒在他胳膊上的肉,只要一困她就揪一下,仿佛需要清醒的人不是她。
是时候了——
袁霏霏开始绘声绘色同他描绘那部片的内容,一激动便握紧他的双肩道:“我们搞一搞,孩子就能落地了,现在怎么样?”
魏荀还没解开她的纽扣,她早就把自己拔的精光了滚进被子里一手扒住他的上衣。
他面上滚烫翻身同她鼻尖亲昵的碰了碰,而她感觉体内有一股奔腾几次就要喷涌而出的火焰,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承受的极度狂喜。
他一敛眉那手指滑过她的肌肤带来的颤.栗让两人都在一时间都哑口无言,可并未有下步的动作。
魏荀的手被她引到了这套睡袍上方的白色的蕾丝蝴蝶结上,只要轻轻松松一拉开她们就能拥有一段难以忘怀的春宵。
“睡吧。”
等等。
“可你睡床,都不睡我?!”
魏荀:……
天地难容,
她真的没有魅力?
他竟能像个和尚那样,
无.欲.无.求。
难道她要提前进盘丝洞里面向白骨精讨教了?
噢,天,靠!
他一身深色格子居家服同她皱的稀里糊涂的睡袍相比真的不要太平整。
魏荀脸上那副清心寡欲的表情,像极了马上要拉着她一起进修马克思主义哲学。
在下一刻马上回归佛门,来一次精神层面、乃至灵魂上的洗涤和升华。
不是吧?
天理难容啊,
面前放了一个活色生香的美女,
他都没反应,
???
屁股不算翘但够软吧。
她摸着感觉不错啊。
袁霏霏道:“等我老成黄花菜了,四十多岁才满足我吧?到时我欲望直线下跌,你到时求着我,我都不干。”
是了,他排斥,
他在超度她,
她恐怕就是千年老色.妖吧。
她一动他直接僵了全身,
上下无处不在述说‘不要碰我’。
搞得好像她在用.强。
不是吧?
难道……
一想到这里瞬间能理解他的不容易了。
袁霏霏便像哄小孩一样那手一下没一下的拍抚着他的背,道:“我们提早去不孕不育医院,先把身体养好才行。”
不孕不育……
魏荀:?
面前那用绳环系起来的窗帘被风吹拂,干净却有点褪了色的地毯让她踩在脚下,软绵绵的一度让她在愣神中对着这些精致美观的雕花家具安静了下来。
孤寂如同一块石头落进深井里‘咚’的一声,在荒芜之地只有寸草不生的烂泥以及她无处安放的双腿。
一犯病她对这种要死要活的感觉已经习以为常,毕竟老是遇到最坏的事多了以后,任何事似乎都很难撼动她的心。
袁霏霏从容不迫从包里掏出药吃进嘴里,道:“我不太舒服。”
还是需要一个发.泄口来宣泄,他却心甘情愿当这个口子,任由她把他家里当成蹦迪的地方乱跳乱随意糟蹋东西,时不时还会疯狂的大吼大喊。
他毫无怨言用扫帚把一地的狼藉收拾好,同她道:“袁霏霏,你远比想的还要勇敢。”
魏荀的手覆在她的手腕上的力度很重似乎担心她会因为崩溃而果断挣脱开,她为了回避这一幕的发生确实甩开了手道:“你先让我冷静一下,抱歉。”
门一关上她躲在厕所里靠在墙面上的身子无力的下滑,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一点。
药效即便发生作用,
也需要她用理智来维持。
魏荀道:“别离开我的视野。”
窗户外的月亮就像沙漠的黄沙,要把她葬.送于无尽的黑暗里。
“我会伤害到你。”在夜色下她莫名其妙就眼角一红,尽管再如何压低哭声也终是被他听了去。
生锈的废水透过地板砖的石头缝里蔓延了整个厕所里。
无休无止、让她难以容忍。
可这又能怎么着?
魏荀在她不愿意开门当机立断掏出了备用钥匙,一开门愣住了——
袁霏霏放下了手上的卷发棒,她穿着一套不知从哪里买来的套装,从头到脚都是一片绿色,鞋子的形状如一只壁虎。
搞不准……
是什么濒.危物种。
关键她还顶着一头爆.炸头,他不容她后退直接握紧了地上还在猛缩的两条白腿道:“那我们做到,让你睡着。”
做?!
