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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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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尽头,厦安分营,第九支队的副队长苏浅秋接到了上级传来的命令——南下反军的驻地,一人,端了他的窝。
“副队,我看江涛那老东西就是故意整你……”刘志在苏浅秋旁边吐槽着,好像被吩咐南下的是他一样,一边帮苏浅秋收拾行李,一边皱眉骂着江涛。
“行了,等我凯旋的时候,把酒给我倒上。”苏浅秋笑着说。
苏浅秋这个人,长得漂亮,很有几次被人叫妹妹,第九支队没有女的,那么,这位浅秋副队则一直担任着他们的团宠。
苏浅秋眉间透露着几分凌厉,把抢往腰挎包上一插,发出“咔”的一声,从中间着实透露着几分不满。
他是一棵逆着长的苗子,从来都和江涛谁看谁都觉得不对眼,可不管是不是逆苗子,终究是棵好苗子,以前罚去别处帮忙,现在竟然直接安排去送死了。
苏浅秋觉得怎么想都不对劲,江涛吃错药了才这么干,要不就是他老婆跑了正愁没处撒气。
“吃饭去吧,吃了好散伙。”苏浅秋叹了口气,提着包就赶着刘志往外走。
终归还是不舍,毕竟这么多年的过命兄弟还在这呢,第九支队七个哥们,就算对其他的没感情,这兄弟还在这呢。
想着,苏浅秋走时看了看这屋子,将门沉沉地栓上了。
刘志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朝食堂去吃这最后一顿散伙饭。
说――话――呀――
就只有这么点时间了。
再隔几个小时就要见不着了。
苏浅秋自私地想着。
“我联系李鑫他们几个。”刘志顺着拿出厦安的专用高级对讲机做低级的通讯。
这点把苏浅秋逗乐了,他把声音压低问刘志:“唉,说实话你是不是经常用这玩意打电话?江涛知道吗?”
“别说,你不说他就不知道。”
“啧,你还挺自豪的,他要知道了怎么办?”
“那就跟你一块南下。”
“行,我帮你汇报。”
“唉,别别别……”
“刘志不是我说,太假了,所有人都假得很……”
吃了散伙饭,第九支队就各奔东西了,或许有的还在队里,或许有的去了别的对,或许有的回家娶了媳妇,或许……也没人比苏浅秋更惨了,他只有两条路――要么叛逃厦安,要么南下送死。
对于死这个字,苏浅秋以前并没有多加想过,只是觉得,啊,我还没娶老婆,可惜了……
想到这苏浅秋在心里暗暗抽了自己一巴掌,都要死了还娶老婆。
好吧,我要冲――
即使没希望,我也一定要从南疆活着回来――娶老婆!
苏浅秋还在南下的路上,没有人护送,没有人陪伴,就这么……一直盘旋……
江涛你个挨千刀的,好歹给我个地图啊!
苏浅秋望着这一片片没有沙的“沙漠”,以前听人说沙漠里水难找,嗯,苏浅秋知道,以前听人说沙漠里方向难找,嗯,苏浅秋也知道。
可是以前就是没听人说过这他妈不是沙漠!!!
水?有啊,遍地都是,绿油油的水,还黏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方向?有啊,四面八方,绿油油的水上被人用碳灰撒了一板字,全是“方向”!!
苍天呐!大地啊!
苏浅秋的内心在咆哮,估计还没到南疆,他就转死在这了!
苏浅秋停下来坐在原地,这些碳灰还没有完全沉下去,证明这这字的人没走多远,而且这字沉下去的深浅不一样,这人没准就在这一带转悠。
“我一定要看看是哪个脑袋缺根筋的……”
等找到那个脑袋缺筋的人时,已经是半夜了,苏浅秋找了个平地用外套垫着就开始看着天上数星星。
“一千七百二十六,三千……”苏浅秋都数起了瞌睡,深深地发了一个哈欠。
“……不对,一千七百二十六过了是一千七百二十七。”一个陌生的声音撞入他的脑海中。
“谁!”苏浅秋条件反射从地上弹了起来,顺手从包里摸出一把刀,对着那人的喉咙抵去。
“嘶……”那人抽了口气,借着漆黑的夜,以分毫之差堪堪避开利刃,而苏浅秋又一折手,一个精确的角度对着他要害刺去。
“别别别……哥,停一下!”
见苏浅秋停手了,那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道:“兄弟,眼神不好使就别出来啊!我也是厦安的!”
苏浅秋眯了眯眼,看清以后才放下刀,继续躺回去,说:“不好意思,我眼神真的不好使。”
那人叹了口气,躺在苏浅秋身边,枕着手看星星:“唉,兄弟,看你制服,副队职位,这片最近的是江涛那个营,他想来管绿银这片?”
苏浅秋这才知道,这地叫绿银,这么一副不堪的模样,没想到名字还挺好听的。
“不是,我是南下的。”
那人没有诧异,闭眼笑了笑,说:“我也是啊……南下的。哈哈。”
苏浅秋有点惊讶:“南下?你也是?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人道:“我是四年前南下的,江涛这营是三年前搬过来的。”
“四年?还在这?”
“不是,我从很远的地方来,三年前到这,就发现走不出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跟你说?”
“切。”苏浅秋把头别过去,枕着胳膊,闭眼准备睡觉“不说算了。”
“唉?”那人爬起来看着苏浅秋“……好歹求一下我呀,没准爷心情好就会说呢?”
苏浅秋没有理他。
“嘿你这个人……”那人凑近看了看苏浅秋,惊诧道“你、你是女的??!”
苏浅秋不乐意了,睁开眼,道:“滚!眼神不好马上给爷回队里找技术部配眼镜!”
“我去,男的长这样……”
“我说你这人……男的怎么就不能长得漂亮了?”
“……没。你睡、您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
苏浅秋揉了揉眼睛,想必那家伙应该走了吧,可刚一翻身想睡个回笼觉,就撞到了一个东西。
“妈蛋……”苏浅秋底声骂了一句。
“啊……啊,你醒了?”那人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一只漂亮而骨节分明的手揉眼睛时遮住了半张脸。
“嗯。”
“行吧,南下的人儿,一块走?”
苏浅秋看了看四周,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呢。
那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别吃了,自己带的东西终归还是不够,就地上的绿银,听哥的,吃吧——”
苏浅秋想一巴掌呼在这人的脸上,这绿呼呼的玩意儿能吃吗?这他妈算谋杀了!
可刚一回神,就见那个欠打的蹲在地上手捧着一捧绿呼呼的玩意儿吃了起来。
好……
……恶心。
跟吃屎一样。
那位“吃屎”的还回过头来……
“吃不?”
昨晚天太黑,没看清这人长什么样,不过现在一看,就连苏浅秋这种在同龄人中都算沉稳的一种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位长得特别耐看,不像苏浅秋这样像个女的,透露着冷酷的那种帅。
他肤白貌美,帅气的脸上仍然带着几分凌厉。
“谢谢,吃屎的话,您自己吃吧。”
“啧。”那人回过头来“我好像不知道你的名字?”
“苏浅秋。你现在知道了。”
“哦,你好。许靳言。”
啧,人不怎么正经,没想到名字挺斯文的。
“你也南下?”
“嗯,我也被罚。”
好吧——
一起开启我们的南下旅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