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privation & Restoration（學園愛麗絲同人）》湘魑

1、Deprivation & Restoration

　　Deprivation & Restoration

　　寂静的房间、凝重的空气，一呼一吸平穏的吐息，都清楚地诉说着在这敞大的空间中的人数──
　　少年漫无目的地轻抚着布满身上每一处的伤口，任由滚烫的鲜血一滴一滴地从伤口中流出，眼神郄不曾从窗外的星空中游离。
　　「我讨厌黑漆漆的晚上，更讨厌光辉明亮的清晨。」一直横躺在床上的紫黑发少年，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子，继续眐着他那血红色的双眸，独个儿地喃喃自语。
　　张手
　　合拢
　　放开
　　终究是抓不住空中的星星
　　星星，只能在晚上的空中闪烁绽放
　　停留的时间虽然短暂
　　郄能自由自在
　　不受驱綀
　　望着刚刚试图抓着空中星斗的手心，少年不经意地吐了一口跟他毫不相衬的叹息。
　　「抓是抓住了，郄又一丝丝的从我指间溜走，万物的一切也能这么轻易的获得自由，为何只有我不能逃出他的控制范围？失败的终归只有我一个吗？」
　　少年不断地把手掌一张一合，抓不着空中的繁星郄能抓着无处不在的空气，实实在在地抓住了空气郄又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它无声无色地溜走。
　　手．动作不停地持续着
　　脑．不停地反复思量
　　意识．逐渐逐渐的蒙眬
　　眼皮．愈来愈重──
　　『咚──』就算怎么努力的支撑着，人终究还是敌不过人体构造的自然定律，少年就此昏昏沉沉地晕眩过去，在他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间，传达给手的讯息也跟着终断了，‘咚’的一声跌回到床上，手，静静而安穏地摊放在少年的身边。

　　「枣！枣！」
　　半合的张开了双眼，蒙眬地环视着四周的境物，盛着盐水的瓶子、插着试管的手臂、弥漫着满满药水味道的房间，一切都在诉说着这里已不是他昨天身处的地方。
　　「流架．．．．」眼光重新投放在刚刚把自己唤醒的人身上，骇然发现，一直以来自己最珍惜、最不想让他哭的人此刻正带着红肿的眼眶，深刻而明显的泪痕不断被新来的泪水覆盖。
　　「枣，我差点要被你吓死了，你知道吗，你失血过多又没有合适的血能输给你，我很怕．．很怕你就此离我而去．．．」呜咽的吞下快要流下来的泪水，紧紧地握着好友的手，流架脸上展现的是他一直最钟爱的笑容。
　　「流架，你听好，」深知自己的话会再次令他流泪，枣还是选择要说下去，因为他知道此刻他不说，往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刚刚，我看到我死去的亲人。」
　　不出所料，豆大的泪水又重新从流架的眼中夺眶而出。
　　「我看到妹妺向我招手，我知道这是时候了。但是你知道我为甚么还要醒来吗？」伸手拭去了流架面上的泪水，指尖不经意地从他漂亮的脸颊滑过，继而平穏地落在他俩早已握在一起的手上，流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流着眼泪，暖暖的泪水滴嗒滴嗒的毫不客气地落在枣的手背上。
　　「因为你叫我了，我走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答应我慢慢来就好了。」
　　「．．．．．．．．」不想回答，回答了不就是要承认他快要离开我身边的事实吗？
　　最后流架选择了沉默。
　　「好吗？」没听到流架的回答，枣再次询问
　　「．．．．．．．．」
　　眐了一下，看到枣久违了的灿烂笑容，他知道了，他，留不住他，属于他的幸福，现在才是真正的开端．．．．．．
　　『我．．．该放手了吧。』流架暗暗的告诉自己，试图说服那个不愿放他走，那个自私的自己。
　　「──好。」最终，流架艰难地吐出这个字
　　「谢谢你，流架。」
　　「傻瓜，明明就快要死了，干嘛还跟我说谢谢。」原想以轻快的说笑形式来伴随着好友，直至他离去的那一刻，可眼泪就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嘴巴说着玩笑意味的话，泪水郄不停地流着，就连流架自己也觉得很好笑、很愚昧。
　　「别哭，现在的分离并不是永远的分离。要是我们重逢的时候，你没有开心的泪水涌出来，我可不会原谅你的啊～」御去了平日冷酷的脸孔、冰冷的性格，枣回复了他惜日的温柔。
　　「嗯。」
　　「所以现在不许你把泪水流光啊。来，笑一下。」
　　「你这是苦笑啊！」
　　「笨蛋，现在那笑的出来啊！」
　　「就叫你笑，不然你要我死后还要为你操心吗？」
　　「好好好。」
　　看过流架发自内心的笑脸后，枣就这样安心的离去了。

　　在枣的葬礼上，没有多少人来参加，流架也遵守了对枣的承诺，没有流下任何一滴眼泪。
　　「我答应过你，我会慢慢来，所以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就用它代替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直至要合上棺盖的前一刻，流架还是一直紧握着枣的手，亘双握着的手间，紧藏着一颗橘黄色的结晶石，那是只属于他俩的诺言。
　　『枣，你知道吗。一直以来，你并不只是守护了我的身体，甚至连我的心也一并守护着。』
　　『下次再见之时，我会变得比现在更强、更成熟，我要化作你的右手、化作你的坚盾，这次，换我来保护你，枣，等我──我一定会来到你的身边。』

　　「枣，幸好你没有叫我答应你要我在你的葬礼上要笑，不然我真的不能遵守承诺了。」一如住例，每年枣的忌日，流架总是会拿着鲜花向枣报告他一年来的生活状况，每次离开时总是会留下要枣答应他下次见面时一定要把这么多年间的遭遇实实在在的跟他说上一遍，每年枣也会回话，只是流架已经听不见了。
　　『你懂得说笑我就安心了，流架，谢谢你，我走了。』这是死后的第五年，枣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从流架的身边离开了，开始了属于他的旅程。

　　往后的数年，流架在无意之间得知了真相，当年并不是没有合适枣的血，而是校园的高层一至认同日向枣这个人对组织来说已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才化称他们『无能为力』。知道了真相后，流架没有过份羞怒，也没有特意去做甚么，甚至他还想要感谢他们，让枣能早日脱离他们的控制，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重获自由。
　　他相信，现在的枣，一定比活着的任何时候还要幸福。

　　「今次我要用我的双脚，找寻通往天堂的路，不再给任何人抓住。」

　　「我会慢慢来，所以到适当的时候，你一定要来接我。」

　　凝望着同一个天空，即使身处在不同的地方，他们的目标郄是相同的──未来。

　　「『愿您永远幸福、快乐。我的摰友。』」