什么?真的是她想的那样?
等,
她都有点小娇羞了,
哎哟。
可袁霏霏一开门跟随他在客厅的一张桌前坐下,被他桌上足足有二十斤重的一沓考试真题给狠狠地震惊住了。
这一刻,
来一道闪电劈死她都愿意。
呃。
袁霏霏另一只手抚开盖住大腿的裙纱,纱又白又薄让他不小心瞟到了里面的肉.色,而她不理睬他在那里笨拙的摆.弄着手和腿部动作。
视频里学到的,
都让她复习了一遍,
这份用心,
让她都要热泪盈眶了。
袁霏霏抿唇瞧他的模样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强势,连明天是死是活都无所谓的她,可怜、颓废感,但脆弱得让人沦.陷了。
引.诱让他眸色一暗,她可以像一朵清丽的水莲能绽放于他的怀里。
他想把她弄哭,
可又舍不得。
魏荀迟疑了会一勾蝴蝶结一拉便褪下了一点,滑到了胳膊上的黑肩带衬的她正在耸动着的双肩如同皑皑的白雪。
她红了脸却在沉浸其中时倏忽被他放在上方差点没背过气来,而他的手捧起她的脸蛋一向上抬,道:“害怕了?”
分明在骗她,
他根本不是菜鸟级别的选手,
倒是她,
一到这方面就迟钝的不行,
而他一直在引导她。
袁霏霏的指端还在颤导致好几次都从他的纽扣上滑落下来,他却压着她的肩窝一个挺.身,黑影罩在了她的上方,道:“你想怎么对我?”
袁霏霏被迫仰头时盯了一秒天花板上裂开的黑缝,就好像它不存在似的,她瞪开的足够大显出了有点呆滞的神色。
“喜欢我?”
“认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喜欢?”可她只想拿枕头压在脸上再拼命压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手却被他摁住了。
呃,
停下来了?
魏荀瞧她只差没在脸上写着‘继续啊’这三个字,道:“那为什么闭着眼睛?”
“可你也不关灯?”
袁霏霏一睁开眼把枕头垫到了臀部下面,抬高位置以便于她能更快更好的怀孕,恐怕不久后会有工人握起一把锄头凿井的声音。
“我想让你好好看着我。”
魏荀两手并于上方干净利落的脱掉了睡袍那会给她的冲击力很强,上宽下窄不是那种光有肌肉却失了美感的身材。
每一寸都是恰到好处。
某位置一热,
她以为是流鼻血了,
手一往上探便触到了鼻尖,
没有血,
那么是……?!
我靠。
袁霏霏暗叫一声立刻推开他飞快入了厕所旋即低头一看脸都黑了一半。
草,什么鬼,
关键时刻,
竟然来这一手。
等她分明没做什么就软了腿好不容易才扶着门走出,对上他微诧的目光轻轻的来了句:“姨妈什么时候不来,非要坏我的好事。”
魏荀:“下次。”
袁霏霏有点惆怅的叹了口气,他在堆放着成沓书籍的桌前写着什么,笔记本电脑泛着蓝光证明他多半在浏览什么网页。
看什么?
袁霏霏惊呼一声道:“你不会是在……?”
“不会,可以学。”魏荀面不改色移动鼠标叉掉了这网页。
不太敢相信,
她俩竟在这方面‘心有灵犀’了。
以至于在一张床上的她都不敢回头对望他一眼了,生怕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了。
嘿,
但得劲啊。
他倒是一个翻身及时将她准备上下其手的动作遏制住了,道:“不闹了。”
袁霏霏问道:“请问你是如何能做到两眼一闭,双耳不闻窗外事?从认识以来对我一直心如止水?”
魏荀的嗓子有点发紧,回道:“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自然没了念想。”
见到她的那段时间里,
早就没了来之不易的平静。
他的灵魂无法被点燃,便一遍遍翻看《圣经》,可也拯救不了他的沉沦。
等过了一个钟头还毫无困意的她便偷偷摸摸从床的一边钻出去刚耷拉着拖鞋。
地板上有一小撮头发,
掉发啊,
别人都是主动而她是被动。
还不下床等着十年后,
成为地中海?
夜风一吹来让他传进耳里的话,也略带了几分凉意道:“去哪?睡不着就别勉强自己了。”
“我能去哪?我还想入太空成为嫦娥呢,让你日后天天佳节一到,思念我。”她才走远了一步他便起身靠在床头瞧了过来。
一捋垂落在后背的直发于她手中再精心的梳理了一下,短袜从脚踝处滑脱下来了一点皱皱巴巴的垂在拖鞋上,她面对他在月色下默默不语。
魏荀便用遥控器调了一部影片把她带到怀里来,道:“看吧。”
他完全可以睡过去,
别管她了,
她不会有愧疚也不会闹心,
只会成为感激他。
可几声稚嫩的笑声让她一扭头,电视机屏幕上播放着的正是很火的儿童动画片:喜洋洋与灰太狼。
袁霏霏:?
~
白日烈日下林荫间那几声聒噪的鸣叫,让林间那些起伏不定的草都染上了几分燥热。
袁霏霏的耳机线垂在指尖上,本想从人堆里走到公交站台,可她走的太慢了很快被落在了人群里后方。
萧硕一抬头桂花树下一抹人影入眼底,她跑进树荫下任由风吹进花絮入身,他不免又恼了点便用胳膊狠狠地捅了一下她,道:“下次再晚一点,我把你的脑壳打的稀巴烂。”
袁霏霏一进他家扑面而来的灰尘呛了一嗓子,道:“你和你弟不会缩到一起,跟着流浪汉们一起住吧?”
“有时候会吧。”
萧硕从装了一抖劣质烟草的瓶罐里抽出来点烟用的打火机,靠在椅子上那手向门口的位置一扬,很快有啪啪的响声。
这什么味儿?
这是进入公共厕所了?
袁霏霏捏鼻扭头问道:“最近在干什么呢?”
“哪里有活,我就去哪里。”
做什么事对他而言都无足轻重且不痛不痒,没有稳定的住所到哪都是游荡。
“你不用操心我弟的事,即便有人敢陷.害他,我就敢把那个人打的妈都不认识。”
萧硕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最近稀奇事有点多,我弟说认识的流浪汉一个跟着一个消失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还帮流浪汉?”
她严重怀疑他家要什么没什么。
萧硕扯了扯嘴角道:“他们不会感激我半分,只会感激我钱包里的钱。”
“甭管别人了。”
袁霏霏瞧他在钉满了一排钉子的墙上取下一把用银丝勾住的镰刀,紧接着问道:“萧硕,你没有想过改变自己目前的处境?”
真是的,
你这个年纪,
睡不着的么?
不来一套模拟卷都对不起降生于世上。
“我辛辛苦苦就为了盘活他,其它的事管不着,目前挣得钱也没有一分进我的腰包。”
萧硕微偏过头,那白烟一浮也没能掩住他黝黑脸上的笑意,又道:“都存着,打算日后供他读书,他在念书方面比我有天赋多了。”
啊?
难道没有幻想过自己那一天成为富豪?
一天一个亿,
数钱数到手软,
做梦都是春.梦。
袁霏霏问道:“可你呢?”
“别痴心妄想,心比天高了,那种好日子还轮不到我。”
萧硕紧握着拳头垂下头,仿佛遭受了她的审判一样又道:“我们是干苦力的人,富足不了,净想些没有用的反而平添一些不必要的烦恼。”
无法理解他怎么想的,
本来有能力,
却画地为牢。
袁霏霏还真愿意充当一个讨人厌的审判者,便道:“你可以请一个保姆来改善他的生活。若你一直跟个一个蛐一样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屋顶下,迟早会倦,也图不到个什么。”
“蛐?”
萧硕竟不反驳还笑了声,他盯着她这张姣好的脸,只要一下手凭借他这一身发达的肌肉,不是重度残废就是活不了。
他费了很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只是随手掏起一把钳子对在她的脸侧上道:“没空。我们这儿都是靠打架来获得别人的尊重。”
她确实说了不该的话,
针锋相对让她有些不好受。
“是我冒犯了。”
让他愣神间都不敢插嘴了,她却在冷静下来才又道:“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宁可就这样将就么?”
袁霏霏又道:“以你的才干在很多方面都可以有权有势的,你不可能为了不听我的劝告,说权力对你没有吸引力吧?”
外面没有她家外面那一片用镰刀精心修整过的花圃,只有一些野花野草绽放于此地,无闻无名的生,悄无声息的死。
“什么东西对我有吸引力?”
萧硕的眼神若比作一把镰刀,恐怕被注视的人都褪了几层皮了,那是一种在舔刀子的日子里摸爬滚打才能够磨砺出的狠辣,又道:“我把你的男人干掉?”
什么意思?
“让你来参观我家,不是来同我吵架。”
萧硕将帽子扣在了头上,继续道:“我都不知道该把你怎么办才好,没有发现自己很喜欢多管闲事?”
“有本事,你出来再说。”
袁霏霏在他出门之前抢先堵在门的位置,只留一小个缝给他,仗着位置优越他暂时没有法子治她。
“呵。”
萧硕个头有点偏矮,但太强壮以至于卡在了门的位置蛮力推一把让她顿时间吓坏了,便想撒腿跑可领子被他一拽道:“是我不知好歹了,总是挑三练四,辜负了你的好,可你……”
开始了——
根据她一直以来的经验,胆小的人最怕别人说自己不够勇敢,卑鄙的人反倒希望别人认为自己高尚。
所以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一并认了。
他骂骂咧咧的说了她一通还烦闷的蹬开了一个铁丝网,却听她道:“哥,你再说,再说一句吧。”
萧硕:?
袁霏霏:“我真的厚颜无耻,奇丑无比,让花看了都凋谢,让男人看了都早.萎。”
萧硕:……
他不理睬她,她便将腔调放软了一点唤了声道:“萧硕大哥。”
“那上山挖点马铃薯,你要代劳么?总是叫叫叫,不能不做事吧?”他倒是两手一撂什么都不管自个享福去了。
在她离开之前还对着一片葱绿的山脉比划了一阵,道:“记住,爬那个山,不要跑出那块区域,我让你待的位置是最安全的。”
袁霏霏在近旁的山上挎下了背篓,把小铲子狠狠地朝硬.邦.邦的土壤里一送,道:“等我给你挖几个烂了的出来,吃到让你满意为止。”
可她找不着啊,
跟个学龄儿童一样,
都用手刨土挖了很深都翻不到一个,
别说饱肚子了,
万一饿死了她,
都说不定呢。
犁沟里都是一些褐土,对面不知谁家的牧场里有几只牛和马从围栏那里探出头。
看的入神却被‘嘭’的一声给惊醒了,有几块黄色的砾石从上坡上滑落下来,让她卷起裤腿不由自主喊了声道:“谁?”
不会吧?
这货如此好心,
还偷躲着,
看她犯傻呢?
忍不了了。
今天不是他亡,就是她死。
“萧硕?”
她仅仅凭神奇的第六感隐约能猜到一定就在附近,又在悄身朝坡上爬,大约能定位到他所藏的位置。
为了不脏这套将她从头到脚罩的严实黑色羽绒服,她背对来时的方向一路前行,在一靠近那棵树时猛地伸手一探道:“小意思,跟我玩躲猫猫呢?”
袁霏霏唇角不自觉一扬起就像平日里同他打闹那样,由衷的喜悦在她察觉到抓了一团空气时——
意料之外的沉静。
可那副眼熟的面具就在她脚尖上方的位置。
树同树之间的距离不是特别宽,窄到若有人在其中一路狂奔很容易被她发现踪影。
“萧硕,你掉东西了。”袁霏霏一跑不经意间肩上落了几片从半空中悠悠打转着飘下来的叶片,可压的她喘不过气似的。
前方那个人还在跑啊,
一看便是不俗之辈,
能把跑步练的如此‘出神入化’,
实属惊为天人。
而萧硕面朝一扇正对着大山的窗格,满目的峰峦叠翠里看似是一片野生动物群居的安全地带,实际是为他打猎精心准备的饲养园。
终于!
出现一抹黑。
打磨好了的几枚小型铁箭放进了发射器的孔内,只要一按动扳手这几枚会以不同方位、速度、力量稳稳的刺中这只黑猪。
别看这玩意小,
但威力十足。
“袁霏霏,我亲自给你做一道拿手菜。”
野生的猪大多皮糙肉厚,肤色偏黑黄,四蹄蹬地有力,时速比人快上一倍。
瞄准、深呼吸、发力——便能击中猪蹄,纵使再有位移,这只猪也难逃一死,毕竟他预判了这只猪跑动起来的速度会有多快。
有一枚穿破了纷飞着的落叶一击中树桩带来了一阵沉闷的嗡嗡声。
袁霏霏防不胜防、避不可避,吓得脸都白了谁知道有一枚精准无误刺破了小腿。
她倒下来了,
它倒了。
萧硕熟练的捎起地上缠绕在一团的几根铁丝便出门了,一到附近猪是没见着,可撞见她靠在树下接连发出几声惹人心疼的痛呼道:“哥,你快来帮我。”
哪个天杀的?!
飞天遁地都要逮到这个人。
袁霏霏的腿让他一抵疼得都要叫爹了,道:“我看到一个人,正在追,然后跑着跑着中枪了。”
萧硕一愣才从她受伤的位置以及铁箭刺入她皮肤的深度,大约料到了他口中的‘黑猪’正是她。
萧硕:……
“你下手再重一点,我直接走程序,跑去杀猪场把自己涮一层皮。”袁霏霏黑头发梳成了高高的发髻盘在后方,一弯身瞧他面色一紧。
不知所以,
又隐约料到这事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没……”
萧硕将割了一路杂草所用的长柄抛到一边了,又道:“我确实有所目睹,是隔壁的小黄做的。”
蓝天下是起伏的丘陵,这一带总会有一团黄白色的团状物点缀于星罗棋布的田地上,近看才知道是一堆讨吃的黄狗。
“没有名字的狗都叫小黄,黑白相间的都叫斑点。”萧硕随手一招唤了一声‘小黄’,果真有一只看上去蠢头蠢脑的狗跑来任他抚摸。
“小黄?”
什么鬼?
人和狗共用一个名?
这都什么世道了?
爹妈都随便取名的么?
袁霏霏才掏出一本练习本对着这只狗画了起来,他的声音直抵耳里道:“单独给我来一张?”
袁霏霏继续道:“你长的太抽象了,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无法想象。”
萧硕:?
……
他俩肩挨着肩在那里,适当的时候他会在耕地的间隙抓几把玉米来喂鸡。
袁霏霏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她就是一个残了腿的病号,本想瘸着腿一歪一扭过去起码现在得装的像一点,可腿上的疼痛从有到无也是神奇。
系统?
是系统让她恢复如此快?
她几乎没有皮肉伤了。
?!
“起开,我来干活。”她的脸白嫩到让人一眼便能辨别出不是乡下人,不管怎么说也不该让这粗活脏了她的身。
萧硕道:“我让你上山挖点吃的来,你都做不好,让你下厨洗菜,能行?”
袁霏霏率先夺过他提在手里的水桶,又道:“我不会可以学,你当自己一生下来就会叭叭呢?张口就来?还不是后天被驯化的。”
“谁驯化我?”
他让牛在麦子子上走一遭才能确保隔年的麦长的好,又在来回踱步间到柴堆那里握紧斧头,向木桩用力的一砍,不绝于耳的啪啪声搞得她提心吊胆的。
“我啊。”
袁霏霏继续道:“你看我一叫,你不就来了?”
萧硕回道:“我确实听到了猪叫,误以为捕猎到了。”
捕猎?
猪叫?
她叫=猪叫
“竟是你。”袁霏霏反应过来实在是忍住了才没对他破口大骂。
萧硕‘啧’了一声把一捆木柴扛到了大锅台下面,这口锅有四张人的脸那么大,在锅里舀水时往往会提前备一个木桶,道:“别怨我。”
袁霏霏道:“确实,我该感想你的靶子太准了,不然就飞到我脑门上了,隔天殡仪馆见我,不给我磕十八个响头,我都懒得去投胎了。”
萧硕闷笑一声,锅太大搬不动换水时非常麻烦,只能一勺一勺往外面送,有时用力过猛很烦躁的一搁置汤勺。
她便两手勾着铁圈用劲想把这盛满了水的木桶抬起,可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左右摇晃着的身子也无济于事。
萧硕瞧她在炉台和饭桌之间来回小跑,她就是这样开始干这干哪。
毫不介怀他家有多小、有多烂。
屋檐底下的石柱上堆了几捆很厚实的木头,背后倏忽一声惊呼她的前腿才踩在地,后背抵着什么东西猛抽了下她的小腿。
木头轰然一散而她吃痛的抱腿在原地弹跳了几步。
靠,
别人进门是先抬左腿还是右腿呢?
反正她不是,
她跟个青蛙一样,
两条腿同时蹦着进去的。
可心有余悸的她后知后觉回望了眼背后,重重敲击于腿上的闷痛感依稀还未消散。
什么情况?
只要再慢一秒,
她就会被这一捆散开的木头给压倒,
轻则喘不过气重则直接送上黄泉。
丢。
萧硕道:“以前也没见着砸下来,今天铁丝居然断开了,看来它不欢迎你呗。”
听听,
这是人该说的?
可转瞬那一日的奇怪事一桩桩的发生,本来抛之脑后了可这么一回想她的背脊一凉。
转念一想,
上天眷顾她,
没有人比她更懂‘天’好哪一口,
就好她这口。
毕竟活了指头都数不过来的岁数了,
那肯定天天闲得慌。
为了不让生活太枯燥,
就把注意力搁在她身上了,
这不?!
直接来个见面礼,
她受宠若惊,愧不敢当。
“萧硕,你先前不在山里,是之后赶来的,是吧?”
“对。”
那个人不是他。
袁霏霏都扔了有一袋的纸巾了,再用染满了血的纸一向净白的腿上一滑。
刚才没仔细看,现在有时候处理伤口了,
却发现它居然不见了……
袁霏霏:“山里那个人,不是路过,就是蓄谋已久。既然是路过,跑的那么快干嘛?”
萧硕:“奔着你来的。”
一句话从她的口里迸出,她俩都为之一振道:“我弟曾推测,会不会有未来的人抱有目的而来,就为了追杀我?”
不会吧?
还来?
她即便再惧怕也会藏在深深地平静之中,从来不会当面哗然,也不会过分惊惧。
萧硕心神一动便上前一张纸条放进了她的手里道:“我的电话。”
袁霏霏一皱眉全身散发着抗拒的气息便要还到他手里,手腕反被他不留余力的握牢了。
萧硕:“我目前手里拿着的剧本是未知的。紧要关头,别再莽撞了,该跑就别迟疑不决的,路子在前面总会开阔的。”
“行了行了,瞧瞧你这身脏的要死,你可别臭到我。”袁霏霏拿起搁置在桌角那条白帕子甩在他身上。
他舒适地交叉着双腿后靠在椅子上,一根稻草吊在嘴里一扬下颚略显几分自在得意,道:“可天才少女都来我家打工了。”
她气笑了一脚蹬到他的大腿上,从屋内回望田园里那一块久旱未及雨的地。
据说之前哪怕五年不雨,这片呈现出圆形的田圃上依然可以碧绿一片,甚至还有几朵摇曳的花盛开了。
萧硕送她到家之前在门前望到一个英俊的男人早已静候多时。
“他就是你老公?”
萧硕早就听闻他的大名,放弃本身已有的优越条件,出来打拼开了工作室这段时间名声大噪了,可是当地有名的心理医生。
乍一看便知是从富有家庭培养出来的人,无论是在气质、谈吐、包括他看他的眼神……
没有敌意,让他意外。
还朝他颔首低眉。
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该具备的礼仪。
袁霏霏一靠到他身侧顺其自然便用双手环住了他,道:“魏荀,你来之前怎么不报备一声?”
魏荀调侃了几句却若有所思的看来,让他出于本能那敌意和杀机浮了上来。
可魏荀单纯同他握了手温和的笑道:“萧硕,这是我的名片。”
萧硕不敢贸然接名片过来,倒是她二话不说将其塞到他手里,瞧她反身小鸟依人一样靠在他身上为之一愣——
她就像怀揣了少女那样小心、仔细、腼腆的心思。
独自一人守住了她俩共同的记忆。
等等。
难道她来自未来,
这件事,他不知道?
萧硕一时间替她不值便率先开口道:“魏先生,你不知道她是重……”
谁知袁霏霏打断他来了句:“魏荀,我‘重’新为你介绍一下。”
萧硕的喉结滚动迟缓的蹦出了一个‘生’字。
“魏荀,我真的老早就想给你‘生’个孩子了。”她必须时刻准备着狙他,他的脑子果然都是浆糊做的。
他妈的,
谁知道这对话越来越偏离正常轨道了?
早知道直接用胶布封住他的嘴好了。
袁霏霏很老道的勾过他的脖颈一用力,他被迫一偏斜险些同她撞到了一起,道:“萧硕,你看不懂我眼神直接捐赠眼球得了,还一个劲的连说?”
萧硕被她威胁了一回,无可奈何便保证从今往后绝不袒露她【重生】的事。
她没有一刻犹豫依偎在那个人的身上后腿一起便勾上了门,在打算离开有人却一拍他的肩。
他脸上的怅惘就像看到一个绝世美人因为生不逢时不幸遇难,才会有的惋惜。
她明白,非常懂!!
之前看到一只鸡腿从她嘴边不翼而飞,
她也是这样的心情。
“开始惆怅了?”袁霏霏白净的脸一朝向他可那动作却像个哥们一样揽过他的肩膀。
近在咫尺的她让他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可一时半会的安静竟让他沉稳了不少。
怕不是她身上有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这香气绝世难寻,
他深以为她降世不凡,
日后必定大有作为,
这才暗自神伤,
替她惋惜,
可谁想要英年早逝?
“请你吃鱼,不用惦记着还我人情。”
袁霏霏拧着的一袋子里那些鱼还在翻腾让溅飞的水都打湿了他粗犷的眉目。
萧硕低头看鱼,嘴角的弧度才向上一扬便听见她一声:“瞧你的眼神,看我堪比看一具泡了三天的死.尸,能别整的那么晦气不?”
萧硕:……
一到家同锻炉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打交道,他身上有一种难闻类似什么东西腐烂了的气味,将锤头掷到了地上,围在腰间那条破旧的皮围裙解开了也是随意一丢。
在用手帕在清水里搅和了一阵往脖颈、胳膊、上半身擦。
手臂上的蔷薇纹身异常的引人注目。
他那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由于长期劳作下异常的结实,一用力往铁上捶打在电光火石间,猛然想起她们道别前的一段对话——
“你多久决赛?”
“或许你一闭上眼,数三个数,或许就到了呢?”
脑子被驴蹄了才会信她的鬼话,可他如她所愿那样一闭上眼。
隐约有躁动不安的人在翘首以待,低声细语中也有画面在一点点拉近中直逼他的方向而来。
萧硕环顾四周没有放过每一排、每一行流动着的人,可她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了。
达奇道:“袁霏霏不能按时到现场,视为弃权,我们只会把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
草泥马,
车到山前必有路,
哪怕山前拆车卖轱辘,
船到桥头自然直,
老天自有安排。
袁霏霏撞不开门在临近比赛的时间,她万分的焦灼可任她如何用力的喊叫都没有人。
她练习了这么久,
总该给自己一个交待吧?
美伢此时守在门外开口道:“袁霏霏,现在谁有功夫会抽时间来找你?”
“陷.害我?”
往日里她的画具用完都会放在一起,不见了便让她一个挨一个房间找。
美伢从玻璃窗那里气定神闲瞧她满脸都是汗,塞了一颗软糖在嘴里说的含糊其词道:“向我道歉,放你出来。”
“踏马都这时候了,还要看你脸色?”袁霏霏把桌椅板凳都堆到了门口方便踩上去,发了狠便一不做二不休高举桌腿砸门。
一般人事后怕被报复都会点到为止,玻璃裂开了几条不均匀的痕隐约有龟.裂的迹象。
美伢只是贴着墙扯唇一笑道:“真可怜,被别人视为天才,也没见着有多厉害。”
袁霏霏放下凳子平静的同她对立而站,沉寂中蓦然用手击向将两人阻隔于两地的一扇窗。
是阻碍就冲破,
是玻璃就击碎,
无人能挡她。
“我在画圈混了那么多年,你的名我今儿才听到,这就是你的努力?”美伢惊觉她低头抿唇一言不发非但没有停下还有义无反顾的可能。
忌惮了她三分,几片碎玻璃在她猛捶下刺入已经渗出了血的拳头上。
“我争取来的,你一个阴招,就想让我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一无所有?”
她一直以来都渴望赢,
不是非赢不可,
而是不想停滞不前,
“先为自己想好退路,等我出去,这就是你的下场。”袁霏霏徒手掰断了一块废弃的木板。
等她出来,
脸都给她撕烂,
美伢手上的钥匙一撂扔到了外面窗台的花盆上,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滑动了下,显示出她的用户名是:【帅哥别跑。】
安静了……
畏惧会死的面目全非、七窍流血、脑袋开花,可若不冒着三楼会摔下去的风险。
待在这坐以待毙也不行。
“你完了!!!”
热血沸腾。
没头没脑冲一把吧。
没问题的。
袁霏霏一抬腿出窗倏忽攀到了白墙壁上尽量向内靠顺着只有她半截脚底那么大的墙边走去。
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可退缩一步真的又一次错过比赛。
不能。
没有犹豫的时间给她,这夹杂着呼啸之意的风宛若数千鬼魅不得翻身在受尽折磨后发出了骇人的嘶叫。
“喂。”
“帅哥们,美女们,哈喽,有人?”
袁霏霏稍微一低头便是间距为几百米的地面,一个不留神上半身重心不稳,只能抓牢了距离最近的窗台上那几个斜出来的角上。
“她娘了,没人。”
一只鞋子从她在缓慢蹭动中从脚底滑了出去,她微诧伸手便要去勾,‘嘭哒’一声掉到地上,只差一步距离便会击中他的身。
魏荀,在她全身颤抖着想从三楼跳到二楼开着的窗口面前,道:“袁霏霏,你跳下来,前面的窗户都没开。”
“你接不住我。”
接住,
铸就一场英雄救美的佳话,
没接住,
太平间多一人。
到时就不是浪漫了,
而是‘烂’漫。
她烂在了地上。
静谧的夜里他背后连绵千里的绿林,衬的伫立于月色下的他多了些内敛,可哪怕这时他再稳重也不免有些心急。
别人都会给爱人最美好的一次,
可就怕,
她会给他‘难忘’的一夜。
日后一烧纸在他脑海里停留的,
便是她那惨不忍睹的死相。
简直‘不忍忘记’。
……
在身体浮空的瞬间不仅要顾及到落脚的地方,还要用手抓住稳定的位置确保自身的安全。
踩到二楼的窗台上可惜门推不开,一楼到二楼之间横亘了一个很粗的水管,手放上去绝对能抱稳,她一刻不缓两腿夹紧了滑了下去。
“可能等不及了。”
“我应该争取么?”
她都想好了,
他出口劝阻,
哪怕他是她的爱人,
也不行。
可魏荀粗糙的指腹从她的脚踝向下,抬起脚掌便让鞋底同她贴合。
他这才微抬眉眼恰似那万千秋水道:“袁霏霏,只有荣誉才是经久不变的东西,只有它值得你去拼命,去战斗。”
在夜里迷路、恐慌、无助、再寻找。
袁霏霏不管满手的墙灰胡乱往脸上一糊,就为了擦汗反倒让她蓬头垢面走进了众人视野内。
可即便再不堪也没能够遮挡住她上扬的唇角道:“我来了。”
袁霏霏在电脑里录入了个人信息,能够隐隐的显出她胸脯的披肩围巾上别着一朵珠花的别针被她紧握着。
那瞳孔的虹膜周围那一圈琉璃色的色晕在无限的向外荡开。
袁霏霏如同剑柄在黑夜里让他紧握于手,挑剑而入,橙暖色的灯敌不过晃眼的剑光。
寒芒先到,背刺其后,旗鼓相当或者碾压一切也罢,千钧一发之际东南风吹散了满天繁星,嗡嗡声下刀尖锐利刺入前方的敌人。
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